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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林深樾躺在重华宫侧殿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白日父皇召见他时对他说的话一直在脑子里一遍遍回响,怎么也甩不掉。
虚弱无力的中年男子躺在龙床上,对着下方跪的笔直的林深樾,冷声道:“朕不知,朕的安危竟不如一个女子重要。”
林深樾轻轻低了头,弯下腰,头碰在地面上的声音清晰可见,道:“父皇赎罪,儿臣已经派了人在父皇身边,但还是令父皇受了伤,是儿臣的疏忽,还请父皇责罚。”
皇上声音沙哑,垂眼道:“罢了罢了,如今北漠事事都指着你,朕若因此事重罚了你,只怕这北漠朝堂又会有什么动荡。”
林深樾微微直起腰,道:“谢父皇。”
皇上清咳一声,道:“起来罢,延儿这些年被我娇纵惯了,才酿成今日大祸,朕会将他贬为庶人,此生再不许他进云州半步。”顿了顿,又道:“你可知,这些年我为何对你态度冷淡,要求严苛?”
林深樾站起身,道:“儿臣知道,父皇是在教儿臣如何做一个好的储君。”
皇上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这些朕本不应告诉你,只是朕已知自己时日无多,这些事你早晚也会知道,不如今日与你说开,其实…你并不是朕与皇后的儿子。”
讲到这里,皇上又想起了当年,当年林深樾出生的时候,他确实是抱有很大期待的,他爱皇后,也想将他培养成一个好的皇帝。
于是,从出生就封了他为太子,事事都认真教导他,连太傅都给他请最好的,他的书法更是自己亲手教的。
若不是,若不是那次偷听到皇后和禹州王的对话,他还一直以为林深樾是自己的亲儿子。
禹州王是他的皇弟,与他和皇后自小一同长大,这么多年,他竟不知,深爱的皇后心上人一直是他的皇弟,只是皇室秘辛,他不会也不能与外人说。
自那以后,他对皇后和林深樾越发冷淡,若不是这么多年他从未有过大错,他甚至想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林深樾听完,表情却没有丝毫改变,只淡淡的回道:“儿臣知道。”
“你知道?”皇上表情大变,又咳嗽了两声,惊讶的问。
林深樾淡淡道:“是,儿臣一直知道。”
那日不仅是皇上偷听到了皇后和禹州王的对话,在殿内榻上装睡的林深樾也听到了这一切。
皇上又惊讶又诧异的问道:“你知道?那这么多年还依然把朕当亲生父亲一样对待。”
林深樾喉头微动,道:“儿臣幼时学步不稳,将儿臣一次一次抱起的是父皇,不厌其烦的教儿臣练字读书,一天也不曾懈怠的是父皇,儿臣每逢取得好成绩真心为儿臣高兴的也是父皇,在儿臣心里,父皇就是儿臣的亲生父亲,儿臣,也只有父皇这一个父亲。”
皇上眼里流出了一滴泪水,声音有些哽咽道:“这些,你竟都还记得。”
林深樾低了头,道:“父皇对儿臣的好,儿臣从不敢忘。”
未曾想自己亲生的儿子,心心念念的要抢自己的位置,而不是自己亲生的却时刻想着自己,保护着自己。
皇上心里五味杂陈,良久,道:“这些年,终是朕对不起你。”
林深樾欠了欠身,语气里带上了几分真挚,道:“儿臣从未曾这样想过。”
次日清晨,舒贵妃的玉芙宫里。
舒贵妃一身华衣,端坐在桌旁,袅袅的烟雾从香炉里升起。
林深延跪在舒贵妃身侧,低眉道:“儿子做的不好,让母妃担心了。”
舒贵妃簌簌的流下两行泪,带着哭腔说:“你糊涂啊,这几年,你父皇有意栽培你,你何苦等不及要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林深延不知悔改,道:“明明那林深樾不是父皇亲生,父皇为何迟迟不废储另立,儿子究竟哪里不如他。”
他在偶然得知了林深樾的身世后,一直瞧不起他,而父皇却没有什么动作,这更加重了他对林深樾的不满。
舒贵妃皱眉道:“那你也不该私下联络东邺,你父皇虽然惯着你,但通敌卖国是你父皇眼里的大忌,太子虽非皇上亲生,但这次你却是大大的错了。”
林深延语气慌了,抱住舒贵妃的小腿,道:“母妃救救儿臣,儿臣不想离开云州,不想失了皇子身份。”
舒贵妃流着泪摇头,道:“我也没有办法了,你做出如此错事,母妃也无计可施,你离开云州后,要更加谨言慎行,若你未来的日子能好好的,母妃也就宽心了。”
林深延握紧了拳头,心里暗道,呵,这样就想让我放弃,绝不可能,北漠的皇位,他志在必得,他只是暂时离开云州,他早晚一定会回来的。
有那封信作为证据,阮青黛很快就被查证勾结二皇子企图谋害皇室,皇上大怒,赐毒酒一杯,圣女之位由阮青黛的胞妹阮小茴承继。
长宁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躺在绛紫宫的软榻上看那本她还未读完的被林深樾注解过的书。
“公主,我们还要不要去送圣女最后一程。”海棠问。
长宁用手里的书半挡了脸,轻轻开口:“要,当然要,这一局我们可是最后的赢家。”
海棠问道:“那公主,我们什么时候去见她?”
