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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那个池塘,前面就是夏响田,在往里头,就是一个下坡,坡下又是一个村头,夏脚田。夏脚田村口有棵大柳树,柳树下有条渠,水从柳树树根庞流过,然而那柳树并没有得到灌溉,反而一年比一年败了,直到有一年大雨,这大柳树彻底得倒了,横贯在路上,后来让几个农民拖走了,好像为这棵树的占有权起了一件不小不大的械斗。这些事发生在肖广田和孙兰兰成了对以后的事,都是后话。
再往里头,路一直延伸,路两侧都是良田,都是下夏个的,在往里又是一条上坡,坡上又分两条路,往右深两里路是便是孙里湾,往左嘛,就是孙岗啦。
而我和孙兰兰的位置还是在那个叫上夏个的村子,那个村子的池塘边,这可叫人郁闷了,路还很长!
这时,一个骑着自行车,穿着灰白色工作服的男子出现在眼界,我好奇得打量着他,盯着他那辆发出“噶~哐~噶哐”的破二八,脸上露出羡慕和畏惧的神情,他也盯着我们,露出疑问的神情,他似乎有话要说,但是他的车子并没有停,顺着下夏个和上夏个的那道滑坡,一溜没影。但我记住他了,他脸上沾满了白灰,头发凌乱交叉,也沾满了白灰,手上戴着白手套,脚上穿着解放鞋,令我最深刻的是他亮堂堂的脸,给人一种信服的感觉,毛孔很大,但脸色红润,很有力的样子,再加上黑白分明的眼珠。
啊,他是我的舅舅!
我之前并没有见过他,这是我和他的第一次会面,我们谁也不认识谁,但是他应该会记住我的,我相信!因为我也记住他了,哦,这可爱的人啊!
我的舅舅和肖广田很像,他们都是揽石匠泥巴活的农民,最重要的是他们身上都有那种亮堂堂,叫人信服的感觉和气质。我很喜欢…
舅舅并没有什么幸福,他的婚姻有些悲哀。他的女人在我回来两年后就走了,那时,孙兰兰已经住进了我的继父为他修的新楼房里了,之后他们便又一起到广东打工了。我说的“又”会在后文解释的。我得先聊聊我的舅舅!
那个女人跑出去过好几次了最后,都是舅舅求她留下来了,我记得有一次,她从孙里湾那边逃走,后来被村里的孙哈发现了,哈哈是个头脑有病的孩子,他只有五岁儿童的智力,无父无母,给人在冬日扔进疯婆婆的柴火里…
自从哈哈第一次发现那个女人跑时被我的舅伯赞扬了几句后,他便觉得这是一种莫大的荣耀和自得,以至于后来他就像个特务般跟着她。舅伯向他竖起大拇指,笑道:”哈哈真不错,灵光,灵光,哈哈…”
哈哈听了这话,手舞足蹈,四处招摇,兴奋得叫唤,最后抱起我喷了我一脸的口水!仿佛我那当村长的舅伯正为他加冕呢!
那个女人还是得叙述一下她的故事,她姓谭,谭小红,一个总是抹着口红打着粉底的女人。那个年代,在乡村里还不明白香水口红这些东西,以至于那个女人有着无聊的骄傲和优越感,刚来的时候,她还兴致勃勃的,整天在村里晃悠,吸引着没见过世面的庄稼汉,搞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的。有人说,她和孙里湾的某个男人睡过觉,我的舅舅也曾将信将疑,但那个女人有些好手段,一哭一闹一上吊,床上和舅舅滚两遍,事情很快就被我舅舅压下去了,我舅伯这边也没话说了,我外公也是,代价就是:舅舅和外公舅伯分了家,另起炉灶。但舅舅还是和外婆外公住在一起,虽然又修了烧火的炉灶,但是那个满口嚷嚷分家的女人根本不弄饭,最后大家又合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
而那个生火的炉灶房现在堆满了柴火…
故事还没有结束!
那个女人还是跑了
那天,谭小红给了我一封信,我不明白,我看着她穿着拖鞋往孙里湾方向走了,我以为她是要上厕所…
另一方面,我正陶醉于手中满满的糖果…
事情就是这样,哈哈被我舅伯几近打死,他哭喊着:妈~妈
他也许始终不明白,为他加冕的皇怎么会如此待他,而我呢?我并没有什么身体上的责罚。我带着这份内疚,对哈哈的,也有对我的堂哥的,一直到今日! 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