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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啊
程遇轻晒了一声,把目光放回到沐浴在晨光里的孤儿院里面:“这所孤儿院是我20岁那年设计的,后来,我接了很多大项目,有商业住宅有展馆,但是在我的心里,这所孤儿院是我最得意的作品,有时候工作累了,我就开着车来到这里,跟这些孩子们待上一天。孩子们的世界永远是那么的美好,披上床单就可以成为超人,用沙子就可以建一座城堡,邹老师,你要学会蹲下来平视孩子,然后你会发现他们同样也很有魅力。”
邹宁顺着程遇的目光望向了孤儿院,晨光沐浴的院子里,法国梧桐树的树叶摇曳着身子,洒下了一地斑驳的光影,有位老爷爷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拿个扫把打扫着院子。
末了,邹宁感慨道:“程遇,若是我妈还在的话,你们俩一定很谈的来吧。”
程遇微瞥了她一眼,调侃道:“邹老师,若是沈婉园长看到你雇人做环创会怎么样呢?”
邹宁努了努嘴巴,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听到身后响起了一道惊讶的声音:“程遇,你怎么在这儿?”
随着这道声音回头,发现他们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位戴眼镜的男人,那男人提着几袋早饭,推了推眼眶,神情颇有些意外。
程遇的目光只从那人的身上停留了一瞬,而后便落在邹宁的身上:“我们走吧。”
自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想搭理那个男人的样子。
看到程遇转身欲回到车里的动作时,宋文突然开口:“程遇,见到前姐夫了你就这样装作不认识?”
程遇顿住脚步,冷笑了一声:“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宋文被这句话噎住了,他这次从日本回来,是向公司述职的,没想到居然会遇到了程遇。
想到这儿的时候,他咽了口唾沫,推了推眼镜:“程遇,我们已经有两年多的时间没见了,你不会还在找浩然吧?”
程遇没有应声,他的这个反应落在宋文的眼里就是默认了的意思。
宋文故作惋惜的样子:“每个人生来都有他自己的命运,可能浩然这辈子就注定不能待在他的爸爸妈妈身边,程遇,你又何必大动干戈的去找他呢?”
邹宁的秀眉微微蹙起,她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刚刚这个男人说他是程遇的姐夫,那也就是浩然的爸爸,这家伙脑子里是进了水嘛,竟然会劝程遇放弃寻找他儿子。
程遇微微握拳,堪堪忍住了想打宋文一顿的心思,他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宋文的身上,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让我姐嫁给了你。”
以前的时候,宋文就无比惧怕他这个小舅子,原因是那些年他不好好工作,而程遇的姐姐程歆是个女强人,因此家里所有的日常开销都是程歆在顾着。
后来有一次,程歆因为高强度的工作突发胃病,严重到在医院住了好几天,程遇知道这事后,把他狠狠地揍了一顿,并且警告他再吃软饭就把他打得下不来床。
从那以后,宋文见到程遇就跟猫见了老鼠一样,一直到他跟程歆离婚这种惧怕的心理才好很多。
听罢,宋文推了推眼镜,跳起脚来反驳:“我宋文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娶了你姐,从我们离婚的那一天起,我的人生才得到解脱。”
程遇压抑着怒气,大步冲着宋文的方向走过去。
突然,他的衣角被一只素白的小手拽住了,邹宁上前,把他挡到了身后,那双好看的杏眸藏着些好奇:“你是浩然的爸爸?”
宋文不清楚面前的女人是什么身份,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邹宁,这才迟疑的点了点头。
邹宁忽然轻哂了一下:“你这爸爸当的还真有意思,不去担心被拐卖的儿子,却还劝人家舅舅放弃寻找,恕我直言,原始森林都长不出你这样的奇葩。”
“我跟程遇的事,你个小丫头在这掺和什么?”
邹宁眯了眯眼睛:“因为在林唐市,程遇是我罩着的。”
宋文轻嗤了一声,显然是没把邹宁放在眼里,他上前几步,伸长了脖子冲着程遇的方向说道:“程遇,找不找浩然是你的事,就算找到了,你那么有钱完全可以养着他,现在我有我的老婆和孩子,我们一家人过得很幸福,只是希望你们不要打扰到我。”
如果说祝睿在爱情里的渣是教科书级别的,那宋文身为一个父亲的无耻则是可以载入史册鞭策后人的。
莫名躺枪的祝睿在家里又打了一个喷嚏。
因为这个上前的动作,宋文没有拿紧手里的早饭,导致它们脱了手,油条瘫软在了地上,盛着豆浆的杯子陡然炸裂。
程遇反应极快,下意识地把邹宁揽了过来,尽管如此,还是有部分滚烫的豆浆溅到了邹宁的脚背上,烫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到邹宁莹白的脚背红了一片时,程遇的心里一颤,随后他弯腰抱起来某个正在喊疼的人,把她塞进了车里。
临上车之前,程遇回头,望着那个正蹲在路边对着满地的早餐摇头惋惜的人,眸色锐利:“宋文,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从浩然改姓程的那天起,他就没有了父亲,还有,今天的事情,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宋文听到这话以后,他的手一抖,刚捡起的油条又掉在了地上。
邹宁这会脱了鞋,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自己发红的脚背,做足了楚楚可怜的样子:“程遇,我疼。”
程遇瞥了她一眼,沉声道:“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不用挡在我的面前。'”
“哼,我那不是怕你跟人打架吗?你这张俊俏的脸要是受伤了,我会心疼死的。”
“这么不相信我?”
