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王请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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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 他抬起头瞄了一眼冯岁岁, 不知怎地,他的眼前却突然浮现了一张冷冽绝世的美颜。他打了个寒颤,立马将心中的那个想法压了下去。
“南风不敢当。”他福了福身子,谦逊的说道。
冯岁岁勾了勾唇, 说出了自己的终极目的:“我便也不多说了, 如今你已经成了状元郎, 古人有云:吃水不忘挖井人。那日我便说过,我助你备考, 你中举后再回报我。”
南风点了点头, 沉声应道:“小姐开口便是, 南风定当竭尽全力。”
“你相助安平郡王, 投靠他,成为他的背后暗处的幕僚。”她温声开口。
南风一惊,他只当她想用他职责之便,拉拢他。却没想到,她的本意是令他去相助安平郡王, 成为安平郡王的人。
他咬着牙思索片刻, 安平郡王虽受皇上宠爱,却已然是个残疾,而且安平郡王表现的对皇权势力完全没有一点欲望一般。便不提这个,便是安平郡王对皇位有兴趣, 但身有残疾的人, 必定不能成为君王。
若是他跟着安平郡王, 只怕便是再也不能大展宏图......
“好,谨遵小姐之言。”南风恭敬道。
不管如何说,他有今日都是托了小姐之福,他和老母的条命都是小姐救下的,不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已然算是救命之恩了!
冯岁岁满意的笑了笑,低声嘱咐道:“一定要小心一些,明面上还是与他保持距离便是。”
南风应下,见她要走,扬声喊道:“小姐......”
她转头一笑:“嗯?”
“明日太后诞辰,小姐可会来?”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冯岁岁眨了眨眼,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南风应该是怕她不在,认为他自己一个人搞不定吧?
“我在。”她温和的答道,而后挥了挥手离去。
*
时间过得很快,冯岁岁又是睡了一觉好眠,翌日被映月喊醒。
“小姐,今日太后诞辰,您要穿哪套衣裙?”她一手翻开柜子,一边问道。
冯岁岁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脑子还不甚清醒,她含糊的答道:“随意,寻个喜庆的吧。”
映月闻言,从柜子中翻出一套娇嫩的粉裳,还有一套雍容大气的暗红裳裙,取出来拎到自家小姐的面前,让她挑选。
冯岁岁眯着眼睛随意的指了指,声音沙哑道:“暗红色的吧。”
虽然她如今是十八的少女,但她的心理年龄却是三十多岁的成熟女人,所以她不喜欢那些粉嫩的衣裳,倒是偏爱些大气的黑色,红色之类的衣裙。
冯岁岁在映月的侍候下套上了那一身衣裙,翠荷手脚麻利的给她挽了一个凌云髻,又给她白皙的脸上稍稍的上了一个淡妆。
这一次她没有特意丑化自己的容颜,为了表示对宴会的尊重,她还化了个淡妆。
“小姐,您好美啊......”翠荷放下手中的胭脂,惊叹出声。
就连不爱说话的映月,眸子中都全是震撼。
冯岁岁心中一乐,至于吗?
她转头看向镜子,只见那模糊的镜子中,映出了她瓷白.精致如白脂玉一般的肌肤,她的眉眼如画,樱唇半启,三千墨发被挽成了凌云髻,那发髻挽的极为高明,看起来松松散散的,将她身上的慵懒之美衬到了极致。她身穿云蚕丝水纹暗红锦裳,身上披着流光溢彩的七彩薄纱,她娇媚的眸子懒懒的望着镜子,头微微一歪,发髻上的金珰边叮当作响。
她怔怔的愣了许久,才堪堪的收回了目光。
没有想到,这个身子在她这段日子的娇养下,倒是越发的美丽动人了,不过是稍稍的化了个淡妆,便将她的容色衬出了十成的娇媚。
“走罢。”她淡淡出声,提醒身旁两个呆若木鸡的丫头。
“是。”两人相视而笑,面色开心。
冯岁岁出府的时候,遇见了正要上马车的镇国公,镇国公无意间扫了她一眼,谁知便是这一眼,便再也挪不开了视线。
冯岁岁心中觉得好笑,面上却还是那副慵懒的样子,对着镇国公稍稍的福了福身子:“父亲。”
就是这一声呼唤,将镇国公丢到九霄云外的思绪又唤了回来。他神色莫名的凝视了她一眼,低声自言自语道:“越发的像了,不,这容貌比她娘还要胜过几分......”
