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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在一般的商用船只上,空间很紧凑,没有单独拿出一些空间来设计水密舱。那些水密隔舱就因地制宜,被设计成了各种房间,有的船只的内置餐厅就是一个大型的水密隔舱。
在这艘船上,戈夫曼看过了船只的地图,知道在二层和三层甲板是有单独的水密隔舱的,一般这些专门隔出来的水密隔舱为了保证密封性,是不会轻易打开的,几乎不会有人想到去费劲打开地处偏僻的水密舱。
三层的楼梯口有狱警把手,他们去不了,眼下,在全体船员都展开搜捕的情况下,去二层的水密隔舱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呯!!!”
戈夫曼正在快步行走带路,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枪响,他眉头一皱,以为是船员和巡逻警察感到了。
他赶忙回过头来,用手电照明后方,后方的通道里,只有长江河紧紧的跟在自己身后,并没有船员的身影。
“你开枪了?”戈夫曼低声喝问,后面没人你开什么枪?擦枪走火?怎么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这种时候开枪无疑是在告诉那些船员他们的位置。
长江河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是走火,他指了指走道上的一个油桶,油桶上被子弹打出了一个小孔,黑色的油正在从里面不停的冒出来,里面的油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长江河抬起手枪,对着流出来的油又是一枪,一个小火星在油面上跳跃,眨眼之间,整个油桶都熊熊燃烧起来。
“他们就要追来了,给他们制造点麻烦。”长江河收回手枪,向戈夫曼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戈夫曼点了点头,继续带头赶路,长江河这么做确实没错,他们距离被发现也很快了,这时候开枪引燃油桶,能在船舱里引起混乱,为他们逃离这里制造机会。
果然,通道里的火势越来越大,后面一路搜寻过来的船员被这道火墙阻断了,见到船舱里起火,他们也顾不得再去寻找下去,大叫着让人拿灭火器过来,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借着这点时间,戈夫曼和长江河跑得足够远了,他们压低了帽檐,穿过寝室的走廊,朝着位置偏僻的水密舱赶去。
寝室走廊里也乱作一团,来来往往的都是船员的身影,他们也得知了船身起火的消息,有的人端着脸盆,有的人砸开了走廊里的消防设施,从里面拿出灭火器,提着灭火器就朝现场赶去。
在路过寝室走廊时,戈夫曼还和一个迎面跑过来的船员撞在了一起,索性寝室的走廊也没有什么光线,再加上长江河和戈夫曼两人都穿着和船员们相同的制服,对方说了声“对不起。”就没管两人,匆匆朝着起火的位置赶去。
油桶引燃后在短时间内火势凶猛,但很快火焰就被船员们用灭火器控制住了,油桶里的油只有半桶不到,烧不了多长时间,戈夫曼和长江河必须得抓紧时间,在船员们灭完火势之前躲藏起来。
好在戈夫曼对地图很熟悉,花了三分多钟,两人就找到了水密隔舱,水密舱的面积比戈夫曼想的要小很多,不过水密舱越小,也就越隐蔽。
二层的水密舱设计的确实很隐蔽,当时戈夫曼做木匠时整个二层都转了一遍,也都忽视了这两个不起眼的隔间。
“快,你来,打开门锁。”戈夫曼对着长江河招呼道,同时用手上的手电给长江河照明。
在开锁这方面,长江河可以算得上是行家了,他用铁丝戳了下锁孔,就将水密舱的门锁打开了。
踢开隔舱的门,一股木头的霉味扑面而来,这种专门的水密舱密封效果太好了,里面的空气基本不流通,吸进鼻子里要多难闻有多难闻。
当下,两人顾不得这么多,在确定了外面没有人跟过来之后,长江河从里面将水密隔舱的门关了起来,锁好。
晃了两下,确定关紧了,长江河和戈夫曼对视一眼,两人都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戈先生,这里暂时安全了。”周围没有别人,长江河对着戈夫曼忽然换了一副说话的语气,声音中有些恭敬,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保镖在对雇主说话。
“嗯。”戈夫曼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意外,他习以为常的点了点头。
