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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站在身后的凌书染听到了戈夫曼的低语，她碰了碰戈夫曼的胳膊，抬起头疑惑的问道。
戈夫曼摇了摇头，抛开脑海中的想法，相比于在这里想破脑袋，还不如多在学校里找找来得实在：“没什么，走吧，继续分头搜查。”
说完，戈夫曼在食堂门口迈开了步子，走了两步后，他发现凌书染和兆槐柔都没有行动的迹象，他疑惑的回头望着两人：“怎么了？愣在这干什么？”
凌书染和兆槐柔对视一眼，都是有些为难的说道：“天.....黑了。”
戈夫曼抬头看了眼黑下来的天空，学校被夜幕笼罩。
这个时间点上，大多数的学生都聚集在了中心湖边的广场，周围的路上望到头都没几个人影。
在这种黑暗又人少的环境下，让两个胆子比较小的女生独自去漆黑的地方寻找一个杀人魔，委实为难她们了。
戈夫曼无奈的耸耸肩，对着两个女孩招手，“过来吧，我们三个一起。”
“真的可以吗？”凌书染和兆槐柔脸上都是一喜。
“赶快，别浪费时间了。”戈夫曼说道。
他本来就没指望着能把汪化找出来，如果汪化这么轻松就能被找到，戈夫曼反倒会怀疑是不是真的汪化。
所谓在校园里寻找，戈夫曼一来是想着瞎猫碰个死耗子，二来是在打发时间。让他和那群不知情的学生一起在中心湖边干等着长样的开始，他会急疯的。
凌书染和兆槐柔一左一右拉着戈夫曼手臂，三人顺着食堂外的小路朝着昏暗的大楼走去。
校门口的轿车里，王鑫宇操纵着无人机盘旋在学校上空。
四旋翼的无人机稳定性很好，王鑫宇通过无人机的摄像头和人脸识别，在茫茫人海中搜寻兆槐柔的身影。
识别了四千多人的面部特征，还没有找到兆槐柔，这让王鑫宇有些烦躁起来。
“少爷，她会不会不在广场？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去找？”
钱江河在一边看着王鑫宇的屏幕，屏幕上，显示着中心湖广场的热闹景象，上万名学生聚集在这里等待长样的开始，学生会的学生正推着小车，穿梭在人群中，给参加活动的学生分发面具。
“不在这里？她还能去哪？家族的资料里不是说她性格温顺乖巧么，像这种好学生都很听学校的话，长样的都要开始了，她不在广场，还能跑去哪？”
王鑫宇虽然嘴里这么说着，手上却转动屏幕边的手柄，操纵着无人机往别的地方飞去。
他怼钱江河只是在发泄他的烦躁，事实上，他差不多比对了广场上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兆槐柔的踪迹，他也准备去学校的其他地方找找。
“下一站去图书馆吧。”王鑫宇降低飞行高度，让无人机顺着夜色下的人行道，朝学校图书馆方向飞去。
兆槐柔在王鑫宇的主观印象里，是那种乖乖女外加好学生，既然广场上没找到，那肯定就是在图书馆学习了。
飞行的过程中，无人机还在不停的比对人行道上的行人，四个旋翼下方都带有独立的摄像头，因此人脸识别的工作效率很高。
在路过一处僻静的大楼时，右后方旋翼下的摄像头扫描了大楼内的景象，在大楼的窗户边，无人机的摄像头停住了。
王鑫宇的屏幕突然“滴”的一声亮了一下，左上角的边框持续闪烁，这是人脸识别比对成功的信号。
“少爷，找到了。”钱江河不由得凑近了屏幕，他也想看看家族内定的未婚妻是什么样的。
无人机自动切换到了夜视模式，镜头里的一切都覆盖上了一层绿色，可以很清楚的观察到大楼内的景象。
这是一栋尚未完工的大楼，正值放假期间，大楼的工人都回家了，扫描整个楼层，只有兆槐柔三人的身影。
王鑫宇在屏幕上看到了戈夫曼，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当然，并不是因为他认识戈夫曼，而是因为，他的未婚妻正紧紧的抱着戈夫曼的胳膊。
“这个男人是谁？”王鑫宇面色不善，语气变得凶狠起来。
