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破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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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延起伏的山峦上,乌云笼罩着天空,飞鸟绝迹,流泉干涸,雨前的沉闷空气压的人极为不舒适。
三人出了群山,衣衫已经汗湿,峰内除了毒蛙鲜少活物,行路的三天内他们除了食雪充饥,再无进食,此刻已经饥饿难耐。
天无绝人之路,远处炊烟升起,一看就是有人家在生火做饭,这对三人来说是个好消息。
柔荑身子弱,平时吃的也少,现在已经饿过头了,还有些想厌食的感觉。
可眉清目秀二人作为人高马大的男子,特别是眉清,早就饿的嚎声连天,肚子响起的叫声比那毒蛙的叫声还大。
“别叫了!”眉清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下肚皮,“没看见生命的源泉已经快到了嘛!”
很显然,他说的生命源泉就是前面燃起的炊烟。
但这个好消息并没有让柔荑感到开心,甚至于说这一路,她都在郁郁寡欢。
眉清撞她一下,道:“奔丧个脸干嘛。”
脚下没有站稳,路还有些滑,柔荑跟着踉跄了一下,摔在了雪窝里,道:“没吃饭还这么大劲,你属虎的吗?”
觉得有些对不住,眉清奉承的扶过她,“我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还以为你心里藏事儿了,就想逗逗你,再说我也没使劲啊,是你太弱不禁风了,这一路上你和目秀都不说话,我太憋屈了嘛。”
拍拍身上的碎雪,柔荑翻他一眼:“目秀那是嫌你烦,不想和你说话。”
眉清道:“那你呢,你不会也这样觉得吧。”
“你放心。”她拍拍胸脯,“我这人爱听傻子说话。”
“你——”眉清被气的简直说不出话。
要的就是这个反应,柔荑逗他完毕,刚展颜的脸上又挂上一层阴霾。
眉清实在看不下去了,“你又怎么了。”
柔荑指着他们行进的方向,“我们一直走的路你知道是什么方向吗?”
眉清一副“你别狗眼看人低”的表情,“我身为习武之人,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我还是分得清的,太阳刚刚落下在西,按照这个推,我们此刻行进的方向,应该是北。”
“不错。”她抿了抿嘴,“是我家的方向。”
眉清道:“对啊,等郎峰也在北部,我们虽是一直在走,但始终都没有离开过北部的地界,想不到北部这么大。”
估计是动作过大,一直不见活物的谷峰,竟然在此刻从雪丛堆里窜出来一只白狐狸,双目通红,龇牙咧嘴。
眉清率先认出它,道:“赤红目,长银毛,这是条罕见的雪狐啊。”
身为北部人,柔荑对这条狐狸并不待见,“雪狐虽是罕见,但也没人想见到它,北部流言,雪狐不祥,见者奔丧。”
眉清向来不信歪风邪气,拔剑出鞘,“不过都是是撞了白事儿的颜色而已,因为这个讨厌它们,经过它们的同意了吗?”
这话里的语气颇有些义愤填膺,再加上吼的声音有些大,吓到了那只雪狐,许是狐狸的防御或者威慑,它不停的原地转着圈圈。
虽然转速很快,但还是被眉清发现了不对劲,“半尾,这只狐狸竟然只有半条尾巴。”
“要死要死。”柔荑这下更急了,她道:“半尾代表人活一半突然横死,这是必丧啊。”
眉清道:“它怎么一直看着你?”
的确,那条雪狐不管怎么转,眼神始终一直盯着柔荑!
一股更不祥的预告袭上心头,看着雪狐不寻常的反应和她家的方向。
心下一惊,“苏府!”
这下,再顾不得饥饿和脚底湿滑,柔荑发了疯般冲了出去,眼睛异常坚定,心中不断默默祈祷。
终于进入苏府所管辖的范畴内时,遇见一大批背着行囊神色慌张的百姓,他们行色匆匆,身后跟有鬼追他们一样抱头鼠窜。
其中不少人从她身侧穿过,混乱中柔荑拦过一位身材壮硕头缠白巾的男子,这男子本是打铁的,靠手艺挣钱,铁铺的生意一直很是兴隆,若不是遇到什么事,他绝不会放弃原本的生活。
柔荑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为什么逃!”
铁匠本还没有特别害怕,见到柔荑,吓的瘫在了地上,回头望了一眼又仔细看了看柔荑,止不住的往后爬,“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柔荑前去安抚,铁匠逃的更是快了,无奈她只能道:“人,活生生的人,你到底怎么了,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铁匠还是不敢信的模样,“你你你,你是人,那苏府死的小姐又是谁!”
