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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捏起施清仪的下颌掰过她的脸来令她望着自己,目里戏谑,“怎么,觉得孤待你不好?在这东宫受委屈了是吗。”
施清仪被迫仰着头对上他黑沉沉仿佛无底深渊的眸子,不敢乱说话。
他待她好吗?
他是觉给她点好脸色便是待她好,她该感恩戴德,又者是,即便待她不好她也不能委屈。
施清仪不回话令李君懿动了些怒气,捏着她下颌的手力道重了些,施清仪承受着痛意地拧了眉头,皱起脸。
“不论孤如何待你,你都得在这东宫里待着。”李君懿冷声,松了手。
莫名的就败坏了心情,抑郁地看着手里折子不再管身侧施清仪。
本今日需处理的事不多,想她身子不好久萎靡不振,要问她想不想出东宫去散散心。此时想来,他真是魔怔了会有这般的心思。
一个妾室,值得他废什么心。
施清仪仰着的头得了自由,扶着桌角喉间不适地轻轻咳嗽,目光向着身侧散发着冷寒的人望去一眼,缓缓收回。
梦里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咳!”
李君懿听着她低低的咳嗽有些心烦,忍着摔笔的冲动将手边的折子尽快地批完,唤了陆安命人将折子送进宫里。
李江沅虽不喜他这太子,但他自个儿身子不行看多了折子就疲累得慌,也就只能交给他。
但也仅仅是让他批些恼人的折子罢了。
李君懿忽然站起了身,吓得施清仪抬头看向他又急忙收回视线。
“孤一会儿带侧妃出宫去,你若要在这紫薇殿待着便在这儿待着。”
施清仪研墨的手顿住,他这话说出她是应该离开的。可她还未来得及照看白兰,便低着头沉默不语。
李君懿也不管她,衣袖一挥带起阵熏香的凉风掠过去了外殿。
施清仪抬起头看向窗台,想着太子若是离开了,她便过去给它浇浇水,再寻个懂行的下人来问问要如何照顾它。
施清仪以为李君懿已经离开了,然而不多时外殿就传进孟子茜的声音,娇腻腻的仿佛黏在李君懿身上那般。
“殿下,真的带茜儿出宫去吗?”
“嗯。”
“殿下待茜儿真好,茜儿已经不记得多久未出过宫,外头热闹的街市都快模糊在记忆里了。”
李君懿坐在一把太师椅上,眉间些许不耐烦的应着。
孟子茜欢喜地脚步轻盈跃至他面前蹲下身,抬头眸光晶亮脉脉含情望着他,拉住他覆着薄茧的手。
“表哥,茜儿真是开心。”
李君懿看了她一眼,神色漠然地不答话。孟子茜却不觉冷漠,心中甜蜜似翻了一罐糖。
片刻后,李君懿才道了一句,“你前几日病了,带你出去散散心。”
孟子茜顿时便觉心脏醉死于他这番话里。表哥向来冷漠,何曾这般温柔,可是表哥试着喜欢她了。
李君懿却有些心不在焉。
内殿里施清仪站起了身走到窗边,指尖碰了碰寒兰从边缘开始枯黄的叶子。
今年秋当是开不出花来了,记得梦里也是这样的一个秋季,它缀满了朵朵似小雪团的花苞。只不过她依旧未能见到它开花的模样。
殿外坛中秋草摇曳,晃着一阵凉风吹到窗前,干燥的带着些许尘土气息。
“咳!”
施清仪掩住口鼻又咳了声,外殿正满身欣喜洋溢与李君懿说着话的孟子茜蓦然停住。
“表哥,良媛妹妹可是在?”她问,不知自己是以何种的心情。
“里头。”李君懿吐出两个字。
孟子茜眸里顿时便生出些暗藏的戾气来,她压着心中记恨,“表哥要带着良媛妹妹一块儿?”
“孤带她做什么?那般身子,半路出了什么问题难不成还要孤给她找大夫。”
他阴冷的话拂散孟子茜心头的阴郁,欣喜替代。眸光略动,松开了李君懿的手。
“既然良媛妹妹在里头,茜儿去与她说说话吧。”
李君懿没出声,孟子茜步履轻快地踏进内殿里去,见施清仪站在窗前摸着花。
“那可是太子殿下最宝贝的,良媛妹妹可离它远些。”
施清仪指尖一颤,收回了手回头看向脸上像是胜利、炫耀、得意、幸福的笑的孟子茜。
垂下了眼睫向她行礼,“侧妃姐姐。”
孟子茜走到了施清仪面前,目光扫在她脸上,这张柔弱娇艳得惹人的脸。
“可惜了妹妹身子不好,否则也该带着良媛妹妹出宫走走。这东宫虽也不小,可到底每日来来去去都是那些人,闷得慌。”
施清仪没有答话,袖里却微微捏起了手。
孟子茜瞧着她默不作声的模样心情越发愉悦,她已因为施清仪的事气了好几回,总算让她舒畅了一回。
“良媛妹妹可不要以为靠一张脸便能勾引了我懿表哥,表哥才不屑于你。你最好是像曹嫣那样安分一点。
好歹她还有个哥哥在东宫里罩着她,她都不敢于我眼前放肆,你又有什么呢?”
