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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到力竭,鸟蛋停下休息,见黑明坐在断树上呆呆的看着自己,已经不哭了。
鸟蛋只道黑明还是伤心,就去取来干粮,分给黑明,黑明也不说话,抓了就吃。
闷声吃了一气,鸟蛋道:“黑哥,你身体这么好,怎么不当兵?”
黑明叹了一口气,道:“我本来从家里跑出来,就是来当兵的,可是到了这里,他们说不缺当兵的,缺打铁的,就让我去铁匠营了!”
“铁匠缺?”
“一百天可以训练出来一个兵,一千天也练不出来一个铁匠!”
“这么难,为啥让你当铁匠?”
“因为,我爹就是铁匠,我家是祖传的铁匠!我打小是从铁匠炉边长大的!”
“你爹一定很厉害!”
“是很厉害,只是当时我不知道。”
“啥意思!”
“我不喜欢打铁,觉得打铁没意思,被我爹逼急了,自己跑出来,到了鄂州,还是打铁!”
“你喜欢干啥?”
“上阵杀敌,衣锦荣归!”
“杀人不好玩!”鸟蛋的感受那是很深。
“是,师父也这么说!”黑明自顾自的说下去,“师父是铁匠营的头排师父!没有师父,就没有我的今天,可是师父要死了!师父死了,铁匠营我也不能呆了!安国,你叫我一声黑哥,我有句话你一定要听!”
“嗯,黑哥你说!”
“明天,从早到晚你都不要到这里来了,记住从早到晚!不要问为啥!记住不要来,呆在营里别出来!”
“哦,知道了!”
“安国,击鼓,我喜欢听!”
于是,鸟蛋击鼓,黑明在旁边打着拍子,度过了一个快乐的午后!
分手的时候,黑明再次强调:“记住,明天别来!”
“记住了!”
黑明满意的笑了。
夜班鸟蛋从睡梦中惊醒,脑海中菜市口箭矢破空的声音还在回响,大黑的吟啸仿佛还在天空中回荡。
鸟蛋喘息平复,穿上衣衫,挎上弯刀,出门向中军大营而来,黑夜沉沉,大营门口的守卫士兵,打着哈欠,并不阻拦鸟蛋,都知道这是铁校尉的徒弟,混战场上的杀人王,只有鸟蛋杀死一个人,其他都是受伤。
中军大帐门口,灯光明灭,铁鹰簸踞而坐,目光如电。
鸟蛋到了近前,铁鹰道:“徒弟,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
“师父,徒弟得到一个消息:有人要杀你和将军!”
“草,行啊,徒弟,哪来的消息?”
“我告诉你,你能不能饶了那个要杀你的人!”
“没问题!”铁鹰大包大揽。
“明天,有个铁匠埋伏在我跟你学刀的小树林,趁你们经过的时候要杀你们。”
“草,知道的这么详细,进来说话!”
铁鹰进去吵醒了二张,二张整衣而出,张布雷详细查问,鸟蛋一一回答,张华在旁边拾遗补缺,末了,张布雷道:“王安国,你先回去休息吧,本将军欠你一个大大的人情!”
鸟蛋张了张嘴,想请张布雷饶了铁匠,终究觉得不可能,磕头退下。
鸟蛋退出,铁鹰道:“我这徒弟说的,跟我哥们说的乌图的亲信孙云利天天去铁匠营的事儿相符,应该是真的。”
张布雷道:“言之有理,小华,你意下如何?”
张布雷当着铁鹰的面叫自己小华,张华心里老不满意了,道:“简单,抓了就是了!”
“铁校尉,你呢?”
“将军下令,铁鹰立即围了铁匠营,把那厮抓出来!”
“没脑子!”张布雷道,“老子天天穿着软甲当诱饵,好不容易钓到鱼了,岂能如此简单放手!”
“将军的意思?”
“只是还不知道,那个铁匠什么时候动手?”