其实,王君她们不知道的是,戈夫曼和长江河的关系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互不相识,两人是雇主与保镖的关系,戈夫曼是主人,长江河是专门保护他的保镖,所谓的商人只是随便伪造的掩护身份,在上一次任务中,长江河还伪装成一个律师保护戈夫曼。
之前在小船上做自我介绍时,戈夫曼也撒谎了,他对自己的身份做了隐瞒,只是说自己是个富二代,并没有明说自己背后的势力。
在戈夫曼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庞然大物,他参加航班任务的动机和戈夫曼这些人截然不同。
戈夫曼这些人是迫于无奈,被航班选中,不得已才参加任务的。
但戈夫曼不同,戈夫曼参加航班的任务却是自愿的,他自愿以生命为赌注,陷入这场九死一生的游戏中。
这个世界远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航班也不是戈夫曼他们所见的那么简单,航班就像是一团迷雾,一场场的任务就像是解开迷雾的钥匙,在航班的背后,隐藏着戈夫曼从来没有想过的“奇迹”。
各色各样的人怀着不同的目的,对于这架航班,或是出于恐惧,抑或是出于......崇拜。
戈夫曼在航班任务中并不是个例,他虽然家财万贯,富可敌国,但航班背后所隐藏的东西,是再多的金钱也无法比拟的,甚至超过生命。
像戈夫曼这样的人还有少数,他们自称为“冒险家”,是航班任务中的另类,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执着的完成着航班的任务。
“你们在船长室离有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戈夫曼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这次的任务真是该死,比我们前几次的都要变态。
我甚至还不知道危险会以什么方式出现,从开始到现在,我还没在这艘船上见到真正的鬼。床板下的鬼尸体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戈夫曼一说起来就不停歇,像是要发泄心中的烦躁,长江河站在旁边默默的听着,等到戈夫曼说完了,长江河才从口袋里缓缓地掏出一个小本子,递到戈夫曼的眼前。
“这是什么?”戈夫曼见着递过来的小本子,愣了一下问道。
“这是一本航海日志。我在船长室的办公桌上找到了这本航海日志,旁边还有锡箔纸,锡箔纸上沾着少量致幻的粉末。
我觉得这本航海日志和办公桌上其他的书都不太一样,直觉告诉我,这本航海日志不同寻常,我在离开船长室之前,顺手将航海日志带走了。”
长江河耐心地解释道,现在两个人都躲在极其隐蔽的水密隔舱里,暂时不用担心被那些船员们发现。
即使那些船员和巡逻警察在整个船舱内寻找,也不一定能想到在从未启用过的水密隔舱里,会躲着两个人。
听到长江河这么说,戈夫曼也意识到这本航海日志的非同寻常,这应该是一个“场景道具”。
在戈夫曼这些“冒险家”的圈子中,有一些他们的称呼,他们将任务中找到的有线索的东西称呼为“场景道具”。
顾名思义,“场景道具”是在任务的特定场景中才会出现的东西,航班的任务用简单的话解释,更像是开放式的恐怖游戏。
这些航班任务的执行者就像是游戏的玩家,他们需要在这场游戏中寻找各种线索,有关生路的线索是不会平白无故的蹦到他们眼前的,需要他们自己去探索寻找。
在寻找中,“场景道具”就显得格外重要了,这些场景道具是有关生路线索最好的提示,有的场景道具出了能在任务中发挥出作用,甚至还能在任务外使用,凌书染手上那个能发出诏令的灰色手机就是一个典型的“任务道具”。
有时候,生路的线索会直接在“任务道具”中体现出来,戈夫曼有些忍不住了,他将手机递给长江河,让长江河给自己照明。
长江河站在戈夫曼的身后,用手电照着这本泛黄的航海日志,两人目不转睛的盯着。
随着戈夫曼的翻动,两人默默的读着航海日志中记录的文字,一幅幅惊心动魄的场景逐渐浮现在两人的眼前。
在戈夫曼和长江河躲进水密舱里时,四层甲板内的通风管道,王君正趴着身子,在狭窄的管道内壁匍匐前行。
王君行动的时间和戈夫曼他们差不多,按理来说她现在应该已经到了牢房内部,但她在通风管道中爬行的时候,在一个岔道口拐错了方向,爬了一段距离才发现自己走错了,不得不后退着一步步爬回来,耽误了不少时间。
狭窄的通风道里没有光线,王君一个女孩心中不由得恐惧起来,透过通风管道的内壁,她隐隐约约听见静悄悄的船舱内突然传来几声枪响,紧接着,外面的船舱里喧嚣吵闹起来,其中还夹杂着“救火”的叫喊声。
这个时候应该是船员们睡觉的时候,船舱内突然变得这么吵闹,王君不用动脑子也能猜出来,八成是戈夫曼他们那边出了意外。
