闲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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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是被热醒的。她推了推旁边热乎乎的东西,迷迷瞪瞪睁开眼。
刘彻老头!
脑子一瞬间清醒,她坐了起来。身边人也被她的动作惊醒了,蠕动两下,然后把脸贴着她的肚子。
“你醒啦!”皇帝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像是没睡好。
阿娇笑道:“陛下怎么睡在我这里了?这会儿什么时辰了?让她们把早膳端上来吧!”说着就爬起来把帘幔挂上。
刘彻躺着闭着眼睛笑道:“都到午时了还吃什么早膳,我午膳都用过了。”
阿娇有些懵懵的。刘彻把她扯回来坐在床边上,把头枕在女人的腿上,揪起她的一缕青丝把玩着:“昨天怎么睡那么晚!我不是说了晚上不回来了吗!”
阿娇想起昨天晚上夜探寝殿的事情,笑道:“那陛下说今天早上来陪妾用早膳,可这会儿午膳都自己用过了。”
刘彻弯起嘴角闭着眼:“颜氏,有些意思,我就陪她了……半天,这不就回来了。”
阿娇嘴角也弯起来,说道:“有什么意思?能让陛下这样舍不得!”
刘彻睁开眼望着阿娇,似笑非笑:“她昨天晚上,巴巴地给陈选求了大半夜的情,直到今天中午我答应饶了陈选才让我离开。你说,是不是有意思!”
阿娇微怔,心里纳罕她印象里自家没有一个姓颜的亲戚啊!还是说是这几十年的新亲戚她不知道的?于是只能笑道:“颜美人心善。”
刘彻抬手摸着阿娇的脸:“是心善。”说着就把阿娇的脖子往下勾。阿娇躲过,捂着嘴道:“妾还没有洗漱呢!”
刘彻坐起来:“那快去洗,等你用了饭,朕陪你玩一会儿!”说着就去捏阿娇的腰。
好一个玩一会儿!刘彻你今年已经是个五十岁的老大叔了还这样日日夜夜春宵真的好吗?再说一想到他寝殿里的那一幅符文帐子,阿娇也有些不安。
笑道:“陛下,妾这里昨天才收拾出来,乱得很,不如咱们去陛下的寝殿玩儿吧。”说着还要露出个羞涩的表情。
刘彻表情凝住了一下,就又笑起来。要不是自己一直盯着他的表情,阿娇觉得自己可能都看不出来不对劲。
她听见刘彻说道:“我有些困倦,懒得挪。”
阿娇扑进刘彻的怀里:“不要嘛,陛下!”又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男人,“别人都能进为什么妾不能进,旁人见了还以为是陛下嫌弃妾呢。”
刘彻心想你很可能是个孤魂野鬼那还真的不能进,只好安慰道:“改日吧,改日,这会儿真的累了。”说着就又倒下去。
阿娇心拔凉拔凉。刘彻是真的知道了自己不是人了吧?
可是如果知道了怎么可能会和自己亲近呢?啧,不知道褚海光在不在这里不然趁机找他问问去。
阿娇一边思索一边叫人进来洗漱妆扮。
棉凫巧手挽了个惊鹄髻,搭上一套橙红色的襦裙。刘彻看着赞叹:“这才是你这个年纪该穿的颜色,先前的两套都忒老气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年纪大了,他越发的喜欢这些鲜嫩年轻的小女孩,仿佛和她们在一起自己也年轻起来。
用过饭,阿娇拉着刘彻出去走走说是要消食,刘彻只好跟着。两人走走逛逛,皇帝就说去看看卫青,于是二人悠哉悠哉地走过去。
里面乒乒乓乓的仿佛在打架。二人对视一眼很是惊讶。
走进去,才发现卫青冷着脸站在角落里,卫伉几兄弟站在卫青身边,卫媛正拿起东西往陈绰身边砸——也可能是卫媛想往陈绰身上砸但是砸不准。
“这是怎么回事?”刘彻沉声问道。
屋内众人俱惊。卫媛正举着一个花瓶拿着也不是,放下也不好。阿娇蹙眉喝道:“二嫂还不把东西放下。”
众人见礼,刘彻小心越过地上的碎瓷片走到上首坐下,笑道:“这是怎么了?君卓,小夫妻打架打到老丈人面前来了?”
