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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路过御史台,明笑阳想起邱英儿的事,要进去看看到底何时受理,如若还需三五日,他就不等了,打算直接上门将母子二人抢出来算了。
御史台守卫见宁王殿下亲临,不敢拦截,内中官员立刻站得规规矩矩。一御史上前谦卑道:“这么晚了,有何事劳宁王殿下您亲自来此?”
赵安辰问:“工部王侍郎家的案子何时开审?”
御史慌张着跑去翻案宗,还好,最上面一张就是,省去不少功夫:“明早第一宗便是。”
明笑阳点点头,示意赵安辰可以回去了。
赵安辰道:“秉公办事。”吓得御史们连连称是。
马车上明笑阳坐在赵安辰身边,见他神色不悦,就知道他很介意。
如今人家不问,他也得主动交代:“我十二岁时见邱英儿在街上踢毽子,一时技痒,同她比试,就是这么认识的。其他也没啥,我对她没有想法,她也一样,就是偶尔两厢无事,又刚好遇上了,一起游玩了几回,并且都是大庭广众,绝无私下密会之事。她心无杂念,比藏着十八个心眼的姑娘们好相处些。”
赵安辰道:“你怎知她对你无意,女子心思与男子不同,男子大多直白,”说到此处,也叹了口气:“不过在你面前,当是没区别,我都直白到与你同宿同眠了,你还是不懂。”
明笑阳抱上他手臂使劲撒娇:“好,我错了,我白痴,但我心里就只有你,以后再遇见什么传闻,你也不许生气了,何必因旁人嘴里子虚乌有的事不高兴,嗯?”
赵安辰沉默了一下:“你还问我可有娶妻生子。”
明笑阳赶紧侧过身,奉上个大拥抱:“好好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赵安辰又道:“你今天早上还问我,可有同别人…亲密过。”
“这个,你还没回答我呢,”明笑阳搂着他,瞪着大眼睛傻愣愣地问:“你进退有度的太熟练了,很值得怀疑。”
“嗯,你猜的没错,我每天都找人侍寝,你满意了?”赵安辰语气平静,心里可是生气得很。
明笑阳一怔,不说话了,手也不松开,过了好一会儿才吭声:“瞎说,除了我,你不愿碰别人,更没人敢碰你,所以……你为我守身如玉了二十八年,是吧?”
见赵安辰不答,他慌了,越抱越紧:“是的,一定是的,不是也是,你之所以会那么游刃有余定是你偷看了画本,凭空想象无数次的战果,你那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
赵安辰还是不答话,明笑阳不笑了,紧紧抱着他:“我错了,我不该离开你,我不该不告而别,我好想你,你是我的,不许别人碰,谁碰了你都得剁碎了喂狗,我绝不放过他,不管男女!”
“陛下赐婚呢?”赵安辰偏头问他,夜色深,车中灯火摇曳,让人看不清神色。
明笑阳毫不犹豫:“抗旨!我去抢婚,抢新郎!”
赵安辰不慌不忙道:“所以,你该理解我听见有人同你亲近时,有多不高兴。明知我非你不可,还非要问。”
“辰哥哥最好了!” 明笑阳笑嘻嘻地朝人脸上亲了好大一口。
赵安辰道:“我从小在宫中长大,除了读书练功无事可做,出宫后的一切,你都知晓,我于你而言,没有秘密。”
“怪不得,你武功那么高,真是万般无聊出高手,花花世界耽误事,”明笑阳忽然释怀了,又问:“你十九岁生辰时,我见你收到春宫图以后十分高兴,一掌就把朝暮居旁边的假山拍碎了。那时我也刚练会所有白氏秘技,想借着兴头同你一较高下,后来什么事来着?反正一打岔就忘了。你在宫里每日习武多久?几个时辰?”
