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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小产

穿成佛系恶毒女配 甜心菜 19244 2021-04-06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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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担心的同时, 她又有点疑惑, 东方岭向来是养精蓄锐, 从来没有和轩皇起过正面的冲突, 且原书中轩皇对东方岭宠爱有加,他何必因为她联姻之事便这般大动干戈?

  是因为他不愿让她嫁给昊王吗?

  冯岁岁抿了抿唇,殿中传来一阵低声的议论。

  “奇怪!这个白面阎王怎么会喜欢上女人呢?虽然这女人长得确实很令人心动吧。”

  “而且镇国公的嫡长女不是说不嫁负心人,若是安平郡王说心悦她,那他岂不是往后都不能纳妾了?”

  “得了吧,他哪能在乎这个?你看安平郡王如今不也是孤家寡人一个,也没听说过他府中有侍妾啊?”

  “那倒也是,不过安平郡王真的心悦她吗?我看着不像啊, 也没听说过两人有什么交集啊?”

  “怪哉!怪哉!今年真是什么事都有了!连个白面阎王都有心悦之人了!”

  ......

  听着众人的议论, 东方岭丝毫没有慌张,他的神情依然如高山流水一般淡然,他面上依旧挂着一丝淡笑。

  “既然皇兄问了, 臣弟也不敢隐瞒。”

  “臣弟自从上次上元小宴后, 便对镇国公的嫡长女一见倾心。如今臣弟和她情投意合, 本欲这几日上门提亲, 因了春闱之事耽搁下来。不过臣弟与她已经互换信物, 私定了终生。”

  “臣弟愿许诺于她,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此后永不纳妾, 唯有她一人。”

  此言一出, 不光是众人长大了嘴一脸吃惊, 就连冯岁岁也是咬着唇一脸不解。

  明明他说的每个字,她都认识,但为什么那些字组合在一起,她就听不懂了?

  他说,他和她情投意合......

  他说,他与她交换了信物......

  他还说,他已经和她私定了终身......

  他说的那些事,她怎么不知道?

  没有意料之中的感动,他那只取一瓢的誓言也并没有让她觉得激动。

  就在冯岁岁闷闷不乐的目光下,东方岭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精美的香囊。

  “这个香囊便是她给臣弟的信物。”

  轩皇面色阴沉,神情也是像是要将人吞了一般可怕,他皱着眉头看向冯岁岁,沉沉的问道:“此事可是真的?”

  冯岁岁衣袖下的手指轻轻的颤抖着,她的表情也不太好,似是在抗拒。

  那个香囊,的确是她的。

  她平日不喜欢在身上带些多余的东西,因此那个香囊并不是她做给自己的。而是她听闻这里的女子喜欢哪个男人的话,便会给那个男人做香囊,正巧翠荷又在做女红,她就顺手学了学。

  这个香囊,是她自己画出的花纹又自己亲手动手缝制的。但她始终没送给他,她也不想送出去,做这个也是给自己留个念想,提醒她自己原来她曾经也喜欢过一个男人。

  前些日子这个香囊不知怎么丢了,她找了许久也没找到,便也就作罢了。她想着,既然丢了,她就顺势斩断自己的念想,让自己的情意随着那个丢失的香囊一同消逝吧。

  谁知道这个香囊会跑到东方岭的手中?!

  她的眸子环绕了四周,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昊王,看了一眼满面愤怒的离王,看了一眼镇静自若的东方岭。

  是了!是了!

  东方岭这是在逼她做决定,他已经对轩皇说出了那一番类似表白真心的话,还将自己的后路堵死,直接说出什么已经私定终身的话......

  他是笃定她不会当着轩皇的面拆他的台,因为如果她对轩皇说他和她之间并无干系,那他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东方岭,他是在用自己的命做赌注啊!

  冯岁岁将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的,她怒视着他,她恨不得一口咬死他,她满腔都是愤怒......

