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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一番婆妈唠叨的话出口,陆可可当即就把刚刚喝进嘴里的番石榴汁又沿着吸管吐了回去。
我因为这酸爽的画面撇嘴:“你恶不恶心。”
陆可可对此全然不在意:“安好,你刚才说什么呢?不会是真的脑子秀逗坏掉了吧?”
我打掉陆可可已经伸过来要摸我额头的手,在这之后的十三分钟之内,终于想明白自己今天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反常举动。
最好的爱情是什么?
我觉得,不过就是两情,相悦。仅此而已。
就像这个“好”字,一女,一子,阴阳两.性合在一起,那才能成为好。
我低头去看中指上的求婚戒指。
在此之前,我也憧憬过美好的爱情,可那仅仅只限于不切实际的想象,是带着心痛的可望而不敢求。
在此之后,我意想不到的得了这最好的两情相悦,便知道了由此带来的幸福和愉悦,是任何事情都无可比拟与替代的。
所以。
我去看之前吐槽徐墨白抠门儿,求婚不送鸽子蛋,现在已经重新叼着吸管开始喝番石榴汁的陆可可,无奈叹气。
所以,我希望这个我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发小儿,也可以拥有这种无可拟比、无法替代的幸福和愉悦。
我看着陆可可不说话,她缓缓将嘴里的番石榴汁咽下去,就往后退了一步:“安好同志,为什么我觉得你看我的时候,这么……淫.荡。”
“是么?”我继续微笑:“你说你到现在都没谈过恋爱,也该找个男人,把理论付诸实践了吧?我是觉得,宋铭虽然人缺了点心眼儿,但那张脸长得还是不错的,也符合你这个外貌协会成员的要求,不是么?”
陆可可撇嘴,白眼已经翻出了天际:“但是有些人心眼儿的缺失程度,是没办法靠外貌来弥补的!还有,我们外貌协会也是注重内在和智商的好么!”
“知道了,知道了。”我笑着附和,并没有当面戳穿这位口是心非的发小儿。
爱情啊,还真是千姿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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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卫驾车带着我和陆可可到了西郊疗养院的时候,已经将近下午五点。
天气预报说今天夜间有大雨,此时不仅太阳躲进了厚厚云层,就连徐徐而来的风里,也带出了清凉雨意。
安乐正由护工陪着在别墅后院的水池子旁边看金鱼,见着我跟陆可可过来,就立刻扔了手里用来喂鱼的面包:“姐姐!可可姐姐!”
我笑着抱住扑过来的安乐,领着她回到别墅之后,就将新买的裙子拿给她看——这其中,也包括我给她买的那件黑色裙子。
安乐的反应和我预想的一样,视线落到那件黑色裙子上就皱了眉:“这件好难看,我不要!”
我将安乐手里的两件花裙子拿过来放到一边,再将被她扔掉的黑色裙子重新放到她手里:“可是我和你说过了呀,我们明天要去墓园看妈妈,去墓园,大家都要这样穿的。而且”
我将黑色裙子上的水钻指给安乐看:“我觉得这个也很好看啊,还有啊,你看看,这个裙摆还是蓬蓬纱呢,和你之前穿的那些公主裙一样呢!”
安乐现在的智商等同于三四岁的孩子,而三四岁的孩子,已经有了自己的审美。
所以,尽管我极力赞美,她对那件黑色裙子却仍旧表现出抗拒:“明天必须要穿这个么?”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安乐不死心,继续追问:“必须么?”
“必须。”我回答,认真且严肃。
安乐又和我对视了一会儿,便怏怏点头:“那好吧。”
我摸摸安乐的头,将一早准备好的巧克力蛋糕拿给她。
美食当前,安乐原本因为黑裙子而产生的不快就被一扫而光。
她吃得嘴角全都是巧克力,等我给她擦过了嘴就开口发问:“姐姐,墓园是什么地方啊?”
我有短暂的沉默,等到安乐又追问着喊了一声“姐姐”,这才缓缓发声:“墓园……就是灵魂去往天堂之后,身体休息的地方。”
安乐将一双好看的杏眼眨巴了两下,并没有听懂:“那妈妈为什么要住在墓园里?她为什么都没来看过我?”
我张嘴,不知该如何回答。
与此同时,有人握住我的手——是我那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发小儿。
“因为妈妈的灵魂去了天堂,身体需要休息,所以才会住在墓园里。”陆可可套用我刚刚说过的话,并加以扩充:“妈妈她不是不来看你,而是因为她的身体需要休息好长好长的时间,没办法来看你。”
安乐仍旧似懂非懂,先是戳了戳碟子里的蛋糕,这才重新看向我和陆可可:“所以,因为妈妈她要休息,不能来,所以我们明天才要去看她,是么?”
