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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霁月

麒麟 陶淘然 5378 2021-04-06 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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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安辰道:“不知,有空我去问问。”

  林丹生抹了把额头:“白公子的这句玩笑,在下也斗胆想过,但是不敢去求证,这也是我来找宁王殿下的原因之一。柳慈是拿着陈玉和的各种印信和书契去接管各处生意的,明面上看是合法的,期间有个别想借机侵吞陈家私产的掌柜提出质疑,却都被杀了。官府还是破不了案,没有证明柳慈是凶手的证据。陈家门下其他人也不敢再质疑,柳慈就顺顺当当夺了陈家产业。”

  明笑阳笑道:“柳慈和宁王殿下很像啊,哈哈,你们见面肯定会一见如故,搞不好还能多个红颜知己。” 被瞪了一眼依旧笑嘻嘻的。

  林丹生道:“陈玉和这个查无此人的事,绝不是等闲之辈能干得出来的,尤其是在京中,要想伪造出有官印的合法户籍迁出令,至少得有门路能支使得动户部官员才行,细细查过,洛阳官府收到的迁出文书上的官印是真的,这说明陈玉和确实是从京中户部拿到的迁出文书,极有可能真的就是京城人士。要是深究,至少能扯出一个涉事的户部官员,这让我想起了一些事……”

  程监正在世时历来圆滑贪财,却行止有度恰到好处,无伤大雅。只有一次冲动了,一个没忍住行了公报私仇之事,十分后悔,事后尽力弥补。本以为就此遮过,一定不曾想过那件事,会和他寿终正寝后的一堆悬案牵扯上。

  司天监隶属礼部,所以司天监的经费多寡也归礼部核定,再由户部拨款。

  当年吏部尚书年纪大了,就将核定经费这事,交由当时的礼部侍郎樊清河。

  樊清河竟给司天监定经费为每年一两银子,程监正气得七窍生烟写折子告樊清河。先皇也觉得这一两银子有些可笑,便让樊清河重新核定上报。

  樊清河领旨办差,将一两银子改成了三两,又报上去了。这可惹恼了程监正,撸胳膊挽袖子跑到礼部要与樊清河当面理论。刚到门口隔着门就听见樊清河在里面嚷嚷,说司天监本就是吃闲饭的,能领着俸禄就不错了,一群看星星算卦的要什么经费,看星星又不花钱。

  程监正见樊清河是瞧不起司天监,既然如此也没必要理论了,转身回去了。

  听闻樊清河是个贪杯好色之人,能有如今高位,皆因其父是混迹官场多年的京兆府尹。樊清河虽有缺点,但差事向来认真,所以官当得还算稳当。

  程监正一生气就想让他不稳当,他要是一直不挪地方,那司天监的经费就一直充盈不了。

  程监正对先皇说,自己夜观星象,发现对应着京中某个方寸之地,隐隐腾着些来路不明的紫微之气,就是京中的樊家宅院,按气运多寡来推算,大约是樊家家主的孙子辈,会出一个无冕之王干扰大盛气运。

  先皇信了。

  一时气愤脱口而出,可话一出口他又觉得自己说得太狠。这可是抄家灭门的事,要是真闹出了人命,太损阴德,又赶紧想办法打个折扣,尽力找补。又对先皇说,现在不可人为干涉,在野的紫微之气尚未成形,若是打散了不知又要流窜到哪里去,脱离了掌控反而不美。不如就让它成形,坐实了是谁,到时候再一击铲除,事半功倍。

  明笑阳道:“那不还是要出人命吗?不过是早死晚死的事。”

  林丹生道:“是啊,我师父跟我说起这事的时候,我也这么担忧来着。可我师父说:‘死不了,你也不想想,陛下年事已高能活几年,樊家是京兆府尹樊老大人做家主,就是樊清河的爹,孙子辈嘛……总之陛下的寿数绝对熬不到樊清河的儿子出生,我算过了,樊清河是中年以后方得一子的命,他现在才刚刚及冠。’”

  明笑阳笑道:“可真有他的。”

  林丹生道:“先皇信以为真,越发看樊清河不顺眼。我师父乘势悄悄对樊清河说,让他最好尽快辞官离京,再使些银子寻个门路,给自家改个姓氏,方可避难,否则即将大难临头抄家灭门。他也觉着有些势头不好,便信了,慌忙辞了官带着家眷就离京跑了,此后杳无音信。当然司天监的经费每年也丰厚了不少。”

  明笑阳问:“所以你猜陈玉和可能是樊清河?”

  林丹生道:“我只是如此猜测,并无证据。明大人曾问过洛阳官府,柳慈当年接管陈家产业用的印信是怎么来的。官府说,当时柳慈只说是陈玉和死前托付给她的。官府也疑惑,那陈玉和有一子两女,为什么要把家业给一个姓柳的小孩。柳慈说不知为何,就是给了。官府无法证明柳慈说谎,又死无对证,也没再深究了。明大人听了我的猜测后又去调查了樊清河,樊清河在京任职时只有一正妻,并无子女。那正妻就是司马晗将军夫人吴初兰的姐姐,名叫吴宝华。明大人去问吴娘子要了一幅吴宝华的画像,又到礼部要了一份樊清河的画像,带着这些画像去了洛阳,让那些原陈府中被留活口的仆人指认。画中人当真就是樊清河和吴宝华。明大人又问那些仆人陈家和柳慈有什么关系。仆人说从未听说府中主人和姓柳的人家有所往来。线索又断了。”

