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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叶蓁怎么求她，微斯最后也没答应。
这事她真的帮不了，给叶蓁交欠收养部的钱，这是能力范围能做的。这笔钱在微斯这里，只是卡上的数字，可对叶蓁来说，却意味着可以选择的人生，很值。可领养一个孩子，照顾这个孩子，且不说没有资格，微斯也承担不了这样的责任。
虽然是这样，微斯走的时候，也和收养部的工作人员问了女孩的情况。她是从小被父母遗弃的，今年十二岁了。除了三等残疾，身体情况也不是特别好，但智力没有问题。微斯问了下领养条件，工作人员说最好是无子女，但是残疾人不受这个条件限制，有抚养教育被收养人的能力，身体没有疾病，还要年满35周岁。
微斯和她道了谢，说自己会留心一下，就开车回去了。
本来已经在收拾东西，打算回H市了，收拾到一半，又想到收养部的事情。
“她在学校总被人欺负……工作人员就想把她送到特殊学校去……”
残疾的孩子，还是被遗弃的孤儿，微斯不用想也知道在学校都会遇见些什么事。
心被这事搅扰得烦了，东西也不收拾了，索性拉了窗帘睡午觉。
微斯劝自己：这世界上有很多可怜孩子的，不说别的地方，光收养部里就有很多，总不能每一个都去管吧。
可人睡在昏暗的房间里，就还是会想起这个女孩。想起她烧得通红的脸，微斯小时候也经常发烧，知道这是种什么感觉。
这事太难办了，她不具备收养条件，就算和秦仲结婚也不具备，也不认识符合条件又有领养打算的家庭。
也不知道是几点睡着的，只是醒来时，秦仲已经回来了。
午觉睡晚了，睡了好几个小时。醒来就有些反胃，头晕。
开了卧室门，对上男人含笑的眉眼：“怎么睡得这么沉？”
“睡晚了。”
见微斯往厨房走，秦仲也进去，拿了一瓶常温水拧开给她：“晚上想吃什么？”
“都行。”
微斯没胃口，两个人去了附近一家粥店。回来的时候，夜空挂着几颗稀疏的星星。微斯看着，又想起那个小女孩。
之前是见过这个孩子一面的。还记得她叫小茉莉，怯怯的，别的小朋友都围过来，她不敢的。微斯记得自己问她喜欢什么，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喜欢星星。
“你怎么了？”秦仲问她：“今天去收养部，遇见什么事了？”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些麻烦。”
“不会还在想婚前协议吧？”秦仲逗她：“秦太太要去做公证？”
“倒也不是。”微斯说：“我想领养一个小朋友。”
“两天的话。”秦仲神色不变：“那么明天早上就得去领证吧？”
“领了证也没有资格的。”微斯被他这个反应逗笑了：“你怎么老想着领证啊……我们也不适合照顾小孩的，都太忙了。”
“到底怎么回事？”
微斯把收养部的事情讲了一遍：“有些难办的，我想给她找个收养家庭，可这不大好找。”
秦仲也凝神想了想：“确实，没有孩子的家庭很少。回去我给员工写个邮件，看看有没有谁有意愿的。”
“不行，你是总裁，这样愿意收养她的人，目的不一定单纯。”
秦仲刮她鼻子：“熙熙攘攘，皆为利往，哪能要求他们都像你。有些利益牵扯也不全是坏事，只要能对这个孩子好就行了。”
“别发邮件了。”微斯说：“非工作事项，不好这样子。”
“这个事情吧，你现在也想不出什么办法的，又不好把孩子信息挂网上。”见微斯为这个事烦恼，秦仲给她出主意：“就得慢慢找，这不是小事，不可能说今天就能找到一家的。而且你认识的人年龄都不大，我也不发邮件，就跟公司一些年龄大点的高管讲讲，让他们留心留心，他们这个年龄段认识的人里，说不定有失独家庭，想要收养孩子的。”
