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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苒怀中抱着小公主,垂眉逗笑,一幅安然的模样,听闻辛笛叫了一声“聂总”,莫苒脸上的笑容瞬间僵持,仅是片刻慌乱,她便定了神色,仿若没有听见一般,继续挑逗着怀中的婴孩。
聂宸一步步向铁栅栏走近,高大的身影定在铁栏外,颀长的身高将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顷刻间挡住,一抹黑色的阴影像是罩子一般将莫苒母女牢牢圈靠。
聂宸双手插在西服裤袋里,头微微靠向一侧,垂眉俯视,脸上的神色渐渐阴郁。
气氛极致静默,没有人说话,两个婴孩刚刚还咿咿呀呀的不停,此刻也都安静了下来,漆黑的双眸圆溜溜的眨着,满是好奇的看着栅栏外的陌生男人。
良久的静默,聂宸看向莫苒沉声说:“你若这般喜欢孩子,自己生一个多好,非要偷别人的!”
一个“偷”字,聂宸俨然是已经听说了莫苒被关进来的理由。
“咔哒”一声,一个警官走上前打开了羁押室的铁门。
“莫小姐,你可以走了!”警官用英文对莫苒说。
莫苒听罢,起身抱着小公主就向外面走去。
警官站在铁门旁,伸手拦住了莫苒,警告说:“莫小姐,你可以走,但是孩子,你必须留下!”
莫苒紧皱着眉头,疑惑的看向了聂宸,这是聂宸进门以来,莫苒第一次迎向他的目光。
聂宸看着她,依旧是那一副冰封的神情。
“你不是办好保释了吗?为什么我不能带走孩子?”莫苒看向聂宸理直气壮的问,那理所当然的模样,竟没有一点愧疚的意思。
聂宸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动,他自嘲一般的轻哼了一声,接着他上前迈了一步,走到莫苒身边,伸出一根手指,一边用指背轻抚着小公主的面庞,一边应答说:“我保释你,是因为你是我的女人,至于这两个孩子,和我有什么关系?”
小公主最近认生,被聂宸这样一碰,肉嘟嘟的小脸一下子埋到了莫苒的胸口,两只小手紧紧地环着莫苒的脖子,含糊的口齿嫩嫩的唤了一声:“妈妈!”
莫苒闻声,忙垂头在小公主的额头轻柔一吻,一边拍抚着以安因恐惧而颤抖的身子,一边柔声安抚说:“没事!不怕!妈妈在!”
如果说刚刚以安叫的那一声妈妈,聂宸听得含糊,可是从莫苒口中说出的这一声妈妈,他却再难质疑。
聂宸倒吸了一口凉气,问:“她叫你什么?”
莫苒也不答,转身又回到了刚刚的位置,屈膝又坐了下来,呛声说:“你回去吧!我不走!”
聂宸的情绪再难克制,他大步走到莫苒面前,质问:“别人都把你当成劫匪了,你还赖在这里不走,还真把自己当成男爵夫人了?”
聂宸的一声质吼一时间惊到了两个孩子,啜泣声一时惊起。
莫苒瞪了一眼聂宸,忙抱着以安起身,在狭小的空间里转着,安抚着怀中的小公主。
辛笛站在聂宸身后,诺诺的低声说:“聂总,您想想办法,让Chris小姐带走这两个孩子吧!带不走孩子,Chris小姐也不会走的!”
聂宸也不看辛笛,只是看着莫苒,应话说:“让她带走孩子,我不就成了拐骗别人孩子的从犯?”
聂宸语气犀利,仿佛这些话就是说给莫苒听的一般。
莫苒怀抱着以安转到了聂宸面前,她停了下来,看向聂宸,目光中透着一丝晶莹,莫苒很是认真的口吻问:“如果我求你,你能不能帮我这一次?”
求,这一声求让聂宸更是怒意滋生,她从不曾求过他什么,这一次她却为了两个与他无关的两个孩子低声求告,这孩子是旁人的倒也罢,竟还是迟瀚文的。
“给我一个理由。”聂宸沉声说。
莫苒顿了良久,理由?她微微摇了摇头,干涩的苦笑了一声,淡然说:“罢了!我是清者自清,时间到了,他们自然会放我出去的!最近你的事情也不少,就不必陪我耗在这里了!”