不过,对于出现意外情况,王君并没有太过惊讶。今晚的行动十分危险,监控室,船长室,牢房,这三个地方都有可能暗藏杀机。
他们在行动之前,都做好了觉悟,谁运气不好死在途中再正常不过了,若是没死人,反倒显得有点不太正常。
王君的右手拿着戈夫曼画的简易地图,拐过了最后一个弯道,终于,通风管道到头了,管道口的栅栏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通过这个栅栏,就能到牢房的内部了。
王君手脚并用加速爬了过去,栅栏外的光线比管道里的好不了多少,王君担心惊动了牢房里的犯人,没敢开手电,她伸手试着从里面推了推栅栏。
没想到的是,栅栏和管道口的接口处早已生锈老化,王君只是轻轻的碰了碰,栅栏就一阵吱吱呀呀的晃动。
眼见着栅栏就要掉出去了,王君赶忙伸手扶住,可是通风管道里太过狭窄,王君的手根本伸展不开。
她一着急,额头磕在了管道上沿,发出“咚”的一声声响,近在咫尺的栅栏终于从管道口掉下去了,砸在地面上,金属撞击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传出很远。
王君心里一惊,害怕的捂住了嘴巴。这么大的声响,足以惊动这所牢房里的犯人和狱警,一旦有狱警过来查看,王君潜入牢房的计划就泡汤了。
屏住呼吸,王君缓缓地往后面倒退着爬回去,躲在最近的一个弯道后,静静的盯着管道口的情况。
五分钟过去了,并没有人来管道口查看,王君这才又小心的往管道口爬去。
原先的栅栏掉在了地上,王君伸出脑袋,往管道外望了望,在确定没人后,她才弯着腰,从通风管道里跳了出来。
通风管道口离地面有近一米的距离,从上面跳下来,王君踩在地面上,她奇怪的发现,地面并不是坚硬的甲板,而是类似于泥地的触感。
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内置手电,朝着地面和周围照了过去。地面上是一层厚厚的污泥,有一条小溪模样的黑水沟从污泥中缓缓流过,周围的墙壁上也布满了青黑色的苔藓,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臭味,这是牢房里的通水管。
“通水管里有通风管道?”
王君回头望了眼自己跳下来的通风管道口,她原本以为这条通风管道是接到某个犯人的房间里的,没想到居然接到了通水管里。
这艘船的设计太过奇葩,在空间这么紧缺的船舱里,居然留有一条一人高的通水管,王君很少坐过船,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设计有这么宽通水管的船只。
而且,通水管里还接着通风管道,真不知道这个设计师是怎么想的,王君是从二层食堂的通风管道口爬进来的,也就是说,食堂的通风管道和通水管是联通的,这......不窜味么......
没时间想这么多,王君的任务是要亲眼调查牢房里的情况。
她打着手电,忍着心里得恐惧和恶心,踩着通水管的污泥,顺着黑水沟里逆流的方向走去。
走了大概三十多米,布满青苔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铁制的梯子。
说是梯子,其实就是几条焊接在铁质墙壁上的钢管,钢管上布满了苔藓和黑色的污物。
去过通水管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觉——这种鬼地方真不想来第二次了。梯子很长时间没有清洗了,上面的脏东西让人看一眼就想反胃,更别提近距离的闻着上面散发出来的气味了。
望着梯子上的苔藓和污物,王君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卫生纸,包在手上,踩着梯子,往通水管上面爬去。
梯子的尽头是一个圆形的开口,上面本来应该放着一个加锁的井盖,却不知为何不见了。这样也好,如果有一层井盖在上面,凭借王君的力气,还不一定能推的开。
爬出了令人作呕的通水管,王君踩在坚实的甲板上,她发现,自己正置身于牢房的内部。
这是一条阴冷潮湿的长长走廊,走廊的尽头是一扇看不太清楚的木门,走廊的两边都是铁栅门隔起来的牢房,王君扭头望了一眼身后,她的身后是一扇厚实的铁门,铁门的右下角开了一个小洞,这正是挡住戈夫曼的那扇铁门。
绕了这么大一圈,就为了绕过这扇铁门,王君深吸口气,迈开步子,缓缓朝着走廊两边的牢房走去。
两边的牢房是关犯人的对方,行走在黑暗中,王君不敢开手电,她总感觉怪怪的。
这样一个牢房里应该关了不少的犯人,可是自己从进来到现在,没有听到一声人发出的声音,寂静的牢房比喧闹的牢房更让人毛骨悚然。
铁栅门里关的会是什么样的犯人?