微斯楞了一下，秦仲的话像是点醒了她。给孩子找收养家庭，确实得慢慢找，找到也得带去收养院看看，不是一两天就处理完的事。
脑子里，冒出一个很适合的人来。
“我还认识一些国外的……”秦仲还在想，就听微斯说：“你说得对，那就请秦总明天帮我问问，我明天也出去问问。”
晚上的时候，也可能是因为下午睡多了，有些失眠。
微斯打算去请章岚岚帮忙。她是A市本地人，还认识很多太太，可以去问问她有没有想领养的家庭，也可以请她帮忙留意一下。
之前是没有想过，要回去的。上次只是为了应付章岚岚，也希望她不要再来找自己了，才会说也许会回去。
这个选择没有多么难做，想到那个小女孩，回家问问，真不算什么大事。找不找不到，也总要试一试。对她来说，只是回去一趟，如果真的有合适的家庭，这个人情，她想办法来还。对这个女孩来说，也许会有改变人生的机会。
打定了主意，早上的时候，微斯就醒得很早。
本来想起床，去附近买早饭的。结果她一动秦仲也醒了，搂着她：“怎么不多睡会，还在想这事吗？”
“也不全是，只要努力过了，找不到也没关系，也没答应过什么。”微斯说：“我今天想回家一趟。”
“那我得陪你去。”
“下次吧。”微斯含糊地说，靠在他身上：“让我先回去，看看情况。”
时隔两年多，微斯到锦江花园的时候，把车停外面了。走到门口，发现小区保安竟然还认识她。
“感觉很久没见过你了，是出去读书了吗？”
微斯嗯了声。
走过无数次的路，闭着眼睛也能找得到，这一次却走得磨磨蹭蹭的。到那栋别墅前，先站在门口看了看。
当年康叔接她到这里的时候，觉得这里像城堡；现在长大了再看，看着房屋被风雨侵蚀的痕迹，能品出几分破败的意思来。
花园门没有关，微斯推开看了看，以前过年的时候，和两个哥哥在这里放过烟花。右边车库的门关着，整个房子都显得静悄悄的。
既然回来了，也没有必要在这里多想什么。微斯去按门铃，里面有人应了一声，立即过来开门。
微斯以为会见到张嫂，门开了，里面却站着章岚岚。
章岚岚穿着一件短袖的家居服，微斯看了看才确定是她。好像从来没见过她穿睡衣之类的衣服，都是各种高档女装。夏天的时候喜欢穿各种真丝连衣裙，有很多裙子，都只穿一次的。
微斯没想到会是她来开门，章岚岚又惊又喜，有些不敢相信：“……微斯？”
可能是因为刚起床没多久，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伸手摸了下微斯的脸，又欣喜起来：“微斯……你真的回来了？”
只是这么一说，眼泪就掉下来了：“你真回来了……”
微斯不知道说什么了，章岚岚忙擦了擦泪，连声说：“快进来，你吃早饭了吗？”
“吃了的。”
“那妈妈给你切点水果吃，家里有新鲜的桃子和芒果。”章岚岚立即就去厨房，微斯想说不麻烦了，可看着她欣喜的忙来忙去，就什么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
“张嫂呢？”
“她前几天烫伤了脚，回女儿家休养了。”
章岚岚去切水果，微斯就四下打量了下。
家里的客厅和以前也没有什么区别，楼梯下有一架钢琴，小时候她也弹过。沙发后来她上高中的时候换过一次，记得最早是那种棕色的皮沙发，孩子们总围在这里看动画片，吃冰淇淋。
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只是沙发旁边小桌上摆着的照片，微斯看着很眼熟，这是她的学士毕业照。
