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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离王

穿成佛系恶毒女配 甜心菜 19507 2021-04-06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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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岁岁勾起唇角, 微笑道:“这般嚣张啊......甚好!”

  翠荷有些不解的望了一眼自家小姐, 那姨娘那般嚣张, 连小姐都不敬重, 小姐不光不生气,看起来还似乎很是高兴?

  真是怪哉!

  冯岁岁有些疲惫的上了榻,她微倦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冷意, 明日,也该是得空收拾一下沐管家了!

  这一夜,有一个婀娜多丽的身影趁着黑夜, 钻进了红药居。

  翌日,冯岁岁起了个大早,她伸着懒腰,神色惫懒的用了早饭。

  还没刚吃完饭, 外边就来了一个太监,说是来取她许诺惠贵妃之物。

  冯岁岁怔怔了许久,才恍然想起她之前在御花园, 曾应下送给惠贵妃两套最新款的胸衣。

  她抚了抚额,不知惠贵妃在想什么。

  若是惠贵妃不傻, 便能猜出她已经得知了惠贵妃陷害她之时,当初她应下送惠贵妃胸衣时,她们两人还不是死敌,她也只是当惠贵妃是对那新款的胸衣好奇, 才会想要两套穿着玩。

  如今看来, 似乎并不是如此, 若惠贵妃真的只是一时心血来潮,何必在两人撕破脸皮后,又屁颠屁颠的命人来取什劳子胸衣?

  别说新款胸衣,她倒是想送惠贵妃一颗□□,令她上天入地!

  冯岁岁摇了摇头,对上略显不耐烦的太监,认真的动了动脑子。

  惠贵妃如此执着于她所制作的胸衣,定然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但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惠贵妃刚躺了三天,理应在这个风口浪尖老实一些,但她却不管不顾的在这个时候跑来寻什么胸衣......

  冯岁岁眸子微转,脑子里大概有了轮廓,她笑吟吟的对着太监道:“劳烦你出门吃个茶,侯上一侯,过半个时辰再来,贵妃娘娘所需之物,我需得准备一番。”

  太监面色一下便冷了起来,显然是想发怒,这女子以为他是太监便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冯岁岁使了个眼色,映月将一锭银子塞进了太监的手中,低声笑道:“是小女准备不周,劳烦了!”

  太监默默的将银子收入了袖口,心中对她也是大赞,还算她知趣,知晓些事理。

  太监掐着尖细的嗓子笑了笑,别起了兰花指:“大小姐说笑了,杂家半个时辰后再来便是!”

  说罢,太监挥了挥拂尘,便领着众人走了出去。

  冯岁岁挑了挑眉,对着映月吩咐:“你去绣房寻得一顶尖的绣女,令她在新款的胸衣正反面,缝制上密密麻麻的刺绣,那刺绣要不断线,用平绣的绣法,一线绣出。”

  这个吩咐并不难,那些绣娘都是技术精湛的,平日在胸衣上绣出的花样基本就是一线绣出,即便有断线也是极少数。

  映月没有问原因,垂下头便是一应。

  冯岁岁见映月去了,便对着翠荷笑着道:“走吧,咱们出去转转,我也许久没有见见风了。”

  翠荷点点头,小姐的身子虽然弱了些,但偶尔出去走走晒晒阳光也是好的。

  翠荷扶着冯岁岁前行,走向院外,溜达了许久,她又转回了明月湖的桥畔上。

  翠荷不解:“小姐,这处风大,咱们也出来许久了,不如去亭子里坐一坐便回吧。”

  冯岁岁挑了挑眉,她自然不能就此回去,她转了这许久,就是为了让某些有心人伺机而动啊。

  这般想着,不出她所料,不远处果然出现了一小儿。

  冯岁岁瞥了一眼,有些无语。

  沐管家到底还是要动用他的儿子来陷害她,只是不知沐管家这举动是否经过了李氏的同意。

  就在她心中嗤笑之时,一个袅娜的身影出现在了那小儿的身后。

  “小姐,那是老爷的新姨娘白氏。”翠荷蹙了蹙眉,小声提醒道。

  冯岁岁轻轻的应了一声,撇过头看向了别处,没过一会,那白姨娘便牵着麟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呀!这就是大小姐了吧?”白姨娘撇了她一眼,佯装吃惊的样子。

  冯岁岁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道:“有何见教?”