他的声音很低,但冯岁岁还是听到了,她莞尔一笑,对着镇国公笑道:“女儿上马车了。”
镇国公恍然不知的点了点头,一直到她上了马车,他才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不知是该喜悦还是该难过。
一路上,翠荷叽叽喳喳的说着,映月偶尔的应上几句,而冯岁岁则闭着眼睛闭目养神。
许是过了小半个时辰,那马车才摇摇晃晃的到了皇宫。
冯岁岁脸色有些发白的被翠荷扶下了马车,她的眸中有些晶莹,倒不是她哭了,而是她刚刚睡醒打了个哈欠。
还没刚下车,便遇见了同样下马车的离王。
离王背对着她的身子,因此他并不知晓身后还有个冯岁岁。
冯岁岁对映月和翠荷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小声一些,千万不要惊动了离王。
她还没刚走出几步,便听到离王惊诧的声音:“是岁岁吗?是你吗?”
冯岁岁有些无奈,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己此刻聋了!
她微微不情愿的转过身子,对着离王福了福身子:“见过离王殿下。”
离王本来只是觉得身影像,待到她转过身后,见到那绝美的脸蛋时,又有些不确定了。而她对着他说‘见过离王殿下’,这说明他没有认错人......
离王怔怔的望了她许久,眼睛中闪过一丝惊艳,还有无穷无尽的悔意。
他当初为何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似的非要娶冯云云那个贱女人?害得他有眼不识金镶玉,白白的错过了这般绝色的美人,还生生的将她这般身后有势力的美人越推越远......
冯岁岁可不知道就那一瞬间,离王想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只是见他神色不清,似有悔意,心中不由的痛快了许多。
离王这种垃圾,就适合陪冯云云那种渣女,为了与他退婚,白白了浪费了她许多的精力。
“殿下?殿下?若是殿下无事,小女便先走一步。”她对着他唤了几次,见他出神的厉害,也懒得再叫他。
离王被她的声音惊得回神,咕噜咕噜的车轴声传进耳朵里,他往四周一望,不知何时起,竟多了许多来往的马车。
一个华丽的马车停在了他的身后,而后从马车上下来一个神色慵懒绝色容颜的男人。
离王一退,连忙恭敬的迎了上去:“皇叔......”
冯岁岁本来没有注意到那马车,听见离王小心翼翼的声音,她才朝着那马车望去。
只见马车旁下来一个手握轮椅的男人,他三千墨发被玉冠绾上,虽是晴天,但他身上依旧披着纯白色狐狸毛的大氅,大氅里是绛紫色的绸缎锦袍,衣襟上用金丝勾出云纹,显得整个人都雍容贵气。他一如既往白的发光的脸上,是一双漫不经心的眸子,仔细看来,那眸子还透着些薄凉。他的唇微微勾着,神色惫懒,如同一只刚刚睡醒的狐狸一般懒懒的。
发觉到有人在打量他,他细长的眸子眯了起来,顺着视线回望了过去。
在看到冯岁岁的时候,他微眯着的眸子一闪,嘴角的弧度也越扬越大。
他不冷不热的对着离王稍稍颔首,而后朝着冯岁岁的身边走去。
“卿卿今日甚是娇美。”他低声笑道。
冯岁岁对着他翻了个白眼,不紧不慢的回道:“王爷今日也甚是娇美。”
听到她出口就是讽刺,他也不气,反而笑的像是个偷腥的猫一样欢快。
冯岁岁恼怒的瞪了他一眼,低声恶狠狠道:“笑什么笑!一会再噎着!”
东方岭笑呵呵的摇了摇头,望着她的眸子十分的温柔。
她只盯着他不到两秒钟,就忍受不了的别过头,他眼神里不加掩饰的柔情快要腻死人了!
她有些脸红的对着身后的翠荷映月说道:“走走走,咱们快走!”
翠荷不明所以的跟上,映月则是回头观望了一眼东方岭。
这次设宴还是在太极宫,不同的是,因为这次是太后诞辰,有其他国家纷纷赶来的使者前来祝寿,所以这次比上次的规模要大上许多。
冯岁岁到的虽然很早,但宫殿中也已经入座了不少人,而因为此时轩皇和太后众人还没有到,殿中的众人都各自组成一团小声的嘀咕着。
众人一边议论着什么,还一边观望这殿门口的来人,在看见冯岁岁的时候,众人皆是口目具呆。
一时间,宫殿中又传出来一阵低声的议论。
“这是谁啊?怎么没听说京城里还有这般容颜的贵女?”