微斯拿起来，照片下面还有秋水星河官博的水印。
章岚岚端着一大盘切好的水果出来，微斯说了一句谢谢。
“谢什么呀……”章岚岚这么说，抽了纸巾，别过脸去了。
微斯叉了块桃子吃了。很甜的当季平谷大桃，脆脆的，就又吃了一块。
见她爱吃，章岚岚立即说：“朋友送的，有很多的。我等会都拿给你。”
“谢谢，不用了。”微斯拒绝：“我这两天就回去H市了。”
“那妈妈寄给你。”
微斯觉得，好像没有办法和她这样相处，章岚岚眼睛里总是憋着泪，好像只是看着自己，就能哭出来。
“他也不在家吗？”微斯试着和她聊一些别的话题。
章岚岚的目光看向别处：“他现在不在这里住。”
“你们……离婚了？”微斯有些意外，微泽没告诉过她。
“差不多吧，还有些手续还在办。”章岚岚说：“他找别的女人生儿子去了。”
微斯有些想笑，却问：“你和他打离婚官司，没吃什么亏吧？”
章岚岚没想到微斯会这么问：“没什么争执，和他一起的那些股份投资什么的，之前投过钱的，我都不要，就要这个房子……”
“没必要的。”
“不行，这里没了，你回家找不……”章岚岚话说到一半，眼泪就直往下掉。
微斯抽了纸巾给她：“没事的，和他离了也好。”
听到微斯这么说，章岚岚哭得更厉害了：“是真过不下去了，我每次看见他，就会想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
“离了就离了，还更自在些。”微斯说：“平时也不必总呆在家里，可以出去旅游的。”
“不行。”见日思夜想的女儿就坐在那里，章岚岚想抱她，可见微斯始终保持了些距离，又作罢了：“我不是因为离婚难受的，我只是……”
她看着微斯，心疼得说不出话。
微斯嗯了一声，去了下洗手间，也给章岚岚平复情绪的时间。
憋了小半天泪，她也挺难受的。
自己是不需要母亲了，可等回过头来，却发现母亲需要她。
一个和自己说两句话，都会忍不住掉眼泪；一个从前活得潇潇洒洒花团锦簇，现在却每天只在家里等着自己的母亲。
微斯拿纸巾仔细拭掉眼泪，又仔细擦了擦睫毛。
出去的时候，章岚岚的情绪也稳定了些。
微斯说明来意：“我有一件事，想请您帮忙。”
“是在外面遇见什么事情了吗？”章岚岚立即想到钱上：“是不是缺钱？”
“不用担心，不是这个。”微斯把事情讲给她听，隐去了叶兰兰和叶蓁的事，只说了自己想给那个小女孩找一个收养家庭。
微斯把条件讲给她听：“最好是家里没有孩子的，有的话，就怕她这样会被欺负。”
章岚岚仔细地把认识的人想了一圈：“倒是有一家合适的，那家孩子前两年出了点事……要不我和你去一趟收养部吧？得先拿她的资料，也要拍个照片，才好开口的。要是不行，也就是问一下的事，也不用人家跟着跑一趟。”
微斯觉得可行，两个人说着，章岚岚倒比微斯还急，马上就要去。
开车时，微斯用余光打量着章岚岚，也怕事情不成章岚岚会自责，先给她打预防针：“您别太放心上，如果不成的话，麻烦您以后帮我留心留心就行了。我知道她年纪大了一点，又有明显残疾，不怎么好找收养家庭的。”
“没事的，你人在H市，不要操心了，剩下的事交给我就行。”
微斯昨晚的判断很对，她是可以托付这样的事的。
小茉莉今天已经不发烧了，工作人员把她带过来时，她穿了一件旧校服，又宽又大，显得格外地瘦弱。
微斯刚想跟工作人员说，还要拿一份孩子资料的事情，却见章岚岚突然哭出了声，把小茉莉搂在怀里。
她哭得泣不成声，眼泪多得像溺死的人透过海水看到的世界。
微斯有些搞不清状况，工作人员也被吓了一跳，还以为章岚岚就是孩子的亲生母亲。
“这是怎么了……”微斯先把两人分开，仔细看了下小茉莉表情，孩子倒是没有被吓到，却直勾勾的看着章岚岚。