“不走?”聂宸似是确定一般的问。
“不走!”莫苒决然的应着。
走廊里传来了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听起来来人不少。
人群中,依稀辩得有迟瀚文的声音,他正用英文和对方沟通说:“这是我儿子和女儿的证件,都是误会,我未婚妻没有事先通知我就带走了两个孩子,家里的佣人以为孩子丢失,这才报了警!”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恭敬应答说:“迟先生放心,您的未婚妻和两个孩子都很好,他们就在里面。”
说话间,迟瀚文被一群人簇拥着走进了临时羁押房。
迟瀚文径直向莫苒走去,全然不顾一旁还站着聂宸,他抬手抚了抚小公主绵柔的发丝,轻柔的对莫苒说:“就算是生我的气,你也不能带着孩子离家出走啊?你知不知道我会有多担心?这后果有多严重?”
最后这一句,迟瀚文说的清淡,却带着不怒自威的威吓,显然是在提醒莫苒,对于这两个孩子,他现在有着十足的主动权。
莫苒目光中的晶莹还未淡去,她决然的对迟瀚文说:“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这般对我!”
迟瀚文从阿宁的手中抱过了小王子,挑逗一番后,他转而对莫苒说:“好了!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再说!”
聂宸见状,只觉自己多余,只身走出了羁押房。
身后却传来了莫苒决然的声音:“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带走孩子,既然误会清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我们?迟瀚文瞥眼看向了已经走到门口的聂宸,他哼笑着看向莫苒问:“你们要去哪?”
“回家!”莫苒应声说。
“哪个家?”迟瀚文追问。
“御景园!”莫苒答的伶俐。
聂宸闻声一时怔住,巍然的身影猛然间顿在了门口处。
迟瀚文神色紧然,他看向等在一旁的佣人,吩咐说:“带王子和公主回家!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接近他们!”
说着,迟瀚文凛然的目光看向了莫苒。
未等莫苒反驳,一个佣人已经上前,粗鲁的从莫苒手中抢过了小公主,莫苒不忍以安受疼,并未过多反抗,便松了手。
迟瀚文把怀中的小王子交给了一旁的佣人,嘱咐了一声:“回去给他们换身衣服,好好照料着。”
“是,文少爷!”佣人恭敬地应答着,顺手便接过了小王子。
莫苒愤愤的走上前,双手紧紧地攥着迟瀚文的西服领口,她满腹的怨言,此刻却因为有聂宸在,只能忍着,所有的怨气竟只能化作唇间微微的颤抖。
迟瀚文怎能不懂她想说些什么,然而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莫苒将两个孩子送还到聂家去,旁人不知道莫苒为了这两个孩子受过多少苦,可是他知道,莫苒如今糊涂,可是他却清醒,迟瀚文此般决然,也是情非得已。
迟瀚文伫立在那里,任由莫苒疯了一般的撕扯着他,不怒也不劝,只是淡然吐了一句:“不要任性!其他事我可以任你,随你,唯独这件事情,不行!”
莫苒的眼泪顷刻间决堤,颤抖的声音弱弱的说:“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用这种方式来逼我……”
先是冷傲风用母亲胁迫于她,如今迟瀚文又是如出一辙,莫苒的心底防线再一次崩塌。
迟瀚文抬手握住莫苒的手,垂眼看向她,沉声说:“如果你执意要带走孩子,我只能向法庭申请禁止令,这样的结果你不想,我也不想。”
莫苒咬着唇,渐渐松了手,她嘲弄一般的苦笑了两声,接着转身向身后走去,娇弱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眼泪无声。
聂宸伫立在门口,冷眼旁观,他并不是多事的性格,如若是平常,一早便会抽身离去,只是莫苒刚刚的那一声“御景园”,仿佛像是点醒了他,他并不是一个局外人,至少在莫苒的心里,御景园是她的家。
聂宸看着莫苒微微抖动的背影,满目心疼。
“戏演的差不多了,带着你的人快走!”聂宸的目光落在莫苒身上,始终不移,可是这番话却是对迟瀚文而说。
聂宸已然看穿,报警,进牢房,监狱探人,这不过都是迟瀚文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他虽然看不穿迟瀚文目的几何,却看得出来,迟瀚文此般是彻头彻尾的利用了莫苒对两个孩子的用心。
迟瀚文的嘴角满是不屑地轻轻勾起,转了语气,驳斥说:“有些人舍不得走,还不是想看戏?”
