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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 evening ,miss.”
牛高马大的外籍空姐猩红双唇一咧,眼角的褶子如同两把扇骨,足以夹死两只小蚂蚁,她两只粗壮手臂一举,那个牛津帆布包轻松上了行李架。
最后登机的年轻女孩道了谢。
众人纷纷往那儿看。
女孩着白T黑色烟管裤,披散肩头的乌发毫无修饰,一张脸素白,黑睫清眸,翘鼻弧度完美,从山根到鼻尖如神笔勾勒,一个浅笑,那牙,瓷白通透的像个艺术品。
和浓烈深邃的欧美五官近距离碰撞,东方脸赢了。
芊芊素手把机票和护照放在搁板上,细白手腕上一个醒目的大象纹身。
“你的大象很可爱。”身旁的男子侧着脸同她说话。
沐央看过去,笑,“谢谢。”
“你在哪里纹的?”男子两手交握,手肘抵着搁板,那只花臂得以一览无遗,“我在伦敦总是找不到好的纹身店,老外再嚣张,手艺比我们国内师傅还是差得远了。”
她稍稍抬起了手腕,“这是纹身贴。”
的确是纹身贴,房东小儿子杰瑞给她的送别礼物,出于礼尚往来,她把一盒苏格兰点心送给了他,小杰瑞恋恋不舍,放话一定会到中国找她。
“So cute!”
没等到沐央的回应,花臂男两只大拇指无趣打着圈圈,“要是有永久纹身贴,那可就省事儿了,你知道,纹这东西可是劳民伤财一事儿。”
沐央移了些许目光过去。
他搓起自己那双花臂,繁复花卉里藏着一个豹头,正龇牙咧嘴着,配合它的主人讲述皮肉之痛。
“你可真扛痛。”她感叹一嘴,漫不经心把头歪到另一边。
这个动作,只要不是二傻子,都会归纳总结出一个成语:请勿打扰。
即便如此也没换来清净。
“你在伦敦读书吧?学校不一样,学生气质也不一样,你信不信,三次以内,我能猜对你在哪个学校。”他敲敲搁板,“我叫赵乾,‘乾’是‘乾隆’的‘乾’,加个微信,说不准我们有共同的朋友。”
沐央干净的眉眼一松,食指抵在鼻下吸吸,往行李架一指,“抱歉,我有点耳背,刚才忘记把助听器戴起来了。”
“……”赵乾提嘴笑,“要不要我帮你把包拿下来?”
“不麻烦您了。”
字正腔圆的发音,软,却带着冷刀子,硬是逼得赵乾闭了嘴。
飞机落在南州城,沐央拉着两大箱,很快就看到了埋首玩手机的钟亦灿,硕大的驼色礼帽也盖不住她全妆的脸,艳丽,再往下是齐膝的重工蕾丝裙,隆重。
“啧啧……”沐央上下扫她,“这是艳压谁啊?”
“啧什么,你就穿成这样去参加婚礼?”钟亦灿接过一个行李箱,一脸嫌弃,“会不会尊重人,人家不是说了,阳光,草地,绿树,白裙。”
沐央瞅瞅自己的白T,“我问过了,白色衣服也可以。”
钟亦灿贴近沐央,笑得意味深长,“名媛卉是伴娘,她这会儿正春风得意马蹄疾,担心你见不到她的风光,你非得穿个乞丐装去迎合她的心思。”
沐央唇线一牵,“你这一身,就够艳压她了。”
“至少换双高跟鞋吧。”
“不换,除了工作,没有任何人值得我穿高跟鞋。”
“切,你就是仗着自己长了一张好脸。”
今日大婚的新娘,以及钟亦灿口中的那位名媛伴娘郑书卉,和她们一样,都曾经留学伦敦,读完本科,圈子里的人大多回国了,沐央多读了一年硕士,又在伦敦工作了一年。
沐央和新娘的关系不咸不淡,收到请柬的时候,她曾婉言表示,不一定有时间。奈何新娘子一直呼唤她,她本有辞职回国的打算,索性把日程提前了。行程太忙,她又极少看群消息,临了才发现,她根本就没有合适的白裙。
钟亦灿一路往北郊开,嘴里还不停DISS郑书卉。
“在国外学会画几张流氓画,整天不是展览馆就是画廊,晒自己伪归国艺术家身份,这么高贵,怎么还去勾搭人地主呢!”