  明笑阳道:“宁王殿下,你爹的嫌疑更大了,灭门无非就是寻仇或贪利而已。他一届商人和气生财,结死仇的可能性不大,那些黑衣人不伤无辜,不取钱财,也不像贪利。致使财产轻易落到柳慈手上,一个八岁小孩不会毫无痕迹地拥有那么大能量,财产交割是怎么回事,暂且不提。但灭门,八成是你爹或你爷爷干的。”

  林丹生继续道:“说起姓柳,又和我师父有关的人,我倒是知道一个,就是当年陷害老武国公的吏部尚书柳松。”

  明笑阳蜷着被子坐起来:“陷害老武国公的柳松?我记得有这事,我娘跟过说过。听说他陷害不成,反被自家女儿柳霁月给出卖了,刑期二十多年,估计已经死在狱中了。”

  林丹生道:“确实死了,没有死在狱中,是他熬到了刑满释放,出来三天后死的,身中一箭,死在了京郊路边。是四年前的事。”

  明笑阳道:“呦,还不如在牢里安全呢,那他和程监正有什么关系?”

  林丹生又说起了一件事。

  那日柳松派人给程监正送了帖子,想请程监正去他家帮忙看风水。

  程监正以为柳松只是一时兴起,却不知他要谋划个什么事情,不知成败如何,才想起要看风水。

  程监正还没踏进他家大门,就看见他问家中一小厮:“你说我这事能成不能成?”,那小厮道:“老爷,那等府第呀,怕是悬乎呀。”柳松点头道:“你说得对,拿着鸡蛋撞石头是不智之举,不如不做。”谁料那小厮刚走,柳松就叫过管家来,没说什么,手一横往脖子上比划着一抹的手势,管家颔首而去。

  程监正一看这是要杀人啊,便放慢了脚步,刚轻手轻脚地迈进府门,就见他又叫过来一个刚走到院中的小厮,问了相同的问题,这个小厮回答的与刚刚的小厮截然相反,柳松就很开心,还随手打赏了些个碎银子。程监正一看,心里就有数了。

  便只敢说柳府格局周正,是个万事顺遂的吉利风水。柳松很高兴,拉着程监正喝茶,话里话外地想问除了风水以外,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借助天之气运帮他心想事成。

  程监正观其面相要其八字测算后斟酌道:“柳大人心中所想之事可成是可成,不必借运亦能成事,但万事有个过程,会有暂时的牢狱之灾,之后方可无虞。”

  明笑阳问:“他信了?成了吗?确实无虞吗?”

  林丹生道:“当真成了他还能在狱中二十年么,我师父说有虞无虞的都有个刑期,只要不是砍头的罪,刑期到了自然无虞。我师父一生爱钱,他跟柳松说,那牢狱之灾可长可短,若是肯舍些钱财供养三清,可保他早些出狱,香火钱越多出狱就越快,积功德的事涨运气。柳松为图吉利,倒是给三清观送了不少的钱财,十分可观。我师父和三清观的掌门就二一添作五平分了。”

  明笑阳道:“嚯!厉害呀!雁过拔毛的本事炉火纯青,你师父就不怕柳松出来找他麻烦?”

  林丹生道:“我师父说了,柳松出狱三天必死无疑,找不了什么麻烦。如今看来还真是,不过柳松不死,我师父也已经不在了,确实没什么麻烦能找到他身上。”

  明笑阳对老天师的徒子徒孙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又问:“那程监正也算出柳霁月告密的事了?”

  林丹生道:“那算是我师父怂恿柳霁月告的密。”

  明笑阳笑道:“那这么说来,明家还欠程监正一个人情呀。”

  林丹生摆摆手道:“不欠,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看风水那天,柳松给了我师父谢礼,我师父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看出柳松命中有劫,或牢狱或殒命。当时我师父不知道柳松要谋划什么,只是算出他女儿勉强算是他续命的贵人。柳松事成,必然得死,若不成,尚且能多活二十几年。说来也巧,他女儿看到我师父后,也说要测算。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这柳霁月命中带煞,一生之中求而不得,凄凄惨惨死于非命。我师父可测算人的一生,能尽量在小处助人趋吉避凶,却无逆天改命动命格大局之能,帮不了她了,只能想办法先帮他爹。得知她心中有求,又必不能成,便对她说,若是顺应本心,就可心想事成。”

  明笑阳不解:“何意呀?这算怂恿么?”

  林丹生道:“柳霁月这种人只能让她歪打才能正着,才能符合命运顺应天意。柳松所谋之事,事发后把我师父吓得三天裹在被子里没敢出门。他知明家气运了得,还说明家子嗣稀少是有原因的,都是将星下凡,天上哪有那么多将星呀,故此总是单传,若折了天选之人,凡涉事者必遭天谴。他若知道柳松要害的是明家,他定是一字都不敢多言,就连那笔竹杠都不敢敲。好在柳霁月听信了我师父那句话,才没让柳松得逞。当初柳霁月痴情于明家公子,就是后来的武国公明璇,明瑞然大人。她偶然偷听到有人和柳松在书房在谈陷害明家的事,又想起了我师父的那句‘顺应本心,就可心想事成’才跑去明府告密的,只希望能让明瑞然承她的情,娶她进门。”

  明笑阳心道:“啊呀?这是爹婚前的风流韵事呀,哈哈哈,不知娘可否知晓,有趣。”一本正经道:“柳霁月这心肠可真是……为了情郎卖爹呀。武国公爱妻如命,始终如一从无妾室,柳霁月白卖了。” 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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