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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表明了曹赋的所有顾虑,那场辩论赛全程在场的人,很清楚那绝对是场女权主义宣言。戈白当时的遣词用句都很极端,若根据当时的言论来揣测她的思想,那自然容易解读她就是要狠绝地打击男权,这样地话曹赋必然要离开风暴中心自保的。
“那你觉得我那天说的话公正吗?”戈白问道。
“是挺对的。”戈白那天的话有理有据,举的实例也是带血带泪,震动人心的。曹赋并不是一个为了自身利益而罔顾事实的人,所以他不会违心去评价。
但是这件事上他的原则无法给他更多的力量。他一直就知道戈白是位优秀的领导,那场辩论赛她也证明自己是正义的一方。可是曹赋担心自己会受到伤害所以必须采取了认为戈白是错时一样的行为,远远逃开。
“我是问你是公正的吗?”戈白笑笑道。
曹赋没有说话,这是说到是否公正他有些迟疑,好似......
“那些话并不是公正的。”戈白替他回答了。
曹赋有些诡异的看着戈白,当事人自己说自己不公正好吗?
“我知道你们男生本心里很难认同我那天的话,你们甚至还给我和金苏苏取了个外号叫‘给点颜色看看’对吧,觉得我们的话太过诡辩。
我要说这点你们的感觉是对的,我的那天的话既是带着强烈的不悦情绪,也是带着必胜的目的才说的。带着这些东西的话语若说公正,那就是个笑话。
这世间的事若有了争端,那其实两边都不会太对的。争端开始那刻,大家就要斗出个非此即彼的结果,就像一条路要争出向左走对还是向右走对,这或许才陷入了最大的错误。”
“你既然觉得是错为什么还要制造这样的争端,费心力选了一方向。”
“因为有人已经将一个方向定为正确,而我走在上面伤痕累累,所以我要远离它,而既要远离又保证未来,最简单的做法就是否定原来的方向,给我要的方向安个正确之名。”
“你不是说都错吗?那为什么还要非选一个方向,而不是告诉大家都可以。”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受过伤,自然是会怨的。作为女人受过男权的伤害,真有选择时是怎么都要报复回去的,这个世界欠我的,我要讨。”
曹赋的脸色一变,所以戈白果然要采取什么行动吗?自己果然是危险的吗?
戈白看懂了曹赋的想法,她接着道:“即使我知道这不对,即使我知道我冠之正确的道路也是错误从从,有许多陷阱,我也顾不上的,因为这一切都是受伤后的本能,明知不正确也会去做的本能。你懂吧?”
曹赋自然是懂的,他刚才才经历了一次本能,和他觉得错误的人一起想要远离戈白。
“既然你已经决定要那么做了,那‘重光’不需要我,所以你放我离开吧。”
“不,就因为这样‘重光’非常需要你,我注定要带着‘重光’在错的方向狂奔,就需要你这样和我想法相反的人来平衡。告诉大家,这世间每种方向都有美景,一意孤行是错误的。”
“你要这样的结果?不是要女权吗?”
“我真正想要的世界是一个即不男权,也不女权的社会。”
“既然是这样,那你就放下心中的不平,追求平权就好,为什么还要放纵自己。”
“要求平权是不能获得平权的,谁都会觉得他人得的多,自己得的少。我求7分别人给5分是正常的,而现实往往只得3分。
所以不是我要放纵自己,而是这个世界需要我们坚定的姿态,才肯改变一点。
就因为我表现得太过强烈和越界,所以学校就能容忍所有低于我表现过火度的行为了不是吗?这种释放其实不光关系女性,当我们不再讨论女性不该如何时,其实也不再讨论男性不该如何了。
这才是我要的真的平权。这世界不被过去的对错伦理控制,也不被某些人的伤痛或野心捆绑。而是由身处其中的所有人用本心维持。
怎么样,对这个世界有兴趣吗?”
后来曹赋留了下来,他当上了下下一届的社长,戈白亲定的。戈白告诉所有人曹赋的存在能减少别人对她的狂热盲从,她希望所有人都能看到不同方向的美妙风光。个人经历让大家的思想无法避免地带着偏见的,戈白利用这偏见割出一个空间来,想让身处其中的人感受最少偏见的世界。
所以历届“重光”的团员心中都有自己的“高兴”、“喜欢”,却不会敌视别人的“高兴”和“喜欢”。
所以其实俞合婷招陈齐浩的原因没有外界想的那么复杂,她可以招别人,自然也可以招陈齐浩,这样看其实是没有理由这说法是对的。
但若真要追究,那就是陈齐浩的音乐是俞合婷的“高兴”和“喜欢”而已。毕竟在她这里“美”不是理由,“丑”也不是理由,她没有非要走上哪边的理由。
......
