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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036时光,她在我们每个人心上都藏了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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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诚带珞夕林逛街回来的时候,别墅里来了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女人。

  这女人站在屋子前面,穿一身黑色裹胸连体职业装,长长的黑发垂直束在脑后,手里拿着一封公用档案袋。女人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

  看到陈诚时,女人脸上明显欣喜。但看到陈诚手里牵着的她时那份喜悦不知不觉就减掉了一半,不过还是极力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而这并非是珞夕林的错觉,就连陈诚在看到女人的时候,握着她的手突然间紧了几分,她去看陈诚脸上的变化,发现陈诚眉峰微蹙,眼里是对女人的排斥。

  “你怎么来了?”陈诚就开口。

  女人面带微笑,“devin,我就是过来看看老朋友。”

  她说的极其平常。但两人之间,看彼此的眼神却又有些不一样。好像有什么秘密因为第三人在场,不方便说才用这些客套话掩过去。

  女人把目光转向了珞夕林,她在打量珞夕林的时候,珞夕林也在揣摩她。

  这是一个完全的女强人形象,穿着高跟鞋在内,目测大概在一米七二左右。方长的脸上有一双圆形偏狭长的眼睛,眼角细长,用黑色眼线笔勾过愈发妩媚。中厚的唇上涂着红色的唇釉,左下巴上有一颗痣。

  自己却穿着休闲装,头上戴着粉色蝴蝶结发箍,明显小丫头片子一个,跟这样的女人一比,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珞夕林心里不舒服了。怎么突然袭击啊!

  女人主动朝她伸出手:“你好,我复姓欧阳,单名一个珊字,是陈诚在哈佛的同学。”

  欧阳珊虽然主动提出和她打招呼但看她的眼神却是淡漠疏离,远远把她排斥在外。或许,还能说这个叫欧阳珊的女人并不喜欢她。对她是明显带着敌意的。

  或许是今天的穿着的缘故吧,欧阳珊在气场上也明显大过她,她一来,她的地位马上就变了,欧阳珊像这里的女主人,而她只是被陈诚带回来的客人。立马矮了她一截儿。

  她是来陈诚家做客的,但是她却不喜欢有陌生人压她一头。那样的感觉很不好受。

  不过礼节的问题,珞夕林还是伸出手对欧阳珊介绍:“你好,我叫珞夕林……”

  后面还没等她开口,欧阳珊便截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你,你是devin上大学的资助者络震庭的女儿。因为你爸爸的资助,我才能跟devin成为同学,很感谢。”

  “欧阳!”

  欧阳珊的话惹恼了陈诚,他松开珞夕林的手,把另一只手上从专柜里给她买的衣服交给她。并温声对她说:“夕林你先上去,我有话要对这位欧阳小姐说。”

  “嗯。”珞夕林乖乖接过服装袋子上楼去了。

  屋外,隔着一扇玻璃门,欧阳珊往珞夕林上楼的方向看了一眼,回头慢悠悠的问陈诚:“怎么,你这是打算和这小丫头头同居?”

  “她放假,在我这里住两天。”陈诚单手插在口袋里,往屋里走。欧阳珊随后跟进来,但在客厅沙发上不见陈诚的影子。厨房却传来声音。

  她心情大好的走过去,看见陈诚正在倒水喝。

  “我是客人,不给我倒一杯吗?”

  “自己倒。”

  陈诚喝完水走开了,厨台上有杯子和凉水壶,她要喝自己倒。

  欧阳珊早就习惯了与他的相处模式,也不觉的尴尬,就自己在厨台上拿了水杯,倒了一杯水,端着走出来。

  刚在沙发上坐下,就听见陈诚沉声质问她:“不是说我们轻易不要见面吗,你今天怎么突然出现?”

