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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ney给秦仲写信,写一些自己的学习方法,推荐他有时候可以看的书单,以及花园又开了什么花。
她把信装好,倒上火漆的时候,觉得写信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事。可以把想要说的话,都用火漆封印起来。等着解封的那一刻,再一股脑儿地窜出来,跳进启信人眼底。
Whitney写完了信,就不愿意等第二天清晨才会来送报纸的邮差。骑着自己的自行车,去不远的邮局投寄。
长过膝盖的裙子,裙摆被她打了结。Whitney寄了信,又在附近的卖花卖水果的摊子前逛了逛,回来时,抱着一束报纸包裹的百合花。
推开门,就听到妈妈的笑声,Whitney走到客厅,见到秦政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林佩尔在和他聊天。
“你怎么又把裙子给系上了。”林佩尔走过去,帮她解开了,理了下裙摆。
“这花真香。”说着,她又把Whitney买的花接过去:“秦政等你好一会儿了。”
“可我不知道他要来呀。”Whitney嘀咕,直接问秦政:“你有什么事吗?”
秦政不答反问:“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我给秦仲写信了。”Whitney告诉他:“想他早一点收到,所以拿去邮局寄了。”
“想他早收到,不用单独拿去寄的。”秦政和她说:“给我就行了,家里会给他送东西,比邮局快。”
“我喜欢骑车穿过那条林荫马路的。”Whitney又问他:“你今天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林小姐吗?”秦政轻声笑了,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今天下午市区有一场拍卖会,听说有约翰•邓恩的手稿……能请林小姐赏光参加吗?”
Whitney没有立即答应,转头拿目光咨询妈妈的意见。林佩尔正在修剪百合花的根茎,把花插到水晶瓶里:“出去玩玩吧,别总闷在房间里,晚上早点回家就行。”
林佩尔这么说,Whitney就上楼换了衣服,把被风吹乱的头发绑成了高马尾,穿了双白色小羊皮玛丽珍鞋,和秦政去看拍卖会了。
这场拍卖会,主要拍品还是宝石。Whitney开拍前,去看了手稿,看完就想离开了。只是也不好这样抛下秦政,于是兴致缺缺地,看着竞拍。
等拍到邓恩手稿的时,秦政开始频频举牌,最后以一个极高的价格,拍下了手稿。
Whitney本来以为秦政喜欢邓恩,谁知他签了支票,提了装手稿的箱子,却转手递给她。
“送给你的。”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Whitney拒绝:“如果我想要,我可以自己买的。”
秦政沉默了片刻,又说:“如果你不收,我就把这个箱子,丢到哈德逊河里。”
Whitney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人:“为什么?”
“林小姐不喜欢的东西,就不用留着了。”秦政嘴角又扬起来:“我以为你会喜欢的。”
“我喜欢会自己买。”Whitney说着把手稿小心地接过来:“回去我把钱给你。”
秦政没说话,把Whitney送回家。
Whitney提着装手稿的箱子,显得不知所措,她一直在客厅等林德泽回家,想让爸爸去帮自己送钱。可等到妈妈下楼时,她才知道爸爸出差了,要一周后才能回来。
晚上洗完澡,Whitney跑到父母床上,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
林佩尔做完面护,也躺到女儿身边,温柔地问:“今天怎么了?出去玩得不开心吗?”
“也不是。”Whitney把拍卖会的事情告诉妈妈:“这得让爸爸把钱给他。”
“是应该这样的。”林佩尔说:“朋友之间,其实送一些小礼物也没关系,但是不能太过频繁,礼物也要有来有往……下次再见他,可以告诉他,不要送太贵的礼物。”
“好麻烦呀。”Whitney靠着妈妈:“为什么和成年人交朋友,就不像和小朋友那样轻松呢?”
“这很正常呀。”林佩尔说:“和小朋友在一起,不叫朋友,叫玩伴,玩本来就是很轻松的事情。”
“才没有,我觉得小秦仲是我的朋友。”Whitney不同意妈妈的看法:“我们可以一起玩,也会聊一些其他的。”
林佩尔笑出声:“也是,小秦仲虽然年龄比你小,可心理年龄跟你差不多。”
“怎么可能,我比他大那么多。”
“如果不是心理年龄一样,你怎么会看不出来,小秦仲哥哥和小秦仲是不一样的,他不是要和你交朋友。”林佩尔抚摸她的头发:“他周末的时候,总来找你。你爸爸就不大高兴,可我想,秦家也不错,妈妈一直担心你要是结婚了,就不能天天看见你了……”
Whitney不承认:“我们只是朋友。”
“可我觉得,你是喜欢他的。”林佩尔说:“也不是没有其他男孩来找过你,可你只和他出去。”
“因为有些展览,我确实感兴趣。”对于妈妈的问题,Whitney想了想,把自己的疑问告诉妈妈:“他站在花园的时候,就像路易斯的画作,是会让我想站在阳台上,多看一会儿的。他是个很绅士的男士,也喜欢文学和艺术……可这就是喜欢吗?”