我点头,借机铺垫:“还有啊,刚刚可可姐姐也和你说了,妈妈因为要休息,所以明天我们不能打扰她,只安安静静的给她送一束花就好了,知道么?”
“哦,知道了。”安乐应声,略有失望。
我因为安乐如此的反应无声叹气,听见敲门声,就跟着陆可可一起去看房间大门:“请进。”
“安小姐,陆小姐,徐先生。”
推门进来的蒋励棠穿着白大褂,仍旧是那副温润谦和的样子。
他是一年半之前应聘来西郊疗养院负责给安乐治疗的,真算起来,这一年半里面,安乐和他相处的时间,其实要远远多过和我相处的时间的。
所以安乐见了蒋励棠进门,就立刻将碟子里的巧克力蛋糕举给了他:“蒋医生!给你巧克力蛋糕!很好吃的!”
蒋励棠笑着接过安乐给他的蛋糕,哄着她说过“我一会儿再吃”,就侧头去看已经被护工挂在衣架上的黑色蓬蓬纱裙:“明天是几点出发?需不需要让护工早点儿叫醒安大小姐?”
“不用了,又不是什么赶时间的事情,按照她以往的作息规律就好,我明天九点钟过来接她。”
我跟蒋励棠这一问一答的间隙,安乐已经将杯子里的果汁喝了一干二净。
她咂嘴,继而拉住蒋励棠的手发问:“蒋医生,我们明天要去墓园去看妈妈,你要一起么?不过妈妈需要休息,我们不能打扰她。”
蒋励棠笑笑,先对着安乐回应了一声“好啊”,才转回头来看我:“安小姐,我过来,也只是想和你说说这件事。”
我微怔,继而发问:“你是说?”
“明天的时候,不知道方不方便,让我也跟着去墓园祭奠。毕竟安大小姐和别人不一样,有我在,万一出现什么情况,也能及时处理。”
“还真是……”我点头,因为蒋励棠的细心和我自己的粗心抿嘴:“还是蒋医生你想的周到。”
“那明天就辛苦安小姐在车上多安排一个座位给我了。”蒋励棠巧妙的将话题转移,又和我闲聊了两句就离开。
这之后,我和陆可可陪着安乐吃过晚饭,又哄着她睡下,在晚上十点钟才离开西郊疗养院。
回去的路上,陆可可和我敲定好了明天八点钟在她家的花店见面,再开口的时候就皱了眉头:“小好,陈娇他们也不知道又打了什么鬼主意,你明天可得小心点儿,不如让师傅多叫几个人过去压压场子?”
“你以为是黑社会谈判啊?还压场子。”我发笑,拍拍陆可可的手:“又不是第一次了,他们那点儿路数,翻不出什么新花样儿的。”
陆可可因为我这话挑挑眉,倒也没再多说。
车子一路前进,我看着窗外飞速闪过的霓虹灯影,看着看着就看到了纷至沓来的往事。
我和安乐是同父异母,安乐的妈妈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发妻,而我的……
我皱眉,一直到现在,我都没办法将那个叫做陈娇的女人称为母亲——那个女人,陈娇,她则是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当年,陈娇为了逼迫父亲和安乐的母亲离婚,用计下药和父亲怀上了我。
照B超的时候,医生因为看错了,误把我看成了男孩儿,所以陈娇才决定继续妊娠,想要指着十个月后抱着儿子去安家逼宫。
后来一朝分娩,她见着我是个女孩儿,连奶水都不肯喂我吃上一口,就在我出生当天打发医院里的护工将我扔到了安家的大门口。
那之后,陈娇一走就是五年,音讯全无。
五年之后,陈娇没混出名堂,回到江北的时候得知我被父亲捧在手心里视为掌上明珠,就又厚着脸皮到处宣扬自己是安家小女儿的生母,当年离开是迫不得已。
小的时候,我对大人之间的这些恩怨纠葛并不明白。
我只知道自己突然多了一个妈妈给我买好吃的糖果和漂亮的衣服,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后来长大一些,我从那些极其热衷搬弄是非的长舌妇口中知道事情真相,伤心过后却仍旧抱着最后一丝期望,期望那个把我生下的女人对我还有着哪怕一点点的母女之情。
十五岁那年的秋天,我在别墅院子里的角落发现一株特别好看的小野花,就抱着画板蹲在墙角临摹。
然后,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了争吵的声音——是安乐的妈妈和陈娇。 我和我的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