  欧阳珊搭着腿,因为天生一副好身材,所以那样的动作放在任何一个男人眼里都会是致命的诱惑。但这诱惑却似乎对陈诚不起任何作用。在陈诚的眼里,看不到任何的情愫。

  “怎么,你是怪我突然出现,还是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啊?”女人天生都是有嫉妒心的,陈诚怎会知道,当她满心欢喜的从美国飞到上海,期待给他一个惊喜,他却拉着另外一个女孩的手,有说有笑的从大门进来,看到她却那么的排斥。

  欧阳珊捏着水杯的手,指节曲起。声音冷了几分:“陈诚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她是你仇人的女儿,如果当年不是因为她父亲,你的父母根本不会死亡,而你现在也不必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欧阳珊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个魔咒,禁锢着陈诚。

  女人的眼尾上挑,那双褐色的眼眸,魅惑而深沉的盯着他看。

  “够了!”陈诚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欧阳珊面前,双手捏着她的肩膀,把她从沙发上拽起来:“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不需要你插手!”

  “最好是!”欧阳珊挣开可他的双手,胸腔起伏不定,她看着陈诚久久不能言语,但眼睛里却洇出了泪水,后来等两个人情绪都规整的差不多,欧阳珊又朝陈诚走过去,双臂还上了他的腰。

  她再也不骄傲了,像一个撒娇的小女人,带着哭腔开口:“对不起,陈诚我只是心疼你,不想你再受到伤害。离珞夕林远一点,控制住自己,不要爱上她!”

  二楼隔音好,珞夕林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什么都听不见,她有些无聊,很好奇那个叫欧阳珊的女人到底和陈诚是什么关系。

  恋人?

  她这样想。

  上下级?

  因为女人来的时候穿了一身正统职业装,手里还拿着个文件袋,差点忘了陈诚手里有一个vl风投公司,那女人会不会是风投公司的员工,秘书之类的?

  珞夕林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嘻嘻的笑,却又实在控制不住好奇心,客房的墙壁都是用玻璃做的,如果她从这里往客厅看的话,应该可以看到他们在做什么。

  于是她悄悄的走过去,从玻璃上往下看,结果赶快捂眼睛,转过来。

  楼下那两个人在拥抱,“情侣?”

  天啊,她刚才看到什么了?

  “珞夕林,你偷看人家亲亲抱抱举高高是很不礼貌的!”她把自己数落了一遍,心中却在窃喜。素有冰山美男的陈诚,终于也有了喜欢的人。

  楼下,陈诚发现了小丫头,心中无奈:哎,这丫头不知道又要把他想成什么样子了。

  “欧阳珊,你放手。”陈诚对怀里的女人说。

  “不放。”欧阳珊拒绝,“我好不容易从美国赶回来,就是为了要见你,你再让我抱一会。”

  楼上的人叫他头痛,眼前的人更叫他头痛。

  所以陈诚换了一种口气:“你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

  “嗯。是有事。”欧阳珊抬头,陈诚也接机推开了她。重新坐到沙发上开口:“说吧。”

  欧阳珊把之前带来的那个文件袋拿过来,取出里面的文件给陈诚看:“这个是你让我调查的珞氏在美国分公司的运营情况。目前一切正常。”

  “所以,你开始建仓买股了吗?”陈诚问她。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珞氏美国分公司正处于上升期,单股价以22美元售出,如果现在下手买,会对我们不利。”

  陈诚看着着上面的股市分析图,对比珞氏股价走向,勾起唇角,“那就给他们制造些麻烦,我让你安排在珞氏分公司的人,他们现在在珞氏处于什么样的地位?”

  “基本上都在管理层。”欧阳珊回答。

  “那好,让他们开始行动吧!”文件被陈诚握在手里,但他的目光却看向远方,幽深的让人无法了解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咳咳!”

  “怎么了?”陈诚回过神,看向一旁的欧阳珊。

  欧阳珊看着陈诚,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开口说:“其实你不用这么麻烦的。”她往楼上看了一眼。但立即被陈诚否决:“别往她身上打主意!”

  “为什么不?”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欧阳珊不能理解,“她是我们手上最好的筹码,只要你骗取了她的信任,让她对你言听计从,那么珞氏将来有一天就是你的,等你报了父母的仇,再把她一脚踢开,她父母害你家破人亡,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样有什么不可以。”

  “你给我闭嘴!”陈诚墨黑的眸发出凛冽寒光,毫不留情的瞪向欧阳珊。

  “你爱上她了?”欧阳珊试探性的问。

  结果呢?