“咦!真是奇了怪了!我也不曾见过呢!”
“她长得真是好美啊,我的天啊!不知道这女子是哪家的,我想去上门提亲!”
“去去去!你这模样,这美人怎能瞧得上,定然是要我这样的才俊才能配的上的!”
......
听见众人的议论,冯岁岁也不以为意,她只是比较好奇,若是这些人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不知道还会不会这般轻松的说着什么要求娶她的话。
宫殿里陆陆续续的来着权贵官员,而众人对冯岁岁的关注却丝毫没有减少,反而有着蠢蠢欲动,愈演愈烈的朝向。
冯岁岁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神情自若的小口喝着,眸子却没有停歇,朝着殿内四处打量着。
在看到昊王的时候,她一怔。
她朝着映月看了一眼,映月连忙垂下头,低声问道:“怎么了小姐?”
冯岁岁抿了抿唇,在一旁干净的酒杯中倒了一杯酒,而后对映月说道:“你去将这酒送到那里。”
她给映月指了指昊王的方向,补充道:“不管他问你什么,你便实话实说就可。”
映月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她点了点头,接过酒杯,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杯酒送到了昊王的手中。
昊王奇怪的看了一眼酒杯,而后问道:“你家的小姐是谁?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映月想起小姐的嘱咐,老实的答道:“我家小姐乃是镇国公的嫡长女是也。”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被众人听到。
在座蠢蠢欲动的公子哥们,被当头泼了一桶冷水。
镇国公的嫡长女是谁啊!她可是在陛下面前主动与离王退婚,还声称此生不嫁负心人的冯岁岁啊!
谁要是想娶她,这一生就不能再纳妾,饶是她再美丽绝色,这也不够划算。
“奇怪!不是说镇国公之女长相丑陋,蠢笨不堪吗?”
“是呀,你看她行为举止皆如行云流水,哪里像是蠢笨不堪的样子?你再看她那娇美可人的脸蛋,简直是美若天仙啊!”
“嘘!小点声!没看到离王那脸色都黑了!恐怕是心肝都毁的青了!”
“啧啧,真是女大十八变,真是长得太美了!”
......
议论声传进映月的耳朵里,她心中有些不高兴。
这些臭男人只知道看脸,这般如井市小儿一样评头论足,却不知她家小姐的内涵哪里是一句娇美可人就能概括的?
说起来,恐怕这世上能知小姐的,也便只有那安平郡王了。
映月虽然不高兴,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弯下腰将酒杯递给了坐着的昊王,低声说道:“小姐让我给您送来的。”
昊王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却发觉她脖子上有什么一闪,将他的眸子都闪的有些花了。
他凝神一望,却发觉了她脖子上红绳尾端的月石,他的手霎时间颤抖了起来。
“你脖子上的那个石头......可是你自己的?”他的眸子已然被水泽湿润,他的声音也有些不稳,听起来似乎有些哆嗦。
映月奇怪的瞥了他一眼,心中想道,关你屁事?!
她刚想找个借口搪塞一下,忽的又想起自家小姐说的,不管他问什么,自己都要实话作答。
她咬了咬唇,不情愿的答道:“自然是我的,我一出生便有这个。”
“是......是么?你的父母是何许人也?”他听见这个回答,声音越发的紧张起来,甚至说起话来,还带着些结巴。
映月一怔,一下便恼了。
不说她的父母已经死了,他凭什么问那么多,他以为自己是谁?!
她板着脸扔下一句:“您管的有点多了。”
说完这句话,映月转身便走了回去。
冯岁岁含笑的看着气鼓鼓走回来的映月,她这还是第一次见映月外露出这么明显的情绪,她笑着问道:“怎么了,为何这么生气?”
映月看见自家小姐,像是一只被针戳破了的气球,肚子里的气一下便撒了干净,她苦呵呵的问道:“小姐,我方才好像得罪了那人。”
冯岁岁歪了歪脑袋,莞尔一笑:“为何这么说?”