  白姨娘吃吃的笑了起来:“哪有什么见教,不过是第一次见大小姐,有些惊讶罢了。”

  “哦?因何惊讶?”她顺着白姨娘的话问了下去。

  白姨娘抛了个媚眼给她,语气有些讥讽:“妾身听闻大小姐相貌丑陋,今日一见,才知他们是胡言乱语。大小姐分明只是长得普通了一些罢了。”

  白姨娘特意说到‘普通’两字时,加重了口气,引得她身后的众位婢子都低声笑了起来。

  翠荷气的小脸通红,她上前愤愤的指着白姨娘娇艳动人的小脸,恨恨的说道:“你!你!你怎地如此仗势欺人!”

  白姨娘一怔,嗤笑出声:“什么?仗势欺人?便是仗势欺人,妾身也是仗了老爷的势。而你一小小的婢子是谁给你的胆子,令你不知尊卑?”

  冯岁岁挥了挥手,翠荷便立马退到了她的身后,虽然气的脖颈都红了,但却也不再说话了。

  她含笑的看着白姨娘,白姨娘似乎被她盯得发毛,撇了撇嘴道:“不知大小姐可否赏个脸,陪妾身到那凉亭中赏一赏美景?”

  冯岁岁没有反驳,白姨娘便牵着表情有些怯懦的麟儿朝着凉亭率先走去。

  翠荷张了张嘴,想跟自家小姐说些什么,还没开口,冯岁岁便甩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翠荷不再多言,跟在自家小姐的身后一言不发的走着。

  白姨娘似乎是看到了什么,眸子一闪,突然对着冯岁岁出言相讥:“听闻离王殿下不要大小姐了,大小姐这几日在院子里三日不蹭吃喝,想必是大小姐失了德,才会如此罢?也不知大小姐究竟做了些什么,竟惹得温润如玉的离王恼怒退婚,看起来大小姐已经攀附上新的权贵了?”

  白姨娘的话声音不大,刚好足够身边的几人听清楚,她话里的讥讽溢出表面,她嘴角的不屑之意看起来明明白白。

  冯岁岁心中淡淡一笑,面上却佯装了怒意,小脸红着一声不吭,像是在强逼着自己忍受些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白姨娘见她不说话,又是一笑:“大小姐不反驳,想必是承认了。也不知是怎样的权贵,能看的上无德无才的大小姐......啊,不对,怎么能说是看上大小姐呢,应该说是看上了大小姐身后的国公府吧?”

  此言一出,不说冯岁岁如何,翠荷已然是想要撸起袖子上前揍她一顿的模样了,冯岁岁垂下的眸子闪过一丝讥笑,再抬起头时,她的脸上已经带上了欲哭无泪的羞愧和滔天的怒意。

  在白姨娘身后的众婢中,有一个长得矮小精巧的女子稍稍的斜了斜头,将冯岁岁的一举一动收于眼底,她似乎十分满意白姨娘的所作所为。

  就在她得意之时,冯岁岁状似无意的扫了她一眼,那其中的凌厉之气,引得她身子一颤。待到她再回望之时,冯岁岁依旧是那副要发怒却又努力隐忍的样子。

  冯岁岁忍了许久,就在白姨娘露出一个不屑和了然的神情时,她像是受了极大的侮辱一般,上前走了一步,恶狠狠的往白姨娘白净的脸蛋上扇了一巴掌。

  白姨娘尖叫出声,与此同时,她像是没有站稳一般,将手中的麟儿松了手,而后她身后那个矮小的婢子,在众人都没看见的位置,极快速的伸手推了麟儿一把。

  随着“噗通”一声,白姨娘也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而她高高盘起的发髻也因为摔倒变得凌乱不堪,她白皙的小脸上印着五个鲜红的指印。

  紧接着,众婢都尖叫起来,水里来回扑腾的麟儿,那可是镇国公唯一的香火啊!

