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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大家安排好了守夜的人,第一天大家的体力都消耗得很严重,所以安排好了叶雨彤和于子郝第一晚轮流守夜后就都纷纷简单的洗漱后在石洞里休息合衣睡下了。
于子郝挠挠头,看着一边的叶雨彤:“咱们分上下半夜轮流值班?你想值上半夜还是下半夜啊。”
叶雨彤思考了一下:“那我值上半夜吧。反正我现在还不困。”
“也好,下半夜危险一点,我现在去眯一会儿,到了点你记得叫我。”于子郝直来直去习惯了,当即就回了石洞找一个地方准备眯半夜。叶雨彤抱了些大叶子半掩了石洞洞口,自己不声不响地在石洞门后侧坐了,力求别人看不见里面但是她看得见外面的情况。睡觉之前袁卿把手电筒给了她,但是叶雨彤没有开,在这种无人区的深夜开人造光源简直是自己暴露自己的位置。
好在今晚夜色很不错,她凭着从枝枝蔓蔓里面流进石洞的月光观察着附近。
大约快每月十五了,月圆如盘,光的亮度也很足,月明星稀,石洞附近没有植物的地面都照得清清楚楚,而森林则在一片黑黝黝的阴影里。独自值班很无聊,而夜班又容易困,叶雨彤百聊无奈地坐在那个地方,在心里复盘着到目前为止的这一切,她现在身处在这个游戏了,之前一胜一平。而现在则是最后一局。
只要把这局赢下或者打平,便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他们都可以带着钱出去过崭新的人生,他们也有各种各样的来历,他们将踩在另一群人黯淡的余生上岁月静好。
可是她现在也摸不清自己的心。
她不想看着叶孪……坠入深渊。
那个植物园里的怀抱和如樱花坠落一样的吻,她甚至闻得到他身上清浅的气息,他不用香水,棉质的衬衫上只有淡淡的皂角和阳光的味道,闻着就让人安定下心,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他的眼神深不见底,却隐隐约约含着不易察觉的温柔。就像他们不是身处险境的敌我,而是在某个正常的地方普通的时刻他看见了自己心悦已久的心上人。
他本来就不该在这泥沼里厮杀,她们都是罪人,而他不是,他原来应该在阳光明媚下大大方方地做着警察这份体面帅气的工作,他不该就在那见不得光的牢狱里了却这一生。
可是她亦不能就这样让自己坠入地狱。
父母的谜团,李红的下落,她同样背负着这些,如果她失落深渊,那这些东西恐怕就此要烂在泥土里无人知晓了。甚至哪怕是因为其他队友,她亦忘不了于子郝侧立提前过去的时候眉眼里的阴霾,他是个好人,他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他也不该就这样陷入绝境赔上一生。
石洞里很静寂,只有队友们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叶雨彤抱膝坐在石洞门口的阴影里,月光从半掩了石洞门的枝枝蔓蔓里透进来,打在她面前的地上,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见叹了一口气。
一个人值班真的很容易困。
叶雨彤一边百聊无奈地啃了一口晚上没有吃完的梨一边看着月亮的轨迹估算现在是几点了。月偏西了,叶雨彤稍微估算了一下,差不多快一点的样子。她走出了石洞伸懒腰舒展一下四肢,准备回去把于子郝推醒,让于子郝起来换班,却隐隐约约听见了很大的风声。
海边本来就夜风大,吹得树木哗啦啦地响,所以她起初不以为意,但是风声渐大,还掺了不知道什么机器的轰隆隆地声音,她站在原地凝神静气听了一会儿,看着不远处树木哗啦啦大幅度的摇晃情况,她心里一动。
这是……飞机的轰鸣声!
是空投!
她确定了方向,发现月空中的确有一朵闪着微光的降落伞缓缓落下,下面吊着一个箱子,她便紧急折返回了石洞,把其他人挨个推醒。大家都睡眼惺忪的模样,未等解释艾嘉落的起床气就劈头盖脑发作了一通:“神经病吧你!大半夜干嘛呢!?”
叶雨彤无暇顾及这些,只是言简意赅:“西北方有空投!”
摇摇欲睡的大家听见了这个,睡意一扫而空,迅速地翻身起来一个接一个出了石洞,于子郝用力揉了揉脸,意图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怎么说?是我们一起去还是男人去你们留守?”“都是女孩子,留着怕有危险。”袁卿沉吟了一下,当机立断:“还是一起去来得好。”
于子郝思索了一下,觉得三更半夜的光女孩子在这里确实不安全,怕对方铤而走险来抄老底:“行。”
其他人也可以说什么,大家说动就动一拍即合地就动身向叶雨彤报的方向去了。不知道k是如何设计的,空投箱落下后一直飘着红烟,箱身也是荧光的,十分瞩目。这次的空投落在一个小山坡上,离他们略微有点远,好在不需要走林间小路,大家都脚下很稳。走得也快,等他们一行人匆匆忙忙赶到山坡上,领头的于子郝却突然停住了脚。
他身后的艾嘉落也是不满,半夜被吵醒她火气大得厉害:“你干嘛站着不走了!腿断一半啦!”