聂宸回了一句:“就怕有些戏开的了场,却收不了尾!”
话音一落,聂宸径直向莫苒走去,一把拉过莫苒的手腕就要向外走,莫苒猛然回身看向他,泪痕明显,满面憔悴。
聂宸不忍,停了下来,他温热的手握上她的脸,拇指轻滑抹去了她的泪痕,柔声说:“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不急在这一刻!”
她想要的,自然包括这两个孩子,这一番话,聂宸是说与莫苒听,也是向一旁的迟瀚文发出了明晃晃的挑衅。
“走!”聂宸吐了一个字,声音短促却又让人不容置疑。
莫苒竟也顺从了,任由聂宸这样牵着,大摇大摆的从迟瀚文的身旁跃了过去。
办公大楼外,一辆黑色的保姆车里,传来了婴孩的啼闹声。
“以安!”莫苒随即听出了那是小公主的哭声,她挣脱开了聂宸拼命地向保姆车跑去。
黑色的车门应声合上,发动机轰鸣,还未及莫苒走近,那辆车已扬尘驶离。
猛然的顿步,让莫苒来不及反应,小腿一软,整个身子便向前倒去。
莫苒双手撑地,虽然稳住了身子,手上却难免带出了血痕,只是她全然不觉疼痛,口中喃喃念的仍是以安的名字。
聂宸追了上来,忙蹲下身,抓起她的手,附在唇边,轻呼着气试图吹去莫苒伤口的浮尘。
血色渐染,丝丝惹人心痛。
辛笛追了上来,拿出了一张纸巾递给了聂宸。
聂宸接过纸巾,一边帮莫苒处理着伤口,一边问:“那个孩子叫以安?”
莫苒没有应声,目光呆滞的看着汽车离去的方向。
聂宸继续说:“你现在还真是厉害了,一言不合就要带走别人的孩子,我是该说你无知,还是该说你蠢?”
莫苒这才看向聂宸,弱弱的说:“我是蠢,否则当初也不会那般信他……”
莫苒说着,眼圈再一次泛红。
聂宸将伤口处理了大概,一把横抱起莫苒起身说:“这么闹一次也好,你总算也知道了,该信谁,不该信谁!”
迟瀚文站在楼上,垂眼旁观着一切。
刚刚莫苒被聂宸带走,他并未阻拦,甚至连只言片语都省了,就这么眼睁睁的放任她离开。
洛斌站在一旁,不解的说:“迟总,您不应该让莫小姐走的,这误会杠在这里,只会越来越深,您是为了莫小姐好,可是到最后,莫小姐怕也是要恨您最深。”
迟瀚文叹了一口气,苦涩的一笑,应答说:“只要孩子在,她走不远!”
汽车稳稳的停在了酒店门口。
聂宸打开车门先行走了下来,他绕到莫苒的一侧,打开车门。
莫苒刚要迈腿下车,聂宸喝了一声:“别动。”
说着,聂宸俯身一把将莫苒抱起。
莫苒瞬间羞红了脸,低声说:“我自己会走!”
聂宸垂眼看向她,不屑地一笑,反问:“会走?还摔得这么惨?”
酒店大厅里人来人往,大家纷纷看向了被聂宸怀抱着的莫苒,那一场授勋仪式全城瞩目,被新男爵当众表白的华人女子自然也是跟着主角登上了数个新闻版面的头条。
一时间,议论纷纷,窃窃私语声声传来。
新男爵的准夫人勾着一个男人的脖子,被男人径直抱入酒店,然而这男人却不是迟瀚文。
“咔擦!”传来手机拍照的声音。
“有人拍照!”莫苒几乎是一惊,忙把脸埋进了聂宸的怀里,抱着他脖子的手却是越发的紧了。
莫苒本意是想躲开旁人的目光,却不想,这一更加暧昧的姿势反倒是越加引起了旁人的注目。
聂宸却是唇角微沟,对于这般如猫一样蜷缩在怀中的女人,他竟有了一些自鸣得意,是该宣誓一下主权了。
聂宸突然用英文问跟在身后的孟凡哲:“房间的门牌号是多少?”