兆槐柔在名义上是他的未婚妻，虽然他从没打算要救兆槐柔，但这不代表他允许自己的未婚妻被别人染指。
自己的未婚妻和一个男生在僻静的教学楼里搂搂抱抱，这不是给他戴帽子么！
一旁的钱江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知道的还没王鑫宇多，只能默默的盯着屏幕，保持沉默。
未完工的大楼里，戈夫曼很无奈。他打算来这里碰碰运气，说不定汪化躲在工地的某个地方。
没想到大楼里连个电灯都没有，唯一的光源是手机里的手电。
漆黑的大楼里散发着诡异的气氛，两个女孩都被吓得不轻，一左一右抱着他的胳膊不放，唯恐被落下来，这让戈夫曼的行动很不方便。
“给我查！十分钟内，我要这个男生的全部资料！”轿车里的王鑫宇差点就吼起来了，嫉妒和不爽充斥着他的内心，他对着钱江河命令道。
王鑫宇的身边不缺女人，但越是这种什么都不缺的人，越是对自己的东西极其看重，他宁愿自己的未婚妻死在这里，也不想让她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
钱江河苦笑着点点头，他知道自家少爷的脾气，惹恼了自己家的少爷，这个男生以后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无人机自动截图了戈夫曼的照片，钱江河将照片输入家族的系统里，联系技术部的人在全地区比对照片，确认照片上的人的身份。
对于王鑫宇的家族来说，仅凭借一张照片搜出一个人的全部信息并不是一件难事，当然，这需要时间。
钱江河挂断和技术部的通信，对王鑫宇说：“少爷，估计要几个小时才能确定那小子的身份和背景。”
“几个小时？”王鑫宇皱着眉头抬起手表，手表上，显是晚上九点半。
他的鼻子冷哼一声：“长样的几点开始？十点吧。他还能活半个小时。等我知道他的身份，他估计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漆黑的大楼里，带着两个女生，戈夫曼后悔了，他应该让凌书染和兆槐柔去寝室或者人多的地方待着，跟着自己一起反倒拖累了自己的速度。
“戈夫曼，九点半了。”凌书染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提醒戈夫曼道。
“这么快啊，九点半......来不及了啊。”戈夫曼停下了脚步，叹了口气。
这栋大楼被搜的差不多了，距离找到汪化仍然遥遥无期。
戈夫曼想了想，说道：“算了，干脆不找了。我们去中心湖广场，汪化有可能会在长样的上现身。”
相比于漫无目的的寻找，直接去长样的上守株待兔是当下戈夫曼能拿出来的最好方案了。
长样的是汪化主导的，按理来说他肯定会出席。但就是不知道汪化会不会不按套路出牌，若是汪化一直都隐藏在幕后，戈夫曼也毫无办法。
离开还未完工的大楼，戈夫曼三人朝着中心湖方向走去。
路过图书馆时，往日人满为患的图书馆今天空无一人。图书馆闭馆，自习室暂停开放，今晚的校园只属于长样的活动。
上万人聚集在广场上，昏黄的灯光，喧闹的人群，分发的面具，一切和任务中的几乎一样，让戈夫曼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看到熟悉的场景，凌书染和兆槐柔的小手上都是汗水，戈夫曼能察觉到两个女孩的不安。
他还记得，长样的学院之后，校园里的活人被一扫而空，剩下的只是永恒的寂静和死亡。这种情况在任务中出现就足以让人胆寒，更别提即将在现实里重演。
“同学，你的面具。”穿着紫色短裙，戴着紫色面具的女孩推着手推车，来到戈夫曼身边，笑着将三个不同颜色的面具递给戈夫曼。
“谢谢，不用了。”戈夫曼摆手拒绝，他本能的排斥面具。
女孩却将面具强塞到戈夫曼手里，“学校发的，不收费。同学，今晚玩的尽兴。”
被人强塞面具，戈夫曼嘴角动了动，想要继续拒绝，女孩却推着车离开了。
白色，红色和蓝色的小丑面具拿在手中，戈夫曼总感觉小丑面具正在对自己笑，薄薄的面具透露出一股诡异的风格。