  她看到陈诚不作回答,当她提到珞夕林的时候,他眼里明显存了一丝柔情。她是女人,不会不知道这种感情代表着什么。

  “真的爱上她了。”欧阳珊觉得既吃惊又好笑,“天啊,你居然爱上了你杀父仇人的女儿,陈诚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有没有想过当你爱上她的时候你的将来有多惨,你怎么对的起你父母在天的亡灵?”

  陈诚呢?

  双手合十,抵在唇上,连他也不知道对珞夕林这种莫名的感觉是如何而来的,内心的紧张不言而喻。

  他说:“欧阳,夕林只是跟单纯的孩子,你别伤她。”

  欧阳珊笑:“单纯的孩子?陈诚,拿她的十七岁跟你的十七岁比比,她十七岁的时候正享受着天伦之乐,锦衣玉食的生活,你十七岁的时候呢,父母双双出了车祸,你从天之骄子变成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可怜人。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是她父亲,她现在享受的一切原本都是属于你的!”

  “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欧阳你别管。”陈诚说。

  欧阳珊站起来,蹲到陈诚面前,将陈诚的手握在自己手里,“陈诚你看着我。”

  欧阳珊眼圈泛红,眸里皆是对陈诚的怜惜:“陈诚,想想你自己想想你的父母,想想我。那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你都忘了吗?”她把额头抵在陈诚的手上,和上眼睑,泪顺着流了下来。

  他们其实都是那么的脆弱,没有谁规定谁就一定理所应当的被保护。珞夕林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健康幸福的环境里,享尽了富贵荣华。凭什么就不能让她也尝尝那种三餐不果腹的日子。

  他们有多苦,那个生活在蜜罐了的女孩子,她知道吗!

  陈诚垂眸,视线落在欧阳乌黑的发顶,眼里有些无法揣测的情绪。那段时光,他和欧阳相依为命。

  如今他对她心存感恩,把手抽出来放到欧阳珊的头顶,像长辈安抚晚辈,墨色的眸,清淡温暖:“欧阳,谢谢你在我当年去美国无依无靠的时候,给我温暖给我自信让我撑下去。但那一切都过去了,我所受的苦,我不希望夕林再受一遍。夕林那个时候还小,她什么都不知道,和珞家的仇我会找络震庭报,把他从我们家抢走的都夺回来,但是夕林她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暖,我不许你动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前半句,陈诚说的体贴,但是最后一句,却带着陈诚的威胁,意思很明白,他护珞夕林,不准任何人动她,即便是欧阳珊也休想。

  “陈诚!”欧阳珊抬起头,痛心疾首的看着他。

  陈诚伸手摸着她的脸,指腹来回摩挲着她的脸颊,看似温柔的目光里透出一丝狠意,他说:“欧阳,你若心里有我,就听我话,回美国去,帮我看着点那边。没我的允许不要回来。”

  “陈诚。”欧阳珊依旧不死心。

  “欧阳!”陈诚出口震慑。

  那个叫欧阳的女子站起来擦干眼泪:“好,我听你的,终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欧阳珊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你的女人!”

  欧阳珊离开前特意往楼上看了一眼,咬着唇,眼里闪着泪光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之后她对陈诚说:“保护好你自己,不要对任何人付出真心。”

  欧阳珊走后,陈诚双手插兜站在玻璃窗前,看着屋外的风景,淡淡开口:“怎么办,欧阳,我的心开始不由我自己了……”陈诚上楼站在珞夕林房间门外,敲了敲门:“夕林,我可以进来吗?”

  无人应。

  “夕林?”陈诚重新喊了一次。

  依旧无人应。

  陈诚推开门,发现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男人好看的眉峰蹙起,“去哪里了?”

