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皇汉十三州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陈炎平骂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空去想官场上的那些花花绕,郭援欠着本王一个人情呢,找一天本王亲自请郭援去哪里吃个酒,把事情说明白了就行了。他会卖我面子的,这事你别担心,你说正事就好。”
朱成贵放下心来,说:“是这样的,在询问九门提督府的参将的时候, 臣得出一条线索来。”
“什么线索?”陈炎平问。
朱成贵道:“有这么一种人,每日进出城门各一次,而且绝少盘查其人!”
陈炎平连忙问:“什么人!”
朱成贵道:“就是长安的牙行商客,他们每日晚间城门关闭前派空车出城,连夜装车拉货回来。等清早一开城门,拉货进城到大集市。然后再有小贩来买货,小贩再拿回市场贩卖。早些年,皇上曾下过一道诣,户籍属当地的肉贩菜贩果贩等民食市侩,进城贩货在一车之内是无需缴入城税银,只缴市税就行。只要出示当地府衙开的进城路引就成,而这个路引每月一更,随身携带。路引只是将长途客商与当地户商区分开来。进行缴关税的而已。”
陈炎平道:“长安城运做货车马生意的不在少数呀!”
朱成贵道:“正是因为如此,每日开放城门,都是这些货商的车队一辆连一辆的捡查入城。问题就在于此。”
“什么问题?”陈炎平连忙问。
朱成贵道:“那些运果菜鱼肉的进城车每个城门都有百来辆,太多了,检查的城门军士看看车上的东西是不是果菜鱼肉就放了,而且还赶着他们快点走,别档着道,于是那些个赶车的人根本就不下车!人都不下车,不走两步,哪里知道他是不是瘸子!臣的那些个手下,一味的去盯着行人是不是瘸子了,没有注意过那些赶车的。最重要的是,那些个赶车的几乎每日都与城门的军士们见面,就算是千号人,几年下来早就见的脸熟了,叫不出名字来还认不出脸吗。有的时候看脸就放人走,连货也不检。”
陈炎平吸了一口道,道:“是呀,宋第要是混在里面一定也不显眼,而且他也应该是那些守城门军士看熟了的人之一。”
朱成贵道:“谁说不是呢,每个城门车就有百辆,几个城门加在一起,有近一千多辆,从赶车的到押车的,有时还带着装卸货的力巴,有近三千人车呢。”
陈炎平却哈哈笑了起来,“三千人车!这是好事呀!这比去查长安百万人口省事多了。”
朱成贵一点头,道:“臣也是这么想的,但又无从查起,路引倒是可以查,但赶车人却查不着,让那些个牙行把赶车人的名单列出来,必定会打草惊蛇。何况是那些牙行为了偷漏市税,根本不会给你真正的名单。”
陈炎平说:“不错,是这样,那后来呢?你怎么找到宋第的?”
朱成贵道:“臣去向皇上禀明了这件事,他给了臣一个诣意,就说最近有人靠着这些个蔬果鱼肉牙行的路引,躲避检查,走私紧俏行货与盗匪脏货。于是臣就在每个城门明里暗里派上刑部的人,以查私为名,盘问个个车辆,把车停在一边,让车上的人下来走到另一边登记后,再放行。”
陈炎平道:“这个办法好呀,是不是瘸子一眼就能看出来了。难不成你看见瘸子就上去抓人。”
朱成贵翻了一下白眼,道:“臣哪里有那么傻,是叫暗探将人记下,看看他登记的是哪家牙行,路引对不对,连名字都不让问的。”
陈炎平想了想,道:“会不会打草惊蛇了?这种例行检查以前有没有过?”
朱成贵道:“当然有成例了,每年都要有那么一两次的,怕有些牙行商行不老实,一张路引行一辆车,又把路引带出城去,拉第二辆车进来,用以避税,本来呢路引进城是要用城门官的印戳的,但开城门时太忙,一般情况下也就闭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所以有时也会检查用印戳。这个主意还是皇上想出来的主意呢。皇上对市税及走私十分了解,知道这些个事。”
陈炎平道:“宋第在长安城里也呆了好多年了,他应该也有遇到过这样的例行公事,应该不会起疑心的。”
朱成贵道:“本来是这样。但还是出了事了。”
陈炎平道:“还能出什么事。”
朱成贵道:“这种成例事关市税走私,我刑部是从来不参与的。是知府衙门管的事。一般情况下是户部下公文,长安知府派衙役与税役去查,九门提督府维持治安。因为我们是想查宋第,所以说了,这一次做这事的就是刑部与九门提督府里的人。”
陈炎平一拍脑门,道:“何倚,长安知府何倚,定是他坏了大事了!”
