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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晨阳的眼底闪过一丝忧伤,捉住夏青青的手,紧紧地按在他的胸口上,夏青青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脏在剧烈跳动。
“是这里疼,很疼,每次找不到你的时候,这里都会疼得像要被撕碎!”
她的眼眸中渐渐隐上了一层雾气,“你为什么要作践自己?你还有那么美好的人生!”
张晨阳的眼睛亮亮的,夺目得耀眼,“没有了你,什么样的人生都不是美好的!”
隔着纱布,他的手指迟疑地触碰了一下她脖子上的伤痕,问道:“你的呢?看起来很严重!”
夏青青的唇角微微扬起,“不疼了,如果和高虎现在的情况比起来,一点都不算疼!”
张晨阳的眼眸中就有了心疼和埋怨,“你想要去探视高虎也应该知道保护自己啊!你也是个医生,难道就不知道精神病患者是很危险的吗?尤其是象高虎这样的,以前你吃他的亏还少啊?”
夏青青的笑容有点苦涩,喃喃道:“张晨阳?你说我是不是一个罪孽深重的女人?”
他焦急地紧了紧手臂,轻声责备道:“不许胡说,你是个好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不是的!”夏青青的眉毛又纠结在了一起,“小时候我给夏家带来的只有耻辱,十七岁的时候,我偷走了余迪楠,害死了大姐,上大学又害了你,现在还把高虎害进了精神病院,我就是一个真正的扫把星……”
“你不是!”张晨阳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怒喝道:“不许你这么说你自己,所有的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夏青青把他的手拿开,喃喃地问道:“那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谁的错?”
张晨阳愣住了,是啊!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当夏青青从他的世界里消失的时候,他也认为一切都是她的错。
可是当夏青青再次躺在他的怀抱里的时候,他觉得她是无辜的,非常无辜。
夏青青笑了笑,摇了摇头,“你也不知道对吗?所以说还是我的错,所有的罪孽都是因我而起的,虽然有的时候我也会委屈,我也想反抗,可是当所有的人都认为你是错的时,反抗就是苍白无力的!”
“所以你总是不给我任何机会就逃跑,所以你总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都不顾忌别人的感受!”
夏青青张了张嘴,张晨阳的话让她吃惊,但却无法反驳。
“丫头!知道吗?你唯一的错就是总想把事情做得完美,总是把所有的罪过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总是自以为是地下决定,可是你总是忽略自己的力量,有些事情是需要和别人分担的!”
夏青青沉默了,她无话可说,或许张晨阳是对的。
沉默,可怕的沉默,即便两个人之间再亲密,即便激情还没有完全褪去,沉默都是让人最难以忍受的。
夏青青的鼻子皱了皱,突然问道:“这是什么味道?”
张晨阳的鼻子也抽了抽,他突然蹦了起来,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便冲出了大卧室。
夏青青裹着被子跟了出来,厨房里都是烟,非常呛人,稀饭扑得到处都是,平底锅里的煎饼已经变成了焦炭。
“快开窗户,快开窗户,我们俩要煤气中毒的!”
“那敢情好,一起光溜溜地毒死在床上倒是挺浪漫!”张晨阳不怀好意地笑着,怒了努嘴:“快回床上去,窗户一开就该感冒了!”
“我肚子饿了!”
张晨阳的脸上顿时露出了那副邪魅的表情,他暧昧的声音让夏青青心惊肉跳,“丫头?你的胃口越来越大了?已经喂了你一早上了,你还饿吗?可是你受伤了啊?我害怕运动得太剧烈你会承受不了,等你好一点,我每天都会把你喂得饱饱的!”
“我…你……”
夏青青羞愧地冲出了厨房,直到她用枕头捂住脑袋还能听见张晨阳得意的声音从厨房里飘过来:“别想跟我耍花招,我不会上当的,今天怎么样也不会给你穿衣服,你就老老实实地在床上等我吧!”
如果现在有人问夏青青,这个世界上最霸道的男人是谁?她会毫不犹豫地说:“是张晨阳!”
如果现在有人问夏青青,这个世界上最坏的男人是谁?她也会毫不犹豫地说:“是张晨阳!”