  陈诚第一个想到的是珞夕林听到了他和欧阳的谈话,但很快被否定了,这里每一个房间的隔音性都很强,下面说的话根本不可能传到楼上来。

  而他刚才在楼下也没发现珞夕林的身影,她不可能跑出去。到底去了哪里?

  二楼所有客房包括自己的房间他都找过了没有珞夕林的影子,之后他又跑上三楼。

  三楼是观景区,是他平常用来休闲的场地。一个简单的空中花园。等他到三楼的时候,发现珞夕林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目光朝远方看。小小的身影笼在夕阳里,看上去有些孤单。

  “怎么一个人上这儿来了。”陈诚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珞夕林扭过头,看到陈诚,嘴角上扬,歪头靠在他的肩上,慵慵懒懒的开口:“陈哥哥,刚才那个女人,她是你女朋友吗?”

  “为什么这么觉得?”陈诚把手臂绕过去放到她腰上,搂着她,让她靠的舒服些。

  “因为她好像不喜欢我啊,”珞夕林说,“看我的眼神也怪怪的,刚才她离开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发现了在楼上的我,还朝我瞪了一眼。”

  实际上珞夕林都说的轻了。欧阳珊从屋里出来,敏感的觉得身后一直有一道目光追随着她,转过头发现珞夕林坐在三楼楼顶看着她,欧阳珊嘴角挑起一抹不削的笑,如仇似恨,冰冷的眼神化作锋利的刀,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

  也不怪珞夕林,三楼是整栋别墅的最高层,楼下发生什么一眼就可以望见,难道他家小丫头想玩儿,还得顾及着欧阳珊在与不在?

  只是欧阳珊对珞夕林的敌意太明显了,这孩子一向心思敏锐,若是放到了心里,可不好。

  陈诚搂紧了小丫头:“别理她,她最近更年期提前了。”

  珞夕林呵呵的笑了,从陈诚怀里起来,“陈哥哥,你知道你吊儿郎当的样子像什么吗?”

  “像什么?”陈诚将脸凑近问。

  “像经常玩儿女人的花花公子。”纵使陈诚说欧阳珊更年期提前解气,但她却一时间无法适应陈诚的这种口气。她还解释说:“这跟我印象中的陈哥哥差远了,你别是冒充的吧?”

  十七岁的小女生还是贪玩儿梦幻的年纪,珞夕林张望着四周,故意摆出一副神秘状态:“你会不会是妖精,然后这里的一切都是你变出来的?”

  “什么?”陈诚被她逗笑了,捏着她的脸:“你这个坏丫头,我好吃好喝的供着,还说我是妖精,我哪里像了?”

  “就是因为妖精才会好吃好喝的供着呢,”脸被陈诚捏着,看起来可爱无比,“因为你想吃我的肉。”

  陈诚苦笑不得:“原来你的疑点在这里,本来下午还想给你做顿好吃的,现在想想算了吧,你吃青菜萝卜。”

  “不要!”珞夕林假哭,“你捏我的脸,虐待我还不让我吃好的,小心我到妇联去告你,告你虐待妇女儿童。”

  陈诚:“那小姐,请问你是妇女还是儿童?”

  这下她不哭了,朝天空眨巴眨巴眼,最后又看向陈诚,很懵懂的问:“你说呢?”

  掰开手指头算了算:“妇女,我还没结婚,儿童,我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应该算是青少年了吧。”结果,又哭开了,“我要告你虐待青少年。”

  “好了,别哭了。”陈诚目光宠溺。

  啪的一巴掌打过来,打到陈诚的手背上:“奶奶的,给我放手,本姑娘脸疼!”

  陈诚松了手,因为皮肤太白,手背上留下几个爪印子,陈诚想到珞母说她出手打了别人,现在又看向自己挨了打的手背,不觉着疼,反而夸她好:“珞夕林,你要记得以后谁欺负了你,不管是谁,一巴掌直接丢过去。”

  珞夕林一脸吃惊:“你被我打傻了吧!”