  她承认自己对他也有些情意,可她现在还接受不了他。

  她更是不愿意被强迫着嫁给他,她还幻想着自己赚钱当富豪小地主,然后以后出去环游世界,将这些国家走遍。

  更何况,她在被惠贵妃陷害的那日,便已经发现了东方岭不甘于只做一个闲散王爷,他有自己的野心,他想做皇帝。

  说不出对错,如果那是他的愿望,她只能祝福和支持。同时,她也明白自己和东方岭没有可能了。她是现代人,是想要翱翔天空的鸟儿,他若是登上皇位,必定会违反今日的誓言。不说他后宫会有多少女人,便是想到将她桎梏在一方小小的天地,她就绝对不会嫁给他。

  但不管她不愿嫁给他的理由千千万万,她终究是输了。

  她做不到看着东方岭被砍头。

  轩皇见她不答,心中的怒火又是窜了一丈,他冷喝道:“怎么?还让朕问你第二遍?”

  冯岁岁冷静的摇了摇头,垂着头回答道:“王爷所言不假,小女和王爷已经定下了终生。”

  轩皇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不耐烦的看向镇国公,问道:“镇国公可知晓此事?”

  镇国公头上的冷汗哗哗的往下流,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哪怕南清国的昊王再不知趣,也不能再向皇上求娶岁儿了。

  而他虽然不知情岁儿和安平郡王的事,并且他也不太喜欢那个过于美貌的男人,但他如果承认自己不知情,只怕皇上会降罪于岁儿,没准还会一怒之下将他也牵扯进去。

  从另一个方面讲,岁儿如果在父母不知情的状况下,与一个男人私定终身,那便是私相授受,若是两人强行在一起,便可以说是奔则为妾。他堂堂镇国公的女儿,怎么可以嫁给一个残疾的王爷,还只能为妾?

  镇国公的胡子抖了抖,他恭敬的拱了拱手,一脸惭愧道:“陛下,此事臣知晓。”

  “王爷前几日曾与臣提起过提亲之事,不过王爷最近忙着春闱的大事,就将日子往后退了退。因此事还没有最终定下来,所以臣不敢和其他人多说。”

  东方岭眯了眯细长的眸子,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温和,还算这个老狐狸知趣。

  冯岁岁无意间瞥见了他快活的笑容,指甲险些被掐断在手心里,这该死的东方岭,所有人都被他耍的团团转!

  他明知道自己不愿嫁他,还用这种小人的手段逼迫她承认他!

  昊王一直沉默着,他安静的看着她的脸,却发现她的目光一直围绕在东方岭的身上,甚至从来没有看他一眼。

  原来东方岭没有说谎,她是喜欢东方岭的。

  既然如此,他何必做个坏人插足在她的感情中,让她徒生厌恶呢?

  “轩皇陛下,我们南清国向来没有棒打鸳鸯的习惯,既然她已经心有所属,那您便从众位优秀的公主里挑选一位联姻便是。”

  轩皇本想对东方岭发怒,他心中郁火凑凑的往上蹿,可他偏偏没有什么办法。

  若是东方岭一人自说自唱便也罢了,他还能趁这机会治罪于他,谁知这一个两个的,就连昊王都替东方岭说话了,他若是再揪着不放,倒显得他不识好歹了。

  “那好,便依照昊王所言就是了。”轩皇勉强的挂上一抹不达眼底的笑容。

  他这个弟弟,这是第一次正面的与他起冲突,也是第一次让他发现,即便这个弟弟腿残疾了,但危险依旧。

  东方岭虽然自己有腿疾做不了皇帝,但他的脑子很好用,他如果生出异心,还可以为其他身体健全的人出谋划策。

  轩皇眯起眼睛望了一眼冯岁岁,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今日是太后的诞辰,此乃第一喜事。南清国与朕的北魏国重修于好,联姻结盟,此乃第二喜事。而朕这个不省心的皇弟孑然一身许多年,实乃朕的心头大患,既然你们已经定下终身,那朕便顺水推舟来一个三喜临门。”

  “拟旨,为安平郡王与镇国公嫡长女赐婚!”