这“地主”说的是今日婚礼场地的主人,进口豪车大佬,国内大半的豪车4S店和展销会所都是他家的。那里本是豪车改装厂,很多二代和明星的超跑房车保姆车都在那里改装,老板会做生意,特意开辟了一块好地儿,免费提供给客户举办活动。
道路两旁的巴西风铃木开得正艳,金灿灿一片在沐央眼前飞,她不甚在意,“艺术很费钱的,谁不想要免费场地。”
钟亦灿哼了一鼻子,“人家眼皮子有那么浅?她要的是人,肉.体!肉.体加钱,都要!”
沐央忍不住笑了,“看来这老板不是老头。”
“当然不是,狂浪狂浪那种,还他妈的帅,人称魅力发电机,你是没见名媛和的他的暧昧碰撞,火花四射,我都睁不开眼了。”钟亦灿掐着嗓子,“‘宋漠,艺术是相通的,我觉得改装车子也是一门艺术。’”
沐央眼皮子猛地一跳,脊背骤然发紧。
副歌高潮到了,声线沙哑的女声撕心裂肺唱着,如同一把钩子,直勾得她脑仁抽痛。
“宋漠?”她伸手,把音量调小了些,“是哪个‘漠’?”
“沙漠的‘漠’,你认识他?”
她微顿,很快唇线一扯,“不认识,我认识那个是墨水的‘墨’。”
钟亦灿颇为惋惜的口吻:“这男的全身上下都是极品,除了眼瞎。”
沐央没再接腔。
车子慢了下来,绿色掩映的厚重蘑菇石砖围墙上,藤蔓野蛮生长着,紫色花点缀在郁郁葱葱里,是眼下大众极为推崇的大自然文艺气息。
一块大石头,上刻龙飞凤舞的三个字:青芽庄。
沐央突然一声怏怏轻叹,“这么漂亮的地方,可惜了。”
她三两下绑了个马尾,垂首从包里翻找出口红,“灿灿,停好车,我换双高跟鞋。”
钟亦灿乐了,“这就对了,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
白花花的阳光洒在方块镂空砖上,直灼人眼,沐央半蹲在地上,拧着眉头解密码锁,这箱子跟了她几年,密码锁早就不好使了。
没一会儿,穿重工蕾丝包臀连衣裙的钟亦灿扛不住了,不耐烦换了几次脚重心后,说赶着去尿尿,把车钥匙扔给了沐央。
停车场很大,各种超跑越野数不胜数,偶有脚步声,沐央无心理会。
密码锁小孔里生了锈,异常执拗,她的发顶和后背都在冒热气,额头沁出密密的汗。
“干嘛呢?”
沐央抬首,不久前才见过的花臂男正抱胸对着她。
她笑得几分无奈,“想拿点东西,密码锁打不开。”
赵乾捏着裤腿儿蹲下,“我看看。”
他上手捣鼓了两三分钟,密码锁一点松动也无。
“这里卡了一个小槽,得上工具才行,走,我朋友车上有。”
行李箱刚提起来,被沐央一把拉住了。
“算了,太麻烦你了,也不是非拿不可。”
“那你回头到了家,也得打开不是?”
她微顿。
回家可以再想办法,只是赵乾这姿态,无疑是好心的。最主要,她还惦记着箱子里的那双细跟高跟鞋。
这停顿的功夫,赵乾鼻腔一个气声,“你的助听器戴起来了吗?”
她抿了抿唇,松开手,“嗯,戴起来了。”
两人闲聊着,绕过大半个停车场,赵乾在一棵大槐树下停了脚,手往兜里掏。
那是一辆迷彩绿的房车,平直车身,车头大气,进气格栅线条很是硬朗,一看就是男人的车。
正是槐花花期,浅黄色的槐花荚儿一串串的,层层叠叠,在车顶上摇曳。
沐央捏起车窗和后视镜夹角的一朵小槐花,“这车很酷。”
“酷吗?”赵乾摁了车钥匙,笑,“有些女的觉得土,说像军用车。”
两人前后脚往车子里走,沐央在后头,只觉得空间还算可以,四位的卡座,复古咖真皮沙发质感不错,隔着过道是炭灰色的组合柜,洗手盆上头还算干净,柜子边上一个立式冰箱,冰箱上有一张黑色磁块贴着的A4纸,隐约是——学生课表?
越过赵乾的花臂再往里,她的视线一顿。
车尾那张床上,帘子拉了一半,两条大长腿耷拉着,车窗泄进来的光正好打在锃亮的皮鞋,白闪闪的。
赵乾显然也看见了,“我说怎么还那么凉快,还躺这儿呢。”
他走过去,扯着帘子往边上一拉。
一个混沌且不耐的“啧”。
那人的上半身正好被赵乾挡住了大半,沐央淡瞥一眼,那两条大长腿不过动了下,皮鞋鞋面的光跟着跳跃,很快就静止不动了。
赵乾忍不住笑,“戴个墨镜睡觉,装逼给谁看这是?”