话音未毕,身着一身软红雪丝袍的林深樾从门口走了进来,听到海棠的问句,接了话道:“太子妃这是要去见谁?”
长宁看到他,挑了挑眉,想到那天他伸手救阮青黛的画面,撇撇嘴,略带深意道:“听说皇上处置了阮青黛,本宫正要去看看这个倒霉姑娘。”
林深樾听了她的话,也皱起了眉头,问道:“现在就去?”
“怎么?你心疼了?”长宁话中带了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那我便替你去看看她”。
林深樾脸色一僵,冷声道:“我看你最近有点莫名其妙。”
长宁也不与他多言,带着海棠便出了门,两人不欢而散。
到了圣女府门口,长宁扶了海棠的手刚下马车,便看了一出好戏。
圣女府靠近正门的偏门旁,正有一对男女拉拉扯扯,那对男女穿着衣衫华贵,看上去都像是大户人家出身。
长宁心生好奇,领着海棠悄悄走近了两步,男子背对着她们,是以长宁只看到了面对着她的女主,定睛一看,原来是阮小茴。
那男子看上去温文尔雅,倒像是个普通的书生,长宁正心想,阮小茴那种女子喜欢的应该是权侵朝野的大官才对,何时多了个书卷气的姘头?
却见那男子,伸手抓住阮小茴的袖口,声音略有些急迫了,道:“小茴姑娘,你真的要做圣女吗?你可知,你一旦继任圣女,你我之间就再无可能了。”
阮小茴轻轻甩开那男子的手,面色不变,道:“我当然知道,只是子钦,你应当知道,圣女之位一直是我心中所求,你若真心为我好,不该劝我。”
子钦?长宁瞪大了眼睛,难道?
阮小茴正欲说些什么,眼神一转,也看到了站在她们一侧的长宁,遂向不远处的长宁行了一礼,道:“太子妃殿下万福金安。”
那男子身子微微一顿,也转了身,俯身跟着阮小茴向长宁行了一礼。
长宁细细端详了他几眼,果然,正是那日在绛紫宫门前见到的,与林深樾道别的子钦。
长宁朝她二人微微一笑,问道:“那日与这位公子遥遥一见,不知公子姓甚名谁?”
那男子退后一步,躬身又向长宁行一礼,回道:“臣姓杨名钰字子钦”
杨子钦,却是一个好名字。
“不知太子妃殿下来圣女府所为何事?”阮小茴问道。
长宁眼眸微亮,看了看他们俩,哈哈一笑,道:“本宫来看看那个阮青黛,你们聊着聊着。”
“不用了殿下,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还是让小茴带殿下去见阮青黛吧。”阮小茴道。
杨子钦还想说些什么,但看阮小茴并不想再理他,只张了张口却未说出一个字。
长宁见状,点头应道:“如此,便麻烦圣女了。”
阮小茴领着长宁进了圣女府,两人自动忽略了刚刚关于杨子钦的事情,边走边道:“还是多谢太子妃殿下的帮助,小茴才得以如愿以偿。”
长宁道:“谢倒是不必,只是他日若本宫有需要圣女帮忙的地方,还望圣女不要忘了从前的承诺。”
阮小茴点了点头,道:“请太子妃放心,太子妃之恩,小茴不敢忘。”
三人一路行至关押阮青黛的地方,阮小茴低头道:“就是这里了,小茴就不进去了,太子妃殿下注意安全。”
长宁点了点头,对身后的海棠道:“你也就在外面守着,我自己进去即可。”
海棠行了一礼,道:“是。” 和亲公主太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