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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成贵想了想,又叹息一声说道:“张茂公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呀。如果他真是如六爷所说的那样,那这个人就太可怕了。”
陈炎平问道:“洛阳知府到底怎么死的?”
朱成贵说道:“是毒杀,没有外伤!”
陈炎平哈哈笑道:“那么爷我就可以再接着猜了,刚刚本王说过,张茂公觉得可能有回旋的余地所以他要亲自与洛阳知府见一面,可见洛阳知府与张茂公很有可能是认识的,当张茂公与洛阳知府谈崩了的时候,张茂公不动声色的将他毒杀了。”
朱成贵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正如六爷所说的,当时驿馆之中洛阳知府的房内桌面上的确是有两个茶具,茶壶里的水没倒掉,已经验出来了,与尸身胃中所遗之毒并无区别。而且……而且洛阳知府来长安的时候,除了臣委派去洛阳将他招来的人之外,还有另一个人与他同行,那人是洛阳知府衙门里的一个护卫衙役。当天,那个护卫衙役在路上摔了脚,所以耽搁了路程,而且那个护卫衙役在路上就说疼痛难忍无法赶路,让臣的人与洛阳知府先行一步,但千赶万赶还是没赶上,城门还是关上了。所以当夜入住驿馆时只有洛阳知府与臣的手下两个人,而且他们不住在同一间房间,等到第二天我的人才发现洛阳知府已经在夜里被人毒杀了。”
陈炎平笑道:“那就更省事了。直接查那个衙役,你可别告诉爷我,那个衙役跑了。”
朱成贵说道:“没跑,后来他也到了长安城。只是……当时命案发生以后臣的手下便询问过那个护卫衙役,因为当夜他并不在,所以已经把他放回洛阳了。”
陈炎平哈哈笑道:“好!这样最好!”
朱成贵说道:“六爷就别笑话为臣了,这事是臣失职了,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陈炎平笑道:“派人去洛阳盯上那个护卫衙役,他要是跑了,就坐实了爷我刚刚所说的全是对的,他要是没跑,呵呵,只能说明那个护衙役觉得自己是安全的,那他更不会跑了。这样更方便你调查张茂公在洛阳那边的人脉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张茂公是不好对付,但那个帮凶难道会比张茂公还不好对付吗?”
朱成贵两眼放亮,说道:“不错,不错!是这样的。”
陈炎平笑道:“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证明,张茂公在洛阳的确是有人手的,剩下的就是调查他与洛阳王是否真的存在朕系。如果真的有的话……呵呵,张茂公的大本营应该不在长安城!而是在洛阳!这就是为什么你根本没察觉到张茂公有异动,因为他不需要什么异动,他的人手除了在刑部里每天见面,其它的人就是在洛阳城,你在长安城里不会见任何相关的其它人手。”
朱成贵应道:“极有可能。”
陈炎平说道:“此事不比以往,太祖之事,没有证据可以。毕竟已经时过近迁,可现在不一样了,父皇对皇叔的感情……”
“臣省得。”朱成贵也了解其中的困难所在。
陈炎平舒缓了一下心情,再问道:“别说这些了,对了,关于那个徐贺之案有什么进展没有?”
朱成贵说:“没有进展,停在那里了。”
陈炎平说道:“徐贺之水火不近,很难从他口中得出些什么事。”
朱成贵道:“哦,其实他还是有求于您的,看得出来,他对六爷您的印象很好。”
陈炎平问:“他有求于爷我?”
朱成贵道:“是酒,臣已经跟梅姑娘说过了,让她派人每日给徐贺之送酒。”
陈炎平笑道:“这事爷我怎么不知道。”
朱成贵说:“也许是六爷太忙,梅姑娘不想拿这等小事烦你。”
陈炎平呵呵一笑,也觉得如此,陈炎平又说:“还是得从纳兰德入手,特别是那本书,爷我也通读了一下,没有什么收获。”
朱成贵道:“臣也读了,霍大人也读,不只是我们,还有好一些翰林都研读过此书,皆无发现。”
陈炎平商量无果。突然心头想起了一件事来,说道:“呀,忘了一件大事了,还得去一趟张兵那里。”
朱成贵问道:“六爷可是要去处理夏家那个案子?”
陈炎平问:“有何不妥?”