“没事的。”微斯先安慰小女孩：“她不是坏人。”
小茉莉被工作人员带回去的时候，还一直盯着章岚岚看。
“您怎么了？”等孩子走了，微斯递纸巾给她，章岚岚哽咽着，话也说得断断续续的：“微斯……我从来记不起来你小时候的样子，刚刚看到她，一下子就有一些想起来了，你小时候，也是这样的，穿着旧校服，瘦瘦小小的……”
“都过去了，就别想了。”微斯被她说得眼眶也有些发酸：“资料拿了，就走吧，不是还要去人家问一问的吗？”
“不用去问别人了。”章岚岚哭完了，也定了主意：“我要收养她。”
微斯怕章岚岚这是情感用事，提醒她：“她有些胆小，还总生病，领养她可能会费很多心……您再考虑考虑吧，领养孩子，是一件责任很重的事情。”
“没什么好想的。”章岚岚哽咽着：“我每天晚上关了灯，就会想，假如今年是你毕业那一年，毕业前一年，或者是以前哪一年都好，我要是能回去那一年，多好……”
她这么说着，又落下泪：“可惜一个这样的梦，我都没有做过……”
“如果一开始的时候，我就找到你了……或者你回来的时候……”章岚岚去握她的手：“微斯，你知道我是你妈妈的时候，是不是很难过？”
“可您不能把她当成弥补遗憾的工具。”微斯努力平复了下心绪：“她不是我，把她当成我，这对她很不公平。”
“我知道，我会把她当成你妹妹的。”章岚岚擦了擦泪：“我不是要弥补遗憾，而是要补考。第一次当妈妈不及格，上天就安排，让我重新考一次。”
微斯想了想，抽了手，就要出去。
“微斯，就让我领养她吧……”
微斯嗯了声：“领养有不少手续的，你休息会，我去办吧。”
填了单子，需要补一些证件复印件。微斯都记下了，又和章岚岚折回去取，一来一去，等手续办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孩子的户口就落在章岚岚这边。
小女孩被捡到时，是五月份，生日也是被捡到的那天，因为院子里有一株茉莉开了花，就这么叫着。
上学的时候，登记名叫党茉。
微斯问小茉莉有什么喜欢的名字，她沉默了一半天，怯怯问微斯可不可以不改。
“我怕改了，别人就找不到我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微斯知道她说的别人是谁，给她出主意：“要不叫章茉好不好？”
“可以吗？”
“没什么不可以的。”微斯牵着她：“你喜欢就好了，叫什么，也不是很重要。”
回去的路上，微斯开着车，章岚岚带着小茉莉坐在后面。小茉莉还有些不适应，一路上都没说话。
“先吃个饭吧。”微斯提议着，在附近找适合的地方。
透过后视镜看章岚岚和小茉莉，会觉得她们都需要自己。考虑事情的时候，总会站在她们的角度考虑。
人总是一个人生活，会对自己的改变无动于衷。当和父母一起，会替父母考虑的时候，就会有一种特别明显的，自己已经长大了的感觉。
这其实并不轻松，长大意味着父母不再年轻，需要关心和照顾，老去也意味着更沉重的命题。可期盼孩子茁壮成长的父母，从来不会告诉孩子，成长的本身，就是一场别离。
微斯选了一家广式早茶点，很多点心都是三个一屉，分量少，可以多点几样。虾饺流沙包什么的，孩子也喜欢吃。
吃饭的店刚好在一家综合型商场里，吃完饭章岚岚和微斯说：“不着急回去，再买些衣服吧，睡衣什么的，回去洗了烘干，晚上就能换了。”
微斯答应了，两个人就带着小茉莉买衣服。
买好几套衣服，又在试鞋，微斯发现小茉莉一直在看对面一家大型书店。
“想逛逛吗？”微斯问她。
小茉莉点点头。