“他看见我脖子上的玉石,便一直问东问西,还问我父母是谁,我一生气便说了他一句。”映月咬着唇,苦笑一声。
冯岁岁点头,果然她预测的没错。她让映月给昊王送酒,意义便在于这里,她想让昊王注意到映月脖子上的月石。
她抬起头不紧不慢的望了一眼昊王,只见昊王眸子隐约的透出几分热泪,他的嘴唇轻轻的颤抖着,他看向映月的眼神,带着一丝痛苦,带着一丝释怀。
她满意的勾了勾唇,不错,看来今日等到宴会散去,昊王必定会过来寻她问映月的身世。
冯岁岁将目光移开,自顾自的打量起别人,一不小心她的余光就扫到了阴着脸的东方岭。
她下意识的咬住了唇,本想移开视线,谁知她的眼睛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再次朝着他望去。
东方岭的脸色不大好,他的眸子也带着阴戾,似乎很不高兴。她仔细的观望了一番,他好像是发现了有人在看他,朝着她望去。
在对上他的目光时,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颤了颤。
东方岭心中正闷闷不乐,她竟然给昊王送酒,却不给他送酒,那个昊王还是毛也没长齐的毛娃娃,到底有什么能让她青睐的?
他正生这闷气,谁知她却偷偷的打量起他来了。
东方岭不由得有些失笑,他看向那胆怯如鼠的目光,有种想将她抱走亲一亲的冲动。
冯岁岁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将脑袋转了过去,再也不敢看向东方岭的方向。
随着一声太监尖细的嗓音,太后和轩皇先后到了宫殿。
“皇上驾到——”
“太后娘娘驾到——”
宫殿里北魏国的臣民皆是跪在地上,对着殿内最上方的两人齐声喊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而其他国家的使臣则是用自己国家的礼节对着轩皇和太后行礼。
轩皇连忙抬了抬手,笑着沉声道:“今日太后诞辰,不必多礼,快快起身!”
听见轩皇的话,所有人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一时间宫殿内变得热闹起来,众人皆是对着太后说着些祝福的话。
冯岁岁小口的饮了一口酒杯里的桃花酿,用余光偷偷打量着殿中央上方的太后娘娘。
太后看起来应是六十左右,脸上满是褶子,嘴上总是笑呵呵的像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一般。
她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人不可貌相,上一次她看轩皇时,也感觉轩皇看起来很是慈祥。
也许越是宫中高层的人,便越会隐藏自己的面目吧。
冯岁岁的目光稍稍一偏,又看向了轩皇下方不远处的惠贵妃,惠贵妃笑语嫣然的正给轩皇斟酒,而轩皇也是满脸笑容,似乎如同不曾发生过那日的事一般。
她有些奇怪,惠贵妃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么快便恢复了轩皇对她的宠爱。
按照那日的情况来看,就算是惠贵妃怀了龙胎,但这孩子却也不一定是不是轩皇的,轩皇不会不清楚。
冯岁岁咬了咬唇,看起来,这个惠贵妃将会是她在这里,最大的仇敌了。不光是仇敌,还是个劲敌,不得不说惠贵妃的段位很高,难怪她能在这两年内爬上这么高的地位。
祝贺过后,便是各国的使臣送上诞辰的寿礼。
一个穿着类似于藏服的汉子,头上还插着几根像是原始人似的羽毛,汉子的脸上抹了些不知道是什么的颜色,他爽朗的一笑,揭开了身后的一个物件上盖着的红布。
“祝贺太后寿比南山,福寿绵绵。此乃寿绵树,不用浇水,每日只需阳光照晒,三年便可结一次寿果。寿果服下后可延年益寿,乃是我们西凉国献上的寿礼!”汉子对着身后一颗长得粗枝茂叶的树解释着,脸上的笑容则是越来越自豪。
不说太后,就连轩皇脸上都乐出了大朵的褶子,这寿绵树简直是太合他心意了!
