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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来了?”孟云鹤低着头,余光看到牢房栏杆外边出现几个人影。
岳明达冷笑:“我们不来怎么能送孟兄最后一程?”
孟云鹤没想到岳家人会来,闻言抬眼扫了一眼岳明达和岳二,嗤笑道:“蠢货。被我卖了还在给我数钱。”
又把视线放到项俊豪身上:“项少庄主,我现在真后悔,或许我一开始就不应该因为你而入魔教。我以为我会拯救一个当世侠客,可谁知道,呵,谁知道这侠客是非不分能心软到连这样的人,都会选择原谅!当初如果不是他们出尔反尔把我们赶下驴车,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我们何至于到这种地步?
而现在,你不会记恨他们,却反过来为难我,记恨我?堂堂玄武山庄少庄主,可真是让我失望。”
对上项俊豪黑沉沉的眸子,孟云鹤扬起下巴:“项俊豪,你不如你爹项庄主多矣。”
不等项俊豪说话,站在他身旁的茵茵眼神一厉!
“你闭嘴!你这样的人,不配提项庄主!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心性狭隘,偏执自私的小人而已!”
“我是小人,你又是什么?”孟云鹤眼神眯起,眼神轻视又不怀好意。
茵茵想到曾因因为孟云鹤骗她,害她先是被汤缘那妖女打了一顿,后又差点被魔教教主杀死……不再迟疑,茵茵抬手打开牢房锁链。
“孟云鹤,本来想留你在这多待几天的,最起码得让你尝尝我和项俊豪曾经受了多少苦。可……你不提醒我,我差一点都忘了你的本事,放你这种人在这,夜越长,梦越多。”
这一刻,茵茵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在魔教里伪装成精的大白莲花,她身姿轻柔,笑的含羞带怯:“所以,奴家今日就好好送你一程,也全了我们彼此之间的情分了吧。”
说话间,一把软剑自茵茵腰上取下,剑锋凌厉,剑声轻吟。
“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动手前,茵茵很有礼貌的询问了项俊豪和岳明达、岳二三人,就怕她一个手快,这几位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岳二深深的看了孟云鹤一眼,转身走出牢房。
岳明达笑了:“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有一个要求,求茵茵姑娘让我亲眼看着这厮今日在这里气绝,不然我爹不放心。”
茵茵翻了个白眼,算是应承了。
而项俊豪。
项俊豪心里烦闷:“孟云鹤,我爹怎会帮过你这样的人?他就是喝多了,应该也会不屑你这种小人。”
孟云鹤定定的看着项俊豪,好像没想到茵茵竟然想对他动真格的,而看项俊豪的意思,他并不会插手阻拦。
眼底划过一抹阴狠。
再次对上项俊豪视线的时候,孟云鹤利落的打开了自己小白花的开关,他双眼含泪,一张俊秀的脸上此时沾了牢房的脏污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他哽咽着说:“我们门派那时候遭了难……”
项俊豪笑了:“你们门派怎么老遭难?在妖女面前也遭难,在我爹面前也遭难?”
孟云鹤:“不不不,其实我一直没说实话,在项庄主面前遭的那次是真,在妖女面前则是假,我跟你说过,项兄,我是为了进魔教救你,才在妖女面前装作是遭了大难的样子。
而且令尊,也就是项庄主,项庄主和我爹是故交,门派遭难的时候,多亏项庄主念着旧情帮扶了一把。”
见项俊豪沉着脸不说话,孟云鹤又赶紧说:“而且事后项庄主和我爹把酒言欢时还曾说过想认我为义子,姑且算是你说的,酒后才看上我的吧,但是……如果没有变故,项兄,或许我真的可以叫你一句大兄。”
孟云鹤以退为进,看起来丧气极了。
“我比你小。”项俊豪不吃他那套,一甩袖子就要转身出去,临出门的时候朝一直仰头看他的茵茵使了个眼色,茵茵提剑而上。
“项俊豪!!!你怎么敢!!!你枉为人子……你……噗……”惨叫声响起,项俊豪侧过头,刚才还叫嚣着的孟云鹤一瞬间被抽去了所有气力狼狈的倒在草堆上。
孟云鹤怔怔的抬手看了看沾染到手上的属于自己的血迹,又不敢置信的看向茵茵以及侧身低头的项俊豪,他好像从未认识过这样的项俊豪,冷漠,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真会死在项俊豪手上,也从未想过自己会死在这种地方,准确的说,孟云鹤从来没有想过,有项俊豪的地方,他会死。
毕竟他不会为了项俊豪挡刀,可凭着项俊豪的性格,一旦接纳了他,那估计是会为了他挡刀的。
多划算,项俊豪多傻。
可……这回怎么就超出他的预料了呢?怎么就一切都没办法回头了呢?到底……怎么了呢?
目光涣散,孟云鹤朦胧间看到项俊豪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最终蹲在自己身边。
他的耳朵已经有些听不到东西了,项俊豪的声音对他来说就像是从天外飘来的一样。
隐隐约约,他好像听到——
“我爹,从不喝酒。既不喝酒,又怎会与你爹把酒言欢,甚至还差点醉酒认亲?”
啊,原来项庄主……不喝酒啊。
孟云鹤张张嘴,项俊豪低头想要听他还想说什么。
“对不起,还有,小心魔教。”
这是孟云鹤说的最后一句话,项俊豪亲手帮他把眼睛合上了。
“你后悔了?”楚府里,茵茵吃着水果,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项俊豪说话。
项俊豪摇头:“有什么可后悔的?”孟云鹤那种人,如果打蛇不死那下一次就一定会咬死他们,他只是好奇,孟云鹤临终为什么会和他说那句话。
孟云鹤让他小心魔教?小心魔教还是小心魔教里的人?
“不后悔就行,你可别当烂好人,烂好人找媳妇可难,也就岳二那样的走了狗屎运能摊上楚然。”
茵茵说话间,视线投向不远处站在花丛前的一对儿璧人身上,青年高挺俊美,少女婀娜羞涩。
啧,把嘴里的果核儿吐出来,茵茵在心里赞一句这俩傻子起码看外表,还挺唬人呢。
“不过你爹真不喝酒啊?”
茵茵还从未见过有男子不喝酒的呢。
对着茵茵,项俊豪也没把话说绝:“倒也不是,偶尔喝,不过只是在我娘面前,因为他说在亲人面前即使是喝多了,也不怕被人笑话了去。
所以在外人那,他从不喝酒,或许也会和好友喝,可我爹的好友我都知道,也就那么两三个,哪里有孟云鹤他爹。
更何况……”
茵茵有了兴致,直起身追问:“更何况什么?”
项俊豪眼神躲闪,声音也变得含糊:“更何况我爹这人,在外边沉默寡言,可在我们这些家人面前就有些……爱吹嘘,也许是在外边憋着了,所以一旦干了什么好事或者大事,他回来都会和我们翻来覆去的吹嘘几遍。
所以我之前很好奇我爹是怎么对孟云鹤有恩的,只要孟云鹤说,我就能知道我没有印象。”
茵茵表情也开始不对:“你对孟云鹤临死前说的没有印象?”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尤其孟云鹤还是为了救命才要搬出他和项庄主之间的交情,这个时候如果说的都不是实话……孟云鹤这厮,很可疑啊。 这个江湖风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