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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龙潭虎穴也得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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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什么画?单家哪有什么画?”单玉浓翻脸不认账。

  “再说,重要的画放在单家那种吃人的地方,他们要是知道画里乾坤怎么办?岂不是泄露了秘密。”

  苏听尘朱唇微抿,一脸了然的模样,自顾自将桌边的茶杯端起来,细细的品着。

  单玉浓脑子转了一圈,琢磨回去也不用怕,苏听尘为了那副画也舍不得她死。

  说是这么个说法,但真要回去,单玉浓还是心理犯嘀咕。

  单家——那实在是地狱的小鬼,难缠的很。

  “怕是你不回去也不成。”苏听尘缓缓开口。

  单玉浓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苏听尘,你就是希望我去死才对!我看你是不想要那副画了。单柴丰之前就恨不得弄死我,连我娘都骗!还有那个单海蝶怕是也被放出来了。”

  苏听尘摆了摆手,示意她听他说完。

  “梁国素来注重孝道。监视子女赡养父母的部门,在六部之外,称孝贤卫。孝贤卫不受梁国任何官员皇室控制,反而掌管六宫礼仪,只听命帝后,上可以杀王爷,下可以斩贪官。”

  “如果单柴丰拿捏住你不孝一事大做文章,你就算是不死,也脱层皮。”

  单玉浓咽了口水,“所以?”

  “你若是想多活几天,就得回单家。”苏听尘朝后靠在椅背上。

  单玉浓泄了气,她本来以为这辈子是不会再回去的。

  “板上钉钉?必须回去?”

  “看你想活多久。”苏听尘斜了斜嘴。

  单玉浓气的直跺脚,“你说单家也真是奇怪,就说这原主——不,前脚武春就瘸的蹊跷,后又死了。这才隔了没两天,单柴丰又出了事。总不会又有人下了毒?”

  苏听尘说,“你学医,你该清楚。”

  单玉浓摇头叹息:“我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不可能是人为下毒,尤其是这么短的时间。”

  单玉浓印象里,单柴丰平日里身体就极好,平日里很少得病,酗酒虽然成性,却想的很开,决不至于脑卒中。

  琢磨至此,单玉浓呸了一句,“真要是有什么问题,大概是他单柴丰报应来了。”后面那句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被她咽了下去。

  苏听尘一手轻轻敲击桌子,有节奏的响动,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

  单玉浓瞧不出他想的什么,随口问他:“单海蝶,是不是已经被救出来了?”

  “杨庆恒花了十万两白银,换单海蝶一条命。”

  “杨家真有钱。”

  “员外本就是买的官。”苏听尘接着说:“你看来是不知道梁国可以真金白银的买官换命。”

  单玉浓摇摇头,她的确不知道。

  “单海蝶出来了——单家如今,更是龙潭虎穴。”

  只是龙潭虎穴,也只能闯了。

  单玉浓选择两天以后回单家。

  苏听尘也没催她,由着她在医馆又住了两天。

  之所以不着急,一是没人正式通知她;二是,她得叫单家自己先忙一忙,否则,单家不会知道伺候偏瘫的病人会有多忙。

  单玉浓需要掌握主动权,否则死的会更惨。

  直等了两天以后,单家坐不住了。

  单家并没找到单玉浓,但请来了王志富。

  王志富虽然忌惮苏听尘两分,因为占着理,也格外强硬,“单玉浓,不孝为大罪,你若是不赡养单柴丰,罪加一等。”

  这话,也无非是威胁。

  单玉浓清楚的很,单家绝不会指望这个时候单玉浓出事。

  毕竟单柴丰还需要人照顾。

  单玉浓就在这种情况下重新回了单家祖宅。

  站在门前,瞧着单家两个大字,又是讽刺,又是感慨,复杂的很。

  单家不大,但在丁城却算是个富庶小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单玉浓就站在廊檐下,恍惚间,竟然记起十年前原主被赶出家门的场景。

  十年前,单柴丰听信单家祖母胡氏挑唆,认定海氏不忠于他,将年仅三岁的亲生儿子单惜才扔上了山。海氏找了三天,只找回了一个带血的小包被。

  之后,单柴丰就将海氏跟单玉浓撵出了单家。

  前仇旧怨一下子到心窝里积着,怒火中烧。

  她慌忙摇了摇脑子,这是原主的记忆和感觉,并不是她的。

  冥冥之中好似有一双手推着她回来,报仇雪恨。

  她舒了口气,琢磨这时候千万不能意气用事。

  她跛着脚垮了门槛进了单家大门。

  过了小院子就到了堂屋——大大小小坐满了人。

  上首祖母胡氏。

  胡氏身侧坐着单家长女,也就是单玉浓的大姑单玉梅。

  左手边,按年岁依次是单玉浓三个叔叔。右手边,二姑单爱梅、小姑单小丫。座椅外层,坐着单家一众小辈。

  单玉浓眼睛转了一圈,没找到单海蝶的影子。

  这阵仗还不够,他们还将里正户长也搬了出来。

  目光一齐落在单玉浓的身上,像是要在她身上生生挖出窟窿来。

  里正上上下下打量单玉浓,虽然说不出的淡然,却似乎有着看不清的杀气。

  “你可知罪?”里正当先责问单玉浓。

  “何罪之有?”单玉浓丝毫没退让。

  单爱梅如同见了仇人,狠声道:“你阿爹养你这么多年,如今病重,不见你脸上半分悲伤,良心都喂了狗了!你瞧你得意洋洋的样——若是官老爷知道你这般不孝,定要让你坐穿了牢!”

  单玉浓好笑的望着她,看来,有些事,她还不太清楚。

  难道说,单爱梅还不知道武春的死,是单海蝶的手笔?

  见单玉浓不回答,单爱梅更是怒火中烧。

  她当先从堂上走下来,黑漆漆的一张脸,恨得龇牙裂目,“你今日落到了我们单家,还想有好?单玉浓你害死我儿子的帐,我还没跟你算清楚!你死不了,也脱层皮!”

  单玉浓看着她,愈发不明白。

  “单爱梅——你——”

  单爱梅从腰间掏出一柄锋利的匕首,“我儿子的帐,我迟早会跟你算清楚!给你阿爹治好病的那天,便是你的死期!”

  单玉浓瞧着她,又是可怜又是可叹。

  “你儿子的帐?算在我头上?”单玉浓不可置信的问。

  单爱梅冷笑,好似真的吓到了单玉浓一般得意,“知道怕了就行。到时候会给你个痛快!”

  笑话,她单玉浓怕了? 倾世医宠,神秘王爷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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