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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他说的水妖的诅咒吗？”厨子走后，汪愚问项俊豪。
项俊豪想了想，摇摇头。
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旁边的茵茵，抱着被子把脑袋点的跟拨浪鼓一样，汪愚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茵茵，别怕，不会是真的，要是按他这么说，他也曾捕捞过江里的鱼，就连我们下午钓上来的，也是他亲手烹制的，要是诅咒是真的，他怎么敢接手去做？早就扔得远远的过来告诉我们江里的鱼不能碰了。”
项俊豪说完，汪愚对他投来一个赞许的眼神。
茵茵还是害怕，尤其江面上也不知怎的，越到深夜浪就越大，不仅仅是浪，还隐隐约约好像有什么敲击的声音，吓得她死活拽着项俊豪不让他回自己的船舱里里睡觉。
汪愚走的时候留下了两个暗卫，茵茵第一次对汪愚道了声谢。
这一夜，项俊豪在茵茵的船舱里和衣而眠，和两个暗卫打了地铺，江上潮湿，一觉醒来仿佛有寒气从骨头缝里冒了出来。
茵茵还是睡的很死，项俊豪终于明白了汪愚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即使点了睡穴，可茵茵能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果然还是靠得是她自己。
有尖叫声陡然在门外响起。
茵茵猛地睁开眼睛！
项俊豪和暗卫对视一眼，眼中防备神色渐浓。
没过一会，敲门声响了起来，一个暗卫走上前去：“谁？”
门外是一道有些仓皇的声音：“小、小的是船老大派来的……”
他好似经历了什么让他完全没有办法镇定下来的事情。
拍门的声音慌乱无措。
“对了，和你们在一起的公子已经去甲板了，出事了，对，出大事了！”
终于能完整说出一个句子。
暗卫收到项俊豪的示意，把门打开就看见一个头发凌乱弓着身子的人站在门外。
见他们终于开门了，一双眼睛先是往船舱里扫了一眼，在确定他记着的人一个没少之后，这才放心下来跟他们大致解释了一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早上起来突然就发现少了两个人，一开始还没注意，可是……”
他打了个寒颤：“可是有人在甲板上发现了断裂的指甲，还带着血……那两个人失踪了，可能……可能已经遭了不测。”
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只能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跟项俊豪他们传达船老大的意思：“老大说让我先请你们去甲板，一起商、商议这件事。”
项俊豪回头看向茵茵。
茵茵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翻身下床。
昨夜大家都和衣而眠，也不必避讳什么。
几人一路跟着杂役往甲板走，远远的就看见众人都聚集在那。
包括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汪愚。
不过汪愚不一样，只有汪愚独独有把椅子。
他随意坐在那，老神在在的对着江里发呆，看似昨夜这场惊动了整艘船的噩梦，完全没有给他带来一丝一毫的影响。
“来了。”看见项俊豪二人，汪愚还有心情跟他们打招呼。
也不知怎么，本来还心中不安的茵茵看见汪愚这个态度，一直因为紧张而悬着的心倒是放下了不少。
冷静，总是会传染的。
船老大是一个看起来就利落的中年人，身材精瘦，唯一与常人不同的是他脸上有一道疤，一道自眉尾直到耳垂的疤。
疤痕清晰，皮肉外翻，衬得他整个人越发的凶厉不好相处。
不过江上走船的，这样的长相反而是最合适的。
“两位公子，劳烦您二位大清早的过来，只是昨夜我们船上发生了点事，不知二位可有耳闻啊？”
汪愚不说话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项俊豪赶紧出来打圆场：“刚才来时大概听了一耳朵。”
他知道汪愚的意思，也知道船老大的意思。
他们是这艘船里唯一的外人，当自己人出了事，正常人都会第一个去怀疑外人。
所以船老大把他们聚在这里，无可厚非。
而汪愚的想法则更简单了，他知道船老大的怀疑，可汪少主……压根不想理会这种怀疑。
他不怕被泼脏水，也不准备解释什么。
他不配合，场子自然也就僵了下来。
项俊豪打完圆场，船老大的脸色好了不少。
他朝着项俊豪拱拱手，说道：“在下也知道这事和您二位没有关系，失踪的那两个就是在您两位前边走，您二位估计都不带搭理他们一下的。
自然也不会费心思对他们动手。
只我这船上从未出现过这般涉及到人命的事情，在下找两位公子来，也不过是想问询问询，您二位昨夜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项俊豪仔细回忆了一下。
不对劲的地方？
“总是像有什么东西在敲船板，算不算得上是不对劲的地方？”
茵茵开口说了自己的发现。
船老大垂下眼朝着她的方向也拱了拱手。
看样子不想和茵茵多说。
他们这些跑船的都看不上女人，认为船上有女人会给船带来噩运。
最初要带茵茵上船的时候，船老大就不大乐意，可谁让那位穿白衣的公子给的银钱多。
哪成想……
“老大，肯定是因为这女的在这……”
“闭嘴！”船老大一声厉喝，打断了手底下人的胡乱攀咬。
他虽然相信带女人走船不吉利，可也不至于蠢到真相信女人会找来灾祸。
“二位公子，敢问您二位有没有什么发现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这一回。
不仅是汪愚，就连项俊豪都没有说话。
他问第一遍的时候，茵茵已经回答他了，他既听不到，那就算了。
船老大眼底闪过一抹怒意，他隐藏的很好，除了一直盯着他的厨子之外，没人看见。
厨子见状，瑟缩的低下头，心里埋怨这些公子哥儿就是这样，不知天高地厚，在自家一亩三分地作威作福惯了，却不知到了外边，最不能招惹的就是船老大这种刀口上舔血的小人物。
尤其他们现在还在江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船老大的地盘，他们又何至于闹这么僵。 这个江湖风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