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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宁倒是不在意,倒是春桃听到外面的闲言碎语,就气愤地说道:“那些人是没事干吗,这么好的小姐都要说三道四,尤其是那些说书先生说的一个比一个夸张,竟然就诬陷小姐犯了七出。”
周安宁语气淡淡的:“他们爱说什么,我们也拦不了就他们说去吧。”
春桃有些愤愤不平,但是周安宁都这样说,她也没办法。
只是觉得老天捉弄,像是她家小姐这样的不知道多好,现在却饱受流言蜚语的捉弄。
翰林院之中,虽然有不少的学士聚集,但是也是对外界的一些事颇为兴趣。
唐诗还在画着书画的时候,身边便有人在谈笑风生。
“外人都说瑜王妃犯七出才会被休,可是红杏出墙,和奸夫私通?”
“瑜王守孝期间能休了她,一定是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话说她和过去的样子截然不同,可以说是貌美如花,身段窈窕,只是一个下堂妻,谁敢娶啊,那也是瑜王不要的破鞋罢了。”
“她要是愿意投身青楼,嘿,我倒是愿意花几个钱去找找乐子。”此话一说,便迎来几个人意味深长的笑声。
就在聊的兴致高昂的时候,“啪”地一下,毛笔被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
这一下子就惊动了几个学员,便见着唐诗沉着那一张脸。
“翰林院就是养人闲聊的吗,她就算被休,好歹也身份高贵,是太师府的嫡女,是你们能随便造谣议论的吗。”唐诗不知为何,心里十分不痛快。
众人面面相觑,知道唐诗的性子一样冰冷,但是没有想到唐诗会为周安宁说话。
有人纳闷地问道:“你之前不是一直看不惯她吗。”
“但是声誉对一个女子很重要,你们随便造谣生事,迟早会惹事上身,到时候牵连了翰林院,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唐诗一怔,察觉到自己对周安宁的态度有些改变后,随即找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
这下可堵住了在座的口,不敢有人再胡说了。
但是唐诗的心却静不下来,脑子里不由开始回想到了那干净秀气的面容。
那日一别,他震慑于周安宁的机智多谋,于细微处推翻让他焦头烂额的大忙,让从困惑之中挣脱出来。之后又给他提供了丞相中饱私囊的证据,这才让腐朽的朝廷贿赂停止。
现在周安宁莫名被休,成为全城取笑的对象。
本不应该,她又不是当初那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又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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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宁整日把自己闷在屋子里,身子有些发寒,外面艳阳高照,她却走几步带喘。
屋子里都是中药的味道,沈天明的几个方子都不见好转,她的身子骨倒是愈加羸弱了。
这可把太师府上下给挤坏了,毕竟周安宁是千金之躯,怎么能一直这样虚弱下去。
周韵除了让沈天明继续诊断周安宁之外,还去外面请了云游四海的一些赤脚大夫,就想着能有办法救治周安宁。
可是多少药吃下去,周安宁依旧面色苍白,身子颤弱,周母是心疼地让她就在屋子里歇息着。
倒是周安宁嫌闷,想着起身,偏偏被春桃给拦下。
春桃“呜呜”地哭了起来,这可让周安宁笑出声来,她颤巍巍地用手指擦去了春桃面颊处的泪水,说道:“春桃,你可哭什么,我还未死呢。”
“小姐,你可不能死,春桃还需要你呢。”春桃哭得撕心裂肺的。
周安宁只是残破地淡笑,她现在都不知道这具身体能撑多久。
现在大仇已报,一切恩怨已经尘埃落定。
德妃假装流产后是得宠了,但是她一直买通了德妃身边的嬷嬷,在王后去世之后便揭发了德妃假怀孕的把戏,把德妃月事的血布收集起来做了证据,把德妃给掰倒。
虽然德妃嚷着是周安宁怂恿,但是碍于过去德妃和周安宁的恩怨,便认为德妃是在说谎,推卸责任罢了,再加上周安宁装可怜之后,德妃直接就被腰斩。
而丞相家受到牵连,一家都被流放南疆边界去了,就连柳蓁也被贬为奴籍,最后只能嫁给一个农夫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贫困生活。这对于一直养尊处优的柳蓁来说,便是摧毁性的打击和折磨。
