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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明熠和皇后吴伊铃成婚十年有余,直到称帝之后很多政务仍旧会私下和皇后商量。毕竟吴伊铃并非寻常富家千金,本身也是非常有头脑的,而如今她对于西南的局势一直明显很不在意!
因为她觉得,离国和夜郎之间过去相当长时间中一直都不断有小摩擦,但从未有过真正可以让外人有渔翁得利的机会。
如今离王赵正风也算得上文武全才,多年来国内的局面也十分平稳,不过南疆素来并不富裕,他就算再有大志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而夜郎本身就始终难以实现统一,彼此内耗不断,更加无力向外扩张。但如果外人想要对南疆下手,也绝对不会容易。
首先南疆地势复杂,山泽极多,一般的普通战术完全用不上,想要熟悉内情也非得花大力气长时间不可。并且月神教虽然表面上维持着江湖地位,不会随便干连朝政,但也不会轻易让任何人随便侵入影响自己的地位。
所以除非南疆内部真的发生了什么巨大的损耗 ,无法支撑战斗,否则外人想要侵入必然非常困难。并且人家又不是笨蛋,夜郎内部因为离国可以一直合作,但范围扩大到整个南疆,也难保离国不会和夜郎临危联合起来。
舒明熠并非愚人,这些自然也能想到,所以才会先旁观待机。
“皇上,我的意思是,这一战恐怕十有八九是打不起来的。加固边防不为过,趁机清楚朝中蛀虫也无妨。但若是想要扩展疆域,我看还是另寻他途为好!”
舒明熠皱眉问:“但若真开战,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啊!”
皇后微微一笑:“皇上!恒国西南边境疆界局势比较复杂,临时调动兵马十分不便,所以我觉得没有必要为这还没有定论的事就孤注一掷。何况,我倒是觉得现在不妨先设法解了自身的困境为上!”
“你是说东原?”
“正是!这些年来启国的国力已经有所恢复,加上东原三军在启国和曜国之间,我恒国实属三面环敌。这三方虽然任一实力都不算强,但若同时发难恐怕也不容小觑。仔细想来,也只有东原算是比较薄弱。若是可以拿下此地,对恒国东西两向从此畅通无阻,曜国不足为惧。假如启国也有意在西南谋利,我们也不妨渔翁在后!”
舒明熠听着皇后的话,眼前渐渐出现了光亮。坦白说心里虽然仍旧很不情愿放弃自以为的好机会,但如果机会终究不会出现,及时反手另寻目标也不失为个好选择!
不过如果真要向东原用兵,看似目标小很多,但实际上关联却很大,所以还是难免有所犹豫。
皇后明白他的顾虑,因此提出了个建议“和亲”。企望冉望的王后去世快一年了,若是此时恒国以皇室女联姻,就很有希望分化现今恒国三面的困扰。
齐王女舒隽清已经成亲,目前恒国皇室中景王小女儿舒兰静虽然已经二十二岁,但因为一向眼高于顶,所以至今没能找到个合意的夫家。关键一点兰静素与长姐芷静不合,二人生母也是一向的貌合神离。
芷静母本是曜国郡主,一直在王府中作威作福。直到曜国式微,才不得不日益收敛。而如今若是兰静可以嫁到启国为后,于私在家可以提升母亲的地位,于公对恒国也能削弱启国和曜国的关系,致使东原慕西盛会陷入两难境地。
但即便两边无援陷入孤立,如今的东原三军也已经非同小可。最初十多年前慕西盛占据东原时候只有两万兵马,随着曜国朝廷的控制力极大减弱,东原几乎成了独立王国。慕西盛私下经营多年,地盘有所扩张,兵马也已经增到了近七万。
现在无论各方面的关系究竟是远是近,其实可以确定的事无论谁想染指东原这片地方,其他邻近国家都不会轻易答应。
因此,首先就要设法分散其他势力的注意力。对启国,显然他们目前也一定在关注西南,如果联姻之计可成更能减少危险。
对曜国,昔日慕南盛登基后将幼妹嫁给了厉王,而后却因不甘受辱自尽。近年来两国之间颇多嫌隙,而且厉王本身虽然才能没什么长进,但贪婪是人的本性。
到处都在分析天下大势,共主曜国江河日下,历国实力鼎盛正是图强进取之时。所以历王忍不住称帝,即便愚蠢也未能抵受住“一统天下”四个字的诱惑。
而现今,恒国派飞马营密探入历国到处煽风点火,用历王丑陋吓死其先王后之事引发两国混乱,至少可以让曜国无法分心旁顾就够了。
而此时荆州北门的“乡情客栈”外,钦差带人带着两名亲卫便装在对面的小茶楼中静候着。钦差的责任的确是体察地方民情,考察官吏政绩,但此时他却非为此。而是因为一早得到了报告,田家大小姐出门来到此地。
自从和父亲上任,田甜除了之前丹州一行外,基本上除了偶尔到官署给父亲送饭,就足不出户。突然一大早来客栈,显然不会是因为家里住腻了,想换花样住住客栈。
而钦差一行来此已经有点时候了,未再有任何动静。客栈里出来的眼线回报,也只说田甜一直独自等在上房,未有人进出过。
这乡情客栈在城里不算是最大,最豪华的,但饮食住宿一应俱全,规模虽然不大,可档次绝对不低。
可田甜所在的上房,整个客栈也只有两间,因此监视起来并不困难。
渐渐地,舒俊臣不由怀疑莫非只是天大小姐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只是因此才会独自来客栈坐坐而已!