  轩皇身边的太监连忙应下,挥着拂尘在宫殿中传达轩皇的旨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有镇国公之女冯氏,品性端庄,温良淳厚......”

  “特此赐婚与安平郡王,择良辰吉日完婚。”

  冯岁岁瞪大了眼睛,她飘飘忽忽的跪下领旨,神情默然的坐回原位,直到她听到在座的重臣对镇国公如潮浪一般的恭贺声。

  她能听出来,真心恭喜他们的,没有几个。大部分人,眸子中都带着讥讽,显然是想看她的笑话。

  他们都认为,她自持清高,说些胡言乱语,扯些不嫁负心人的谬论,最后还是嫁给了一个腿部残疾的闲散王爷。

  冯岁岁虽然不在乎那些眼神,却还是有些气闷,她站起身,忽略掉身边莺莺燕燕想要靠近她却又不敢的闺秀千金们,溜出了太极宫。

  这一次,她挑了一个安静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她靠在一颗苍老的松树下,头微微抬起,眸子清澈的凝望着月亮。

  天气回暖,她听着耳边的蝉鸣,清风拂过她瓷白的面庞,轻轻撩起她额间的碎发,月光如流水一般泄在她的身上。

  渐近的脚步声打破了此刻的宁静,她恍惚的看向声源,却看到了离王落魄的身影。

  离王似乎没想到她在这里,一阵惊诧过后,便上前两步,声音有些艰难:“你,是不是很久之前就喜欢上了他?”

  冯岁岁知道,离王口中的‘他’指的就是东方岭。

  她如今面对离王,已然是无喜无怒,完全可以做到心如止水。不似曾经,她虽然不喜离王,心中却还是有一股没有消逝的执念,那执念使得她每次见离王,都有种想捏爆离王狗头的想法。

  “如你所见。”她的声音淡淡的,还带着一股疏离之意。

  离王有些痛苦的垂下头,他嘴中低声的喃喃道:“是了!是了!皇叔一向不喜多管闲事,可那段日子总是随处可见他的身影......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不再对我情深意切,难怪你对我不屑一顾,原来是因为你们早已经互许终生......”

  冯岁岁没有理会他的自言自语,只是抬起眸子自顾自的望着那一轮明月,她的目光中带着淡淡的惆怅。

  东方岭,他总是那么狠。

  阵阵春风吹过,她微不可见的打了个寒颤,随即她便感觉到身上一暖。

  冯岁岁望向身后,原来是东方岭将身上的纯白的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而方才站在那里自言自语的离王,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去。

  他的目光依旧温柔,他望着她的眸子似水一样,让人不忍心打破这一刻的静谧。

  冯岁岁一怔,便将头转了回去。

  东方岭似乎很开心,他的声音带着些甜蜜:“卿卿,如今你是本王一人的卿卿了。”

  冯岁岁有些想笑,她咧了咧嘴,终究没有笑出来。

  他的手掌抚上了她光洁整齐的发丝,他的手指轻轻的在她头顶摩挲着,像是在诉说自己的情意一般。

  “卿卿可是生气了?”他低声沉吟着。

  冯岁岁轻轻的拍开了他的手掌,漠然道:“我怎么敢生王爷的气?”