大汉见轩皇和太后满意,也跟着哈哈大笑。西凉国为了寻这树,可是跑遍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国家,就是因为听说轩皇为了长寿喜爱炼丹。
紧接着又是一个使者上前,献上自己国家的礼物。
轩皇和太后的嘴就没停着过,一直笑的合不拢嘴。
冯岁岁沉思了片刻,这些国家送上的寿礼一个比一个用心,说明他们都在讨好北魏国。而就是因为北魏国国力强壮,因此这些国家才会如此,也难怪轩皇这么高兴了。
只是,不知道昊王会送上什么寿礼。
那些国家巴结北魏国,是不想打仗。但南清国不一样,南清国自很久以来便与北魏国不合,战争更是家常便饭,一打两三年之久也是常见。
冯岁岁想,既然南清国能让昊王来北魏国,那估计南清国是有意愿与北魏国重修于好的,那想必也不会次于那些国家便是。
果不其然,待到昊王上前献寿礼之时,他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什么东西,走到了殿中央。
太后大为所动,好奇的盯着他手中的黄色绸缎下,却怎么看也没有看出个名堂。
冯岁岁撇了撇嘴,昊王年纪轻轻,懂得倒不少,知晓玩些神秘的勾起众人的兴趣,引起所有人的关注后,献礼的效果会更好些。
轩皇似乎也很是好奇,他望了一眼,便出声问道:“使者手中捧得是何宝物?”
太后也问道:“哀家也好奇的紧呢!”
昊王对着他们一笑,动作缓慢的揭开了宝物上盖着的绸缎。
“这个是?”太后瞪大眼睛。
众人也纷纷好奇的望向昊王手中散发着淡淡白芒的白玉,有人低声不屑的议论着。
“这个是夜明珠吗?真是疯了,这种破玩意在咱们北魏国比比皆是,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
“应该是会发光的玉石吧?虽然稀奇了些,但比起那些使者送上的寿礼,这也太寒酸了......”
“说的就是呢!南清国这是来贺寿,还是来给咱们玩猫腻,让咱们下不来台呢?!”
“区区小国,竟如此猖狂!”
......
这些议论的声音虽小,但轩皇却也不聋,他听见那些低声不屑的议论,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淡淡的说道:“使者拿着的莫非是夜明珠?”
这话就已经证明轩皇生气了,底下了解轩皇脾性的大臣们均是有些瑟瑟发抖,一会轩皇急了,不会将这使者当场砍了吧?
若是如此,只怕刚与北魏国休战的南清国,又要开战了。
冯岁岁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昊王在搞什么把戏?
若是他手中的那块玉石真的是什么稀罕的珍宝,也就罢了。若不是,他这般先是搞神秘,又是吸引人注意力的,难道就是想引战北魏国,激怒轩皇吗?
昊王听见众人的议论也不说话,微微一笑,神秘兮兮的解释道:“这块白玉名为凤凰玉,乃是上古留下的稀世珍宝。此玉佩戴在身上,可解百毒,也可避灾避祸。若是长期佩戴,不光能让容颜返老还童,还能使美人朱光焕发,肌肤光滑如白玉。”
此言一出,整个宫殿皆是一片喧哗。
不说别的,就光是可解百毒这一样,就已经让人心动不已。相当于带上这玉,平日再也不怕下毒暗杀这种烦心事了。
不光如此,这凤凰玉还能令容颜返老还童,使肌肤变得光滑如初,若是给美人佩戴,这可是个好东西啊!
轩皇本来脸色不太好,一听此言,心中暗道,看来这南清国是有意与他北魏国和好啊!这种上古遗留的珍稀宝物,南清国都拿出来献礼了,可见南清国的诚意足足啊!
想到这,轩皇哈哈一笑,对着昊王说道:“好!好!这可真是个宝物啊!”
昊王拱手将此物高过头顶,摆出一种臣服的低姿态来,立马便有太监小心翼翼的接过了他手中的凤凰玉。
太后也是美滋滋的笑着,望着那玉,仿佛已然看到了自己的肌肤恢复成年轻时光滑的如鸡蛋似的肌肤。
轩皇对于殿中央那使者的态度很是满意,他正想说些什么,那使者便先开了口。
“我乃南清国昊王是也,此次父皇遣派我来此贺寿,是想借此机会与北魏国重修于好,结为盟国。”昊王不紧不慢的抬起头,神色淡然的缓缓说道。
轩皇心中一惊,难怪他见着这男子那么眼熟,原来是南清国的昊王啊!
南清国既然能让一个皇子来北魏国扮作使臣前来贺寿,足以说明南清国的诚意很足。
他思索了片刻,北魏国虽然兵强马壮,但这些年连续的征战使得北魏国已然是元气大伤,若是南清国这个邻国的劲敌愿意主动前来示好结盟,他也可以借此机会在未来的几年里养一养北魏国的兵力。
“原来是昊王,朕便说看着眼熟。昊王此次前来,乃是诚意十足,朕若是不允,倒显得朕小家子气了。”轩皇笑呵呵的,嘴上还像是开玩笑一般说笑着。
昊王十分给轩皇的面子,听见他的话,也是哈哈大笑。
“既如此,不知南清国想以什么作为结盟的标志?”