孟子茜凑身贴近了施清仪耳侧,幽幽倾吐着气息。
施清仪只觉冷得慌,浑身都冷血液倒流那样。
她最初便只是想要安安静静地养身子而已,何时就插进了这些事情里头。她知晓,她的身体无法承受起这些折腾。
“我要与殿下出宫去了,良媛妹妹可莫要因此不开心呀。”孟子茜退回了原处望着施清仪淡笑,而后转身离开内殿。
施清仪茫然地低垂着头,眼眶泛了一圈红蓄了些许泪,又抬起头来看向身后的寒兰。
心里头竟是极其的难受,可她忍住了未让泪珠落下来。
哭是没有用的。
这个破身子,早就能活一日是一日,她还奢求什么。
施清仪给寒兰浇了水,寻着安禄找来个懂花的小太监,让他教着如何养寒兰,认认真真地听着。
照顾好了花,她便回惜春殿了。
李君懿下午回到紫薇殿里便见人已不在,问了殿外的陆安得知人回去了惜春殿。
面上情绪不显,没再问。
这日后孟子茜往紫薇殿去得更勤了,几乎日日都去,也日日都能瞧见施清仪。
她猜不透李君懿的心思,但也知道施清仪定然在他心中有些许不同,表面做着好姐妹的模样。
她时常见着施清仪给花浇水,她知晓那花李君懿极其宝贝,尽管多年来一直半死不活却也从不让旁人碰。
她心中很是不安,几次向表哥明里暗里想他让施清仪不再出现在紫薇殿,都只得他无视。
甚至是让她离开,留施清仪在殿中。
再次被支出紫薇殿,孟子茜意难平地去了来仪宫。
“子茜啊,姑母也不知懿儿心里在想着什么。照你说的,他也不见得就对那病秧子上心,或许只是不舍得累着你,让她做那些端茶倒水的粗活罢了。”孟槿如此说道。
孟子茜却不觉如此,她愿意做那些服侍表哥的事,但表哥不给她机会。
她看向上首凤座上的孟槿。
“姑母,您可知表哥有盆花,那花他宝贝得很碰都不让我碰,我头次碰那花他便说要剁我的手,那模样着实吓着我。
但如今那个小贱人每天都碰。”
“不就是一盆花么,你要喜欢姑母给你要过来便是了。”
孟子茜觉得孟槿表现得待她再好,可心终究还是向着她儿子的。她话里处处都是帮着李君懿,并未有对她有帮助的话。
她心里恨得牙痒痒。
*
紫薇殿
李君懿闲适得靠在榻上翻着书目,没什么兴趣地抬头看向窗台。施清仪葱白的指尖抚摸在寒兰的叶子上。
半个多月,这盆花精神了许多。
“你倒也是有些能耐。”他道。
这花他养了许多年,各种法子皆已试过,从未见效将它养精神,又不愿假手于人怕那些下人粗手粗脚,伤着了它。
他也不知为何,对这花如此执念。
施清仪目色温和有如春水暖阳落在寒兰上,近半个多月的朝夕相处,也不知是因它精神了还是相处得多,她的身子也觉好了许多。
此时听闻李君懿的话,心思微顿继而复杂如麻。
半月多来她又被命令着侍寝了两次,好在身子还撑得过来,每次侍寝后便会梦到那如太子的人。
他柔情似水,爱她如痴如醉。有时醒来望着太子,都分不清是梦是真。
不过现实的李君懿总能让她清醒。
“过来。”李君懿瞧着施清仪在他与她说话时就出了神,凝冷了一分话声。
施清仪微微一个颤抖,垂着头向他走去。
李君懿冷眼望着立在身前低垂着头的施清仪,“孤说话都不听了?”
施清仪不敢吱声,她方才确实走神了。
李君懿将人扯进怀里,看她半趴在榻上脸色发白想必是力道重了撞疼了也就歇了火气。
抬着施清仪的脸含住她近段日子以来色泽越发诱人的唇。
“孤和你说话的时候,还容你想别的事情?”
施清仪喘息着摇头。
看她脸色还泛着白,李君懿没再追究,又抬手覆上她的脸颊,指腹摩挲了几下。
“回去休息吧。”他道。
施清仪从榻上起身,李君懿见她忍着疼的模样皱了皱眉头,“孤方才有那么大力气?”
施清仪又摇了摇头。
李君懿没再说话,唤来陆安将人送走。
孟子茜等在紫薇殿外的小路上,一直瞧着她被软轿送离,手中一方丝帕被揪出深深的褶子。
姑母也不帮着她了,这病秧子每日从早晨在表哥寝殿待到日头向西。这段日子竟也没那么病殃殃的了。
莫不是表哥真让她养着身子了。 东宫苟命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