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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熏在古色古香的房子里袅袅升起,琵琶的琴音和男儿、女子的欢笑声交集在一起,显得暧昧生动。
等阮籍踏入屋子后,便瞧见徐殿半敞锦袍,秀出白皙的腹肌就依靠在雕花木椅上,而怀里左拥右抱不说,还有好几个身材婀娜的青楼女子再给他夹菜和敬酒。
阮籍的眸色一下子就不悦地下沉,说:“你把我约到青楼来聊诗词歌赋?”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有何不可呢。”徐殿笑眯眯地说道,酒意在他漂亮的凤眼扩散开来,一片潋滟的魅惑,就连胸膛都在饮酒时沾了几滴酒显得旖旎酒色。“再说本少爷也仗义,特地给你选了几个美人,今啊美人们就好好伺候这位阮公子,不醉不归啊!”
徐殿一说,那些□□们顿时就像是花蝴蝶一样朝着阮籍身上扑过来:“大爷,念儿来给你喂酒啊~”
阮籍挣扎着,这些女子粘人的很,还不坏好意地上下动手。一下子就激怒了阮籍,把大胆靠在身上的女子们直接就推开了。
青楼女子们都愣着了,没有想到还有不好色的禁欲公子,看着相貌俊美,儒雅书生样子,却是一块能看不能吃的肉,这可让她们憋屈的很。
徐殿没有生气,反而大大咧咧地笑着说道:“对这些美人你怎么能粗鲁呢,女人啊是水做的,要温柔一些。”
说完喝醉的徐殿便嬉笑着扶着那些漂亮姑娘,她们一个个撒娇地往徐殿的身上粘着。“还是徐公子好~这个阮公子太不解风情了。”
阮籍瞧着徐殿忘我地和这些姑娘卿卿我我,他就觉得扎眼的很,好像周围的空气都不太能喘过气来。
“你要是拉着我看你上演春宫宴,那我索性就走了。”阮籍有些动气地说道,随即就往外走去。
“唉,你可别走啊。”徐殿上前就拽住了阮籍的袖子:“本公子就是想要和你叙叙旧嘛,你看唐诗都娶妻了,也很少和我们厮混了,你又做了官每天忙着判案子,也鲜少和本少爷出去耍了,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可以一起玩,你怎么就走了?”
阮籍停住,瞧瞧那些搔首弄姿的女人,便不悦地命令着徐殿:“想要我和你叙旧可以,你让她们都走。”
“没有美人陪着,多无趣。”徐殿嘟囔一声。
“那你就让你的这些美人陪着好了。”阮籍冷冷地说道,说着就要往外走。
徐殿看见阮籍不高兴,连忙就拦在了阮籍的前面,激动地说道:“好了,是我的错,本少爷不该说这样的话,本少爷让她们走可行?”
阮籍这才脸色好一些了,徐殿连忙让这些女人出去了,她们是依依不舍地瞧了徐殿一眼便关门离开了。
屋子里总算是清净下来,阮籍的怒火少了一些。
徐殿大大咧咧地开始给阮籍敬酒,说:“来来来,给你找几个美人就好像给你找罪受一样,你说到时候让你娶妻你可怎么办!”