  东方岭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此刻整颗心脏都在激烈的跳动着,不管如何,他总算将她圈在了自己的手中。

  “什么时候王爷也使起了小人的行径,不顾脸面偷了我的香囊?”她终究是没忍住,出口责问了他。

  东方岭叹了口气,却没有说话。

  那个香囊是小涵给他的,说是她遗落的。

  他本想有时间了将香囊还给她,后来仔细想了想,他就将这香囊藏了起来。一直到今日,这香囊派上了大用场。

  他本来没打算今日这么仓促的与她在一起,那香囊他藏起来也只是为了看不见她的时候,可以睹物思人的看一看。谁知那昊王不知好歹,竟妄想用她联姻。

  他最是知晓轩皇的脾气,轩皇别说是冯岁岁,就算是自己的女儿,推出去十个八个的,对轩皇来说也丝毫无所谓。

  南清国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美好,她过于之后会生存的比这里还要艰险百倍有余,最起码在这里他还能护着她。当然这也不是最重要的,当他看出昊王提出这个条件后,她明显心动了的表情,他便再也等不了了。

  他宁愿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将她绑在自己的身边,也不愿她离他远去,更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别人。

  “你怎么不说话?你这是承认自己偷了我的香囊了?”她转过身,恼怒的看着他。

  东方岭平静的看着她,许久之后,他苦笑一声:“卿卿你便如此不愿嫁给本王吗?”

  冯岁岁沉默了,她知道,他既然这么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而是选择避开回答,转移话题。那他就是承认了自己设计她,偷了她的香囊,用作今□□迫她。

  “那香囊,不正是做给本王的,卿卿又何必火大?”他补充道。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冯岁岁的怒火更旺了,看起来他不光偷了她的香囊,还监视她偷听了她与翠荷的谈话。

  那日,翠荷问她这香囊是做给谁的,她随口回答说,做给一个她倾慕却不能说出口的人。

  是啊,多明显啊,那个不能说出口的人,东方岭一猜就猜到了。不光猜了出来,还将她当做手中的玩意一般,把她耍的团团转。

  “那又如何?我爱慕你又如何?这便是你算计我的理由?”她蹙眉看着他,眸中全是失望。

  东方岭的手掌贴上她娇嫩的脸蛋,眼神温柔的解释道:“本王没有算计你。”

  冯岁岁怔怔的望了他一眼,彻底被他惹恼了,她一把推开他的身体,愤愤道:“即便我嫁给你,那也改变不了什么!”

  是!即使她被迫嫁给了他,依旧改变不了什么。

  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走他谋反的路,她也不会因为嫁给他便将身心交付给他。

  她可以逃跑,待到他功成名就之日,她就可以偷偷的逃跑。跑到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过小富婆的日子。

  她的眸子稍稍的亮了亮,沉默着转身离去。

  东方岭坐在松树下的轮椅上,月白色的柔和的光洒在他的身上,显得那样孤独和寂寥。

  见她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太极宫,他便知道,她是真的恼了。

  冯岁岁进了宫殿,还没刚坐回位子上,惠贵妃便端着酒杯朝着她袅袅而来。

  她挑了挑眉,兀自的拿起盘子里的一颗果子塞进了嘴里。

  惠贵妃走近后,笑语嫣然的对着她点了点头:“恭喜妹妹了,那日听妹妹壮语豪言,我还以为妹妹要孤独终老了。”

  冯岁岁瞥了她一眼,嗤笑道:“娘娘此言差矣,孤独终老也比半点朱唇万人尝的好。”

  惠贵妃说话丝毫不留情,话中带刺,她本就心情不好,哪有闲情逸致陪惠贵妃兜圈子。因此她说出的话也是带着讽刺,并没有拐外抹角,而是十分直接的反讽着惠贵妃。

  还说她独孤终老,那惠贵妃一边玩弄轩皇,另一边还要腾出功夫去戏弄太子,可谓是一只脚踩两只船的典范了。惠贵妃一个将人父子两人都玩弄股掌的心机婊,可不正是半点朱唇万人尝吗?

  惠贵妃一耳朵就听出了冯岁岁在讥讽她,可偏偏又没有证据,毕竟冯岁岁也没有指名道姓的骂她。

  “妹妹说的是。我来这里,是想和妹妹你道个歉。”惠贵妃勉强的笑了笑。

  冯岁岁抬了抬眼皮,不怎么感兴趣的说道:“娘娘说笑了,您又没有做错什么,何必与我道歉?”