  陈诚只笑不语。

  那个时候她又怎知,陈诚是在心疼她呢。

  “你还没有告诉我呢,那个女人是不是你女朋友啊,看到我想吃了我一样。”珞夕林抱怨,淘气了一会儿,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她向来有仇报仇,才不吃那女人的亏。可是如果那个叫欧阳珊的女人真的是陈诚的女朋友,将来要是跟陈诚结婚她就要跟着叫嫂子了。

  把一个想要吃了自己的女人唤做嫂子,这虐的可不是八九驶来级吗?陈诚啊,陈诚,我那么看重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阿弥陀佛,拜托拜托。

  珞夕林心中祷告:主啊,神啊,让欧阳狐狸,离我哥远一点!

  “你告诉我,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不在房间里呆着,跑上三楼的?”陈诚问。

  珞夕林挠头:“是也不是,不是也是。”

  “到底是不是?”玩儿起绕口令了。

  珞夕林想了想,才吞吞吐吐的说:“我从二楼的玻璃上看到你们在楼下拥抱了,你们应该是男女朋友吧。如果不是,也不会有这样的动作吧。”

  “珞夕林你脖子疼?”陈诚抽着嘴角。

  因为她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捏着脖子。

  “谁脖子疼了?”这下她说话才清楚。

  明知道这孩子是不好意思,可陈诚偏学着她的样子,捏捏脖子,转转脖子,学她说话的口气:“我从二楼玻璃上看到你们在楼下拥抱了……”

  “陈诚,你又想挨巴掌了吧!”珞夕林不让他学。

  “好了,”陈诚抓住她的手,转过身,把一条腿放在沙发上,认真开口:“我跟你解释,欧阳珊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珞夕林底气足了:“那你们还拥抱!”

  陈诚却一派坦然:“是她抱着我的呀?”

  珞夕林:“你就让她抱呀?来者不拒,不还是花花公子吗?”

  怎么就花花公子了,陈诚委屈。

  陈诚叹了口气,看向小丫头:“夕林,干脆我把我跟欧阳珊的故事告诉你吧。”

  “说吧。”等的就是这一句。珞夕林正襟危坐:“开始!”

  陈诚笑,坏丫头,自己又上当了。

  “那是一个很遥远的故事,”陈诚的目光融入了远方的云霞里,“当年我到哈佛求学时,见过欧阳珊一面,我们虽然是同校但不同系。她学的是法律,我学的是心理。后来她就喜欢上了我,但我不知道,那傻丫头就一直追啊追啊……”

  “那你后来知道吗?”珞夕林打断他的话。

  遭到陈诚一记白眼,“笨蛋,当然知道了,不让怎么给你讲啊!”

  “哦,继续。”珞夕林给出手势。

  “本来不是心理系的学生突然在大三那年转到了心理系,后来我从同学们那里知道,欧阳珊把原本四年的法学课程三年就完成。要知道那个时候哈佛大学法学要提前毕业,必须经历魔鬼一般的折磨训练。她因此也成为心理学院的传奇人物。”

  “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追你。”讲到这里傻子都明白了,看不出来这个欧阳还挺痴情的,如果不是她对她有敌意,说不定就冲她为了陈诚做到这一点上,她早就喜欢上她了呢!

  “恩。”陈诚点点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但真正她让我引起注意的时候,是我每选一门课,她就一定会出现在我选的那门课的课堂上。15门课程,8门选修课,门门有她。”

  说到这里,陈诚有些无奈,可当听众的珞夕林却笑了:“这还不明白吗?她这就是喜欢你啊,就像我们学校,男生们爱打篮球,女生们如果有心仪的男生的话,就课间操跑到操场和男生来个偶遇。我都懂,你居然不懂。”珞夕林嫌弃!

  陈诚失笑,柔柔她的头发:“继续往下听。”

  “后来有一天她终于忍不住了,趁图书馆关门之前,将一封情书塞到我手里。”

  情书?

  珞夕林眼睛亮了。

  好羡慕啊!她到现在都没与收到一封情书呢!