等女孩走远，戈夫曼将两个面具分给凌书染和兆槐柔，说道：“听着，没有我通知，不要戴面具。这不是航班任务，没有说不戴面具就会被强制处死。”
与戈夫曼三人的紧张相反，其他的学生都在期待的等待着长样的的开始，整个广场都弥漫着欢快的气氛。
放眼望去，广场上全都是戴着各色面具的人。
青春活力的大学生穿着短袖和短裙，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男生靠在台阶上，朝着来来往往的短裙女孩吹着口哨。
学生会的几个男生在卡车上调试着铜钟，卡车的车灯照亮了广场上的喷泉。
无人机盘旋在广场上空，轿车里王鑫宇面色狰狞，他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和另一个漂亮女生，一左一右的拉着戈夫曼的手，眼神中满是嫉妒和愤怒。
“看你还能得瑟多久。都给我去死吧！你们一个都活不成！长样的灾难，真是个好灾难。”王鑫宇咬牙切齿。
在食堂的顶层，空姐站在顶台的边缘，六名墨镜人站在她的身后，双手背后，一字排开，遥遥地注视着中心湖边的广场。
布满星星的夜空下，空姐的瞳孔里倒映着点点星光，她的领带在晚风中徐徐飘动。
“上一次看见这么美的夜空，还是在三年前了吧......”
空姐小声低语，她似乎又回到那个改变了所有人命运的夜晚。
三年前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星空璀璨。
空姐，王鑫宇还有戈夫曼，三方势力都在紧张的等待着长样的的降临。
和他们一样紧张的还有汪化——这个长样的的主谋之一。
此刻，汪化正在圆形的房间里来回踱步，长样的的另一个主谋章媚则默默的站在原地。
“呵呵，王导员，别这么紧张。放松，深呼吸，你能闻到空气中鲜血的芬芳。”章媚惨白的脸上挂着微笑，笑容的弧度像极了微笑的小丑面具。
汪化停止了踱步：“怎么能不紧张，一个大学上万人，我还是第一次杀这么多的人。”
“哈哈。”章媚哈哈大笑，“又不是让你去杀人，我们只要静静的等在这里就好了，这是一场万军之战，我们是将军，将军只需运筹帷幄。”
“我知道，我知道。”汪化的声音都在哆嗦，“想一想上万人血流成河的样子，我就忍不住的激动。”
“上万人就激动成这样了？”章媚冷笑道：“临东大学只是开始，不过是拿来试刀的一小块肥肉罢了。我的目的是整个临东市。一个市的人血流成河，王导员到时候可别激动的暴毙了。”
这间圆形的房间有小半个足球场大，周围用水泥墙壁封闭，墙壁上用鲜血涂有各种晦涩的符文。
房间的圆顶上有两根铜色的铁柱，铁柱上缠绕着两根铁链。
黑色粗重的铁链一直垂到地面在中央，在铁链的末端，拴着两个赤裸的女孩。两个女孩的眼睛都紧闭着，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其中一个女孩赫然就是失踪的秦凡梦。与其说是站在地面上，倒不如说是摆在地上——因为她俩的四肢都被砍掉了。
在两个女孩的面前，是一个缓缓转动的黑色漩涡。黑色漩涡中血沫翻滚，凝视着黑色的漩涡，如同凝视深渊。
铁链像是吮吸生命的触手，在慢慢榨干两个女孩的生命力。它将女孩的生命力持续不断的注入漩涡。
秦凡梦细腻的皮肤肤色越来越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裂，起皱，直至出现褐色的老年斑。
汪化舔了舔嘴唇，露出森然的白牙：“上次抓到个兆槐柔居然让她给跑了。这次好不容易找到两个处女，砍掉她们的四肢，看她们没了四肢还怎么跑！”
广场上，学生门敲响了铜钟，雄浑的钟声从广场荡漾开来。
章媚的耳朵动了动，她听到了铜钟的声音。她舌头从嘴里蠕动出来，脸上满是诡异的笑容：“王导员，长样的，终于开始了。”
随着章媚话音落下，旋转的黑色漩涡中，一只冒着脓水的脚从里面缓缓踏了出来...... 不死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