孟凡哲一怔,这个房间自从聂宸到伦敦后便一直住着,怎么偏偏这时候竟忘了,还是用英文问的,不过孟凡哲转而一想,却又想通了,聂宸这是摆明了问给旁人听的。
孟凡哲会意一笑,也有英文应答说:“1702!”
1702!新男爵的准夫人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酒店开房,房间号码1702!
莫苒对这一番对话并没有起疑,她只是想快快离开这个地方,面庞的灼热已经让她的呼吸越加的困难。
终于到了房间,莫苒终于将头从聂宸的怀中抬了起来,接着猛地呼吸了一大口空气。
聂宸见状,挑逗似的问:“躲什么?”
莫苒抿着唇,一时不知该如何应话,良久,才吐了一句:“刚哭过,妆花了,被人拍到了不好看!”
聂宸这时将莫苒抱到了床边,轻轻放下,他轻笑着说:“哦!不怕上头条,倒是怕妆花了不好看!”
“头条?”莫苒一怔。
莫苒随即反应了过来,她随即瞪大了眼睛问:“你说他们拍那些照片会把我送上头条?”
“这样不好吗?”聂宸问。
莫苒猛地摇了摇头。
聂宸继续说:“也是哦!男爵准夫人还未过门就和人勾三搭四!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女人!这英国的报纸可比国内的报纸敢写多了!什么话从他们嘴里说出来都会多加几味调料!”
莫苒一向都是通过正规的渠道和媒体打交道,所涉及的内容大多也与工作相关,论起与这些小报记者打交道的经验,她几乎一片空白,记者会这样写她?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如果传播开来,旁人会怎样看她?莫苒越想越觉得害怕。
聂宸看着莫苒的神色逐渐慌乱,他俯身坐在了莫苒的身旁,轻握着她的手问:“害怕了?”
莫苒目光空洞,她抬眼看向了聂宸,漠然的点了点头。
聂宸浅笑了一声,得意洋洋地说:“怕什么?反正你又不会嫁给他!”
莫苒这时回过神来,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嫁给他?”
聂宸俯身从脚下的柜子里拿出了紧急医药箱,一边翻箱找着东西,一边应答说:“我给你算过命,你这辈子只能嫁一个人!你的机会已经用完了!”
莫苒问:“你还会算命?”
聂宸点了点头,应声说:“命理上说,你今生会有一个坎,这个坎你躲不过!”
“什么坎?”莫苒追问。
聂宸很是认真的说:“你命里犯我,躲不过!”
莫苒忍不住,竟哼笑了一声。
聂宸闻声看向她,也松下心来,毕竟她刚刚哭得是那般的惹人心疼。
聂宸夹着一块酒精棉球,摊开莫苒的手,小心的探了上去。
“啊!”莫苒一收手,嗔叫了一声。
聂宸紧紧地攥着莫苒的手,莫苒并未能挣脱,疼,也只能忍着。
“疼吗?”聂宸问。
莫苒点了点头。
“疼就长点记性!别再做蠢事!”
聂宸这一喝,莫苒倒是收住了口,一直到聂宸处理完伤口,莫苒一直咬牙挺着,再没有说半句疼。
聂宸看着,难免心疼,处理完伤口,又为她贴上创口贴,聂宸这才问:“今天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苒低垂着头,良久,她似是商量的口吻,低声说:“我如果告诉你我不想说,那你可不可以先不要问。”
许久,聂宸都没有回话。
莫苒继续说:“或者,等我想说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随你!”
这一句聂宸应得倒是痛快,他合上药箱,起身踱出了房间。
于他而言,只要他想知道的答案,途径未必仅有这一条。 瘾爱盛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