会不会这个牢房里根本没有关押犯人,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安静?
王君的心里七上八下,她鼓起勇气,压着步子走向第一扇牢门。
透过铁栅门的缝隙,可以从外面很清楚的看到房间里的情况。王君壮着胆子朝里面望了一眼,里面黑糊糊的,寂静无声,看上去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观察了一会儿,实在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王君看了看手里的手机,下定决心打开手电,朝着牢门里照了过去。手电的光线照亮了牢房里的情况,可以看到,牢房里的布置很简单,一间牢房里的用具只有一张木板床。像洗手台,镜子什么生活设施根本没有。
这和普通牢房的布置差不多,一般的牢房牢房提供给犯人的东西都很简单,这是为了防止犯人在牢房里自杀。即使管控的很严格,仍然会有极少数的犯人会选择吞牙刷自杀,或者是用用其他方法,比如将筷子插到鼻孔里,再往桌子上狠狠的一撞了结生命。
王君拿着手电在床板上照了一下,忽然,她的表情变得极其恐惧,手臂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拿在手上的手机滑掉到了地上。
一个穿着囚服的犯人正坐在床板上,背对着王君似乎在低头沉思。
在这样的环境下,牢房里有犯人比没犯人更加恐怖,一排排的牢房里关押着犯人,却没有一个犯人发出声响,这种场景,想一想就让人心里发寒。
王君直接愣在了当长,几秒后,她才从内心的恐惧中回过神来,浑身发抖的捡起地上的手机,不知该如何是好。
牢房里真的关押了犯人,自己从通水管里一路走过来,发出了这么多的声响,这些犯人却无动于衷,这一幕未免也太过诡异了。
难道说这是设计给自己的一个陷阱,下一秒,这些背对着她的犯人都会齐齐地转过身,对她露出阴冷诡异的笑容?
然而,事实并没有像王君所想的那样发生,在王君愣住的这段时间里,她面前牢房里的犯人并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仍然背对着她低头沉思,手电的光线似乎也没有惊扰到他。
见牢房里的犯人没有动静,王君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她和犯人间隔着一扇铁门,她还没胆大到用东西去砸犯人的程度,万一惊扰到对方,对方要来杀死自己,这就是实打实的作死了。
考虑了一会儿,王君决定先去其他几个牢房外查看一下,看看别的牢房是什么情况。
第二间牢房外,王君的手电照了进去,牢房里的布置和第一间牢房大致相同,在床板的中央,也坐着一个背对着她,正低头沉思状的犯人。
顺着走廊走下来,两边的牢房里都是同样的情况,这些犯人都是一动不动背对着王君,王君根本看不清犯人的脸庞。
从最开始的恐惧中渐渐缓解下来,王君的心里还是很害怕,这时,她想起了戈夫曼的话,戈夫曼让自己记得多拍几张照片带回去。
牢房里的情况确实称得上诡异,拍照片带给戈夫曼几人一起分析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想到这里,王君打开了手机里的照相机,对着牢房里的犯人按下了快门。
在这么黑暗的环境下,想要拍摄清楚的照片,必须要开闪光灯。
闪光灯像是黑夜里的闪电,在黑暗的牢房中一亮而逝,让人很容易想到恐怖片中闪电划过林见小屋里的情景。
拍了几张照片后,王君也走到了走廊的尽头,在走廊的尽头有一扇潮湿的木门,王君先给木门拍了张照片,再将相机对准最后一间牢房,准备给最后一个牢房里的犯人拍张照片。
按下手机中的快门,闪光灯一闪而逝,在拍摄的那一秒,牢房里的情景格外清晰,透过手机的屏幕,王君眉头一皱,她看清楚了,这间牢房里的犯人同样是背对着自己,只是,这个犯人的头颅只剩下了一半,快要风干了的大脑在照片中清晰可见。
鬼!