  “你看了吗?”珞夕林一脸期待的看着陈诚,其实她还想问,那里面写的什么。但是却看到陈诚摇头:“没有看,就在她给我的时候,我又把情书原封不动的还给她了。”

  “嘁,陈哥哥你好没劲。”珞夕林不干了,瞪了他一眼,这人长得帅也不用这么骄傲吧,好歹看一眼啊,青春期的!

  珞夕林:“人恨死你了吧一定?”

  陈诚站起来,走到前面:“为什么要恨我,我不喜欢她,他就要恨我吗?”

  珞夕林在他身后竖起大拇指,俩字:“高冷!”

  “后来她问我为什么不喜欢她?”

  珞夕林点头,是啊是啊,为什么?

  陈诚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点头如捣蒜,不由的笑了:“我告诉她,我是因为别人资助才能读哈佛的,所以在学校里并没有打算要谈恋爱。这样就拒绝她了。”

  接下来陈诚不说话了。

  一秒……

  两秒……

  三秒……

  珞夕林忍不住了:“完了?”

  “嗯,完了!”

  她上前问他:“这是什么嘛,虎头蛇尾。”关键是她正听到有劲儿就完了。

  “你想我怎么样呢?”他拉着她的手,漆黑的眸看着她,她从他的眸里看到了两个小小的她。

  原来陈诚是平行四边形金边内双眼,通常拥有这种眼睛的男生都会特别迷人自带一种诱惑感,女人们没有人能够逃得出这种男人的手心。

  夕林放心了,还好他是自己的哥哥,不然就惨了。

  她这样想着,突然头顶传来问话:“夕林,我问你,你喜欢欧阳珊吗?”

  “当然不喜欢。”珞夕林很快回答出。几乎没有过脑子,是一种本能。

  陈诚笑了:“既然你不喜欢,我怎么能喜欢她呢?”

  珞夕林有一刹那反应不过来的天然呆萌,什么意思,只要是她不喜欢的,陈诚都不会喜欢?

  是这个意思吗?

  如果是,那么恭喜,她还不算太笨。

  “好,这话不说了,”陈诚担心她现在还没有办法承担太多,所以换了一个很轻松适用的话题:“下午了,我们该想着晚饭吃什么?”“你不会拿青菜萝卜喂我吧?”珞夕林心有余悸,即便她知道陈诚不会真拿青菜萝卜喂她,但开一开玩笑,缓解一下气氛的心思她还是有的。

  谁叫她比陈诚小呢。偶尔在她面前耍赖皮也可行。

  陈诚看着她:“你这么说倒是提醒我了,我去看一下厨房有没有萝卜。”

  他边说边要下楼。

  “不要啊。”她在后面追赶,“我只是开玩笑的,我喜欢吃法式大餐,开胃沙拉。”

  珞夕林挽着陈诚的手:“你做给我吃好不好。”

  “好。”陈诚应着,如果时光能够停留在这一刻,他愿永远停留,他不愿心头再有伤,只要心里住着一个叫珞夕林的女子,守着她的喜怒哀乐,度过淡淡的一生。

  于珞夕林而言,最开心的时候,莫过于现在看着陈诚在厨房里做饭,实际情况是这个样子:他做饭,她在一旁捣乱。

  想起上次在她家里做饭,他腰间系着一个黑色绣梅花的围兜,她看了笑了好长时间,现在在他家里,围兜到成了纯黑色。

  气质冷魅,完美!

  她懂事,却不是个听话乖巧的主儿,所以一个西红柿陈诚在前面切,她跟在后面吃。后来热油煎牛排,本来不用她插手,可她却自告奋勇。

  从来没有碰过锅铲的大小姐将油热过了度,结果放上了牛排,倒是滋滋的响,可却煎糊了。好在陈诚多了个心眼在后面守着,不然后果愈发难以接受。

  只是这一翻下来厨房也弄得不能看了。陈诚无奈,快速去切了几样蔬菜水果放到一个玻璃碗里,调入沙拉酱和酸奶,端到珞夕林的怀里,把她往外推:“去去去外面吃去,别打扰我做饭。”

  她简直是个厨房杀手,厨房里哪敢要她?