昊王闻言,不假思索的答道:“自古以来,结盟皆是通过两国联姻,不如便以此为结盟的标志如何?”
轩皇对于这个答案也不意外,一般两国想要结盟,都是通过联姻的方式。因此,他想也没想,痛快的应了下来:“昊王所言极是,便依你之言!”
“不知昊王看中了朕的哪位公主?”轩皇继续问道。
昊王对于轩皇的直接,也是毫不疑惑。
既然他有备而来,那他定然是想好了联姻的对象,因此轩皇才有这一问。
冯岁岁事不关己的又抿了一口桃花酿,这酒初入口,微涩,而后便是一阵甘甜芬芳,口感甚是美味。最关键的,这桃花酿喝起来似乎没什么酒精度,就像她在现代喝的水果鸡尾酒一般。
她对昊王跟北魏国与谁联姻的事毫不关心,只是脑子快速的转动思索着待到宴会结束,该如何与映月提了提昊王的事。
这次机会很是难得,若是映月同意跟着昊王一起回国,也算是有人给她撑腰,好歹不管映月回去适不适应的,昊王都不会委屈了映月。
正在冯岁岁想的入迷的时候,昊王微笑着将自己心中联姻的人选说了出来:“进京之后,路遇镇国公嫡长女,一见倾心,望陛下成全。”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的锁在了蹙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冯岁岁身上。
“你说什么?”轩皇皱了皱眉。
昊王将自己方才说出来的话,又说了一遍。
这次虽然冯岁岁在走神,却也听了清楚。
她惊讶的望向昊王,只见昊王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昊王走到她的身边,低声的说道:“那日骑马载你入宫,我便看出你在这里活的不快。不如跟我回南清国,我会护着你的,让你开心的快活的活着。”
他的声音不大,刚好能让冯岁岁听到,她还是诧异着,这么一个十五岁的小屁孩,连发育都没发育好,懂什么一见倾心,爱不爱的?
不过他这番话,却让她有些动心。
若是离开了这里,便不会再也数也不数清的人时刻陷害她,盯着她。她也不需要每日活的提心吊胆的,日子过的那么疲惫。
虽然她除掉了国公府里的那些害虫,但惠贵妃在盯着她,威远将军也在盯着她。她不是神人,如今的剧情已经出现了偏差,就算她运气好,躲得过一次两次的陷害,那第三次呢?第四次呢?
张聪天和惠贵妃不是冯云云,她们两个人的地位那样高,是她触碰不到的高度。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对于她们,只能防却不能进攻。
就在她如同被蛊惑了一般,险些说出一个‘好’字时,不远处有一道冷若冰霜的目光直直的刺在了她的身上。
冯岁岁猛然一惊,她刚才都在乱想些什么?
就算她离开了北魏国,去了南清国后,也一样是勾心斗角。只要有女人的地方,就少不得陷害。
而且她若是嫁给昊王,和亲到南清国,等到什么时候轩皇不想和南清国结盟了,第一次死的就是她。
若是将轩皇的女儿送去和亲,也许轩皇出征背信弃义的话,还会想着些自己的女儿。而她跟轩皇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再加上惠贵妃和张聪天都想让她死,不管北魏国有什么风吹草动,她都是第一次被牺牲的。
冯岁岁苦笑着将目光顺着那道冻人的视线看过去,她毫不意外的发现那是东方岭发出来的。
东方岭浑身都是寒意,眸子也像是结了冰一样,她从他的情绪中看出来,他似乎对昊王有着杀意。
只怕她要是嫁给昊王,昊王便休想活着走出北魏国。
冯岁岁摇了摇头,咬着唇想道,自己还是想的太单纯了。
生活向来艰难,岂是她想躲就能躲过去的?
她抬起眸子,真诚的望着昊王,低声回道:“我知你心善,但我早就发过誓,此生不嫁负心人。”
“你是南清国的皇子,未来若是继承了皇位,后宫定然是花团锦簇,而我不过是那芸芸众生里的一人。我接受不了夫君纳妾,我的夫君必定只娶我一人。”
“所以,我不能答应你。”
冯岁岁缓缓的,神情坚定的说着。
昊王眼底有些悲伤,他以为她对他是有些情意的,他记得那日在马上她的容色哀愁,望着他的眼神带着些淡淡的笑意。
下马之后,她还应下他的请求,让他唤她闺名。
他以为,他以为她多少对他都是有情的......
