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颈银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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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远了些,烛火便亮了些,凄厉的叫喊声更大了些,特别是那些声音一直在这洞内回荡,柔荑手中一紧,差点以为她真的要生孩子了。
穿过洞廊,尽头处嵌着两片帘子,将帘子掀开,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柔荑双腿一滞,瞳孔瞬间收缩。
数十名身怀六甲的人衣衫褴褛,贴身的衣服头发都被汗水浸湿,捧着肚子吃力挣扎。
其实说是挣扎,不如说是她们是在没有外人的帮助下自己生孩子,各个面红耳赤,脸上青筋暴起,但不管怎么使劲,肚内的孩儿就是出不来。
这些人的待遇也有很大的不同,有的躺在软卧上,旁边点着香薰,有的躺在硬榻上,旁边放着盆冷水,有的干脆直接趴在地上,与老鼠为伍。
地上的几位角色煞白,眼眶凹陷,双唇大张,吐着舌头,整个脸已经痛到扭曲,披头散发的样子像极了女鬼。
她们身下鲜红一片,已经痛到晕死过去,这场面着实令人触目惊心。
看样子,这些女子都是被自己的丈夫忽悠过来替食婴娘养婴的。
须臾,墙的另一边烛光通亮,通过帐缦,看到了一个诡异身影,那个身影太诡异了,像是一条有些人身蛇头的人在搔首弄姿,那颗头不断的前后左右晃荡,忽然间,猛的掉落至胸前,发出奸笑。
这举动吓得她赶紧退后两步,不料此时通道里又传来两个食婴娘的对话声,欲掀开帘子躲在起后,帐缦处的诡异女子站了起来,也在朝这边走。
洞道内一览无遗,绝不是可以藏身的好地方,前有狼后有虎,千钧一发之际,柔荑躺在那些晕倒的孕妇旁打了几个滚,把头发也弄的乱糟糟的,湿答答的贴在脸上,闭上眼睛营造出一种她也被痛晕的假象。
或许今天,总算可以见到传说中真正的食婴娘了!
很快,里面那位出了来,但不巧的是,她戴了个头纱,走路间,头纱跟着头左右晃动,摇摆不定,柔荑虚着眼,很想看清头纱下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形,怎会连头都支撑不住。
随后另外两位食婴娘走了过来,她们的打扮和在归陵七殿那里见到的一模一样,高髻,长颈,银环。
进来后,她们开始一个一个的按压孕妇肚子,柔荑心觉不妙,她这肚子虽然看着像,但只要一碰就会发现格外的软,一定会露馅。
此刻的她心虚急了,但好在那两位只是按了按软卧和硬榻上躺着的孕妇的肚子,对地上晕倒的这几个人理都不理。
随后她们二人对视一眼,说了句柔荑听不懂的话,便拿起匕首在烛火上烤了烤。
起初不知是何意,直到她们随意挑选了一位晕倒的女子,将她绑起来固定在了木凳上,解开衣物,将匕首对准了露在外面的大肚子。
柔荑此刻终于理解她们刚才彼此之间的示意和对话是何用意了。
她们竟要对活人进行解刨!
眼看着另一位食婴娘还在不断的绑人,柔荑再顾不得其它,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迅速起身,发了疯般往前跑,身后三位食婴娘立马变了脸色,语气极为不悦,虽然听不懂她们之间说了什么,但她猜测,应该是追,别让她跑了之类的话。
两位食婴娘都是练家子,身手极快且动作利索,若不是柔荑在她们毫无准备的时候逃了走,没给她们反应的时间,估计现在早就被抓住了。
身后不停传出铃铛声,还有利刃刮在墙上的刺耳声,洞口渐近,柔荑知道杨蔑此时正在洞外等着她,奋力疾跑,出洞后立马右转。
“杨蔑!”
一把磨的锃亮的砍刀倏的飞出,封住两位食婴娘的去路,杨蔑从树后一跃而下,和她们二人扭打在一起,柔荑不会武功,也不想拖人后腿,便躲在一旁观战。
这里的食婴娘有两个,洞里那一个说不定正在往外赶。
地下宫殿杨蔑说过能一直延伸到桃源底下,可能里面藏有更多的食婴娘,如今眉清目秀没有找到,能打的只有杨蔑一个。
怎么办!