王君瞬间后退两步,神情再次高度紧张起来,牢房里关押的是鬼?
这一刻,王君有种拔腿想跑的冲动。
她本来胆子就不大,让她一个人来这么阴森诡异的牢房,本身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更别说牢房里关押着的是鬼了,若不是她经历过两次任务的磨炼,她早就顺着来时的方向落荒而逃了。
稍微冷静一点,王君的大脑从混沌中稍微回过神来,她忽然想到,如果牢房里关押的是鬼,这么长的时间,自己肯定惊动了这些鬼,但是鬼却没有攻击自己。
不对,是鬼说不太通。王君理了理思绪,脑袋缺了一半的不一定是鬼,也有可能是......死人。
死人!
如果这些犯人都是死人的话,一切是能解释的通的。
为什么牢房里会这么安静,为什么自己发出这么大的声响却没有惊动犯人,为什么这些犯人都统一背对着自己,因为他们都死了,他们都是死人,一具具鬼尸体被别人刻意摆成了这种造型。
两排的牢房里关押的都是鬼尸体,这一个可能的发现让王君逐渐冷静下来,死人她见的不少了,比起鬼来说,死人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
起码鬼尸体是不会动的。
只是,这么一来,又有一些地方解释不通了,这艘牢房的防范措施这么好,浮动在海上与世隔绝,按理来说关押的是穷凶极恶的暴徒,怎么会关押一群鬼尸体?
专门建一艘大型的浮动牢房来关押鬼尸体,无论是于情还是于理,怎么说也说不通。
牢房里的鬼尸体让王君想到了他们床板下神秘消失的裸体男尸,这些鬼尸体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还是说房间里消失的鬼尸体都转移到了这里?
想要验证这个猜想很简单,王君只需要挨个拍摄每个犯人的后背,在戈夫曼手机里还保存有床板下鬼尸体的照片,通过对比二者的背影形态,就能判断出消失的鬼尸体是不是出现在了这里。
挨个将牢房里的鬼尸体拍照,王君犹豫了一下,咬咬牙决定就这么做。说不定这是一个很关键的线索,万一自己偷懒没有拍全,难不成还要自己再来一次这个牢房?王君是不想来第二次了。
她掏出手机,准备沿着走廊拍摄一遍。
此时的王君并没有注意到,在她的背后,那扇潮湿发霉的木门中,一只苍白的手臂悄无声息的从门缝中伸出来。
苍白的手臂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尸斑,手臂的主人躲在木门后,正无声的对着王君的脖子缓缓摸去。
正在对着牢房拍照的王君忽然感觉自己的脖颈猛地一凉,就像是有人贴在她的耳边呼出冷气一样。
她心里咯噔一声,意识到了自己背后有什么脏东西。
机械般的扭过脖子,只见她的身后正有一条白色的手臂,这条手臂离她只有不到十厘米左右的距离,正在无声的朝她的脖子伸过来。
布满尸斑的手臂惨白冰冷,看一眼就让人如坠冰窟。
“啊!!!”
始料不及的王君顿时发出一声惨叫声,巨大的惊恐顿时笼罩她浑身上下。
当下,什么拍照,什么调查,都比不上自己活下来重要。她再也顾不得继续拍照,极度慌乱之中,王君攥紧手上的手机,头也不敢回的朝着来时的方向仓惶奔逃。
在这样一间阴冷诡异,散发着腐败气味的监狱中,被一只女鬼手从背后悄无声息的摸过来,换作谁也会极度恐惧,更别提胆子本来就不算大的王君了。
一口气跑到来时的梯子,王君此时也顾不得再用纸巾垫着,手忙脚乱的摸着肮脏的钢管,顺着墙壁跑回下水道。
一直跑到通风管道口,王君实在跑不动了,才停下来重重的喘着粗气。
从管道口掉下来的栅栏还静静的躺在她的脚边,她紧张的扭回头看去,背后白色手臂并没有像头发那样追过来,她才稍微松了口气。
女鬼!