  惠贵妃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她袖子下的指甲狠狠的扎进了手心里,她没想到这个冯岁岁说话这么噎人,恨不得她说一句话,就噎她一句。

  “就是上次的事,是我误会妹妹了,一时激动才会......唉,不提了,这事已经翻篇了。”惠贵妃叹了口气,似是无奈的抿了口酒,然后试探的望着冯岁岁:“妹妹说,是吗?”

  冯岁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惠贵妃,似乎是想从惠贵妃虚伪的面皮中看出什么似的。

  直到她将惠贵妃看的头皮发麻,她才慢里斯条的说道:“娘娘说的是,那件事已经翻篇了。”

  惠贵妃如同松了口气一般,笑意连连的握住她的手,对她笑道:“人家都说一酒泯恩仇,咱们都喝杯酒,这事就算彻底过去了,往后咱们还是好姐妹!”

  冯岁岁忽然有些搞不清楚她想干什么了,如果说她想求和好,她也应该清楚,便是她以后再设陷进圈套,也会被防备,又何必假惺惺?

  将她情深意切的端着酒杯,眸子中全都是真诚,冯岁岁心中不屑的想道,前几日还想置她于死地,今日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这演技要是放在现代,早就拿奥斯卡小金人了。

  惠贵妃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冯岁岁心中诸多抱怨和想法,面上却依旧笑呵呵的,她端起自己桌子上的酒杯,发现里头还有方才没喝完剩下的,她淡淡对着翠荷吩咐道:“取一只新酒杯。”

  翠荷闻言连忙去拿了一只新酒杯递给自家小姐,望了一眼惠贵妃,她撅了噘嘴,这女人看起来就不是善茬!

  冯岁岁自己斟了杯酒,对着惠贵妃虚虚的一碰,笑道:“娘娘,怀有身孕喝酒可不好哦。”

  她说这话的时候,面上带着些漫不经心,似乎只是随口一提。但惠贵妃却暗暗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冯岁岁知道了,她知道了!

  她定然是知道了孩子不是轩皇的!

  不行,看来冯岁岁是必须除掉了!

  惠贵妃本想着先将与她的关系修复些,哪怕她不信自己也没关系,待到自己再过些日子,修养好了身子再跟她算账也不迟。

  但如今看来,冯岁岁一日不除,她便一日难安!

  惠贵妃咬了咬牙,勉强的从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多谢妹妹的关心,我知道的。”

  冯岁岁没有说什么,只是扬起酒杯饮了口桃花酿,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

  惠贵妃也抿了口酒,对着她笑了笑,道:“既然喝了酒,咱们就还是好姐妹!”

  冯岁岁微微颔首,却并没有应下她的话。

  惠贵妃也不管那么多,既然她点了头,此事也就了了。惠贵妃任由身边的宫女扶着,步伐缓慢的朝着殿上走去。

  轩皇见她回来,探过头问道:“爱妃方才与她说了些什么?朕见你们笑的开心。”

  惠贵妃用袖口掩住红唇,咯咯的笑道:“陛下真是好眼力,这么远都能看到臣妾。”

  轩皇被她一句话便哄得心中暖暖的,他呵呵一笑:“爱妃的小嘴莫不是吃了蜜?”

  惠贵妃娇笑一声,而后解释道:“方才臣妾是去和妹妹道歉去了,上次臣妾误解了她,心中不安。”

  “呵呵。其实妹妹应早是原谅了臣妾,前两日还送了臣妾一套如今风靡整个京城的胸衣呢。”

  轩皇本来挺高兴,一听她提起太子之死,他的脸阴沉了下来,他挥了挥手,喝道:“罢了罢了,你们妇人之间就是麻烦!”