晚会已经结束了,但是观众们还沉迷在情绪里不肯离开。他们觉得四周的空气似乎都还有刚才音乐的记忆,还在激烈地涌动着,他们想要多体会一下。
罗恕的心也还在激烈地跳动,她剧烈地喘息,但这喘息不像往常可以慢慢平复下来,反而越喘越急。
“真的是好听啊!阿生你怎么了?脸那么红,心动了啊?”杨未之也被这场音乐感染了。但当她转头看到那仿佛被迷住的罗恕,之前的激动都收了回来,一丝不快和不安涌上心头。她故意靠近罗恕,大声说话,想将罗恕的神志拉回来。
在耳边响起的声音,震散了罗恕脑子里的气体,刚清醒的她只听见了那句:“心动了?”
罗恕两手交叠着摁住胸口,想要压制那似乎想要跳出胸膛的心脏。“是啊,心动得不得了。唱歌的人原来那么让人心动吗?”罗恕道。哪是“心动”两字那么简单,这是动到要死了啊。
“快把手放下,这是朝云的男朋友,别犯花痴了。”杨未之吃味地拉下罗恕放在胸上的手,提醒她那人不是她能觊觎的。
【是啊。】这话和动作打破了罗恕自我沉迷的幻想,罗恕差点就被那澎湃的音乐蛊惑了。其实那音乐根本不是唱给她听的啊。应该说那里面深藏爱意的最感人的部分不是唱给他们这些外人的,而是给吕朝云的。
这点罗恕懂了,杨未之懂得。吕朝云自然也是清楚明白的,她自然也是知道这晚过后,会有多少人迷上陈齐浩唱出的自己。
怎么解决,抓住里面闹得最凶的出来抓花她的脸,然后宣誓一下主权道:“我才是那个最棒的齐浩的正牌女友!”这么掉价的做法吕朝云自然不会那么做的。而且解决方案她早以准备好了。
当所有观众恋恋不舍地晃悠出会场,路过旁边的足球场时。那在深夜本该寂静无声的足球场突然发出响亮的“嘣”的一声。足球场四角都亮起了灯光,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些红色的灯温染了空气,灯下颤动的空气像仙家为了预示身份而出场自带的小红云。而被这些小红云拥住的中心真的有位“仙家”立于正中。
罗恕滤过光芒,定睛一看,那身姿分明是吕朝云。她的脚边被更密集的灯光围了3米多直径的圈,那些灯光掩住了吕朝云的表情,但把她的身体照得极亮。她的身体像被火包围,这样的场景让本来还高声议论着什么的人群都安静了下来。
又一声“嘣”响起。吕朝云动了,她左手握着话筒高举右手大声道:“各位,大家好,我是吕朝云。”
又一声“嘣”响起,这时人们才发现,那“嘣”声不是随意响的,它是军中战歌,让人令行禁止的号角。众人都被那响声弄得听号令了。先是安静,而后乖乖听着吕朝云的话。
“从今而后,你们对陈齐浩有什么爱意想法都给我憋着。”
“嘣”声过后,果然吕朝云的话又响起。她的右手左右晃动着,而后收了回去,摁住了胸口道:“因为他是我的!哈哈!我的谁也不让,谁想来抢我弄死她。”
话毕,吕朝云一路冲出红云,翻过足球场的围栏,冲向陈齐浩。抱住他的脸左右各亲了一下。
是啊,这就是吕朝云的解决之道,她一早就准备好的。
你让她像个信徒般低位去努力捍卫自己的感情,不可能。她是女王,她的感情是她伸手选中的,她会干的事就是告诉全世界“她要他”,若谁来捣乱,就是与她为敌,是这世界上最不划算的事。
陈齐浩爱极了吕朝云这份张扬自信,和她在一起这世界的一切艰难都变成尘埃。
“吕朝云好帅!”罗恕捂住胸口。她心动了,她为陈齐浩心动了,然后为吕朝云心动,现在为这爱情心动。
......
事后,学校对吕朝云一系列行为进行了批评教育。但因为全程只抓到了吕朝云一人,所以便罚了她写了两份3000字检查。
至于为什么足球场又打光又打响的却只抓到了她一个人,是因为这些东西是吕朝云忽悠了一群学霸帮她完成的。利用最基础的科学理论,使用最简单的工具,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定时运作的灯光和声效设备。
后来姚乐芳有问过吕朝云怎么说服那些“好”学生做这种无聊事的,吕朝云道:“他们这些从来没干过这‘坏’事的人比我更热衷好吧。我把责任一肩抗了,没有后顾之忧的他们只管玩闹不要太开心。”
......
2013年10月20日 多云
今天遇到一个老前辈,他告诉我了许多事,我受教了。 愿阿生良辰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