阮籍的眸色一暗,深意地瞧了徐殿一眼,说:“不娶。”
“怎么能不娶呢,你仪表堂堂啊,这和做太监有什么分别,不觉得憋得慌吗!”徐殿摆摆手,嘿嘿地一笑:“本少也知道了,你心里肯定是有什么意中人,不然怎么可能不近女色。男人嘛,都有本能的,怎么可能不开荤的。”
阮籍心里微微有些晦涩,他低头含了一口酒,说:“有意中人又怎样,”他苦涩地说:“还不如没有。”
“怎么了,还追不到手啊,你说要不要本少爷帮帮你啊,你看本少爷魅力这么大,何尝有追不到的姑娘~”徐殿脸上泛着红晕,笑着说道。
他却没有瞧见阮籍眉间围绕的惆怅,还在一个劲地给阮籍出招,但是阮籍的脸色越发黑沉,好几次他想要打断徐殿说的,可是徐殿那是说的滔滔不绝,好像是阮籍想要打断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最后阮籍只能红着眼眶,便默默不做声了。
“咣当——”徐殿醉眼朦胧地就搁在了阮籍的肩上。
阮籍一颤,身子敏感地缩紧。
“嘿,你还真是漂亮,看起来这样子比这些青楼的美人还要美几分呢。”徐殿嘿嘿地笑着,火热的酒气撒在了阮籍的脖颈处。
那酥酥麻麻的感觉,就好像有虫子在一点点地撕咬着。
痒,想要回避,却一缕缕地撩上脖颈。
回迁梦绕,想要躲开,却深陷在其中。
阮籍有些慌张,说:“你喝醉了。”
“本……本少爷清醒的很呢。”徐殿大大咧咧地摆摆手,但是身子晃晃荡荡的,好不容易从阮籍松一口气,觉得徐殿总算是离开了。
可是下一秒徐殿就双手就缠上了阮籍的腰肢。
阮籍完全被吓着了,瞧着眼前赖在他身上醉的迷迷糊糊的男子,他白净的脸孔一下子赤红得像是烧烫的铁一样。“徐殿,放开。”
“你的身子好软,嗯,比她们都细。”
听着这些描述,阮籍愈发觉得心里痒痒。
他是知道徐殿喝醉了,但是却情不自禁地深陷在徐殿的话语中。
徐殿夸他身子软,夸他的腰细。
阮籍垂下卷翘修长的睫毛,那落影在精致秀气的脸上构画着惊心动魄的美感,恰似蚕丝缠绵的温柔。
唯有对着徐殿,才会展露的那一份羞怯的温柔。
不再冷若冰霜,不再是外人眼里不近人情冷漠无情的阮籍,而是一个拥有着火热心跳面对着徐殿慌乱不已又脸红心跳的阮籍。
在阮籍感觉到徐殿不怀好意地揩油后,他一下子慌张的很,想要推开身前的徐殿时,徐殿一把就吻住了阮籍的唇。
阮籍一颤,天雷勾地火,感觉脑子一片空白。
就是轰地一声,就感觉嘴唇麻麻酥酥的,感觉被徐殿狂热地对待着。
每一道唇线都被构画得很是细心,让他迷醉,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一向有自制力的阮籍,彻底败下阵来。
从被动的他,在这一击深吻之中,便双手缠上了徐殿修长的脖颈。
灯火熄灭,一切都变得旖旎暧昧。
春蚕吐丝,直到天明,才回归一片温柔之中。
徐殿在熹光窄露的时候,慢慢地睁开眼睛。
他是觉得浑身舒坦,更是感觉到手臂处拢着的皮肤细腻柔滑,就好像上好的羊脂一样,舒服的很。
徐殿惬意地摸挲了一下,感觉到对方细微的抽颤后,他嘴角愉悦地一勾。
喜欢小美人的反应。
比那些矫揉做作隐忍的女人要好多了。
徐殿正要低头一亲芳泽的时候,倏然视线之间便见着朦朦睁开眼睛的阮籍。对方精致细腻的下颌就枕在他的颈窝处,睫毛处还有些湿润,看起来没多久之前刚哭过,比那些女子都要让人怜惜心碎,漂亮的五官因为落泪过被修饰得细腻动人。
天,怎么是阮籍!
难不成昨夜……
徐殿的脑海里一下子就浮现了昨天那疯狂的场景,一下子全部就想起来了。
这可是他最好的哥们,可是他竟然对哥们!
他简直就是个禽兽啊!
徐殿正懊恼的时候,就意外地发现阮籍从他的怀里起身,然后默默无闻地开始穿上衣服。
阮籍沉着冷静的很,精致动人的眉眼,在光线之下带着那种沉淀下来的美感。他就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昨夜就是一个意外,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也不准对外透露过半个字。”
徐殿完全就傻眼了,一直以来都是别人和他发生关系后就想方设法想要自己负责。可是到阮籍这边,竟然让他不要负责,还让这件事情但是没都没有发生过,这不是特别可笑吗。
“可是……”徐殿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阮籍猛地就起身,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徐殿担心的很,连忙问道:“你没事吧?”