邹宁的呼吸一滞,程遇难得有说话这么温柔的时候,她的一颗心都陷在这句话里,还没等她捞出来,便又听到那低沉醇厚的声音传来。
“宋文在浩然两周岁的时候,用我姐的钱在外面养了女人,我姐那个脾气当机立断划分好了家产,跟他离了婚。后来,宋文以公司外派为由在日本定了居,浩然被拐卖那年他回来了一趟,然后就再也没有过问过浩然的事了。”
这个宋文吃软饭,抛妻弃子,还真是无耻到了极致。
邹宁揉着脚背,忽然很悲哀的想到,浩然这孩子属实命不好,摊上这样的爹,可是他又很幸运,遇到了程遇这样的舅舅。
窗外的风景浩然往后掠过,走过一个川流不息的路口,却又转身进入另一条车水马龙的街道。
这个城市永远是这样,任你有天大的悲欢离合,它都能平静的包容进去,然后日复一日,从来都不为谁做出丝毫的改变。
邹宁的脚是轻微烫伤,在医院处理完以后,就回到了云汀公寓。
尽管邹宁的烫伤不是很严重,但是古人不是有一句话嘛,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所以她抓住了这个契机,耍赖让程遇抱着她上了十七楼。
程遇站在门外,把重力移到左臂,右手准备去按密码锁,他低头对着怀里的人问道:“密码是多少?”
“19881024。”
程遇默然,一双墨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那张明艳的小脸,眸色深邃,他的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乱七八糟的东西会的不少。”
那个密码,是他的生日。
邹宁眉眼舒展,轻哼了一声:“在我心里你才不是乱七八糟,你是唯一。”
打开房门以后,程遇把邹宁放到沙发上,又转身回到玄关处拿了一双拖鞋。
邹宁把右脚放在茶几上,懒懒的窝在沙发里,有几缕发丝散乱的搭在白皙肩前,黑与白的对比让她又多了些楚楚动人,偏那灵动的目光却紧紧地跟随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她出声,语气娇软:“程遇,我脚疼。”
程遇弯腰,把一双带着卡通图案的女士拖鞋放在沙发旁边:“药膏已经抹上了,等发挥药效就不疼了。”
邹宁微微抬起身体,左手揪住了程遇的衣摆:“那我想听你唱歌。”
听罢,程遇的动作一顿,他拿开了那只柔软的小手,眸色晦涩不明,像是一汪年代久远却又沉静的湖水:“你还真以为你把我吃得死死的?”
闻言,邹宁朗声笑了起来,双手撑在沙发上,身体往后倾斜,语气里夹杂些得意:“难道不是吗?”
程遇挑眉,轻哂一声。
邹宁依旧不依不饶:“程遇,我脚疼,我想听你唱歌,唱什么歌都行。”
“我不会唱歌。”
“我不信,你长得这么好看,唱歌肯定很好听。”
程遇淡然:“我唱歌跑调。”
邹宁眯了眯那双极好看的杏眸,突然想起了程遇的记忆力好像很好:“那我想听你背东西?”
“想听什么?”
“你会什么?”
“从一年级到高中要求背诵的课文,都可以。”
邹宁眨了眨眼睛,从沙发上做起来,眼神发亮,她好像又解锁了一个程遇的新技能:“那我要听《出师表》。”
当年背诵《出师表》的艰辛还历历在目,以至于一提起来课文,邹宁的脑海里立马出现了这三个字。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
“停停停,我不想听这个了,我想听《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哎……程遇你别走啊?那我不听这个了,我老老实实听《出师表》行吗?”
周阳来的时候,幼儿园孩子的离园高峰期刚过,保安小刘站在门口,远远地就瞧见了周阳正往这边来。
因为上次周阳硬闯幼儿园的事,保安小刘不光被扣了全勤,还被程园长叫去训了半天,所以保安小刘现在已经把周阳看做是危险人物了。
于是他赶紧回屋给周星打电话,没想到电话还没发出去,窗户就被周阳敲响了。 亲爱的园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