如果现在有人问夏青青,这个世界上最不要脸的男人是谁?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说:“是张晨阳!”
如果现在有人问夏青青,这个世界上最让她放不下的男人是谁?她会无可奈何地说:“还是张晨阳!”
……
夏青青很无奈,也很眷恋地躺在张晨阳的怀里,整整一天,她除了吃饭和上厕所,剩下的时间都是躺在床上的,更准确地说,都是躺在张晨阳的怀里的。
张晨阳说到做到,真的没有给她衣服穿。
夏青青很想知道在对付罪犯的时候,张晨阳是不是也经常使用这种死缠烂打的办法。
“丫头?”
“嗯?”
“你幸福吗?”
“嗯!”
“既然和我在一起觉得幸福,为什么总是要离开我?”
为什么?这个问题夏青青问过自己无数次,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每次在她想要敞开胸怀,想要完全接纳张晨阳的时候,意外就会不期而至,向她刚刚伸出的脖子上狠狠地砍上一刀。
张晨阳的手指缓缓地在她光滑的脊背上游走,他的眉头紧皱,有些迟疑,但还是开口问道:“丫头?今天是大年初二了,过完年就和我去民政局领结婚证好吗?”
夏青青突然就想起了张晨阳那个虚伪的母亲,她的声音突然拔高了,“不好!”
张晨阳的手停下了,声音从她的头顶上传下来,有些沉闷:“你还在为两年前我说过的话恨我?”
“不是,不是!”
她的汗都流下来了,眼圈微微有些泛红,“你妈妈,我是害怕你妈妈!”
张晨阳愣住了,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不是吗?久久地凝视着夏青青,他终于丧气地躺倒在她的身边,叹了口气,不确定地问道:“丫头?你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吗?难道你就不能和我一起争取吗?总是我一个人往前冲真的很累!”
夏青青沉默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还会幻想的夏青青了,在经过那盆冷水的洗礼之后,她便完全丧失了继续幻想的勇气,哪怕他就在她的身边。
张晨阳苦苦一笑,搂紧她安慰道:“我们只是去领结婚证,不去见我妈妈,只要你愿意,我们一辈子都不去见我妈妈,但是你必须要做我的妻子,我们不能一直这样下去的。”
夏青青的心里很苦涩,不管张晨阳会不会逼迫她和他回家,可是田局长永远都是他妈妈,就像夏家永远都是她的家一样无法更改,嫁给张晨阳就意味着她必须和田局长成为一家人,所谓的永远不见面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在张晨阳的潜意识里,一定是希望她能和他妈妈和睦相处的。
想到张晨阳的母亲,她猛地打了个哆嗦,张晨阳的身子一僵,无奈地在她额头上吻了吻……
夏青青睡着了,睡得很沉,月光静静地洒在她的身上,她脸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她的眉头紧皱着,看着让人心疼。
她一定是累坏了,这两天张晨阳就是用这种疲劳战的方式一次一次地囚禁她,囚禁她的身体,也囚禁她的心灵,让她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想起余迪楠,更没有力气从他的身边逃走。
可是,看着沉睡中的夏青青,张晨阳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他知道,这种方法只是暂时的,就像她说得一样,他不可能一辈子不上班把她锁在这张床上,他该怎么做?怎样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他的身边?
“丫头?我不想当替补队员,我要做主力队员,做唯一的主力队员!你恨我吧,随便怎样怨我,我都没有办法再容忍你的离开,除非你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你原谅我吧,只要你不离开我,怎么样都行!”
他将唇紧紧地贴在她的手心,她动了一下,嘴角弯了弯,轻声吐出了一个名字——余迪楠。
张晨阳猛地僵住了,他的手已经移上了夏青青的脖子,“丫头?睡在我的身边,你还在想着余迪楠吗?”
她的脖子在纱布下还是显得那么细弱,他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拧断它,他可以把她做成标本,让她永远不能再想别的男人,也让她永远无法从他身边逃开。
可是,他有那么多舍不得,他不能,他把她搂进怀里,紧紧拥住,在她耳边哀求道:“不要离开我,不要,无论你爱不爱我,愿不愿意嫁给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 转眼依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