就算柳蓁心有不忿,可是她也难以有翻身的机会,她的命运就像是沉浸入水中的柳絮,难以见天日。
只是,她的内心还有某处空洞。
她不知道是为什么还不满足,明明一切都已经按照她所希望的方向发展了。
就在周安宁愣神的时候,一道身影就覆在她的身上。
她微微抬眼,便见着眼前白色锦袍的男子在瞧见她苍白的面容后,便蹙紧了眉头。“你何时变得这么严重了。”
周安宁只是淡笑,轻声说道:“只是感染了一些风寒,无碍。”可是话语一落,她便猛烈地咳嗽起来。
唐诗有些急,向前就要递手帕的时候,周安宁却摇摇头,说道:“唐公子,男女授受不亲。”
唐诗一怔,眼前这个虚弱的女子,那娇美的面容浮现憔悴和衰弱,但是眼神炯炯,并没有因为身体的不适而让人轻看她半点。
放在若干年前,像是周安宁那性格,可是像个牛皮糖一样贴上来,可是现在却和他刻意保持距离,就连眼睛都是清澈的,再无爱慕。
和当初那个稚真率直的周安宁,判若两人,她自嫁人之后就再也不和他亲近了,再也不会像是过去那样死缠着他了。
他本该觉得解脱,但是现在心里不甘。
尤其是扫到她眉间一抹忧愁,他的心便也沉了下来。“外面都说你犯七出被休,我不信。”
周安宁却自嘲地笑笑:“是不是犯七出被休,好像现在都不重要了。”
“怎么就不重要了,你以后还怎么嫁人!”唐诗着急地脱口而出。
唐诗顿时就迎上了周安宁若有深意的眼神,他好像意识到什么,猛地抿住了唇。
周安宁却只是苦涩地一笑:“我不会再嫁了,或许某日我会削发为尼,看破红尘。”
短短的字眼,便让唐诗的心脏一下子缩紧。
尤其是周安宁轻描淡写地说道:“如今我这惨淡的样子也被你看见了,看够了笑话,唐诗公子便走吧。”
唐诗瞧着周安宁误会了,一下子就着急地说:“不,我不是来看你笑话,我是……”他的话语卡住,是啊,他是为了来做什么。
周安宁却好像漠不关心一样,对着春桃说道:“春桃送客,送唐公子出去吧,我现在这副样子,不适合见客。”
春桃点头,便对着唐诗说道:“唐公子,这边走。”
唐诗有些依依不舍地望着那静默坐在那的女子,淡漠的光勾勒着她精致的五官,羸弱之下带着坚韧,让人怜惜却又不会轻视。
他的眉心一疼,最终还是在春桃的话语之下便阔步离开。
但是唐诗的心情糟糕透顶,感觉有一只莫名的手在狠狠地盖住心脏,怎么都透不过气来。
于是唐诗就主动拉着徐殿和阮籍去了一品楼。
徐殿一开始还觉得唐诗只是许久没有喝酒贪杯,可是后面看着越来越不对劲,这分明就是酗酒。
徐殿去夺酒杯,唐诗可是倔强地不肯松手,顿时就把徐殿被吓着了,立刻就问阮籍说:“他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阮籍摇头,也有些郁闷。
徐殿只能问唐诗:“怎么借酒消愁。”
“我需要借酒消愁吗。”话是这么说,但是唐诗那俊美的脸上满上忧郁的神色,双眉紧蹙,明显蕴藏着心事。
“我们都是你的兄弟,你就别瞒着了,你分明就是有事!”徐殿推推唐诗。
唐诗醉眼朦胧:“你说周安宁为何现在粘着我,她是不是真的爱上瑜王,对我没有半点情意了?”
“啊?”徐殿和阮籍面面相觑,完全没有想到唐诗一开口说的便是这个事。
徐殿现在瞧着唐诗那失魂落魄不得意的样子,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情场失意,莫非你爱上了周安宁?”
“怎么可能!我过去多讨厌她!”唐诗捏紧了酒杯,虽然他有些醉意,但是他还清醒着。
“既然你不爱,为何现在会为了她难受呢。你也说是过去了,她之前扮猪吃老虎后面艳压群芳,别说是你了,就连我都被迷住了好吧,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胸无文墨的草包了。”阮籍分析着。
可是唐诗脸色暗沉着,还是不愿意接受。
就在这时一品楼台上的说书人开始说书了:“上回说到那瑜王妃深夜爬墙私会奸夫,被瑜王发现,那是一个怒气冲天,二话不说便鞭打奸夫一顿,随即……”
话还没说完,一个酒杯狠狠地砸在了说书人的身上。
说书人被吓着了,赶紧就躲开了,顿时骂骂喋喋:“谁啊,不知道会砸伤人吗!”
“我不仅要砸你,还要打你!”唐诗直接就冲上台前去,直接就把说书人给扑倒在地上,狠狠地殴打着,打得对方哭爹喊娘的。
阮籍和徐殿都惊呆了,一向文质彬彬的唐诗,现在出手竟然这么重。
怕闹出人命来,他们赶紧去拉着唐诗,可是唐诗愤愤不平:“让他胡言乱语,随便中伤周安宁的名声,她的名字是这些满口胡言的家伙能提的吗!” 殿下的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