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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茵茵你想过没有,她找的路人都去哪了?那些来的心不甘情不愿的客人,难不成……就是楼下那些醉的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的酒鬼?”
未知总是会让人觉得恐惧。
他们既然不是疯女人找的第一个,那说不定,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所以之前被找的人都去哪了?他们都没有找到孩子,他们遭遇了什么?
“遭遇了什么?”茵茵起身在房间里转了两圈,然后猛地停住:“项少庄主,你说,他们是不是本来来的就不心甘情愿,也不想帮前辈找儿子,所以进来之后就开始只顾着享受了?”
……这……莫名的很有道理啊。
“你们如果也是被那个疯子缠上的,只要待在这里,我倒是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危,别的地方说不准,起码我这里,可以护住你们。”谁也没想到,茵茵临睡前的猜测竟然一语成谶,吃饭的时候,项俊豪和夫人擦肩而过,夫人趁机说的话,也直接钻进了项俊豪的耳朵里。
“老板娘,你白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好不容易在一个房间门口堵住跟个花蝴蝶似的老板娘,项俊豪迫切的想知道她白天跟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板娘笑的风情万种,依旧无视跟在项俊豪身后的茵茵,她甩着喷向的帕子,一只手勾住项俊豪的前襟,拉拉扯扯就把项俊豪往她身后的房间里拽。
当然,也没阻止茵茵跟着就是了。
“夫人,自重。”项俊豪被她拽的面红耳赤,手忙脚乱的抓着自己被抻开的衣服。
老板娘看似纤弱,可那力气却大的出奇。
拽着项俊豪,比拉走一只不停在屠户手底下挣扎的猪还要轻易。而被死命拽着的项俊豪……此时也活像一个被恶霸强迫的小媳妇,可怜极了。
茵茵想上去帮忙,又怕老板娘一个不乐意他们今天白来一趟,思前想后,茵茵只能递给项俊豪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反正……反正项少庄主也不吃亏不是?
项俊豪简直要对这个冷漠的江湖失望了,说好的侠义心肠,说好的守望相助呢?他和茵茵怎么也是同甘共苦这么一路过来的,茵茵竟然见死不救!
‘啪’
房门被大力关上。
无助的项俊豪被一把扔到地上。他诧异的抬头看向翻脸跟翻书一样的老板娘,不明白怎么他就跟个垃圾似的,进门就被扔地上了。
刚才不是还对他热情的差点没把他皮给扒了吗?
怎么现在就翻脸不认人。松口气从地上爬起来,项俊豪拍拍衣服上压根看不见的灰,朝老板娘拱手道:“敢问夫人白天说的话是何意?”
被叫做夫人的女人坐在椅子上,没有半分回应。
就好像这个房间里压根没有项俊豪这个人的存在一样,尴尬又诡异。
这种情况,好像之前出现过一次。
项俊豪试探着给茵茵使了个眼色,一个荒谬的推测。
茵茵朝他颔首,上前一步坐到老板娘对面:“敢问夫人,白天和我兄长说的那句话是何意?”
老板娘听她这么问,眼里含笑:“你们不是亲兄妹吧?”
茵茵愣了一下,没想到老板娘竟然真理她了,也没想到老板娘开口竟然问的是这个问题。
她也没犹豫,说的简单:“不同母。”可不是不同母嘛,他们连父都不同。不是骗人,可也没说实话就是了。
老板娘笑着对茵茵点点头:“这回没骗人。你们知道吗?世上有一种人,可以轻易分辨出来一个人在说话的时候,有没有说谎。”
我不相信。
项俊豪和茵茵在心里异口同声。
或许人老成精,有一辈子的阅历,所以可以从一个人说话时的神态看出这个人有没有紧张说谎。
可这妇人的意思明摆着是想跟他们说她就是这种人。
她?
一个看着年纪轻轻的妇人,说自己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出一个人有没有说谎?
要不是人在屋檐下,茵茵怕是会直接笑出声来。
“我知道你不信。不过人还是少说点慌话为好,不然……是会有报应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声音又沉又低。
项俊豪眼皮跳了一下:“报应?什么样的报应?”
没人理他。
老板娘眼皮都没抬,素手烹茶。
茵茵无奈的把项俊豪的问题复述一遍,她还从没见过这样怪脾气的人,在房间外边只理会男人,在房间里边又只理会女人。
怪人。
“你说会是什么样的惩罚?”妇人勾起嘴角:“不外乎是受到天谴,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罢了。”
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昨天夜里,疯女人声声泣血的哭诉说她的孩子丢了……
“她孩子丢了,真是你干的?因为她说谎,所以你弄了一出所谓的天谴?”茵茵不赞同的看着老板娘,这事要真是这样,那眼前的女人,说不定也是个疯子。
“嗤。”老板娘用帕子捂住嘴,笑的开心:“我哪里是天呢?天谴当然要天神来做了。而我今天之所以跟他说那句话,也不过是因为,那女人遭了天谴,疯了而已。
她孩子回不来了,因为她的过错。她就是再悔恨,在寻找也是找不到了,这是上天的惩罚,所以她疯了,她强迫每个不幸遇到她的过路人帮她一起寻找那个无辜的孩子。”
老板娘说到这,一双眼睛含羞带嗔,声音轻快,说出来的话却恐怖的让人心惊:“找不到的,天神带走了孩子,她找不到孩子,又不想承认是自己的过错,所以,她会杀了所有答应帮她找孩子却一无所获的废物……”
一下子,项俊豪和茵茵的疑问全都被解释清楚。他们不是第一个帮疯女人找孩子的人,而在他们之前的‘前辈们’,大概全是所谓的‘废物’了。
茵茵嘴唇发抖:“她……她真的杀了他们?”
老板娘拍拍手,房门被从外小心打开,昨晚送他们上楼的丫鬟出现在门口。
她恭敬的进来,轻轻关上房门,然后走到他们对面的窗户前,一把推开了关的严实的窗户。
窗外景色不错。
山川河流,树木成排,只是对面的山坡有些坑洼怪异,此时看去分外的让人不舒服。
“那是什么?”项俊豪喃喃出声。
丫鬟收到夫人的示意,弯腰小声回答:“回公子的话,对面的山坡葬的全是那疯女人杀过的过路人。
您看到的,不平整的地方,那下面葬的,全是那些可怜人客死他乡又无人认领的尸首。”
见项俊豪和茵茵大概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均被吓的呆在原地,丫鬟的头更低了:“我们夫人心善,既救不了他们,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尽量让这些孤魂得到安息。”
她说完,仿佛应和。
窗外一阵狂风卷起,能看到漫山遍野散落的纸钱被狂风吹起,飞升上天。
茵茵嘴唇被吓的惨白,说话都开始结巴:“怎、怎会这样不讲道理。”
老板娘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她娇笑着说:“姑娘怎忍心责怪一个悲痛欲绝的丧子可怜妇人呢?当然是选择……谅解啊。” 这个江湖风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