阮籍扶着墙,回头就狠狠地瞪着徐殿一眼:“不用你管。”
徐殿憋屈的很,这祸可是他闯的,现在这样明显是让他过意不去呀。
就是因为昨晚春宵一夜,疼得阮籍脸色发白,后面上了金疮药都不管用。
上公堂的时候,他的官服下面还坐着垫着厚厚一大层软垫,但是还是如坐针毡,也是等判好岸后,赶紧就趴在床上,这才舒缓一些。
这弄得手下们有些莫名其妙,以为阮籍病了,连忙问要不要请大夫。
阮籍特别好面子,直接就驳了。
就在阮籍疼得趴在床上睡着之后,他感觉一道暗影投在了身上。
他的睫毛眨眨,感觉一双冰凉的手触及后方的皮肤。
阮籍警觉地睁开了眼睛,一下子就瞧见了后方拿着药瓶鬼鬼祟祟的徐殿。
徐殿的眸色一下子就暗下来了:“你要做什么?”
“放心,本少爷什么都不做,就是来负荆请罪的!听闻你身体抱恙,本少爷想着肯定那方面没有处理好,这很容易得病的,就来帮你。”徐殿说的很是诚恳。
阮籍却怒火涨上脸:“我说没事就是没事。”说完,直接就用脚去踹徐殿,徐殿猛地就躲闪,讪讪地说道:“一看你就是没消气。这件事情是本少爷做的不对,不该醉酒误事把你……”
话还没说完,枕头边扔在了徐殿的脸上。
徐殿完全是懵的,发现阮籍怒火攻心地指着外头说道:“你给我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能擅自主张进来。”
“那你的伤……”徐殿还有些犹豫。
奇怪,他明显是好言相劝,也是来帮忙的,怎么感觉阮籍特别生气呢。
阮籍见着徐殿还没出去,脸色愈发难看,喊道:“来人,把他给我……”
还没说完,徐殿便举起手来:“好了,本少爷会直觉地滚出去的,不用浪费你的人手。”
他对着阮籍谄媚地一笑,说:“至于这药你一定要上啊。”这才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阮籍的视线对准那药瓶,原本还愠怒的脸色,突然就柔和下来。他伸出白净莹润的手捏着那瓶身,唇角淡淡地扬起。
***
“夫君,你总算是回来了,臣妾好想你啊~”
“少爷,人家也是,你都好久没有来妾身的屋子里了!”
“你怎么闷闷不乐啊,是不是外头的人没有伺候好你啊,现在妾身来给你解闷好吧?”
本来还在屋子里乱糟糟地打着麻将的女人们,在见着徐殿回来后,一个个眼睛发光,赶紧就凑上去了。
要是平时徐殿在见着这么多美人要和自己亲热,那是一个兴奋高兴,肯定会左拥右抱,左亲一口又吻一口,可是现在却半点兴趣都没有。
徐殿有些气闷,在她们扑上来的那一刻,更是觉得她们身上的气味熏的很,哪儿有阮籍身上好闻。
阮籍身上是那淡淡清新的淡梨味,和这种熏人的浓香,完全不一样。
徐殿有些嫌弃地后移,让人扑空,甚至在无意中抚到的手的触感,更是让他有些厌恶地一蹙眉。
滑的有些像蛇一样,阮籍的手温和的很,平滑不糙,可以说是摸了还想要摸。
徐殿一颤,他怎么都拿阮籍和他的这些小妾做比较了,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难不成和阮籍春风一夜,他自己都烧糊涂了吗。
徐殿猛地把自己脑子里荒谬的想法想办法甩干净,但是却在脑子里浮现的愈发频繁。
这种感觉更是让徐殿的心里多了一种烦闷,他不信邪地主动搂住一个小妾的腰。
嗤,真粗。
哪里有阮籍的细啊。
这突然冒出的想法,让徐殿一怔。
擦,真是着魔了,现在还在想着。
徐殿试着想要去吻人,再也没有过去的怜惜和喜爱,甚至觉得那吻腻人的很,就好像吃了温柔一样。
倒是脑子里浮现一道触感,让他魂牵梦绕。
他好像瞧见了阮籍那漂亮的嘴唇弧形,以及那柔软的触感。
徐殿有些馋地舔舔唇瓣,突然有些回味无穷,想要再亲亲看。