  珞夕林端着沙拉碗,被嫌弃。

  算了,先安静几分钟吃沙拉去。

  不是她吹,陈诚的手艺真的很好,简单的沙拉被他做成了人间佳肴。她一边走,一边用叉子叉了一块放到嘴里,嚼了几口回头去问:“真的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一向内敛的陈诚如今对她说话都提高了声音,可见是有多么排斥她。

  珞夕林就是典型的坏丫头,他越是不让她干什么,她对那什么就越感兴趣。于是乎,快步走到餐桌前,把沙拉碗放下来,又回到厨房,跑到陈诚跟前笑的谄媚:“陈哥哥,让我帮你吧,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外面多无聊啊?”

  “不无聊啊。”陈诚学着她的口气,“有沙拉陪着你。”

  陈诚正忙着顾不上理她,一边说,一边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一朵西蓝花,今儿晚上,拿它做配菜。

  珞夕林见势赶紧接过来:“我来帮你我来帮你!”

  陈诚看了她一眼,摇头叹气。

  珞夕林也不想啊,她无聊嘛。

  陈诚要什么东西她帮忙取,陈诚切菜她洗菜。

  “鳕鱼、西芹、冬瓜、茄子、紫甘蓝……”陈诚念菜单,她取材料,可是这一次她取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怀里放不下,结果硬逞能,跟迎面过来的陈诚撞了个满怀。

  “哎呀!”

  “小心!”

  菜满地打滚,她倒在陈诚的怀里,最终好脾气的男人终于恼了:“珞夕林你再这样帮倒忙,我们晚上就不用吃饭了!”

  珞夕林撇嘴:“我不是故意的。”

  啧!

  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

  陈诚眼里冒火,珞夕林退避三舍,很识相的开口:“我沙拉还没吃完,我去吃沙拉。”

  典型闯了祸拍拍屁股走人的把式。

  陈诚倒霉,在厨房里忙忙碌碌收拾残局,偶尔往餐厅里看了眼,正好迎上珞夕林的眸,她吃着沙拉,嘴角沾了些沙拉酱,笑嘻嘻的看着他。

  陈诚被气笑了,他对珞夕林一点招架能力都没有,纵使心里烦恼,看见她笑,也就跟着开心,都不知道生气该是个什么模样。

  然而因为珞夕林拖后腿,他们的晚饭真的很晚很晚才吃到嘴里。

  餐桌上陈诚问珞夕林:“留学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她手里的刀叉一顿,提起留学就势必会想到少年,她现在不想想他。

  这个陈诚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抬眸看向陈诚:“其实也不算是留学吧,9月底举家移民英国,我只是变了一个地方去上大学而已。”她说时,握住陈诚的手,“到时候,陈哥哥你也跟我们一起移民,我们一家人要在一起的。”

  陈诚纵然欣慰,但心却知她放不下那个叫珞宁的少年,不然也不会为他哭了,在这件事情上他并不希望珞夕林逃避,借着给她夹菜的空档问她:“你移民的事情告诉珞宁了吗?他怎么说?”

  “陈哥哥,现在你能不能不要提他!”珞夕林把餐叉放到盘子里,转过身看着陈诚。

  陈诚忽视她的恼怒,反问她:“不提就代表他不存在于你的生活吗?夕林,你一定是要移民的,有些话你不说,不代表人家不会知道。如果你突然有一天消失,他从别人的嘴里知道这一切,你想他会怎么看你?”

  “那如果我不走了呢?”

  这下换陈诚丢下餐叉了,沉下眸看着珞夕林,语气坚定决绝:“不可能!他要是耽误了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一听陈诚说这样的话,珞夕林便感觉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她带着怀疑的口气问:“陈哥哥,你对他做了什么?”

  陈诚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对她说:“夕林,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爱一个人,这个说爱的人一定要有爱人的能力。现在,不管是你还是珞宁,你们两个都还小,你们有说爱的能力却没有承担爱的力量。所以我才建议你们两个分开,各自历练成长,对你对他都好。你觉得呢,留学的事情不能再耽搁了。”

  珞夕林在陈诚注视下,垂下眼眸,点头:“我知道了!”