  冯岁岁望着麟儿的目光微闪,沐管家,这可是你自己非要用儿子当诱饵的,既然你自己认定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那即便是麟儿溺水淹死,那她也丝毫不会良心不安。

  不过,想必沐管家再恨她,再想要铲除她,也不会一条后路都不留。不管怎么说,沐管家若真是惹恼了李氏,李氏真要和他拼个鱼死网破,他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

  即便沐管家的鬼主意再多,他想在这国公府有一地之席,还是要仰仗李氏的。他和李氏,可以说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果然不出她所料,麟儿刚落入水中不过一息之间,白姨娘身后那个矮小的婢子便已经一声不吭的,跳进水中去救麟儿了。

  她微微叹了口气,麟儿这么小的孩子,掉进这般冰冷的湖水中,只怕就算是不死,也会大病一场。

  沐管家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不清楚呢?

  冯岁岁摇了摇头,便看见了正往这处赶来的镇国公。

  她眯了眯眼,惊愕的发现他的身后还跟着离王。

  离王倒还真的有脸登门,当着轩皇的面当众恼羞成怒,提起剑就要刺杀她,今日还跑来国公府,还有脸与镇国公交谈,当真是厚颜无耻!

  镇国公大步流星的朝这里走来,正巧碰见那婢子将冻得晕倒的麟儿捞了上来。

  他定睛一望,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镇国公顾不得还当着离王的面,怒斥道:“这是怎么回事?麟儿怎会落水?”

  那声音带着滔天的火气,众人都不由得垂下了头,而摔倒在地不曾起身的白姨娘,蹭蹭的爬了起来,跪着爬到了镇国公的脚边。

  她抬起红肿了半边的小脸,泪眼汪汪的低声啜泣:“是,是大小姐!”

  镇国公紧皱眉头,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冯岁岁,继而又将头扭了回来,冷喝道:“说清楚!”

  白姨娘的眼眶还在往外溢着泪水,但她的声音却十分沉静:“妾身好心想和大小姐亲近一番,谁知大小姐却打了妾身,道是妾身这等出身的女子,不配与大小姐说话。大小姐,她还......还将妾身身旁的小少爷推进了湖里,说要诬陷妾身......”

  说道最后,她已经是声不成泣,俨然是要哭晕过去的劲头。

  而一旁将麟儿救上来的婢子,也是撕心裂肺的哭泣着,她摇了摇麟儿的身子,麟儿却丝毫没有反应,身子软软的任由她摇晃。

  那婢子显然也是慌了,沐管家只吩咐了待到白姨娘将冯岁岁激怒,她趁乱将小少爷推进湖里,再连忙救起来便是。但却并没有交代后续之事,谁知小少爷身子这么弱,她身手已是极快,在一息之间就跳入湖中将小少爷救了出来,但他还是生死不明的晕着。

  镇国公顾不上脚下哭泣的美人,疾步上前探了探麟儿的鼻息,在发现麟儿还有气息时,他堪堪的松了口气。

  而后他对着一旁站立的婢子怒斥道:“速去请来郎中!”

  婢子连忙应下,她一阵小跑着,跑去寻郎中去了。

  镇国公将事情安排好,黑着一张脸转了过去,对着冯岁岁呵斥道:“你便如此容不下老夫新纳之妾?心狠手辣到要打了她后,还要把麟儿推进河里,借此来污蔑她?!”

  冯岁岁一脸平静,连慌乱都不曾有一点,她就那般安静的望着镇国公,直将他看的撇过头,她才淡淡问道:“父亲便这般不信任女儿?”

  许是她的眼神太过淡然,直逼得镇国公有些惭愧。

  是啊!多少次了,每次他都从来问也不问,听了别人的一己之言便直接将她定罪,好似她已经被冤枉了许多回。

  见镇国公那模样,冯岁岁便知道她这步棋走对了,镇国公最是容易心软,但若是触及了他的底线,他也可以铁石心肠。

  若是她方才急急的否定白姨娘的话,只会适得其反的进一步引起镇国公的恼怒。因此她反其道而行,偏偏一脸淡然,让镇国公下意识的认为是自己冤枉了她。

  冯岁岁苦笑一声,低声喃喃道:“便是因为没了娘亲的庇护,这偌大的国公府竟容不下岁儿了......”