朱成贵苦笑一声道:“六爷真是个明白人,一听就听出毛病了。那些牙行路引的签发共要有三个印,分别是税司印、城防印、通关印。城防印是在九门提督府印的,税司印与通关印是由知府衙门下辖的。”
陈炎平道:“牙行的人想要走私货的假路引,必然是要贿赂知府衙门的税司与市司,再贿赂一下守城门的九门提督府的守关官员。但是九门提督府并不好收买,干脆由知府衙门的人给九门提督府的下面人好处。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东西不违禁,九门提督府的人并不会为难他们,还乐的拿些喝酒的银钱,是这样吗。”
朱成贵道:“不错正是这样,但这一次,是我刑部与九门提督府的人去查,这把何倚给得罪了。我们做了他知府衙门的活,就没有人再给他们送银子了,没有了油水,何倚当然要跟我急。而且数目还不小。”
陈炎平问:“有多少?”
朱成贵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按那些牙行的意思,那些走私货的量越大给的银子越多。”
陈炎平笑道:“汉国税赋四百来万两,农税就多达三百多万两,市税不到百万两,就依一百万两来说。我汉国商贾云集之地,无非,长安、洛阳、汉中、西凉四地长安就当作二十五万两吧。偷个税不偷半那还叫偷吗?”
朱成贵冷笑道:“知府衙门会给两张路引,一张是给税司收税的,往少了写,另一张是假路引,上面写着的才是真的,但是收税却是按真的那一张收的,往往只写了三四成。何止过半,若要上一百两的税,在知府衙门就写个三十两银子,送个三十两银子,偷个四十两,这种生意,谁不会做。税司若收了二十五万两银子的税,那知府衙门也能拿上二十五万两,再拿出十万两来打点打点。他何倚每年能有十五万两银子的进账。”
陈炎平亦是冷笑道:“这个何倚,本王正要办他呢,他自己却送上门来了,话说回来,他是怎么坏了你的事的。”
朱成贵道:“臣得了圣诣,就去招刑部人马,在散班之前,臣就每人先给个二两银子,把他们先派到城门口去准备,他们得了银子,自然就得办事,吹寒风也得受着。若是把这些放回家,他们一准不愿意再出门,就算是有银子拿,也不愿意天没亮就起来到城门口来吹风。所以臣是严禁他们回家的。不过给家人带口信却是可以的。”
陈炎平想了想,道:“让何倚知道了?”
朱成贵道:“是呀,这么大的行动,这么多人出动,他长安知府怎么会不知道。当时臣就在长安东市城门口,安排密探应该做事,臣可不敢亲自去南市城门口,按六爷的推算,宋第应该就住在城南。宋第应该是知道一直在追捕他的刑部尚书朱成贵是这个体型吧。”
朱成贵苦笑着摊开双臂,将自己肥胖的身材露出来。
陈炎平呵呵一笑道:“何倚去东市城门找你了?”
朱成贵无奈的说:“是呀,他风风火火的就来了,骂的十分难听,一口一个朱胖子,骂臣越权、狗逮耗子。生怕别人不知道刑部尚书在那里似的。”
陈炎平吓道:“难道宋第也在?”
朱成贵道:“刑部衙门散班,派到各个城门口,正值关闭城门的时分。刚刚不是跟六爷说过了吗,那些个果菜鱼肉的牙行车马,是傍晚时分,闭城门之前出城的,连夜装货回来。就这么寸!宋第他就在城东!谁说城南人,就不能在城东有活计,有营生了。”
陈炎平道:“你怎么认出来的?”
朱成贵道:“何倚那一通乱骂,好多赶着进出城门的人都看了过来,还有一些好事者驻足观看,城门口都被何倚骂的堵上了。本来想把何倚让到一边去,别把事情弄大了。就在这个时侯,臣看到,有一辆空着的拉货车马,就往外赶,赶车的不仅不回头,还把头低下去,拿斗笠遮盖起来,他急着出城门,把看热闹的人撞了一个。被撞的人不依不挠,但那人也不回应,就是急着走,臣就看着不对。因为生出了事端来了,守城门的军士就要上前去询问。那个赶车的就拿起了车边的一杆大号的称,舞动起来,打伤守城军士,那人跳下马车时,臣看的清清楚楚……” 皇汉十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