  惠贵妃福了福身子,淡淡的笑了笑,也没有反驳:“陛下,臣妾方才不慎撒了些酒在衣裙上,臣妾这就下去换一身。”

  轩皇点点头,语气平和,还带着些关心之意:“仔细些身子。”

  惠贵妃浅笑着应声,伴着身后的宫女一齐走向后殿。

  没过多久,惠贵妃便换了身新的衣裙,款款的入了殿。

  她神色显得有些苍白,笑容却依旧甜甜的,走到轩皇身旁后,她半蹲半跪着给轩皇斟了一杯酒。

  轩皇见她神色虚弱,不由得关心道:“爱妃可是身子不适?”

  惠贵妃刚想说话,身下却一热,紧接着便听到身旁的宫女惊恐的喊道:“血!好多血!娘娘您流血了!”

  惠贵妃一怔,朝着宫女手指的方向看去,便看到她的裙子上,染了大片的血迹,甚至还有暗红的污血顺着她的小腿往下快速的渗透着。

  她脸色惨白的望了一眼轩皇,刚一抬起头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轩皇愣了许久,才对着宫女喊道:“快!快去将太医唤来!”

  宫女稍一迟疑,轩皇便焦急的一脚踹在了她的大腿上,怒斥道:“快去!”

  轩皇这一嗓子太过用力,喊得整个宫殿的人都朝着最上方看了去,就连太后也被惊动了。

  太监宫女们慌作一团,连忙带滚带爬的跑着去太医署请太医。

  冯岁岁皱着眉望着上方那个昏倒在地,被轩皇紧紧搂在怀中的惠贵妃,她的心中是一团大大的迷雾。

  不对!惠贵妃怎么会突然小产?

  这件事定然有蹊跷!

  太医很快被唤来,他给惠贵妃把了脉后,颤颤巍巍的缩着头对轩皇说道:“陛,陛下,娘娘小产了......”

  轩皇抱着她的身子,失神的望着一脸痛苦,小手还护在自己肚子上的惠贵妃,哑声道:“你再说一遍?”

  “娘娘身子孱弱,且之前曾小产过一次,再加上这次的小产,恐怕娘娘往后......”太医哆嗦着将话说了一半,便再也不敢说下去了。

  虽然太医没有说完,但在场的人都听懂了太医的意思,小产两次,以后定然再难有孕。

  这一次不光是轩皇,就连太后都怔怔的望着满地血失神,她的神情中隐隐还带了些嫌恶。

  今日多么好的日子,这可是她的诞辰,却赶上如此令人糟心的事。

  女人本就是阴物,而惠贵妃小产更是阴上加阴,见血乃是不吉利的征兆!

  轩皇面带怒意的对着他身旁的贴身照顾惠贵妃的宫女质问道:“贵妃怎么会小产?!方才不还好好的?”

  宫女一个激灵,连忙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颤抖道:“奴婢不知,奴婢不知......”

  “既然不知,要你何用?!来人,拖出去斩了!”轩皇怒喝道。

  宫女一听这话,浑身都吓得瘫软了,她硬着头皮喊道:“这些日子娘娘的饮食穿着都是奴婢侍候,还有宫中的老嬷嬷帮衬着,娘娘的身子也一直爽朗。”

  “不过,这两日娘娘总是觉得身体乏力虚弱,奴婢寻来太医也看不出门道。”

  轩皇眉头一拧,冷声道:“如你所言,便是有人故意为之,想害贵妃小产了?”

  宫女猛地叩头,嗓音都紧张的走了声:“奴婢只是猜测......”

  轩皇揉了揉太阳穴,脑子一涨一涨的抽跳着。

  太后见他那疲惫的样子,心中一阵心疼,对着宫女询问道:“贵妃身边可有什么最近刚被人送来的物件?”

