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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凌子急步走在去往青龙殿的路上。他一定要下山,阿璃还在等他。他不能让她出事,他答应过她要保护她的,虽然自己失信了,可他的承诺他会遵守。喜欢她是心甘情愿,爱她不是不可以而是不能,辜负她是不得已,守护她是他唯一能做的。
“大师兄!”天玄子从后来追上天凌子,越过他,拦在他面前。
“你让开!”天凌子皱眉对挡在他面前的天玄子道。
“不,我不会让的。大师兄,你不要一错再错了,掌门不会允许你下山的。”天玄子展开双臂,不让。
“说完了吗?”天凌子沉着脸冷冷道。
“大师兄!”
“说完了就让开。”天凌子直接推开天玄子走了。他没有时间浪费,不知道阿璃现在如何了。
“大……”天玄子站在他身后,愁眉不展的望着天凌子的背影。可恶!
“大师兄?”天凌子来到青龙殿外,除了殿外的弟子守门还有天阳子也在。
“我要见师父。”天凌子直接道明来意。
“师父在闭关。”天阳子以为他并不知道黄石在闭关。
“我知道。”天凌子说完就欲进去。
“哎——大师兄,你不能进去!”天阳子连忙拦住他。
“让开!”天凌子喝到。
“大师兄,师父说了,在他闭关期间谁也不能进去打扰他。”天阳子说什么都不会让,师父交代他的事就得做到,师父也早就料到了大师兄会来找他,所以才会特意嘱咐他,只要是大师兄来找他,决不能让他进去。
“我有重要的事,就见他一面。”天凌子依旧稳定自己的情绪,隐忍着心里的怒意。
“多重要都不行。”天阳子摇摇头,他真的不能放他进去。
“大师兄,你见不了掌门的,也下不了山。”两相僵持不下,这时天玄子赶了上来。
“我一定要下山!”天凌子坚决,他自从看见那个信后,心里就放不下,不安逐渐扩大,占据了他的整个人,他真的怕她有事,他不能再辜负她了。
“大师兄,你就仅凭一个来信就肯定要下山么?万一是圈套呢?”天玄子知道他的坚决,就拿信说起。
“不会有假的。”其实天凌子在知道胡璃有危险的那一刻,就忧心忡忡的,没有考虑到这一方面,担忧占据了理智,听天玄子一说起,现在想想也不是不无可能,只是谁会拿这件事情骗他,并且有关胡璃的事,他宁愿不去考虑万一。
“大师兄,不要执迷不悟了!你还是我们的大师兄吗?”天玄子一时冲动道。
天凌子听到天玄子的话一顿,自己在他眼里原来不再是他认为的大师兄了,都变得如此陌生了吗?“是……或不是……在于你们认不认可而已。”
“大师兄,我不会让你下山的!”天玄子站到天阳子身边,同样做拦住他的姿态。
“你拦不住我。”天凌子握紧了拳头,虽然他顾及同门之谊,可在必要之时,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对同门师弟动手,只要他们后退他就不会做这孽徒之流。他的绝决,没有人能动摇。
“我会杀了她!”天玄子咬牙,语气里充满杀意。
“你敢!”天凌子怒目圆睁。
“为了你,我敢——”
“你若伤害了她,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宁愿你恨我也不能让她毁了你!”
“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喜欢她!”天玄子不顾场合的吼了出来,他的话一出口,四下寂静,天阳子等弟子大气都不敢出。当初天凌子为了一个狐妖甘愿受罚一事在五凌山搞得人尽皆知,流言蜚语也不少,可毕竟是传闻,不可信,但现在在当事人面前说起,就非同小可了。
“……”天凌子沉默不语,因为天玄子说得没错,自己是喜欢她,所以……这……就得原因?他不会被谁给毁了,因为他是天凌子,他有自己坚守的信念,不被动摇的初心。
“大师兄,你已经错了,所以就不要一错再错了……你现在是修行者,将来或是得道成仙,或是五凌山未来的掌门,你都和她不可能。”天玄子苦口婆心的规劝,他说得话很明白,而且这种话也不是第一次说,他也不是第一次听,可,说得再多,他都无动于衷。
“我知道……”天凌子低了声音,嗓音里带着低哑。
“所以……”天玄子以为他听进去了,却不想天凌子依旧执着。
“可我不会让自己悔恨一辈子……”
“你……”
“让开吧。”
“不……”
“你们在闹什么?不知道这是青龙殿吗!”两人争执间,身后传来一阵怒喝。
“黄石真人。”所有人看向来人——黄石。
“天凌子,你跟我来。”黄石负手而立,看了一眼天凌子道,说完就走了。天凌子犹豫了一会去了,天玄子等人不免得松了一口气。
天玄子看着他们离开,心里想着,但愿黄石真人能留住他。
“你想下山?”天凌子跟随黄石来到一处旧的阁楼外,黄石看着蛛网遍布的红漆木门询问他。
“是。”天凌子站在黄石身后。他知道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却适时的打断他们的争执,叫他来也是为了这件事情。
“为什么?”黄石回头问他。
“……”天凌子不回答。
“因为那个狐妖?”黄石自问自答。
“……”
“我猜对了。如果是那样,我也是不会同意的。”黄石向来对天凌子比任何人都好,可现在,他不得不对他冷言冷语。
“真人!”天凌子抬手望着他。为什么他也反对?
“天凌子,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黄石话语里除了痛心疾首之意还有满满的怅然若失之感。
“知道,可我不想让她出事,不想自己悔恨。”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黄石看着前面。
“禁地……”天凌子看向四周,杂草丛生,野树如林,枯叶满地。这里是师父设下的禁地,全五凌山的人都知道,平时不许人进来所以才会变得如此废旧。只是真人带他来这里是为什么?
“说明白点,这里曾是然儒的住处。”黄石走上去,推开布满蛛网、灰尘的大门,一缕阳光射进阴暗潮冷的屋子里,黄石就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熟悉又陌生的布景。“你是他带回来的,我们都知道,可你是你师父带大的,自你从小到大你师父对你的期望就越高,他希望你能继承他的位置,更希望你能修成仙道,这也是然儒对你的期望,而然儒也曾是师父的期望。”
“真人……”天凌子明白黄石的意思。
“你走的将是然儒走过的路,你知道吗。然儒和你一样,也爱上了一个狐妖,为了她他决意离山,最后,落了个什么下场,师父因他而死了,他才悔恨不得,一辈子都活在师父去逝的阴影里,同样也辜负了那个狐妖,到头来,他什么都失去了。”
“我们不一样。”
“是,你们不一样,因为他是他,你是你。可你将来是要继承掌门之位的,同样师父对他也寄予了如此厚望,只是他不被人允许,可你不一样,你是全五凌山都认可的,你的将来影响着五凌山的未来,你知道吗?”
“真人,就这一次,最后一次。”黄石真人的话如负重担一样压在了他身上,喘不过气来。是啊,他肩负着全五凌山的希望。
“你……天凌子,我会帮你,你……好好想想。”黄石最终不忍心,叹了口气摇摇头离开。
“谢真人。”天凌子看着屋子里面,似乎可以看见当年的然儒。
天凌子回了房间收拾东西,不小心碰掉了他搁出来的两生珏。他腰间依旧系着当初的那一块,掉的是他从师父那拿回来的那一块。天凌子蹲下身去将,发现已经碎了。
“为什么会这样?”天凌子将两生珏捡到手掌心里合拢,裂痕却怎样都掩饰不了,裂缝明显,天凌子心里的不安之感愈加强烈,阿璃,是不是你出事了?所以我的心里才会不安。 两生凌云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