  那声音虽低,却足以让镇国公听清楚。

  他不由得老脸一红,他如今都在做些什么?

  岁儿没了娘亲,又与夫家退了婚,他这个做父亲的再不信任她,哪里还有岁儿的容身之处了?

  白姨娘似乎有些吃惊,冯岁岁仅用了三言两语,竟然这般轻易的将镇国公那怒火卸了去。不过如此,镇国公还一脸愧疚的望着她,似乎是很内疚。

  见众人不语,冯岁岁对着白姨娘俯视着,她居高临下的,带着一丝蔑视的轻声道:“我打了你是事实不错,那是因你欺上犯下,对本小姐不尊。”

  而后她声音一顿,缓声喝道:“但你说我将麟儿推下湖,我却是不认的。仅凭你一个妾氏之言,便要给我扣下断父亲香火的谋杀之罪,如何服众?”

  “就是,就是大小姐你啊!方才妾身与小少爷好生站着,若不是你打了妾身,还将小少爷推下去,难不成小少爷是自己掉下去的?”白姨娘有些迟疑,但在扫到麟儿身边那身材矮小的婢子时,她咬着牙继续诬陷道。

  “哦?”冯岁岁挑了挑眉,似乎是有些漫不经心的望了一眼众婢,她温和的开口:“既然你如此说,那不知除了你,还有哪个婢子亲眼看到了是我将小弟推进的湖里?”

  她特意将‘亲眼’两个字咬的重重的,似乎是生怕那些婢子听不清一般。

  虽然她表情温和,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冰霜,直直的刺进众婢心中。

  若是方才,这些婢子恐怕还想在白姨娘面前争先恐后的表现一番,个个都愿意出来指认她。但在看到镇国公那偃旗息鼓还面带惭愧的模样,她们都犹豫了。

  生在这种富贵的府中,哪个婢子还没有点眼力劲了,镇国公分明是想起了自己逝世的夫人,连带着对冯岁岁也生出了愧疚之心。这个时候,她们要是作死上去胡言乱语,那便保不准今日被处置的是谁了。

  “看起来,似乎是没有人看到了?”冯岁岁歪了歪脑袋,语气还带着些天真。

  众婢皆是大气不敢喘一下的望着她,生怕她问话问到自己头上。

  冯岁岁摇了摇头,似笑非笑的望着白姨娘,语气轻飘飘的:“连白姨娘的婢子都没有看到是我将弟弟推进的明月湖,白姨娘怎地眼睛这么尖,偏偏说是我推的呢?”

  镇国公此刻也已经听明白了几分,看来不是岁儿容不得白氏,而是白氏有心污蔑岁儿啊!

  他抖了抖胡子,怒视着白姨娘,望着她有些哆嗦的身子,清喝道:“你还想说什么?”

  白姨娘见他生气,连忙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气短道:“许是妾身看岔了,老爷恕罪,老爷恕罪!”

  她的声音似水,抬起的哀求着的眸子也楚楚动人,直看的镇国公心头发软。

  冯岁岁乘胜追击,表情冷淡:“若是白姨娘看错了,那不知小弟是如何摔下的明月湖?我可看着白姨娘一直牵着小弟的手。”

  白姨娘抽了抽嘴角,喏喏的结巴道:“想必是小少爷自己没站稳......”

  她这话还没刚说出口,已经得到了镇国公更加气愤的怒视。

  “麟儿站不稳,那你是做什么的?!”镇国公伸手便是一掌,活活的将白姨娘那另一半脸也扇成了猪头。

  白姨娘捂着红肿的腮帮子,泪水流了满面,她许是不慎咬到了舌头,嘴角竟是流出了一缕鲜艳的血丝。

  郎中已然赶到,为麟儿把了把脉,才摸着胡子说道:“应是无碍,但这湖水冰冷,只怕小少爷会烧上一场。开个方子抓些药材喝一喝,许是能缓解一些。”

  镇国公闻言,深叹了口气,望了一眼身形狼狈的白姨娘,沉默了片刻,才疲惫的挥了挥手:“白氏看管不力,致麟儿落湖,便罚你三日不许进食,在房中闭门思过半月。”

  白姨娘瘫软在地上,大着舌头含糊不清的说道:“谢老爷恩典......”