  陈诚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珞夕林,为了一个珞宁失去了原本有的骄傲光华,他把她揽入怀中,“丫头,我不希望你后悔,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半夜里,陈诚睡得并不安稳,被子被他攥在手里,满头大汗。

  梦境里美国街头,他被一群黑社会在追赶,那群人手里或是棍棒或是啤酒瓶,而他胸前一大片血,却还在死命的跑,眼看就要没命了,突然间他面前窜出来一个体型粗狂,手臂上有纹身的美国男人,拿着啤酒瓶往他头上砸过去……

  “不要!”他惊而坐起,才发现那只是一场梦,而他平平安安的在自己的房间里,这里是中国上海,不是美国。

  他抹了把额头,竟是一手的汗。

  下一秒房门突然被推开,有光射了进来,房间的灯被打开,珞夕林穿着睡衣急急忙忙的跑过来,“陈哥哥你怎么了?”

  他看着小丫头蹙眉着急的模样,想着八成是刚才他从梦境中喊出来的那句不要把她吓着了。

  “没事,只是做恶梦了。”陈诚安慰。

  做恶梦?

  她看见陈诚额头上的汗,拿手抹了一遍:“你等一下啊,我去打盆水过来。”

  他房间里有卫生间,因此水很快就端来了。

  珞夕林把盆子放在床头,拧了条毛巾给他擦汗。陈诚不急,由她忙着,房间里,明亮的灯光碎入他黑色的眸子里,如江中明月,温柔似水。

  珞夕林察觉他的目光,有些不习惯的问他:“怎么了?”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懂事的珞夕林。”陈诚说。

  噗嗤一声,她笑了。调侃他:“陈哥哥,我以前到底是有多混世魔王啊,用的着我帮一个简简单单的忙,你就感动到这种地步吗?”

  “是啊,以前的夕林可懒了。”陈诚若尤其是的说着。

  某人黑脸:“到底多懒?”

  她不记得她有多懒啊,除了不会做饭,火烧厨房以外。

  一记爆栗在她头上响起,对面传来陈诚宠溺的声音:“我的傻丫头,我说你懒你就真懒啊,不行,这样的你太好骗了,叫我怎么放心啊!”

  她看着陈诚,该如何说,她珞夕林这辈子永远不会怀疑自己的亲人,会保护他们。

  她在陈诚笑语间,伸手将陈诚抱在怀里,声音温柔体贴:“陈哥哥,你别逞强,我知道你也会累,如果有一天你累了,记得,有我在,我会像现在这样抱着你,有我在,你不必害怕。”

  “丫头。”陈诚嗓音变得涩然,被珞夕林抱着的那一瞬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从十七岁那年母亲去世,自此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得到任何女性的怀抱。

  人人都告诉他他应该坚持,他也这样相信。

  但珞夕林的出现却是他命运的变数,儿时她会依赖他,每一天张着小手,哥哥哥哥的要抱抱。

  那样粉雕玉琢的女娃娃,他怎忍心拒绝。为了她的期待,他忘记了络震庭的杀父之仇,抱起了她,并且一抱就是十年。

  从未想过,这个他一直抱着的孩子,有一天竟会主动抱着他,给他安慰。像母亲一样体贴温柔。

  “谁告诉你我会累?”他抹去了眼角的泪问她,他不肯承认,跟她强调:“我是男人,男人不会累。不会像你们女孩子一样成天抹鼻涕。”

  珞夕林笑:“别的男人我管不了,可是陈诚我却很清楚。别的男人有没有妹妹我不清楚,但陈诚有。所以,我允许他向我撒娇喊累。无聊时也可以喊喊。”

  陈诚摸着她的发,破涕而笑:“傻丫头,你现在就是个样子,将来你的老公一定会被你惯坏的。”

  珞夕林不说话

  珞宁吗?

  比起她,他似乎更喜欢惯着另外一个人。 繁花落豪门,一世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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