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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女人跟条虫子一样在车顶挪动,也不多说,也不出手。
大概是也觉得这么僵持下去没意思,女人倒是退了一步:“你们想干什么,直接说吧,要是还敢耍我,呵……”
“我们要去云水楼。”这一次,茵茵说的很干脆。
女人想了想,倒是也没不答应:“行啊,只要你们帮我找到平安,我可以送你们去云水楼。”
说到平安,本来看起来并不疯魔的女人表情突然一变,嘴里嘤嘤又开始哭泣:“娘的平安啊,你才那么大一点,去哪了呢?呜……平安……娘给你带油饼了……”
这一次,就连一直低头玩蹄子的驴都受不了了,嚎叫一声,成功压过了女人的哭嚎。
项俊豪见女人找回理智,赶紧开口问道:“前辈的孩子是在这附近走失的吗?”问出这句话,项俊豪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突然想到,假如那个叫平安的孩子真是在这附近走丢的。
那凭这疯子的功力,怎么可能会找不到?他和茵茵还不如疯子呢,非得讹他们帮忙又有什么用?
“不是。”果然,疯女人大半身子都探出车顶,不大的脸上隐在阴影里表情莫测:“不是在这丢的,是在那,在那丢的。”
她猛地挺起腰,一只手指向了项俊豪二人最不愿去的地方。
远处的。
那片火光。
驴车一路安静的前进,车厢里仍旧是茵茵一人,当然,如果车顶没有多个女人的话,茵茵应该会更高兴。
本就疲惫的精神不得不一直紧绷着防备车顶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这一路项俊豪和茵茵最起码老了两岁。
当然,这是茵茵的原话。
驴车最终停在一家客栈的门口,客栈年久失修,破旧的牌匾,满是发霉的围墙,露着缝隙歪歪扭扭的大门,还有从门里传来的,与门外景象完全格格不入的丝竹声。
梁上掉色的红灯笼被风吹的火光明灭。
项俊豪上前叩响了客栈大门。
没等多久,脚步声并一声吆喝从门后响起:“诶呦!这么晚了还有客到呢啊!”
娇笑声隔着一道门,让人不舒服的缥缈刺耳。
破旧的大门被从里打开,一个长相艳丽的夫人出现在门后,她穿着比茵茵初见时还少的布料,被一个小丫鬟扶着,张扬的仿佛丝毫不害怕深夜敲门的,来意不明的客人。
“哟,您二位怎么和这个疯子一起来了。”语气熟稔,要不是项俊豪确认自己没见过这妇人,说不定还真以为这妇人是他曾经认识交好只是多日未见的熟人。
“这话从何说起?”项俊豪语气温和,被夫人一路领着朝里走去。
夫人脚步稍顿,回头朝项俊豪笑的勾人:“你不知道?她可是我们这边出了名的疯子。你们别是也跟别人一样,被她给讹上了吧?”说话间丝毫不避讳走在最后面的疯女人,疯女人也没有说话打断她。
茵茵看了疯女人一眼,装作感兴趣的样子问走在头前的夫人:“老板娘,她讹过很多人?”
没人说话。
走在最前面摇曳生姿的妇人好像压根没听到茵茵和她说话。
茵茵不解的又问了一遍,妇人还是不搭理她。
心里隐约有了一个念头,项俊豪试探着开口:“她是经常讹人过来吗?”
“可不是嘛!”老板娘回头给他抛了个媚眼,娇嗔道:“也不知道是该感谢她还是该说她什么,毕竟她这也算是给我们客栈拉客了,只不过每个客都来的心不甘情不愿的就是了。”
她一颦一笑皆是风情,被她区别对待的茵茵却被气的险些把自己的后槽牙给咬断!
这要是还看不明白,她也不要活了!
冷哼一声,茵茵也不再自找没趣的和她搭话,心里暗骂一句贱人,跟着他们亦步亦趋的走进客栈。
大堂里,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几个美貌女子在台子上弹奏起舞,台下众人看的有滋有味,喝酒闲谈,仙境一样闲适快活。
项俊豪看着这与外面景象截然相反的客栈,白玉石铺的地面,即使是深秋也仍旧被精心温养的百花争艳,层层纱幔高悬于定,整个客栈氤氲的让人不知今昔何夕。
这就是……来的心不甘情不愿的客人?
没人注意来的这几个新客,老板娘见自己抛了这么多媚眼身后这个长相俊逸的少年郎还是没有反应,撇撇嘴,不耐烦的丢下丫鬟自顾自走了。
丫鬟倒好似对自家老板娘这个说风就是雨的性子见怪不怪,她先是赔礼的给项俊豪三人福了个礼,然后也不需要客人多说,直接领着三人去了楼上的客房。
“我们要两间客房就好。”茵茵抢着说。
身后一直没开口的女人突然插了句:“我和他一间,你自己一间?”
茵茵干笑两声:“前辈真会说笑。”说完把项俊豪推进房间,自己一脚跨进去之后就反手锁上了房门。
疯女人被她关在门外。
也不生气。
丢下一句:“记着你们答应我的事情。”说完就抱着茵茵给她的油饼去了另一间客房。
“茵茵,你怎么看?”项俊豪打量着这个比他们在临城住的上房还要好上不少的房间,这么一个荒山野岭竟然有一家这么奢靡的客栈,披着破烂的壳子以玉石为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
茵茵也打量了一圈:“怕是进了销金窟了。”用被子罩熄香炉里还未燃尽的熏香,甜腻的气息被从根源阻断。
打开窗子透了口气,向外望去,这里仍旧是岳明达所说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偏僻地界,但……他们现在所在的,不就是一家店吗?
“你记得老板娘说什么吗?说疯……前辈是在这一片都有名的疯子。这一片儿?”项俊豪坐在榻上,思索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茵茵只觉得自己心底发寒,她受不了的裹紧衣服:“这里就这一家客栈,上哪有一片儿去!不是她们疯了,就是我们瞎了!还说前辈经常会讹人过来……”
眼睛蓦然睁大!茵茵三两步坐到榻案的另一边,压低声音说:“她们不会是一伙儿的吧?一个在这坐镇,一个出去抓人回来,这里不会是黑店吧?”
茵茵越说越觉得有可能。
她攥紧拳头:“我说怎么我们不往这边来了,刚停下车她就出现了,合着是看我们不跳陷阱,她坐不住露头赶我们走了!”
项俊豪点头,茵茵说的也有道理。
不过还有一个可能。
“除了这个可能之外,茵茵,我更担心另一个可能。”
茵茵抬头:“什么?”
项俊豪声音同样压低:“如果事情真如你想的那样,她们是一伙的向过路之人下套,那其实还不算最坏,哪怕打不过,我们也可以破财消灾。
可最坏的结果是,这件事是真的,她们不是一伙的,前辈的孩子的确是在这里丢的,所以她找遍了周围也找不到,所以她一次一次求助有可能帮到她的路人陪她一同回来寻找……” 这个江湖风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