  宫女抖得像是个筛子一样,磕磕巴巴的说道:“没有,娘娘平日里谨慎,从不用各宫送来的物件,那些送来的赏赐都被娘娘单独锁在了一个房间里。”

  “你确定没有什么?”太后皱着眉问。

  宫女被太后话里的威严压的气也不敢喘了,神色紧张道:“没......不对,似乎是有个物件,娘娘穿在身上的。”

  “什么?”太后和轩皇异口同声的问道。

  “是,是国公府大小姐送来的胸衣......”宫女的头垂到胸口,结巴着补充道。

  轩皇闻言,突然想起方才惠贵妃走前曾与他说的话。

  “其实妹妹应早是原谅了臣妾,前两日还送了臣妾一套如今风靡整个京城的胸衣呢。”

  他看向殿下方一脸迷茫的冯岁岁,对着宫女问道:“那胸衣在何处?”

  “娘娘身上穿着一套,还有一套在辉月宫里。”

  轩皇挥了挥手,对着身边的太监说道:“陪同这个宫婢去辉月宫取那胸衣。”

  太监和宫女匆匆的疾步走着,出了殿门后,两人便一阵小跑着去辉月宫取来了一套崭新的胸衣。

  当太监将胸衣双手呈上,递给轩皇时,太监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朵红晕。

  这,这可是贵妃娘娘贴身穿的物件啊......

  轩皇接过那胸衣后,观察了两眼,发现没有什么异样后,随手扔给了太医,阴沉道:“你看看这东西有什么古怪?”

  太医仔细的翻查了一遍,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他用鼻子贴在胸衣上嗅了嗅,眼睛一亮,抬头说道:“这里头应该是缝进去了大量的藏红花。”

  说着,太医让侍卫用刀锋划开了胸衣,发现这胸衣的夹层里,竟全都是层层叠叠的藏红花。

  “藏红花,味甘微酸,性平温,食之无毒。但是这藏红花有活血的功效,乃是有孕妇人的大忌,沾上了便很容易小产。”太医解释道。

  轩皇手中攥着太医递来的胸衣,对着殿下方的冯岁岁怒视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冯岁岁低了低头,令人看不清表情。

  原来,惠贵妃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她抬起头,直视着轩皇,沉静的为自己辩解:“陛下,小女和贵妃娘娘无仇无怨,小女既不是宫中的妃子,也不是陛下的女人,有什么理由去害贵妃娘娘?”

  “更何况,那胸衣乃是贵妃娘娘主动与小女讨要,小女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如何将藏红花提前缝制在胸衣里?”

  虽然冯岁岁出声为自己辩解,但宫殿中众人看她的眼神,都变得诡异古怪起来。

  轩皇也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似乎是在思考她话中的真实性。

  就在这时,惠贵妃缓缓的醒来,她虚弱的睁开双眼,望着轩皇低声喃喃道:“陛下,臣妾的孩子......”

  轩皇见她醒来,连忙凑上前扶住她的手臂,眉间温和的说道:“没关系的,以后还会再有的。”

  听见轩皇的话,惠贵妃先是一怔,而后小声的啜泣起来,那声音中带着痛苦的压抑,还带着些无可自拔的悲恸。

  轩皇听见那声音,心疼的胸口都在闷闷的疼着,他的眼神凝固在冯岁岁的脸上,他气狠狠的喝道:“你!心肠歹毒之妇!”

  “陛下为何指责妹妹,此事与她并无干系,是臣妾,臣妾身子不争气......”惠贵妃红着眼眶,泪水如珍珠一般晶莹剔透的滴落下来,她挣扎着咬着唇辩解道。

  轩皇听了这话,怒气更甚,他的爱妃如此善良,就连证据确凿都替她说话,将她当做亲姐妹一般......

  “是她,她送给你的胸衣里,藏有大量的藏红花!”他粗喘了两声,在惠贵妃耳边解释道。

  惠贵妃的表情愣住了,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她怔了许久,才将他话中的意思消化掉。

  她挣扎着爬起身,冲着冯岁岁嘶哑的喊道:“妾身将你当做亲妹妹一般,你怎能这般陷害于我?”