监狱里不仅有腐烂尸体,还有女鬼!王君的心里一阵后怕,如果自己猜得没错的话,监狱里的女鬼就躲在那道潮湿的木门后。
事到如此,即使再给王君一个胆子,短时间内,她也不敢再回监狱里了。
好在她拍了四五张照片,知道了监狱里有腐烂尸体和女鬼的存在,此行也有所收获。王君决定先顺着通风管道离开这里,找到戈夫曼他们交流一下各自的情况,说不定就能发现任务的生路。
做好了决定,王君不再停留,她踩着布满青苔的下水道内壁,猫着腰钻进了通风管道内。
戈夫曼给她的地图还装在口袋里,王君掏出地图,用手机照着地图,在四通八达的管道中左右爬行。
顺着这张地图,她能爬回三层食堂,几人事先约定好了,谁先回来,就去戈夫曼的房间等着。
三层食堂里,王君趴在通风管道中,按理来说现在是午夜十二点,食堂里不可能有人存在。可是眼前的食堂门外,不时有船员打着手电来回走动,似乎在搜寻什么东西。
想到之前在管道中听到的枪响,王君不由得担心起来,死一两个队友倒是无所谓,但队友若是全死光了,麻烦就大了,这是第三次任务,任务的难度只会越来越高,凭借她一个人找出生路的概率实在太小了。
手机在任务空间中没有信号,王君联系不上戈夫曼他们,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
无论其他队友是不是全灭,现在的王君都应该先出去打探一下情况,留在通风管道中坐以待毙只会等来死亡。
有了之前的经验,王君先将管道口的栅栏略微松了松,抽进管道内,这才轻手轻脚的从管道中跳了下来。
王君前脚才跳出管道,食堂门口就正巧走过一个手持手电的船员。
这个船员听到了王君落地的声音,他将手电朝食堂里照了过来,正巧照在王君的脸上。
门口的船员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从腰后掏出一根警棍,一边大喊着“抓到一个!”,一边朝着食堂里的王君冲了过来。
王君顿时意识到局势不妙,估计戈夫曼他们那边闹得太大,这些船员正在全船搜捕他们,包括自己。
绝对不能被这些船员抓住!
王君想都没想,踩着旁边的餐桌,身材娇小的她毫不费力的跳进了通风管道中,手脚并用的朝管道内部爬去。
两三个船员都被吸引了过来,叫嚷着抓住王君,但奈何通风管道口设计的比较小,这些船员水手又都是五大三粗的壮汉,一个个只能拿着警棍站在管道口,眼睁睁的看着王君消失在黑暗的管道中。
“守住每一个通风管道口,把她给我憋死在里面!”大副也听到了叫喊声,带着五个水手,拿着刀走了过来。
此时的大副早已褪去了老实和蔼的伪装,脸上满是凶狠和残暴。
通风管道内的王君自然也听到了大副的叫喊,她不免着急起来。虽然外人爬不进通风管道,没人能在管道内抓住王君,但王君也不能一直呆在管道里,万一对方堵死了所有的管道口,她会被活活闷死在里面。
慌乱着往里面爬,也不知拐过了多少个弯道,外面的人声渐渐小了下来,王君听不到船员们的喊话了,她停了下来,展开手中已经握的发皱的地图,这时,她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戈夫曼画给她的地图只是从食堂通向监狱的,可是她刚才左拐右拐,早已不知道爬到哪里去了,手中的这幅地图失去了作用。
王君的手机中还保留着总体地图的照片,但这张地图太过复杂,没有戈夫曼的解读,她根本就看不懂。
她在迷宫般的通风管道中迷路了!
这艘轮船的通风系统四通八达,置身在狭窄的管道中,眼前除了黑暗就是狭窄,幽闭恐惧感逐渐浮上心头。
王君的心脏怦怦直跳,被困在这样一个迷宫中,她需要尽快爬出去。
这时的王君和在森林中迷路的人很像,周围都是四通八达的通道,这种时候最忌讳的就是左爬右爬绕圈子,只有选定一个参考方向,才有可能爬出这个迷宫。
手机中的指南针还是好的,王君认准了指南针指的方向,朝前方爬,遇到拐弯,她一直选择朝右边拐。
就这样,爬了大概五六分钟,黑漆漆的通风管道尽头终于出现了一丝淡淡的光线,有光线就意味着管道口出现了。
王君不禁加快速度,三两下爬到了管道口前。
透过栅栏,王君发现外面是一条漆黑的走廊,走廊上没有船员的身影,看上去比其他的地方要安全一点。
在大副的命令下,这一个管道口很快也会被封住,王君不得不抓紧时间,打开栅栏,从管道中逃离出来。 不死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