微斯让章岚岚在旁边的咖啡店，先休息一会，自己带着小茉莉去书店了。她看着小茉莉去了儿童读物区，拿了一个购物篮，先在文具区挑了一些文具。
因为小学生放学早，店里的小朋友很多。微斯挑完文具，去找小茉莉，就见她一个人缩坐在儿童区的台阶角落里，几个小朋友都在盯着她没有手掌的胳膊看。
微斯走过去，坐到她身边：“会很在意他们的目光吗？”
小茉莉沉默着不说话。
“在意也没什么。”微斯把她旁边的一本书也放到购物篮里：“现在有妈妈了，以后遇见什么事情，需要什么，都可以告诉她的。比如不开心了，别人欺负你了，这些事都可以讲给她听。你和她相处一段时间就会知道了，她是个很好的妈妈。”
小茉莉听到妈妈这个词，还是显得有些茫然，又有些痛苦。
微斯一直在观察她，也能猜到她在想什么，温柔地揽着她：“他们抛弃了你，不是你的错，而是他们承担不起为人父母的责任。”
小茉莉靠着她，哭的无声无息。
微斯拍着她的背：“好好学习，去做想做的事。他们不知道你是个多好的孩子，这就是他们的惩罚。”
仍然有孩子路过时，会好奇地看。
小茉莉的胳膊动了下，想藏到身后去。
微斯摸了下她脑袋：“这样的事，到了新环境也会有的，学校会有，以后工作也会有……我知道这样长大，是挺疼的，可等你长大了，就会发现这个过程，其实是一个礼物。”
伏在她怀里的小女孩点点头，微斯拿纸给她擦干净了，带着她挑了几本书，一起结了账。
“她是你妈妈吗？”临出门前，小茉莉问她。
“是，我是你姐姐。”微斯跟她说：“她以后也是你妈妈，她会陪你，也请你，帮我陪陪她。”
回去的时已是晚上，小茉莉有些犯困。章岚岚在浴缸里放了水给她洗澡，微斯去把买的睡衣和内衣洗了，放洗衣机里脱水烘干。
她听着浴室里有笑声，这种孩子笑声总是很能感染人。
章岚岚让她在自己房间睡，微斯看了看，转身要走。
小茉莉突然问她：“姐姐，你明天还来吗？”
微斯想了想：“不来了，我要回学校读书了。不过等你放假的时候，可以跟妈妈一起来H市找我，我带你去坐船。”
章岚岚有些意外，嘴唇无声颤动了下。微斯把自己的电话给了她：“带她会很辛苦，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的。”
微斯待了一整天，现在要走了，章岚岚一直送她到停车的位置，目光里仍然满是不舍。
“没有必要把她转到国际学校什么的。”微斯把想到的事情一一说了：“我刚刚看了看，附近的十五小就可以，小区也在招生区，这种情况可以办转学。她以前待的学校不怎么好，到学校可以先考试，听学校安排，留一级也行。基础不好，很难上好中学。”
章岚岚点头：“我知道，可以给她请家教。”
“看她需要吧，也没有必要一开始就请。”微斯说：“还是小孩子，给她买用的东西，合适就行了，也不用买太多，太浪费了。她情况比较特别，在学校难免会被人欺负，回家一定要多和她聊聊，不要总让她一个人呆着。”
“还有就是，”微斯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果她做错了什么，也一定要告诉她，小时候难免犯错，知道错就好了……”
“我……”章岚岚想起之前的事情，羞愧不已：“我……”
“微斯……”她又有些难过，可面对女儿，总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微斯打开车门，回头看见章岚岚用手背抵着鼻子，想哭又克制的样子。
终究是不忍心，走过去，抱了她：
“我知道你是个好妈妈，我以前就知道的。” 晚风已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