  此事就此完结,冯岁岁对着镇国公福了福身子,声音有些懒意:“父亲,岁儿身子不爽利,吹不得风,便先回院子了。”

  镇国公刚要应下,突然想起身后的离王,犹豫之下,他清声道:“离王殿下想与你道个歉,父亲还有政务缠身,便先去了,你与殿下好生说一说罢。”

  说罢,镇国公甩了甩衣袖,便率先离去。

  冯岁岁心中嗤笑,这镇国公也是真真有趣,为了给离王留面子,竟然找借口先溜走了?

  “岁岁,那日,是小王错了。”离王一脸苦笑的看着她,语气也十分温和。

  他眸光闪烁,心中默然想道,没想到这才退婚半月而已,这女子却从面相丑陋不堪,蜕变成如今秀丽佳人。想道这里,他看向她的目光变得更加柔和起来。

  冯岁岁抬起头,好好的打量了几分面前的男子。

  这离她穿书过来,不过几月时间罢了,离王这个一表人才温润如玉的人中龙凤,如今却胡子拉碴,眼眶深陷,一袭锦袍斜斜的挂在他身上,他似乎消瘦了许多。

  “岁岁,你可能原谅小王?”离王的表情里带着些哀求。

  冯岁岁轻笑一声,望着他的眸子也带着一丝冰冷:“殿下说笑了,您是陛下器重的离王殿下,我不过只是个深闺之女。怎么样,也轮不到殿下求我原谅。”

  这话说的讽刺,原来的离王的确是轩皇最看好器重的皇子之一,而如今,离王却只是个闲散的王爷。轩皇因太子的身后事和太后诞辰的宴会忙的焦头烂额,哪里有功夫去理会离王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离王咬了咬牙,往她身前走了一步,他握住她的手,神色凄凄:“岁岁,小王之前是误信了冯云云那贱蹄子的话,才会生出后续这么多的麻烦。小王如今才知,小王是心悦你的!岁岁,你不要离开小王,没有你,小王也活不痛快啊!”

  “小王,小王愿意为岁岁你散尽府中侍妾,只娶你一人为夫人,从此再也不纳妾!”他掐了掐手心,逼迫着自己将此话说了出来。

  这一番真情的表白,若是寻常的女子,只怕已经哭着原谅他,顺势倒入了他的怀中了吧?

  原来离王今日来找她的目的,就是对她身后的国公府势力贼心不死,还妄想着娶她回府呢!

  她还以为他想玩什么花招。

  恐怕离王如今的日子不好过,若不然以离王的自尊心,让他来求自己一个深闺女子,还用散尽姬妾来作为挽回的条件,可谓是已经将自己的脸面都丢到地上摩擦了!

  不过,她心里清楚,离王只不过是现在嘴上说的好听罢了。离王若能在如今娶了镇国公的嫡女,便相当于重新向轩皇证明了自己,同时还能得到镇国公这一大坚实的助力,可谓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但如果未来离王称帝,那只怕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她秘密处死。

  一方面冯岁岁令他这个天子骄子尝尽了人情冷暖,世间苦楚,她便是他此生的耻辱和污点。

  另一方面,离王若是娶了她,就等同承认了他此生不可纳妾,他便是为了帝王大业忍得一时,又如何能忍得一世?如果她死了,那这个誓言就不攻自破,他也就可以后宫佳丽三千了。

  冯岁岁慢里斯条的从离王的手中抽出自己的小手,她的面容很是温柔,说出的话也十分柔情:“殿下,你可愿意让小女捅上一剑?”

  离王被她语气里的认真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一脸的防备:“你说什么?”