陈绰拱手回到:“回陛下,这是起了些……争执。”他回头看了卫媛一眼,只见她紧咬着嘴唇,渗出丝丝血来。
这摔了一地的东西,可不是小争执吧。阿娇上前扶住卫媛,笑道:“二嫂嫂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二哥惹你不开心了,二哥哥你过来,给嫂子赔个礼。”虽然不知道始末但是刘彻面前陈绰还是得服软。
哪知陈绰把头一扭:“我不认,没做过的我不会认。”
阿娇使过去一个颜色,陈绰直接忽略。认?认什么?认他和卫长苟合吗?他压根没做过。
刘彻来了兴趣,问道:“来来来,我来给你们决断,你们说说是什么事?”卫青低下头。
“陛下,不过是小儿女的家事,不敢劳动陛下。”卫青拱手。
“无事无事,我正好出来走走罢了。你们说,我是最公正的,你们一个是我重臣的女儿,一个是我近臣,我谁也不偏袒。”
陈绰不说话,卫媛一低头就开始哭,哭了一会儿,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擦了眼泪抬起头。
“陛下,没什么事,就是臣妇有了身孕,心情不太好,爹爹他们都让着我,让我发泄发泄罢了。。”
陈绰脸抽搐了一下,牵动了伤口,疼得“嘶”了一声。卫媛却头也没回。
“当真?”刘彻脸上显露出些许笑来,“这是好事啊,恭喜仲卿了,你就要做外祖父了呀。”
卫青撑起一个笑容:“还早,还早。”
刘彻又和卫青说了好一会儿话,问了他的身体近况,才拉着阿娇离开。
他俯下身子在阿娇耳边说道:“看懂没有,你这个二哥陈君卓啊,估计是在外面把人肚子搞大了!仲卿正撑着场面让他女儿出气呢。”
阿娇瞪大眼睛:“不会吧?以卫媛那个脾气,她要是把那个女人和陈绰一起打死了我还信一信你说的话。”但是话虽这么说她心里也没底。
刘彻又和她嘀咕一阵,就准备回玉堂处理政务,阿娇借机打算去阮晴那里摸摸底。
到了阮晴住的地方,便宜爹陈阳不在,只有 阮晴坐在窗子边上给几个孩子做针线。
阿娇打发了侍女,寒暄了几句就问起卫媛陈绰的事情。
阮晴心里纳罕“莞妹妹”怎么忘了长平侯府的事情,但还是解释了一番。
阿娇这下呆了。乖乖!刘清居然看上了陈绰还一直纠缠他。“那二哥对卫长是个什么态度?”
阮晴犹豫道:“我到底是嫂嫂也知道的不多,只是夫君说二弟是不喜欢长公主的,也无心尚主。”
“那?”阿娇心里升起了一个不好的想法,“二哥最近有私下见过长公主吗?”
阮晴想了想,摇摇头:“没有吧!一直好好的,就是听说刚刚二弟和弟妹吵架了,还一起去了大将军那边,唉~也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你说他们俩本来过得好好的,长公主来掺和什么呢!”
阿娇拍拍阮晴的手:“是啊,都是有夫之妇了还巴巴地挤上来,对了,如果刘清再有什么事记得悄悄使人告诉我……唉,以后回了长安怕是就不好递消息了!”
两人又说了会儿家常,阿娇决定去看看陈选。
陈选被安置在一方小榻上,隆虑正看着秦太医令在给他上药,刘淳在旁边坐着,神色淡漠。
陈选不安分,动不了还一直拿手去勾刘淳的衣带。
听见“陈莞”过来,婆媳两个都有些吃惊,只有陈选嚷着“快快请进来”,他笑道说道:“母亲,淳儿,就是她昨天教我跪到舅舅心软的。”真有效,今天早上舅舅就呵斥了几句就把自己送回来了。
隆虑嘴角一抽,心想你当你老娘的钱是白给的吗?但还是让身边的公主家令出去迎一迎——毕竟是皇帝的新宠,不管日后如何如今给两分面子总没有错!
阿娇笑着走进来:“听说陛下免了昭平君的责罚,妾特意来看看,长公主不会嫌弃妾叨扰了吧。”
隆虑公主刘玘笑道:“贵人特意来看望,孤怎么会嫌打扰呢,就是这孩子不争气,吓坏了夷安,实在是让孤心里不安。”难不成这个陈氏是陛下指派来的?
阿娇摆摆手:“哪里的话,陛下也只是希望夷安公主好好的罢了。长公主也知道,这孩子如今没有依傍,陛下难免多疼些,偏偏昨夜昭平君实在是……陛下可是吓坏了!”
刘玘连忙陪笑,请阿娇坐。两人聊了几句,只刘淳一言不发。
阿娇借机问道:“今天中午陛下还说,连储元宫新搬进去的颜美人,都给昭平君求情呢,莫不是长公主家里与颜美人有什么旧交吗?”
刘玘也愣了愣,慢慢说道:“颜美人?这个……我倒是不记得啊!”说着望向刘淳,刘淳也微微摇了摇头。
阿娇越发疑惑了,又问:“是不是昭平君伯父家的什么亲戚?”
刘玘脸色一窒,心想陈须陈蟜在的时候两家关系就不好遑论陈蟜死了,都近十年没有来往了!只好笑道:“倒是没有听说。”
阿娇只能作罢,还是同刘玘笑道:“既然颜美人帮了昭平君,长公主记得备礼好好去谢一谢。”
陈选在旁边笑道:“这是当然,等我好了我亲自去谢,夷安,你陪我去吧?”
刘淳没吭声,刘玘的脸色瞬间有些不好,说道:“淳儿怕是吓坏了,让贵人见笑了。”
阿娇自知此事在夷安心里是不能轻易揭过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就准备告辞。
既然如此,再去看看颜美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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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今天赶趟一样到处跑能探知到真相吗?
陈选改了吗?
卫媛陈绰多年夫妻将何去何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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