“死了?”眉清一把拽过铁匠的胸襟,“你把话说清楚。”
铁匠被他这一凶,都尿裤子了,哭的稀里哗啦的,连声道:“各路神鬼放过我吧,我真的和那苏府的任何一个人都不熟啊。”
“罢了。”柔荑看他这模样也问不出什么来,“前面拐角后一百米处就是苏府,我们自行去探清情况吧。”
铁匠趁着眉清分散注意力的空隙,悄悄挪动身子,连滚带爬的逃了走。
眉清替柔荑担心,跩过她衣袖,着急的将她拖了走,行至拐角,柔荑看到一个熟悉的物什,“等等。”
眉清嘴动手不松,依旧拽着她跑的飞快,道:“这个时候了还等什么,别人都以为你死了啊喂,再不自证澄清,你就真成鬼了!”
柔荑道:“当初出门是我自己偷了啊爹最爱的白马偷跑出来的,旁人只当我还在苏府也情有可原。”
叮——跑着跑着,眉清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二人也因此停了下来,“什么东西。”
从方才开始,她就已经看到这里躺了诸多个人,全都是面朝下,没有一个是正面仰躺着的。
挣脱开眉清的束缚,柔荑发现拌住眉清腿的,并不是一个东西,而是一个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她的脖颈极长,表情狰狞,浑身不堪,一看就是经历过打斗,且奋力挣扎过的。
此刻她的手正死死的抓住眉清的脚腕,不让他再行半步,不过下一瞬,脚腕上的力就突然松了开,眉清撇嘴,“什么玩意儿,真晦气。”
柔荑的注意力显然和眉清不一样,思索道:“食婴娘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门口。”
眉清抬腿将脚抽了出来,“会不会是巧合。”
沉默半晌,柔荑并未答话,只是缓步跨过拐角,摸着墙上的血迹,还未干看来是新沾上去的。
眉清挠头,注视着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却又不说话的目秀,倒退回来拉过他,道:“目秀,你站那么远干嘛,这点儿小场面还吓着你了?有哥在你怕个啥。”
身后之人闷声不吭,眉清只当他是真被吓着了,拉着目秀转过街角,这下子,轮到他被吓住了。
偌大的苏府牌匾外,大片的死尸堆成了山堵住了苏府的大门处,血腥味一直弥漫到数百米开外,以至于他刚转拐角就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恶臭。
堆积在一起的身躯引来不少野狗抢食,可偏偏那幸存的苏家姑娘非要朝那尸堆里去,正在品尝大餐的野狗以为有人要与它们抢食,成群的朝柔荑扑过去。
“这女人,他是瞎了还是疯了!”
眉清骂骂咧咧的松开搭在目秀胳膊上的手,抽剑冲过去就是一阵乱砍,不少野狗死在他剑下,其他狗见状,一边狂吠一边又不敢上前,“目秀,左边我守着,右边你来守。”
目秀终于有了动静,紧接拔剑,护在柔荑右侧,一言不发。
眉清道:“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食婴娘!我在等郎峰那么久也没见过这么多戴银环的人啊!”
的确,门外堵住的人堆里,全是女子,各个颈间套有多个银环,有的断裂开来,有的完好无损,但全都血迹斑斑。
从拐角处一路到苏府门口,毫不夸张的说是一步一条人命,躺在地上密密麻麻跟蚂蚁似的。
柔荑把头压的低低的,佝偻着身躯看不出是何表情,木讷的跟个木头人一样刨着尸堆,把堵着门口的人一个一个扒下,一个一个拖开。
眉清不断的和野狗厮磨,并催促着目秀下手重些,野狗天性狂傲,体内颇有兽性,再加上它们数量众多,对付起来稍显吃力。
好不容易联合目秀将野狗尽数击退,全身染上了也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野狗的血,精疲力尽的眉清想歇息片刻,被目秀一瞪,又灰溜溜的帮柔荑刨人去了。
时过三柱香,总算从人堆里刨出一条可以过人的路,柔荑踩过他们欲推门,才发现府门中间已经被开了条缝,并在无外力的情况下,自己开了。
阴风吹过,她刚走一步,突然房梁处吊下两具尸体,一左一右还在摇晃。
这两具尸体看来还是孩童,因为是倒吊的缘故,两人的双腿被麻绳绑着勒的极紧,细长的辫子垂在空中还在渗渗滴血,两条手臂弯曲的耷拉着,手腕脉搏处肉眼可见已经露骨的伤口。
眉清在其后咆哮道:“放血!竟然这么折磨两个孩子,真是猪狗不如!” 腹黑前夫今天又受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