这次于子郝没心思跟她计较,他警惕地微微手往后护了一下,冷冷:“闭嘴。女人都退后。”
艾嘉落还想发作,但是她马上也看见了山坡另一半的几个人,脸色骤变,马上噤了声音退到了后面;袁卿也面色微沉,不动声色地把麦柒护在身后,和于子郝一起挡在了前面。
此时此地,他们一队人离空投只有三步之遥,但是此处是一个山坡,他们在山坡的一侧上来的;而在山坡的另外一面,同样有另外一队人离空投几步之遥。
叶雨彤脚力不胜,原本是跟在队伍最后面的,她往前走了几步才看见了叶孪那个队伍,顿时心里一动。于子郝看见她往前走。顿时把她拉回来塞自己后面,而自己却像一个老鹰捉小鸡的鸡妈妈一样护着队伍里面的女眷,小声问:“怎么搞?他们也来了,这种情况怎么说?”
对面的也是这样的情况,叶孪和陶铭防备着他们,把荞媛和苏尘挡得严严实实。两方人就这样僵持在山坡上,彼此都离空投不过几步之遥,但是谁也没有先上前,大家都这样一声不吭地对峙着,月光明晃晃地把他们的影子打在地上。
“还愣着干嘛,上前干他们啊!”可能是睡眠不足的原因,艾嘉落今天晚上的脾气尤其不好。又火爆又冲,于子郝也抽空回敬了她一句:“怎么着?你是能一打四?”
艾嘉落一噎,麦柒被袁卿护得严严实实一边照旧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别闹了,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
“狭路相逢勇者胜。”叶雨彤看着不远处的空投,心念一动,“但是我们这方不占优势。”
“对方有备而来,不知道有没有携带什么武器。”她分析,“而我们现在赤手空拳,连块砖都没有,我觉得还是各让一步较好。”
“怎么让?”麦柒点点头,“我也觉得我们现在还是不要上去硬干得好。”
“我们跟对方商谈一下。”叶雨彤冲一边的空投扬了扬下巴,示意,“这次便算了,那边的空投我们一人一半分了散了,两边队长上前去分,其他人在后面谁也不准动,如何?”
“我觉得不妥。”袁卿闻言皱眉,“对面的队长是个大男人。万一中途变卦麦柒就危险了,我们救也未必救得及;我们这边还是别让队长上去单独交涉为好。”
“那我去?”于子郝有点踌躇,“我感觉交涉这方面我不是很擅长……”
“别争了,我这个队长也总能要负点责任的嘛,就我去好啦。”麦柒笑道,“而且我觉得对方叶队长也不是那种谈到一半对我下手的人啦。大家都放轻松。”
“我觉得小叶说得很好,这样双方搁这站着也不是个事,不妨就如此,这次的空投我们双方一人一半。”
月之队商谈完毕,打定了主意,麦柒便一个人向前走了两步。半脱离于子郝和袁卿的保护区,向对面示意:“叶队长,现在等着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谈谈?”
炎之队那边略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月之队的菟丝花队长还有这种胆气。叶孪也不是怯场的人,当即把背后的荞媛拜托到一边的陶铭身后,也往前走了两步,他与麦柒三步之遥,中间还有一个空投箱,他开口询问:“谈什么?怎么个说法?”
“这次刚开始,还是筹备期,不如大家各让一步,空投大家一人一半平分。”麦柒点点头
“半夜站这里总不是个事儿,这也是目前为止最稳妥的办法了。”
叶孪沉吟了一下,果断折返队伍:“稍等,我去商量一下。”
“好的。”
片刻后他便回来了,亦点点头:“好。”
两人再不废话,直接对一边的空投箱伸手。空投箱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大盒子,打开活扣什么轻松就掀开了盒盖,借着微弱的打光,两人发现这个空投里有一袋压缩面包、一个小瓶装水组合、简单的沐浴套装、毛巾,和一把铲子
“一人拿一个,对半分吧。”麦柒示意,“这次你先挑。”
叶孪也没有客气。首先便挑走了那些瓶装水,麦柒亦一言不合,稍微思考后拿走了压缩面包。两人快步回队把挑选的东西放队友手上,再回头聚到空投箱边,第二轮叶孪挑了铲子,看着他手上的动作月之队的人眉头一跳,然后麦柒也只能默不作声地拿了那套简单的沐浴用品套装。这下箱子里只剩下了毛巾,月之队不缺毛巾,麦柒兴致缺缺,干脆就让出去了:“给你吧。”
叶孪也不推辞,便收下了毛巾。麦柒在空空如也的空投箱边站了一会儿,她突然弯腰抱起了这个不太大的空投箱子:“那这个给我。”
叶孪有点哭笑不得。没有想到敌方的队长连空投箱本身都不放过,但是并不好阻拦。麦柒和叶孪分完空投分别归队,两行人在月色下再默契地分头离开,一言不发。叶雨彤走在队伍最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心念一动,她回头看着叶孪他们离开的方向,跟她刚好相反。
所以说……果然他们那边的情况,应该也是这样。两边的样子……差不多呢。
为了安全起见,谨防被人跟踪,月之队五个人故意在林子里晃了一大圈才堪堪回石洞。空投物资也不好分,麦柒询问了一圈后把目前所有物资都放进了那个空投箱中,待天亮了再做打算。
叶雨彤大半夜没睡,体力消耗也不小,便扯了张大叶子一个人去石洞最里面角落合衣睡下了。她今天是真的累,白天出去找食物摘梨,晚上半夜不睡守夜捡空投,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像被拆了一边,一躺下就觉得骨头绵软无力,失去了起来的力气,基本倒头就睡了。 金钱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