一只手抬了起来,将将十公分便落下了,“拉上,滚。”
沐央莫名往后退了一小步。
赵乾哼了一嗓子,没惹他,把帘子扯回原先的位置。
他转身,朝沐央扯了一个无奈的笑,“夜猫子,晚上不睡白天不起,我不招惹他。”
等他到了跟前,蹲下身子打开组合柜下面的储物抽屉,沐央才轻声道:“辛苦了。”
赵乾拿出了工具箱,翻找两下,拿了一个小十字螺丝刀和一个小镊子。
沐央默默扶着行李箱,一言不发。
密码锁的确是卡了一个小槽,有了工具很快就弄好了。
“看见没,里头生锈了,下次还得卡,我找看看有没有油,滴一点就好了。”他拍了拍手头的灰,起了身,“你要拿什么就拿吧。”
她没有动静,“别麻烦了,这箱子以后估计也用不上,用了五六年也够本了。”
赵乾打开一个又一个储物柜,“这种东西,你别说用不上,用不着的时候不惦记着买,等急用的时候来不及了,你还得翻它出来用。”
沐央捏捏太阳穴,笑,“这就是为什么它一直不退休的原因了。”
突然,“呼啦”一声,车尾的床有了动静。
光线骤然强烈,沐央眼前的那台磨砂黑冰箱仿佛浅了一个度,她下意识往那边轻掠一眼。
逆着光,男人黑鞋黑裤黑T,脖颈稍偏,流畅利落的下颚线一览无遗。唇角向下撇着一个十分不耐的弧度。高眉骨,一双剑眉在□□墨镜上头,拧出了一个浅浅的“川”字。
大概才睡醒,微弓的背削弱了他身上的攻击性。
他没有把墨镜摘下来,而是先朝赵乾发难,“翻什么?你找鬼还是找死!”
……
沐央悠悠轻抬下巴,冲着冰箱一嗤。
赵乾脸上有些挂不住,也知道自己犯了宋漠的禁忌,这位爷睡不够,起床气能比太后还大。
“我这……这不是,人姑娘行李箱打不开,着急拿东西,我给修一下。”
他知道,当着漂亮姑娘的面,宋漠就算不给他面子,也会绅士一些,至少不让女孩儿太过难堪。
果然,宋漠缓了缓,垂首,两指压下墨镜,在鼻梁上捏了捏,却是没有看他,“到底找什么?”
“找油。”
他斜眼过来,“什么油?”
“润滑……”仿佛哪里不对劲,赵乾舔了舔嘴。
宋漠把墨镜往上一推,左右脚前后落了地,肩背往后舒展了一个懒腰,才慢悠悠踱步走去。
沐央视线落在冰箱门的课表上,有些恍惚,今儿周五,这个时候课表主人该是上……数学课?
他在她边上站定了脚,视线徐徐瞟过去,“我没有那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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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漠:我纯洁着呢。
沐央:哦,并不关心。
哈哈哈,我来了,骚浪贱宋漠来了!
预收《倾城的暗恋》一定要收藏,不好看你骂死我!
1.宋倾城十二岁,家里出了变故,被陆赢带回家里养了一个暑假。
小倾城:“哥哥,你上大学不可以早恋哦。”
陆赢懒洋洋说:“小孩,大学那叫晚恋。”
第二天,小倾城学来了一句话,敲着碗喊陆赢起床,“大朗,起来喝药了!”
陆赢:“……”
2.宋倾城二十二岁,出了车祸,淤血压迫视神经,暂时性失明了。
“你好,我是你的看护——陆叔。”
宋倾城攥着小拳瑟瑟发抖,“可是……我找的是女看护。”
男人的声儿清凉如冰泉,“嗯,我是女的,陆书,书本的书。”
宋倾城:“……”
你不是!
当初为了不让他谈恋爱,她曾经耍小手段害过他和他的初恋。
陆赢报仇来了!
他给她抹脸,她紧紧护着脖子,生怕他把她勒死。
他给她端饭,她先喂狗一口,狗不死才敢咽。
他搀她上厕所,她必定扶着墙。
“别装,医生说你早好了。”
宋倾城两眼泪花对着他。
陆赢低笑,“服侍得太好,舍不得我走?”
“不是……我没有钱,可以分期付款吗?”
陆赢贴近她,在她耳边哑笑,“不分期,卖身吧。”
腹黑傲娇陆赢VS狡黠怂包宋倾城
*年龄差6岁,1v1,he 偷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