赵安辰道:“四岁起,每日四个时辰,中途一年陪你,两年理政,十一年。我那不是高兴,是生气了,你这个小傻子。”
“我也是四岁,每天两个时辰,以为已经很用功了。”明笑阳晃了晃脑袋,又问:“那你为什么生气呢?”
赵安辰道:“你答应送我腰佩,玉佩换成了一包什么,你自己清楚,谁告诉你我喜欢那种东西?”
明笑阳直接把康王卖了:“赵澈说你拿了他一本去,爱不释手,至今未还。”
赵安辰叹道:“人物画技他堪称大师,摹画习技而已,无关内容,他又不画别的。”
“哈哈哈,哎呦,我还以为你…”明笑阳笑到半截,又被赵安辰瞪了回去,点头道:“嗯,这是个误会。”乖巧地把下巴搁在人肩上:“听说,我爹娘当时受众臣攻讦栽赃,你是主审,后来你以逃逸拒捕之名,单枪匹马追至野林,将他们击杀了,就此盖棺定论。那些奸臣是傻子吗?你说他们就信了?”
赵安辰道:“明家忠义,那些奸臣敢诬陷攻讦,却不敢当主审。朝中忠臣良将自是不肯审理,奸臣们又怕当了主审,会得罪朝野诸多势力而惨遭灭顶之灾,心坏又惜命。一时间明家的案子热议沸腾,却无人当主审。我便当众以取得武国公手中禁军兵权为条件,接下这主审一事。这算是有所图谋吧。””
明笑阳点点头,又问:“那白氏行刺你的事呢?”
赵安辰小声道:“这个回去说。”
明笑阳不害臊地在他颈窝里亲了亲:“床上亲热时,说这么血腥的事不好吧……”
叮当把车驶入暖园后,见车中二人衣襟松散面红耳赤,忙问:“王爷受寒发热了?可是马车不严?我明日再休整一番,我这就去叫秋黎。”
明笑阳抿着嘴笑:“没受凉,不用叫,你快去睡吧。”拉着宁王殿下就回朝暮居了。
二人在床上腻了一会儿,赵安辰不让他瞎闹腾,将他搂了:“好生歇着,别闹。”
明笑阳光着身子扒在他身上:“你香香的,我忍不住。”
“说事,忍着。”赵安辰紧了紧手臂将他箍牢了,道:“你出走之前与我有些争执,闹到街上,被旁人所见,之后你被杀,便有许多人猜测是我做的,而后我又为夺兵权杀你爹娘,所以全天下都认为白氏与我有血海深仇,但凡有人行刺,就说是白氏寻仇。”
明笑阳忽然支起身子:“当真有人行刺?”
赵安辰点头:“不是白氏,都被送进龙鉴司了,严刑后得知,是一个重金悬赏的江湖追杀令,要杀我。刺客来路庞杂,不知何人指使。”将他拉回被子,严实盖好。
明笑阳问:“可有怀疑对象了?”
赵安辰道:“柳慈。”
明笑阳沉默良久,道:“也就她有这翻天的胆量。为何杀你?”
赵安辰道:“不知,寻不到此人,消失了一般。曾经的青楼和赌场官面上查,是易主了。”
明笑阳问:“不是说她每年都去祭奠我吗?”
赵安辰道:“是去年才怀疑到她头上,今年派人守着,没跟住。现在是深冬,要等来年秋季再去了。”
明笑阳想起柳慈带他去上香的那个寺院,没敢吭声。故意打了个岔:“哎,我十六岁大败耀军那次,你还在清修,谁告诉你去救我的?”
赵安辰道:“明乐。”
明笑阳笑道:“看来我妹还有点用。我听说她行踪不定,多半是在找玦哥。”
赵安辰道:“嗯,明玦与你们丝毫看不出是没有血缘的家人。我只知道他是养子,究竟是何来历?”