正想着,徐殿的面色就变了。
他好像真的中邪了一样,特别痴迷男欢女爱的他,却对阮籍念念不忘。明明之前只是想要和阮籍一起出去玩,有人陪着,现在却想念颇深,几乎很难把人从脑子里赶走了。
在阮籍对自己冷淡之后,徐殿一下子就颓废了。
他本来特别喜欢金屋藏娇,可是现在直接就把家里的后院给散了,那些妾送人的送人,不然就是给点钱打发了。
而青楼他原本也去,可是别人一介绍有漂亮的来伺候他,他却半点反应都没有了,他自己都懊恼的很,难不成是不行了吗。
可是徐殿再瞧见了大街上阮籍和一个青衣男子有说有笑的时候,他的心里突然就有了无名火。
他之前为了和解,可是搜刮了多少好玩的玩意给阮籍送去。
可是阮籍态度冷淡的很,都让人送回来了。
徐殿通过唐诗,让周安宁做了一些好吃的也给阮籍送去,结果阮籍一点胃口都没有,还让人给阮籍带消息说是不要做这些无用之功。
那时候可把徐殿给气坏了,觉得自己有这么多的朋友,还稀罕这么一个吗。
可是唐诗娶妻之后和周安宁卿卿我我,哪儿有时间和他去寻欢作乐,而他拉着那些纨绔子弟玩耍取乐,没多久后就腻味了,毕竟就是一些酒肉朋友,真心的极少。
现在徐殿看着自己想办法讨好的人,现在和被人走的这么近,顿时心里变味了。
徐殿大步向前,一把就揪紧了青衣男子的衣领,一把就把人往地上给摔。
青衣男子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就摔了一个屁股蹲。
阮籍看着徐殿的举动后,很是生气:“你做什么呢!”
“本少爷还问你做什么呢,我哪儿比不上他啊,我明摆着比他好看,比他有力气,家世也不赖,你到底哪点看不上我啊!”徐殿怒气冲冲地说道。
“堂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青衣男子在阮籍的搀扶下起身来,疑惑地问道。
“堂弟?”徐殿愣着了。
阮籍冷冰冰地说道:“这是我的堂哥,刚来隋州,结果就被你好好地收拾一顿,徐殿还真是有你的。”说完就气冲冲地往前走。
徐殿赶紧就和青衣男子道歉,然后对着阮籍穷追不舍。他讨好道:“阮籍,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冲动的,我……我就是误以为你和人好上了,才会那样的。”
阮籍冷淡地说道:“我就算是和他好上,也和你徐大少爷没有什么关系吧。”
“怎么就没关系啊,你是我的人啊。”徐殿爽朗地说道。
阮籍脸上有些讶异,随即克制地说道:“都说那就是个意外,你不必当真。”
“我就是当真了好吧,本少爷看上你了!”徐殿也不顾是大街上,直接就搂住了阮籍的细腰。
阮籍完全就吓坏了,没有想到徐殿会这么胡来,顿时就推搡着说:“哎,这是大街上好吧。”
“本少爷知道啊,反正我不在意别人怎么想,反正你睡了我,你就得对我负责。”徐殿完全想明白了,他就是喜欢阮籍,不然他也不会那么生气。
他本身就是个肆无忌惮的人,认清楚自己的心就不会有半点遮掩。
阮籍一怔:“你……说什么?”
“本少爷喜欢上你了,你呢,做不做我的妻?我可是为了你把院子里的妾全部都遣送出去了,也不出去花天酒地了,就想要你来管我。”徐殿笑意浅浅地说道。
阮籍的鼻子一酸,他没有想到他能等到徐殿喜欢自己的一天。
他暗恋了阮籍整整十年之久,他以为自己会孑然一身,孤独终老,可是却等到了徐殿的回头。
在阳光之下,阮籍的眼睛晃动着泪光,原本冷淡的脸上扬着俨如春风般的淡笑。“一言为定。” 殿下的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