  冯岁岁勾了勾唇角,柔情似水的眸子瞥了他一眼,她淡淡的解释道:“殿下应该知晓,小女的性子刚烈,睚眦必报。殿下在太极宫要杀了小女,小女至今惶恐,更不要提再嫁给殿下。”

  “不过,若是殿下让小女捅上一剑,想必那郁结的心情便能解开。届时,小女倒是可以认真的考虑一下是否嫁给殿下。”她表情十分的认真,神色中完全没有说笑之意。

  离王今日前来国公府之前,便已经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他想过她要他应承此生只爱她一人,他也想过她对着他打骂哭诉一番,他甚至还想过她要他当着全京城立誓此后再不负她。

  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她提出来的要求是要拿剑捅他。

  不!他堂堂一国皇子,又是七尺男儿,怎能为了娶一妇人,便做下如此荒唐之事?!

  他这想法刚一冒出,又有另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了起来:如果不让她消气,她就不会嫁给你,你娶不了她,这北魏国的皇位便与你再也无缘!

  离王犹豫的想道,她不过是一个妇人罢了,没准说这话只是为了考验一番他是否对她真心,哪能真的捅他一剑?

  这样一想,他抬起了头,刚想应答,却发现在他迟疑犹豫之间,冯岁岁早已经带着婢女走远了。

  翠荷跟在神色不清的冯岁岁身后,见她一声不吭,以为是对那离王心动了,她咬了咬唇,低声劝道:“小姐,你莫要被离王的花言巧语骗了!”

  “我阿娘曾说过,男人若是对一个女子拳脚相加,此人必定不可托付终身。”翠荷歪着小脸,认真的说道。

  冯岁岁闻言,噗嗤一笑,她弯着眸子问道:“你阿娘说的对呢,暴力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翠荷见自家小姐没有被离王的行为所迷惑,眼睛亮晶晶的笑了起来:“小姐今日好生威风!将那嚣张的白姨娘一举就给制服了,想必以后白姨娘也不敢轻易再招惹小姐了!”

  冯岁岁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回了院子,她便早早的吃了晚膳,翠荷还有些纳闷,自家小姐这段时间每日用晚膳都极晚,今日却吃得那么早。

  冯岁岁吃完饭便在院子里来回兜转了几圈,望着已经缓缓升起黑幕的夜空,她笑的像是一只偷腥的猫儿。

  再努力一把,今晚上她就可以把沐管家和李氏处理掉了,等到这个府中没有了他们,也许她就可以稍稍的松一口气了。

  她看着映月端来的葡萄,轻声问道:“那事处理好了吗?”

  映月点了点头,答道:“是,那太监取走了。”

  冯岁岁微微颔首,目光再接触到映月身上那块玉石时,她迟疑了片刻,道:“映月,如今你孤寡一身,若是你在这世上还有亲人,想必你活的会轻松些,往后嫁人也能嫁个好人家。”

  她这是在试探了,试探映月的口风,看映月对于这件事的态度。

  映月沉默了一会,抬起头低声道:“小姐,映月的家人都死光了,如今小姐便是我的亲人。”

  冯岁岁叹了口气,继续问道:“若是你还有亲人,你可愿意相认?”

  映月似乎是在疑惑,她咬了咬唇:“小姐这话何解?映月难道还有没被殃及的亲人吗?”

  冯岁岁摇了摇头,没再继续问下去。

  “若映月还有亲人,那真是感谢苍天。”映月望着挂在天边的半个月牙,低声喃喃道。

  冯岁岁亮了亮眸子,若是映月这样想,那让映月与昊王见上一面也未尝不可。

  那日昊王救了她,她想起自己对他隐瞒了映月的身世,便心有愧疚。然而不管她如何想,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便是映月能否接受昊王和她那极度自私的父母。

  如今看来,映月似乎并不排斥,且昊王的心地善良,若是两人相认,昊王必定会保证映月往后性命和衣食皆无忧。

  冯岁岁哈哈一笑,挥了挥手:“走吧,咱们去看看好戏。”

  映月和翠荷都是一脸纳闷,不过见自家小姐一脸开心,两人便也被感染了那喜色。

  与此同时,芍药居内。

  一声低低的啜泣从屋子里隐隐传出,那声音柔柔似水,听着便让人心中怜惜。

  “美人,小脸都哭花了,休要再哭了。”沐管家有些无奈的望着床榻上哭成泪人的白姨娘。

  白姨娘委屈的眨了眨眼睛,她哽咽道:“都怪你,非要妾身这么做,到头来反让那贱蹄子落了妾身的脸面,还令妾身被老爷处罚了。”

  “哎呀!没错,是我的错,都怪我。美人唷,你可别哭了!我的心肝都被你哭碎了!”沐管家无措的安慰着她。

  白姨娘这才险险的停住了哭声,她哼哼唧唧的含糊道:“你的小心肝不是李氏吗?”