明笑阳说起了明玦的过往。
明玦比明笑阳大五岁,是明笑阳满月后,白赫云进宫看望发小静贵妃,在回程路上捡来的小男孩。
那日春寒未过,白赫云在车中看见一当铺门口聚集了很多人,定睛细看,人群中有一四五岁的小童,正被当铺老板模样的人推搡责骂,便叫停了车夫,下了车。
当铺老板见到武国公夫妇,立刻换上一张谄媚笑颜,不等人问,就主动解释:“这孩子将偷来的赃物拿到我这销赃,小人正要将其送官,不巧惊扰了大人和夫人,还请大人和夫人恕罪,小人这就把他带走。”
小童死死攥着一块挂着穗子的黄翡玦,大声道:“不是偷的!这本就是我的,我来当了给娘换药钱,我要五十两他不给,他说十两,我不愿,他就要送我见官!”
老板慌道:“黄口小儿休要胡说,你那是赃物,我何尝与你谈过价钱?”
白赫云一眼就看出黄翡玦是罕见的宝物,哪是寻常人能偷得到的,何况是个小娃娃。此宝值千金,这老板竟五十两都不肯给,分明是欺负小孩,绝不是好人。
白赫云何等尊贵,自是不屑与其废话,牵了小童离开人群,在马车旁问:“你姓名为何,家中大人呢?”
小童道:“我叫玦儿,没有姓,我只有我娘,她病了,我想找郎中。”
白赫云见他衣衫单薄,瑟瑟发抖,还一心只想为母找郎中买药,是个仁孝的好孩子,听他名字便知,黄翡玦定是他伴身之物,弯腰将黄翡玦系在小童腰间,道:“咱不当,它永远是你的,我就是郎中,上车,我们去看你娘。”
马车一路奔至白鹿山,山脚下仅有一处破屋,提灯进去一看,家徒四壁,床上的妇人已辞世多时了。
白赫云着人安葬了妇人,将小童带回府中,认为养子,视如己出,善养善教,取名为玦,字彦霖。
明玦虽长在将门,却实在不擅武事,好读书。
武国公夫妇发现他没有武学天赋,也不勉强,教了许多防身武功,就将他送去名师学塾处,潜心深研学识。
明玦人如其名,温如玉,贵如玦,性情开朗和煦,持身极正又十分聪慧,十五岁一甲榜首,二十岁入阁,官居二品。
明玦与武国公府一家人并非血亲,却胜似血亲,也正是因为没有血缘关系,他才温文尔雅,不似明欢明乐那样天生好动调皮捣蛋。
赵安辰大致知晓了明玦其人,问道:“千金玦绝非寻常百姓能有,定是出身不凡,黄翡玦,我好像在哪见过,一时想不起来了。”
“你当然见过,玦哥在你眼前出现过无数次。”明笑阳手不老实地到处乱摸,窃喜道:“以前我抱过你,搂着你睡觉,却没这么过瘾地摸过。你这里衣衣带总是系得一丝不苟,每次我伸手想拉都会被你拍掉,如今怎么让摸了?”
“啧 ,这手感,绝了,让人热血沸腾。”
赵安辰侧身将他搂在怀里:“不早了,睡吧。”
“你顶着我了,怎么睡呀,再玩儿会儿。”明笑阳边说边用膝盖顶了一下那处,逼问:“说,以前为何不让我拉衣带?不说我就玩你。”
赵安辰直接扯了搭在床旁那些剩余的同命,将他小爪子缠了,又抬起一条腿压住了他的腿,用手扣紧他的腰,让他紧紧贴在身上动弹不得:“就因你这样,才不让你乱撩拨,你那时还小,弄起火来负得了责?快睡!”
明笑阳不动了,仰着头,眨巴着在黑夜里一闪一闪的大眼睛,不说话,一直盯着赵安辰模糊的轮廓看,等了一会儿,急了:“不困!”
赵安辰低头在他眉心亲了一下:“现在呢?”
“嗯,辰哥哥明天见。” 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