朱成贵反对的说:“这事我也去找任大人了解了一下,现在也知道一些来龙去脉了。六爷还是少管这些闲事吧,别真捅出什么缕子出来,宜宾夫人的姐妹可不好惹,要是让她知道了张兵在外面还有那么一回事……怕是动静比郭援那口子还大。”
陈炎平笑了起来,他笑的是郭援的惧内。陈炎平笑道:“爷我有分寸,认识张兵之子张青,就当作去看自己的朋友,再去试试张兵的口风,不会让他夫人听着的。”
朱成贵见陈炎平心意已决,也不再说话。
陈炎平觉得已经谈完了事,再谈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随口说道:“朱大人,天色近午,不如留下来吃个便饭再走。”
朱成贵呵呵笑道:“那是自然,要不然臣也不会与您说这么久的话了。”
朱成贵与陈炎平走的越来越近,对于陈炎平的习性也越来越了解。坦率的话语就算是骂街陈炎平也不会放在心上。若是别有用心,用再多的尊称,也会被他唾弃。
陈炎平叫来赵应梅,吩咐刘统加了几个菜。又把全府里管事的叫来用饭,赵彦军、林会芝、宋玉、丁霸、刘统全在之列。
只是古麽麽没来吃饭,说是与虚云真人说的兴起,就不来与陈炎平一同吃了。只说与虚云真人一起吃些斋食就成。
古麽麽这么说只是觉得自己是一个外人而已,不合适与陈炎平一同用食,婉拒了而已。
加菜的消息传到刘统那里,刘统就知道有客人来了,亲自下了厨。炒了几个菜。还炖了一只老鸭汤。
老鸭里面的脊椎骨被去掉了,可皮肉全在,里面填充着茯苓、党参与玉竹,看着是一只整鸭,却是软软的躺在汤里。汤面上浮着十来颗红通通的枸杞,好看又有食欲。
汤是好汤,可赵传臣却是一口也没有喝。因为他够不到。朱成贵在临淄王府越来越放的开了,不似赵传臣那般拘谨。赵传臣坐在一边吃,却不太敢动筷子,夹菜,也只是听眼前的那两盘。
朱成贵放的开,可管不了这么多规矩,对于胖子来说,也许曾想过节食减肥,但看到这样的食物,就会有“明天开始再减肥”的想法。
朱成贵吃饭极快,比陈炎平还快上半分。他放下碗筷,对陈炎平问道:“真想不明白,六爷府里的饭怎么就这么香呢?”
坐在一边陪吃的刘统笑了笑,他知道陈炎平食不言的习惯。于是替陈炎平说道:“这位大人真是懂得吃,您吃的这饭可不一般。”
朱成贵问道:“哦?连这大米也得选材吗?”
刘统得意的说:“汉国有米,可不如江南米好,我们现在的吃的是江南米,不只是选材。米下锅之前,要淘洗一遍,去砂石、去碎物,每一颗米都要是一整颗,不能断碎的。洗淘以后,用山泉水下锅,如煮粥一般,文火先煮一会,半熟以后沥出。因山泉水多含石乳,故常用山泉水之人骨硬而脆,所以沥出之后还要放入冷井水之中浸上一刻时,另起一蒸锅,蒸锅底下放入党参、人参、甘草,煮开。从冷井水中沥出米饭,用那个药汤去蒸,蒸上半个时辰方可出锅。”
朱成贵叹道:“六爷可真是讲究人。”朱成贵不只是一次这样感叹。
赵彦军怕朱成贵以为陈炎平只是那种奢侈之人,于是放下筷子,拿手头边的手巾擦了嘴,才说道:“朱大人有所不知,六爷膳食虽说讲究,却不浪费,每餐必定用尽。吃不下的饭菜,也会赏给下面杂役奴仆呢。”
朱成贵点着头表示明白,刘统呵呵笑道:“所以说我这个厨子就不好做了,得知道府里各位的食量,要做到尽食不剩。要不然六爷真会指着我的鼻子骂街呢。”刘统说的夸张了一些,陈炎平可从来没有对刘统这样过,刘统是根据陈炎平的性格这么比划着说的。
朱成贵听得也笑了起来,然后见陈炎平吃完饭,装碗筷放下,拿手巾擦了嘴,这才说道:“刘大官人言过其时了。王府里其实浪费的不在少数。只是要求尽可能的吃完而已。实在吃不下,爷我也不会为难的。汗水浇灌的麦稻,因不尽食而弃之泔桶,愧对天道,愧对自然。爷我只是一个吃货,做为吃货食客,要对食材有基本的尊重。”
林会芝补充说道:“六爷又对我等说这些糊涂话了,给外人说说就好了,与我们说这些做甚。什么食材不食材的,其实六爷是心系农人吧。看看农庄那些个农户就知道六爷是如何重农了。” 皇汉十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