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波澜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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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婚姻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人生中最重要的大事,可对丽娘来说,这份奢侈是她不敢想的,表面说得很堂皇去做姨太太,其实相当于卖给人家的。为了不声张,十天后,丽娘便被一顶轿子抬到了通判府。
而张克斌打人一案,经过吴国雄的调解,张府花了不少银子也就了结了。
武张弛依旧被关在密室里。张克斌保证一年后,等丽娘生下一男半女后就立即放人。张克斌心想,等她有了孩子,有了羁绊,就是你叫她走,她也不舍得走了!临上轿时丽娘让他们一定要善待武张弛,一年后若是见武张弛有一点儿闪失,她必不独活,张克斌自然满口应允。
武张弛自那日被割断一根手指后,就开始酝酿逃跑计划,他想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虽然他饮食很好,只是绳子被捆得这样紧,怎么才能挣脱呢!思来想去,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每次仆人给他送饭他都不吃,一味喊着难受,刚开始仆人并未理会,但一连三天武张弛都未吃东西,又累又饿,再加上密室环境恶劣,他终于病倒了。一直昏迷不醒,仆人一看要出人命,方告诉张克斌。
张克斌已经答应了丽娘,他怕万一有什么闪失无法向丽娘交代,只得把他从密室里挪出来,把他抬到下房,单独给他打扫出一个房间,将房屋的窗户全部封好,从外往里看,什么也看不见,并且不准许任何人进去,只有那个仆人可以。张克斌又怕底下人一时好奇偷偷去看,便谎称里面的人是府上的一个亲眷,得了疫症,到这里来疗养,只得把他隔离开来,以免传给别人,众丫鬟婆子一听谁还敢过去,都老远地躲着,生怕自己被染上。
大夫每天过来给他号脉,然后又给他抓药,吃了两天,高烧才退下去,依旧昏昏沉沉地躺着,张克斌见这个样子,料定他暂时也跑不了,就没有给他上绳索,只是每天晚上让下人把门锁得严严的。同时以防万一,又在张府的院墙周围安置了不少人,心想即使你侥幸跑出来,也绝不可能逃出张府的院墙。
这天,武张弛睁开眼睛,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被绑着,心里顿时一喜,他有多久没使用自己的手脚了,自己都记不清了,他又打量了这间房,显然他已经离开了那个人间地狱,他正想着,突然门被打开了,他立即闭上眼睛,又装作昏昏沉沉睡去。
“他现在怎么样?有没有生命之忧?”
“大少爷尽管放心,这个人虽然病得很沉重,可他身子底子好,只要好好调养,再过个十天半月就能恢复得差不多了。”
“他为什么一直都没醒呢?”
“可能是因为他的病比较重,再加上体质虚弱,所以一直没有醒。”
“那么他大约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个说不好,可能三五天,也可能七八天,据我推测,绝不会超过十天。”
“好吧!那你再给他号号脉吧,再给他开两副药。”
“好的,少爷放心便是。”
武张弛本来还在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忽然感到有人走近,心想准是大夫过来给他号脉来了。他祈祷这个大夫最好是一个草包,摸不出自己已经醒了过来。果然,有一只手触到了自己的脉搏,不一会儿,就收了回去,只听见他说道:“大少爷放心吧!他的脉象平静,看来已经没有什么事了,只是身子有些虚弱而已。”
“那他今天晚上能醒过来吗?”
“大少爷放心,今天晚上他断然是不会醒的。”
“那就好。”
不一会儿,门吱啦一响,再也没有动静了。
武张弛知道他们走了,心里暗自感谢那个大夫说他今天晚上不会醒。又过了一会儿,见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了,才缓缓睁开眼睛,大夫既然说他今天晚上醒不过来,他们自然会有所放松,这倒是天赐良机。他挣扎着要坐起来,又一想,不行,现在还不能走,刚才他让大夫抓药,一会儿就会有人来送药,若现在离开,没跑出多远就会被抓回来,倘若如此,恐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逃出去了。还是等夜深人静,所有人都睡了,再走也不迟,打定了主意,武张弛又闭上了眼睛,全当是养精蓄锐了。
有人喂他药时,他也是装作毫不知道一般,往往喝一口还要流出一大半。不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武张弛觉得周围像死一般寂静,没有一丝声响。他缓缓从床上坐起来,挣扎着穿上鞋子,还没等迈步走,便扑通一声摔倒了,他马上意识到刚才的声音太大,便立即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只是静静地躺在地上,半天见没有动静,方放心,挣扎着站起来。他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踉踉跄跄走到门前,心里合计:这几天基本上没吃什么东西,只靠药支撑着,身子这么虚弱,若不好好吃上一顿,即使没有人阻拦他也休想走出去。他刚要开门,见门在外面已被人锁上了,这可怎么好?向窗户望去,也被堵上了,自己真被困到这里了吗?他绝望地倒在地上。后背倚着门,向后一用力,因为绝望,他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倚着门,竟然听见门似乎动了一动。他赶紧挺直身子,回头观看门,不觉喜出望外,原来这间下房很久没人住了,木板有些腐朽,密密麻麻的还有不少虫眼,武张弛是练过武功的,要是之前,这扇门只要他用脚狠狠一踹就能踹开,现在浑身无力,可想出去还是有可能的。只是不能使劲踹,被人听见就不好了,于是他四处寻找工具,终于在床底下找到一把很钝的长满了绣的斧头。武张弛提到手里别提有多高兴,他先仔细观察这门,在虫眼最多的地方用斧头慢慢地锯,将声音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门上面赫然出现了一个大窟窿,武张弛擦擦脸上的汗水,小心翼翼从窟窿里钻出来。这是他自囚禁后第一次呼吸大自然的新鲜空气,是那样的清新,那样的畅快,武张弛恨不得大口大口地呼吸,把这些新鲜空气全部呼吸进来,然后把体内污浊恶臭的浊气都呼出去。他摸着黑继续向前走。他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但猜测一定是在月末前后,因为天特别黑,只有几个零星的星子若有若无地闪着,月亮也没有出来。大约走了五十米,忽然看见前面堆着好多好多的柴火,他想,既然这里有柴火,那么厨房一定就在这附近。他又绕过两个回廊,抬头见前面有三间房子,还隐隐闻到有饭菜的香味,他想,这里应当是厨房。
他推开门一看,果不出所料,厨房里是饭菜的油腻味,但是房间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他只得一边慢慢移动脚步,一边用手去摸,他只能凭着感觉走,突然被木棍绊倒,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忙停了下来,等一会儿见没有了动静,才继续向前摸索着走。好半天才找到锅,将锅盖掀开,看见锅里有吃剩下的馒头和鸡肉,还有点儿别的,当然了,能找到馒头和鸡肉他已经很满足了。只是屋子太暗了,要不是馒头雪白,还真看不出来。为了给自己的身体增加能量,他顾不上凉了,大口咀嚼起来,像一只很久没吃到食物的野兽一样,不顾一切地狼吞虎咽起来,一直吃到馒头直往上漾。吃得太饱了,再吃恐怕真没有地方放了。他又感到口干难受,心想锅周围一定有水缸,于是又慢慢伸手去摸,果然摸到了一个大缸,将盖子掀开,用手试探着往里面伸,手正好碰到了瓢,舀半瓢水,他不敢多喝,只喝了几口,润润嗓子。他高兴极了,刚要回身走,一不小心便碰到了一个杆子,紧接着霹雳啪啦倒了好几根杆子,武张弛刚要去扶,就听见说话声:“什么人?什么人在那儿?” 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