眼见巳时将过,舒俊臣都有点感觉不耐烦了,但客栈门口去忽然停住了一辆马车。看上去马车挺一般的,而且明显是租来的。看不到车上下来了什么人,但不久便有眼线来报说上房中有个围帽男人进去了。
其实到了现在,舒俊臣自己心里也不是真就能明白自己为何如此。但自从听田文父女提到过那位温先生,他心里就感到有种无法释怀!但再说什么来都来了,难道就这么转头回去?
当下,舒俊臣暗暗咬牙,吩咐手下人“待命”,径自走入客栈,按照眼线所示来到了上房门口,感到脚步极为沉重!
里面也静的毫无声息!终于,舒俊臣明显佯装的轻咳声:“你们这客栈虽小,环境到还不错……”
径自推门而入,正好看到房中一男一女隔桌对坐,迎面看到的就是田甜,明显也满脸诧异!
而舒俊臣一见半真半假的愣了下:“田小姐!好巧啊!我这到处看看,实在没想到在此相见,冒昧了……”
他话说的有气无力,明摆着没人会相信是巧合。而边说边绕往侧面,看向那背对门口的男人。的确心里是有准备的,或者说他心中想的就是这种情况,但事到临头还是忍不住惊呆了!
田甜原本还有些生气的,但见他突然满脸惊骇,扶着椅子脸上苍白如纸的样子,也不由呆住了。
半晌 ,门外传来试探的问候声:“大人……?大人可还好……”
一惊!舒俊臣当即喝道:“传令下去此房周围十丈不许任何人靠近……”
田甜愕然看着二人,半晌似乎倏地心里一惊,发现这表情迥异的二人,五官轮廓还真着实有几分相似!
舒俊臣闭气双眼勉强自己冷静下来,才轻轻坐下,但心里仍旧忐忑!
他心里纠结了十几年的疑惑是否可以解开?但实际上他自己也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想知道什么!
“你长大了……”
田甜听了一怔!但马上也明白了先生说的不是自己。
舒俊臣双眼发涩,颤着声:“三……”
好半天,那个“叔”终究也没能出口。
“不必如此为难!我已世外之人,过去的一切已经过眼云烟,早已忘怀了!”
听他这么一说,舒俊臣顿时一股火撞顶梁:“过眼云烟?你说的这么轻松?可真的能忘得了吗?家人、朋友所有一切你真的可以全都忘了吗?”
“可不可以毫无关系!因为忘或不忘本就没有区别。从我开始修行那天,就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必然将要亲眼面对着所有的亲朋好友一个个死去!因为我是天才,我是所有人眼中一定可以飞升成仙的天才!不是吗?”
看着他眼中的讥嘲之色,舒俊臣明白他言外之意!就因为他是所谓的天才,所有人对他充满了羡艳和期盼,但也因此对他投注了无数的嫉妒和憎恨!这世上可以有无数的理由去将他定罪,但没有 一个借口可以真正让别人推卸责任!
“我不懂修行,但若是你的所作所为也可以飞升,做神仙,这世上公理何在呢?”
“哈哈……!哎!看来你这些年和别人一样,长的也终究不过只是年纪而已!但凭你现在的身份地位,居然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公理,自己不觉得脸红吗?”
虽然一直强忍,但舒俊臣终究还是没忍住留下了泪,并且也的确脸上有些发红!
田甜不由得措手不及:“先生,这个……大人,你们……” 自在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