冯岁岁那样玲珑的一个人,如何看不清楚他眼底的伤情。
若是她利用他,也许会考虑一下今日的联姻。
以她的魅力,想迷倒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屁孩还不容易?
南清国的帝后并没有诞下多少子嗣,那皇位有百分之九十的几率都是昊王来继承。她只需要牢牢的抓住他的心,令他深陷沉迷与她便好。
但她不想利用他,他是映月的哥哥啊!
“对不起。”她小声的道歉。
皇位上的轩皇虽然听不清两人的谈话,却知晓看着昊王那脸色,许是被冯岁岁拒绝了,他不由得黑了脸。
这不是过家家,而是两国联姻的大事,怎么是她想拒绝就拒绝的?
而且,若是因为她,伤害了两国的感情,那她就是万死也不足!
轩皇恼怒的望着冯岁岁,沉声打断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昊王既然已经有了人选,那朕便与镇国公商议一番。自古姻缘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昊王不用过问她本人的意见。”
昊王闻言,眼睛稍稍的亮了亮。
虽然她说出那样的话,但没准她也是被逼无奈。轩皇说的有理,不管是闺秀千金还是贫民之女,嫁人都是父母之命,从来也没有按照子女自己的意愿来的。
这样一想,昊王眼睛里的悲伤散去了许多,他又恢复了刚才笑呵呵的样子。
“陛下言之有理,那我便敬候您的佳音。”
轩皇挥了挥手,冲着镇国公一抬头,温和的问道:“镇国公如何看待这联姻之事?”
镇国公为难的望了一眼自家女儿,又望了一眼昊王。
若是让他的岁儿去南清国和亲,他是真的不舍得。但陛下既然问他的意见,而又对昊王说什么父母之命,这明显就是要他应下这婚事了。
可岁儿那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心悦昊王的,他已经愧对了夫人,又如何忍下心勉强岁儿?
镇国公正左右为难着,一直沉静不语的东方岭慢里斯条的开了口:“皇兄,臣弟以为此事不妥。”
轩皇不高兴的看向他,问道:“哪里不妥?”
东方岭微微抿唇,他抬起绝色的容颜,轻笑一声:“皇兄莫不是忘记上元小宴时,她是如何说的了?”
“忘记了也无妨,臣弟帮您回忆一番便是。她曾当着皇兄的面说,此生不嫁负心人,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
轩皇的脸色彻底黑了,他这个弟弟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多管闲事了?原来怎么不见他这么多话?难道他搞不清楚如今的状况吗?
一个小小的女子,管她如何说的,什么不嫁负心人?
自古以来男人皆是三妻四妾,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上次他不过是因了她的舍身救命之恩,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得不应下她所言之事。若是这事升级到了国家的方面,就算是将她打晕了也得送过去和亲!
轩皇呵斥一声:“你近来倒是越发的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这里是皇宫,上次她说的话,朕不过是当了个笑话来听,如何能当真?”
“皇兄此言差矣,您是九五之尊,说出来的话也是金口玉言,怎能当做笑话?”东方岭毫不退步,神色不喜不怒的迎上轩皇的怒视。
轩皇猛地一拍面前的小几,冷声道:“你这意思是道朕不配为皇帝了?”
东方岭摇头微笑道:“臣弟并无此意。”
轩皇被他不软不硬的话一顶,顿时卡在嗓子里的那些怒骂都说不出口了。他眯着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浑浊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东方岭,缓声问道:“你这般替她说话,莫非你是心悦于她?”
霎时间,整个宫殿都回荡着最后一句话。
——莫非你是心悦于她?
——莫非你是心悦于她?
所有人都看向东方岭,就连冯岁岁都蹙起眉凝望着他。
他这是怎么了?
她见他面色决绝,不知不觉中整个人都有些慌乱。
她心中祈求着,可千万别拖她下水,也千万别说什么喜欢她之类的话。
她不想嫁给昊王,也同样不想嫁给东方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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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忘记定时间了,抱歉小可爱们QAQ 穿成佛系恶毒女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