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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另外四家呢?”项俊豪垂眸,其实想也知道,要是有好结果,汪二狗也不会表现得这么激动。
“另外四家就更无耻了。”汪愚冷冷的说。
丽莎的表情已经由讥讽过渡到了一言难尽。
“另外四家没有这四家聪明,不仅是不聪明,甚至可以说是又毒又蠢。
他们害怕得罪冯西,又不是一门心思混正道的,所以在最开始得知宝物是被自家闺女捧去讨好冯西之后,再看到自家闺女少女怀春的娇羞姿态,估计顺水推舟打起了做冯西岳家的主意。
毕竟即使我们魔教再声名狼藉,也没人敢惹魔教。背靠大树好乘凉。能巴上魔教,对他们小家族来说求之不得。
所以你说,当他们正做梦的时候,少主眼巴巴的捧着宝物给他们送了回去,即使是好心,可亲手把他们的美梦打碎了……你说,他们会怎么样?”
项俊豪猛地摇头,他已经完全不敢说了,人性到底是什么样,他一点都不敢去赌。
丽莎也没指望项俊豪能说出什么,他敲敲桌子接着说:“他们几家,也不知道是为了报复,还是为了抓住最后的美梦。
竟然把少主约到了天香楼,把冯西得到宝物的经过全都一股脑套到了少主身上。
想也知道,宝物现在在少主手里,讹冯西是没门了,可魔教少主年轻面嫩……真是看着就好欺负。”
项俊豪瞪大眼睛,诧异的问汪愚:“他们说是你哄骗他们家姑娘,所以才把宝物骗到手了?”
汪愚苦笑。
汪二狗张口道:“不止。他们特意把我约到那说书人最多的天香楼,先是打着感谢的旗号,一杯接一杯的灌我酒。
然后又问我何时迎娶他们的姑娘。
我强撑着意识说自己只是来送还宝物的……他们骤然翻脸,一堆人一下就把事情给嚷嚷开了。说我甜言蜜语哄骗他们家族的嫡系小姐,迫于魔教的威势他们只能奉上族中重宝充当彼此定亲之前的信物。
而现在,我玩够了,把信物一推就要不认账,他们就是再怵魔教,也要为自家姑娘做主。
瞧瞧,说的有情有义,弱小可怜无助却有骨气的。”
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响起,项俊豪捂住嘴,一边咳一边不敢置信的看着汪二狗。
真真是又蠢又毒,丽莎一点都没说错,项俊豪仰头灌了一口水,心里暗骂这几家真是好不要脸。
丽莎:“就这样,少主直接被搁在当场,被他们四家早就藏好的门人和看热闹的围了个严严实实。少主年轻气盛,火气上来也不管不顾,倒是没给冯西供出去,只是一口咬定他和这四家的姑娘没有关系。”
项俊豪点头,这很正常,不说汪二狗那个时候忍不了,哪怕是换成现在的他,被平白无故赖上四个女人,他也忍不了。尤其那四位还都是一颗真心向冯西的,想也知道,当时汪二狗的心里得多膈应。
“那……”项俊豪问了一半。
丽莎见无论是汪二狗还是汪愚,此时都对当时的情景难以启齿,叹了口气,他低声说:“少主越否认,在别人看来就是越心虚,尤其少主还是魔教人,普通人更难信任少主。
而就在局势一面倒向四个家族的时候,压垮少主的最后一击来了……‘受害人’也就是那四个女人,突然蹦出来,梨花带雨的指责少主负心,求少主回心转意。
她们哭的声情俱茂,柔弱又可怜,少主说不认识她们,她们就一口咬定说少主的大腿上有颗黑痣……”
“噗!”
这回不是嘲笑,项俊豪是真被吓了一跳!这真是……破釜沉舟打定主意赖上魔教少主了。
“他们四家的小姐也豁的出去!”项俊豪回想起自己见过的那些门派‘小师妹’们,一个个众星拱月,骄傲矜持的。怎么到这四家这,一个个嫡系小姐比那心思活泛的寡妇还豁得出去?
汪二狗冷笑:“他们哪舍得用真的嫡系小姐,那可都是精心培养出来日后有大用处的,怎么能浪费在我的身上。况且当初冯西和那些姑娘接头的时候,我一个个看的可清楚,是谁不是谁,真以为我好糊弄呢?”
“舍不得孩子,还想套住狼。不知道从哪找了四个不要脸的。”汪愚眼神里带着深刻的厌恶。
项俊豪无语,他虽然不太承认年轻的汪少主是狼,可这四家办的事,还真是不地道到极致了。他们到底是拿年轻的汪少主当傻子,还是有信心这件事必定板上钉钉,所以不需要真把嫡系推出来浪费棋子?
又想靠上魔教,又不想真的浪费精心培养的棋子,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不过别说,这损招无耻归无耻,但大多数人还都会选择捏着鼻子认下。全看当事人图的是什么——好色的平白得了四个貌美姑娘,好权势的平白多了四份助力,善专营的人都会明白,这个时候认下了其实对双方都有利。
但是……项俊豪很清楚,汪少主不是正常人,汪少主……颅内有疾。
“你做了什么?”项俊豪问话的时候,声音颤抖。
汪二狗哼哼唧唧的笑笑:“你不是都想到了吗?”
“你脱了裤子?!”
眼见着项俊豪一脸崩溃,丽莎也不想再折磨项俊豪,决心给他一个痛快:“那倒没有,少主很硬气,借着酒劲……一挑四家二十四狗贼,要不是冯西去的及时,少主倒是险些被好事者扒了裤子。”
汪二狗梗着脖子硬撑出自己的气势:“她们不是赖上爷了吗?那爷就让她们知道知道,爷就是不要命了,对上四家二十四条走狗也绝不退一步娶她们过门!”
项俊豪眼神里带上了同情,这得把孩子逼成什么样,能这么破釜沉舟,命都不要了就想争口气。
汪二狗的背绷的死紧,当然,如果他现在脸色不是那么红的话,说不定看起来会更倔强一点。
项俊豪很快明白过来汪二狗为什么会这么羞耻……他可没忘,刚才丽莎说汪二狗险些被看热闹的扒了裤子。
奇耻大辱。
丽莎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只是感慨的说着:“所有人都想利用宝物做些什么,失去宝物的家族想要借机青云直上,捞遍好处。拿出宝物的冯西想要借机看一场好戏顺便教天真的孩子做人,说不定他能那么痛快的挑出这八家的宝物,也是早知道这八家的家风和为人。
这件事最无辜的,莫过于少主。只有少主不想利用这些宝物做些什么,也不想通过这些宝物得到什么,他是纯粹的好心。
可他也的下场也是最无辜最惨。”
惨到真的牢牢记住了这个教训,少年被打瘫在当场,对女人避如蛇蝎,对冯西打心底恐惧,对陌生的人……自保般的冷漠。他不再‘多管闲事’,也不再天真,他竖起坚硬冰冷的外壳,可丽莎听一二六说过,少主直到现在还时常从噩梦中惊醒……
那么骄傲的小少年,受千夫所指,在那么多人或看好戏或嫌恶或恶意的目光下为了争口气颤抖的冲向那耀武扬威的四家二十四个人。
一张张幸灾乐祸的嘲笑嘴脸,一双双带着恶意的淬毒眼睛。
无力的被打倒在地,听着围观人用最恶毒的语气起哄说着让他自证唯有看看到底有没有痣。
没人解围,没人开口帮他说一句好话,那是一辈子的阴影,那是对人性最为失望的时刻。
天真瞬间消失殆尽……冯西动手,从不亲自脏手。 这个江湖风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