  冯岁岁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惠贵妃这演技真是可以说的上无懈可击,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替她心痛。

  “你说话啊!”她脸上尽是痛苦。

  冯岁岁淡然的抬起头,对着惠贵妃说道:“娘娘,此事并非小女为之。”

  说完这一句,她也不解释,看向太医,询问道:“不知这些多量的藏红花,几日能让一孕妇小产?”

  太医疑惑的望了她一眼,见她神色丝毫不见慌张,轻声解释:“少则半月,多则一月。”

  冯岁岁点了点头,不紧不慢的说道:“小女送给娘娘的胸衣,乃是前日刚送去的。便是里头有藏红花,仅仅两日,如何能导致娘娘小产?”

  轩皇和惠贵妃被问的皆是一愣,惠贵妃的脸色本就惨白,此刻更是难看了几分。

  惠贵妃想到了冯岁岁会辩解那胸衣里的藏红花不是她放的,也想到了她会从各个方面分析她和自己无冤无仇不至于陷害,就是没想到她会丝毫不紧张不慌乱,思路如此清晰的跑去问太医藏红花的事。

  她今日陷害冯岁岁之事,的确是有些太过匆忙,但她若是错过这次机会,待到冯岁岁嫁给了安平郡王,那她就更没有机会陷害冯岁岁了。

  从太子死的那日,她便知晓,她肚子的孩子,绝对不能留下!

  但是她要想让孩子名正言顺的没了,就必须找个替罪羊来顶罪。

  而冯岁岁,既是她的心头大患,也是她前进道路的挡路石,她必须要铲除她。所以,冯岁岁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她替罪羊的首选之人。

  不行!不管如何,她今日必须要让冯岁岁死在这里!

  惠贵妃心中虽然闪过万千思绪,但其实只用了一息之间,她便轻蹙着眉头哽咽道:“妾身曾在不久前小产过一次,所以身子一直孱弱不堪......”

  听她的解释,太医摸了摸胡子,点头道:“不错,娘娘曾小产过,身子比常人要虚弱,因此这藏红花的量对别人来说也许是慢性的堕胎之药。而对娘娘来说,两日足矣小产。”

  轩皇一听见惠贵妃和太医之言,怒火更甚,他一拍小几,怒斥道:“你还想如何狡辩?来人!将她拖到殿外去,打八十大板!”

  轩皇这话一出,殿中众人纷纷望向冯岁岁。

  冯岁岁一言不发的抿着唇,轩皇这是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将她打个半死不残的了?

  而且,听轩皇的意思,他还想要当众行刑,不光是让她,还让镇国公丢尽面子!

  与此同时,东方岭胸闷气短的望着冯岁岁,他眸子中尽是恼怒,她就如此气他?气到发生这样的事,她也丝毫不愿求助他?

  就在侍卫听话的要上前拖住她的身子时,他刚想开口,就听见殿尾传出一个响亮的男声。

  “陛下,不可啊!”

  众人的目光皆被他吸引住,目光都从冯岁岁身上,转移到那男子的身上。

  冯岁岁也有些淡淡的好奇,她淡然的转过头,然后就看见了走到殿中央跪在地上的南风。

  南风原本性子有些怯懦,此刻却丝毫不见懦弱,他坚定的抬起头:“陛下,此事定有什么误会!”

  “国公府的大小姐不是这种人!”

  冯岁岁微微有些诧异,这个南风,没想到倒是个重情义的人。在这太极宫,没有人站在她身后相信她,替她说一句话,而南风却在这个时候,无所畏惧的站了出来。

  轩皇高深莫测的凝视着南风,直把南风盯得浑身发颤,他才缓缓的开口:“爱卿此言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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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九点还有一章更新哦~~ 穿成佛系恶毒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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