见女儿确实不大懂,林佩尔觉得,应该要顺其自然:“其实现在说这个,好像也有些太早了,你还小。妈妈只是觉得秦太太秦先生都是很好的人,他们的儿子也很优秀。你们互相喜欢会是特别美好的事,不喜欢也没什么。”
Whitney打了哈欠,靠着妈妈睡着了。
秦政频繁地来摇铃铛,对Whitney的喜好了解更加彻底,他知道她不喜欢看时尚秀,也不喜欢珠宝,带她去的都是博物馆、艺术馆和纽城的旧书书店。自从林德泽去了秦家送了手稿的钱,也不再送贵重的东西,送的都是有意思的小物件,比如一个古董式样的万花筒、一本罕见的绝版书。
Whitney都收了,也会回送他一些礼物。
等了两个月,Whitney才收到小秦仲的回信。信短短只有几行,写着自己一切都好,却说圣诞节也不能回来。
Whitney提笔给他写回信,特意画了一张圣诞卡片,写了祝福语随信一起装到信封里。秦政见她要去寄信:“下周会给他送东西,可以帮你带,这样比邮局快,能在圣诞的时候收到。”
不疑有它,Whitney把信交给了他。
下周开始,家里的信箱里开始冒出来秦政给她写的信笺,抄着很多耶鲁达的诗。Whitney假装没看见父母那含笑的眼神,把信件收了,都收到一个珐琅首饰盒里。
她定义两个人的关系,还是属于朋友的。可是对方却不是这样认为的,他会在走路的时候,主动去牵她的手,导致附近认识两家的其他住户,都知道了两个人的关系。
Whitney吃早餐的时候,和爸妈谈论自己的苦恼:“为什么大家都觉得我和秦政,是在谈恋爱呢?这真的有些滑稽,我自己都没有这个感觉。”
林德泽和秦家最近有一个大合作,也不再那么抵触秦政,追求自己女儿了。只是被这孩子气的问题逗笑了,把报纸放到一边:“那是因为你们两个人年龄相当,家世也很匹配,大家这样看着你们,就会期盼你们永远这样甜蜜幸福……怎么了,你不喜欢他吗?”
“倒也不是不喜欢,只是比起来,我还是更喜欢小秦仲。”Whitney认真地想:“我喜欢和小秦仲在花园玩。”
这个冒着傻气的回答,兜兜转转从林佩尔那里传给了秦太太,最后还是被秦政知道了。
秦太太打趣儿子:“你是不是有些失败?她宁愿和小孩玩,也不想和你约会。”
秦政露出一个阴恻恻地笑来,令秦太太看着都觉得很不舒服,于是不再多说。周六他又去摇Whitney的铃铛,在楼下等了她许久,两个人一起去看新派画家的作品展。
到了场地,他牵着她的手,给她讲解着。逛着逛着,他把Whitney带到了一个灯光昏暗的展厅里。
“这里展览什么?”
“世界上最美的艺术品。”秦政这么回答她。
“在哪儿呢?”Whitney看了看四周:“我怎么什么也没看见?”
“在这儿。”秦政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审视她:“我听说,你跟父母抱怨,和我谈恋爱,还不如跟我弟弟一起玩有意思,所以我想应该加快点进度了。”
这个动作很轻佻,Whitney推他:“你别这样,我没有觉得我们在恋爱。”
“你明明读过很多这样的书,怎么好像什么也不懂呢?”秦政没有放开她:“看来我得教教你。”
“秦政,你别这样。”
见Whitney抿着的唇都在发颤,是真的恼了。秦政放下手,改从背后环抱着她,和她道歉:“对不起,我刚刚有些失态了,可知道这件事,我很生气。”
说着,轻轻地舔了下Whitney的耳垂,手臂着力:“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披着长发,穿着白色的小睡裙,哄我弟弟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有孩子,孩子的妈妈应该就是这样的。”
“你想得有点多。”Whitney的脸红透了,企图拿手肘推开对方:“说话就说话,别这样。”
“你会发现恋爱比和小孩子的游戏有意思得多,”秦政没有松开她:“我要在你身上做,春天对樱桃树做的事。”
“别说这种下流话,”Whitney从来没有学过,要怎么应付这种场合:“秦政,你这样,我会告诉爸爸妈妈的。”
“告诉他们也没有关系。”秦政笑着说:“这句诗我在卡片里写过,他们都看过的。”
“那又怎么样?你放开我。”
“你不会告诉他们的。”秦政的唇,顺着她烫人的耳朵往下游移:“Whitney,他们都默许你在和我谈恋爱。你告诉他们,他们只会告诉你,恋爱就是这样的。”
“想听更多的诗吗?”
在那个没有人的昏暗展厅里,Whitney懵懵地被秦政夺走了初吻,第一次被男性紧紧拥抱抚摸。
回家的时候,心仍然紧张得好像会跳出来,脸上烫得要命。秦政把她送到家门口,笑着看她:“晚安,我孩子的母亲。”
Whitney羞恼极了,却在那一刻觉得对方说得对,这样不成调的话,她是没有办法告诉父母的。
且不说这令她无法开口,可开口了,又能想到父母是什么反应。秦政说的对,他们都乐于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有了第一次,下面的约会显得顺理成章很多,秦政借口带她出去看各种展览,然后每次都是令她喘不过气的吻,修长漂亮的手,一点点考验着她的底线。
Whitney慢慢觉得去哪儿都不重要,反正大部分时间,都在秦政的怀里。
秦政会用各种辞藻、诗句夸赞她的美丽,来述说自己的爱意。
最过分的一次,她已经说了很多次够了,可脖颈上仍被他留下了难以消去的烙印。
第二天,Whitney对着镜子照了照,挑了条丝巾来遮盖。等她又听到铃铛声,居然开始害怕起来。那一刻,Whitney突然想明白了,自己并不喜欢对方。 晚风已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