  沐管家笑脸一僵,干咳两声:“那老婆娘都年纪那么大了,哪能比的过你这细皮嫩肉的美娇娘?”

  白姨娘冷哼一声,像是怄气一般将整个脑袋都缩进了被窝里。

  沐管家有些失笑的将她从锦被中拉了出来,面带柔情的轻轻碰了碰她的面颊:“还痛吗?是我不好,没想到那冯岁岁如此狡诈奸猾,这种死局竟被她三言两语给盘活了。是我小看了她,下次她定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届时我必定给美人你报仇!”

  白姨娘眼神闪烁了几下,她像是好奇,软软的靠在他的身上,小手揪着他的衣襟玩着:“你用李氏的孩儿这般陷害冯岁岁,不怕李氏找你算账吗?”

  沐管家享受着温香软玉,眯着眼睛嗤笑一声:“那李氏不过是个蠢货,能如何奈何我?倒是委屈了麟儿,令他今夜高烧不退,唉!”

  他促狭的叹了口气,提起麟儿的目光也柔软了几分。

  白姨娘见他如此,不由得追问道:“你为何这般担忧那麟儿,莫非那麟儿其实是李氏与你所生?”

  “那是自然,难不成还是镇国公的......”他的掌心覆在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上,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出而出。

  他只说了一半,便回神住了嘴。

  沐管家看向她的目光带了些冷意,微眯的眸子中还若隐若无的闪过一丝杀气。

  白姨娘心中一惊,连忙对着他笑脸相迎,软糯的小嘴以噘,似是撒娇一般:“哼,妾身便知晓,那老不休生不出麟儿这般有福气的男童。”

  老不休便指的是镇国公了。

  这话像是在抱怨,沐管家的神色稍稍的一缓,不似方才那般冰冷了。

  是啊!他现在怎地还不信任这性格温柔的白氏呢?

  他生性多疑,虽然对着貌美的白氏心痒许久,出于习惯,他还是不敢多加接触白氏。

  一直到十天前的那日,他将险些坠下马车的白氏救下,白氏嘤嘤的瘫软在他怀中啜泣,他那一颗心也被她哭的软了。

  白氏每次谈起镇国公便似有难言之隐,沐管家自然知晓其中的奥妙。镇国公已然过了中年,身子骨虚,连李氏都满足不了,如何能将这妙龄又貌美的美人满足呢?

  于是,沐管家再也坐不住了,这般美人他都不能收入榻间,令美人饱受寂寞之苦,岂是她沐管家的作风?

  虽然如此说,但沐管家还是十分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白氏,不敢真的睡了她。一直到昨日,他状似无奈的提起冯岁岁令他太过苦恼,她便紧接着追问起缘由。

  沐管家随意乱编了一个借口,只道是冯岁岁心肠歹毒,一直想要伺机铲除了他。白氏一听,立马就提出自己要为他出口气,但紧接着白氏又苦恼的说不知该如何做是好。

  沐管家有心试探,于是提出让她利用麟儿陷害冯岁岁之法,想试探一番白氏是否能为自己所用。

  出乎意料之外,白氏十分痛快的答应下来,于是沐管家趁着今日冯岁岁好不容易出来转悠,连忙支开了李氏,又在白氏身边安插了心腹,随时监视白氏是否是真心要为他解忧。

  听今日那安插在白氏身旁的心腹说,白氏对付冯岁岁用出了全身的功力,又是出言讽刺相激,又是对着镇国公做戏哭诉。

  而且白氏因为他,脸蛋都被扇成了猪头。他一听到这个消息,连忙跑到了芍药居看望白氏,心中也是安定了下来。

  白氏对他如此,他怎能不信她呢?