正这样想着,洞口真的陆陆续续出现十几位食婴娘,各个高髻长颈银装,与北部衣袍风格大不相同的服饰上叮叮当当的乱响,跟有成百上千颗蜜蜂一直在耳边飞一样。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们将杨蔑团团围住,红背箭毒蛙也从洞里陆续蹦出,跳到食婴娘的头上肩上胳膊上,敌意的望着杨蔑。
“去。”
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声,大片大片的红背箭毒蛙黑压压的往杨蔑身上蹦去。
杨蔑戴着顶毡帽,身上披有黑色外袍,一手取下不停扫荡,也算是抵挡住了攻势。
食婴娘趁他不备,三三两两上前进攻,杨蔑见惯了偷袭,不过数次翻身,便化解了危机。
柔荑看的是心急如焚,焦急中,她摸到了身上一直别的信号弹,这还是在归山陵园里,杨蔑送给她说是用来征集遗孤战士用的。
眼下正好能派上用场。
拔下火梢,一团火光从筒内喷出,飞至天空中停下,炸开一团火光。
如此大的动静把食婴娘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她藏身之处被发现,只得朝桃源跑。
桃源不同洞道,尽头没有杨蔑,这里毕竟是她们的主场,很快便被追上,紧逼于其中一颗桃树旁停下。
食婴娘掏出匕首,抬手横于脖前,丝毫没有商量余地,两人一左一右,刺向柔荑。
她本能的双臂护于额前,只听叮咚一声,两把匕首便掉在了地上。
眉清上前拔出插在地上的佩剑,没好气的道:“这么怕死啊。”
柔荑“嗯?”了一声,放下双臂,可不就看见眉清嬉皮笑脸的站在她面前,“你怎么在这?”
眉清翻身二连踢把食婴娘打的节节败退,将剑在身上擦了擦后装入剑鞘,“你这信号弹威力这么明显,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正在遇险。”
“……”果然,眉清开口就没好话,“你还是少说多打吧。”
“正有此意。”眉清左手拿剑鞘,右手对着两位食婴娘做了个请的手势,“我让你们一只胳膊。”
柔荑简直觉得他脑残,生死攸关的时刻他当小孩子过家家呢,无语道:“都这时候你就不要装了,目秀又不在,你装给谁看?”
眉清顿了一下,“对哦,目秀不在都没人能欣赏我了。”言罢,拔剑出鞘,剑指其中一位食婴娘,“目秀在哪,若是你们敢伤他一寸毫发,我剥了你们的皮。”
食婴娘眼生疑惑,表情木讷,显然听不懂眉清都说了些啥,柔荑估计眼前二位应该负责死婴的诞生,不曾出过这等郎峰,所以对外界语言丝毫不懂。
眉清见她们不答,怒发冲冠,眼中狠意骤起,攥紧剑柄箭步而上,砍掉了其中一位的手臂,随后将剑架在另一位的脖子上。
可食婴娘的脖子被套住的银环遮挡住,他便转而将剑对准了食婴娘的双眼。
“说!”
食婴娘眼中泛起恐惧,但因为语音不通,无法给眉清想要的回答。
柔荑看眉清动了真格,作势要抹了她的眼睛,赶忙拦住,“慢着,不要冲动,她们听不懂你说话。”
眉清不相信,“怎么可能听不懂,我看她们就是装的。”
说着又把剑抵进一分。
柔荑解释道:“一支独立的种族往往都有一套自己的语言,因为常年闭世不出,自然也听不懂外人说话,是你太心浮气躁了。”
眉清道:“那你说怎么办?”
想起之前杨蔑曾在地上作过画,她也折了一束桃枝,凭借记忆,在地上画出了装有目秀那副小棺的形状。
指着食婴娘,然后食指中指交替弯曲,摆成双腿行走的动作,又指了指自己,最后看向小棺。
眉清跟看傻子表演似的,道:“你确认你就比划两下她就能懂了?”
柔荑耸肩,谁能保证人家一定就能看懂,“我就是试试。”
眉清道:“你那太麻烦,干脆我重刑逼供!”
突然间,他的袖子被人拉了一下,是刚才被她砍掉一只手臂的食婴娘。
此时的她,右臂已空,眼神混沌,仅剩的左手指了指地上画出来的小棺,惨败的双唇张张合合的说着什么。
眉清道:“她说什么?”
或许是同为女子的默契,柔荑隐约能感觉到她的意思,“应该是说她见过这个小棺,要带我们过去,但前提是,你得先放开剑下的那位。”
“这好办。”眉清毫不迟疑,松开手把剑下人往前一推,一个敲击,把她打晕了过去,“放开了。”
“……”柔荑调侃道:“不出意外的话,你会单身一辈子。”
眉清道:“无所谓。”
断臂的食婴娘单手接过倒下的姐妹,将她拖着靠在了桃树根处,起身为难的看了眼柔荑。
此后便一语不发,走在了最前面,柔荑行在中间,眉清紧跟其后。
柔荑本以为她们会回到归陵七殿后的洞口处,再从那里进去,没想到,食婴娘带着他们,来到了另外一处庙宇。 腹黑前夫今天又受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