  想到这里,沐管家的目光柔和了下来,他尖嘴猴腮的脸庞逐渐靠近了白氏娇嫩的脸蛋,他的唇落在了她的唇角,笑的温柔:“那老不休自然没有那本事生出儿子,他这一辈是要断香火的!”

  说着,他的身子便已经靠近了她。

  国公府的书房中。

  冯岁岁不急不缓的迈入了书房,她望了一眼正在对着书桌皱眉的镇国公,端了一碗参鸡汤上去。

  镇国公听见门外的声响,猛地抬起了头,见来人是自己的大女儿,不由的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最近真的是有些草木皆兵。

  “岁儿怎地来了?”他话音带着温和。

  冯岁岁看了一眼镇国公,笑道:“父亲连日劳累,女儿炖了些汤给父亲补补。”

  说罢,她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了桌子上,从盒子里取出了一只精巧的瓷碗。

  “岁儿长大了,真是越来越懂事了。”镇国公对着自家女儿笑了笑。

  这些日子,这个女儿虽然闹得满城风雨,却事事都有情可原,并非不能原谅。

  而她也知晓孝顺父亲,经常时不时的就炖些补汤端给他喝,这让他疲惫的心中感到甚是温暖。

  镇国公端起参鸡汤喝了一口,对着她笑道:“岁儿的手艺真是巧,这鸡汤甚是好喝。”

  他一说罢,冯岁岁便莞尔一笑,那水嫩的脸蛋看起来似乎更是美貌了,像是一只含苞待放的桃花一般动人。

  镇国公的目光一愣,他似乎透过眼前的女儿,看到了逝世的夫人。一样的温婉,一样的可人,那笑容中带着些羞涩,令人心神一动。

  直到冯岁岁传来一阵干咳,镇国公才涩然回了神。

  “父亲,今日白姨娘许不是有意的,女儿想了想,想去看望白姨娘。”她的声音很清脆。

  镇国公皱了皱眉,忍不住叹了口气。

  打了白氏后,他便有些后悔了,他这人不爱动武,白氏今日被他打了一巴掌,那小脸肿成那样,想必此刻正躲在屋里偷偷的哭着呢。

  他与这白氏相处了一段时间,也知晓她的心性不坏,只是脾气有些直罢了。想必今日的事,许是个误会,白氏也许只是因为眼睛花了,看错了,这才会误解了岁儿,非说是岁儿推倒的麟儿。

  若不然,白氏有什么原因去诬陷他的女儿呢?

  岁儿是个女子,总归有一日是要嫁人的,又不会争抢了他的家业,因此白氏和岁儿不可能敌对。

  镇国公想了想,心中一动,虽然今日是他太过愤怒,才会扇了她一巴掌。但真让他服软拉下老脸去见白氏,他还真的做不出来。

  正好岁儿要去探望白氏,不如他借此机会一同去,也好寻个借口早日与白氏和好如初。

  镇国公咳了咳,手指捋了捋胡子:“嗯,岁儿真是懂事了,老夫便与你一同去看看吧。”

  冯岁岁垂下头,应了一声。

  镇国公负手走出了书房,冯岁岁紧跟在他身后,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她这个父亲还真是不出人意料啊。

  她便知道,他是有些后悔打了白氏的,虽说是一时冲动,但他身为威严的镇国公和一家之主,也不会轻易的向白姨娘低头认错。而她只需要稍稍递给镇国公一个台阶,镇国公便立马会顺着这个台阶下去,这也可以说是白姨娘年轻貌美的好处。

  冯岁岁勾起了唇角,看起来白姨娘这才半个月,便已经将镇国公迷得七荤八素了。

  书房到芍药居很近,从这处也能看得出镇国公对于白姨娘的宠爱。

  镇国公刚进了院子,便听到有奇怪的声音响起,他皱着眉往前走了两步。而他身后的冯岁岁似乎是不小心一般,一下踩到了裙角,发出了一声轻叫。

  这声音不大,却引得镇国公回了神,他努了努嘴,示意她身后的翠荷将她扶起。

  镇国公则疑惑的大步朝着殿内走去,却听见了一声尖利的哀嚎,他几乎是在呼吸之间,就辨别出那声音是白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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