铁鹰道:“将军出入营盘只有一早一晚两个机会,如果是选在明早,铁匠现在就得出门;选在晚上,明天中午也来的及。”
张布雷当机立断,道:“铁校尉,立即安排人手,监视铁匠营,在河边守株待兔,来一个抓一个,来两个抓一双,一个也不要放过。”
“诺!”
“务必活捉!”
“诺!”
铁鹰即去,张华道:“你就算是抓了活的,这些人都是死士,他们什么也不会说的!”
“他们不说,本将军替他们说!”张布雷缓缓的往靠椅上一躺。
张华小眼睛急速旋转,半晌道:“怎么个替法?”
“山人自有妙计,现在就看铁鹰的了!”张布雷说着缓缓闭上眼睛。
张华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就地转来转去!
天色微茫,薄雾清霜,瘸子拄着铁拐一步一步的挪着,铁拐点地发出哒哒的清响,沿着河边,穿过草丛,靠近树林。熟悉的画角声响起,悠远清长,袅袅不绝!
前面应该有块大青石,到那休息会儿,剩下的就是熬时间啦。然后,瘸子就看到一个大汉箕踞于青石之上。
大汉威风凛凛,正是铁鹰,瘸子见到铁鹰吃了一惊,道:“你怎么在这里?”
铁鹰道:“等你啊!”
“等我做什么?”
“喝酒!”铁鹰一扬手,将一个酒葫芦丢给瘸子。
瘸子伸手接住,迟疑一下,打开盖子,仰头饮了一口,然后咳起来,道:“好酒!上一次在一起喝酒,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老何被免职的时候!”
“哦——对!听说你又升官了?”
“不错,得张将军器重,担任中军校尉!”
“升的挺快,做哥哥的恭喜你啦!”不过瘸子的话语中没有多少喜悦的意味,反而满是沧桑。
“你既然还是我哥,就不要做兄弟的二话,跟我去见张将军!”
“不去!”
“为啥?”
“我还欠人家人情没有还!”
“你这是作死!”
“很多年前,我这条命就不是我自己的了。”
“有我在,今天你这个人情还不上!”
“总得试试!”
“你过得了我这把刀吗?”
“用我打的刀,对付我?”
“不行吗?”
“我这铁拐也不是好惹的!”
“来呀!”
瘸子铁拐点地,身体往前一跳,铁拐划出一个圆弧,以劈山裂海之势砸向铁鹰,铁鹰手中长刀一摆,然后向后一跳,瘸子一拐杖打在青石上,青石登时开裂!
“草,你玩真的!”铁鹰道。
“有种别躲!”瘸子又举起铁拐,然后就觉得头顶黑影晃动,抬起头来,就见那硕大无朋的树冠劈头盖脸的压下来。
瘸子只来的及冒出个字“草”,就连人带拐杖埋在树冠之下,尘土枝叶飞扬,铁鹰哈哈大笑,道:“你个老瘸子,一说是个瘸子,我就知道是你!早给你准备好了,这棵大树知道不,我打小在这河边练刀的时候就有,为了你都砍了!还跟我斗?”
烟尘落定,树冠下传来嘶哑的声音:“你玩阴的!”
“草,你玩真的,还不许我阴的!”铁鹰上前,先把铁拐抽出来,扔到一边,然后招呼手下,“过来,过来,把这瘸子从树底下弄出来。小心点啊,这可是我大哥,当年大名鼎鼎的大刀杨琪琳,捆的结结实实的给张将军送去!”
杨琪琳给捆的像一根棍似的,仍然不认输,道:“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知道你什么也不会说!有人替你说!”
“啥——”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缺半条腿的人还不容易!”
“——你不能败坏我的名声!”
“要死的人,要啥名声!”
日头老高了,左军大营营门口,孙云利搓着手走来走去,不时地东张西望。
“报——”一个小校一溜烟奔到大营门口跪倒,道:“司马大人,不好了,张将军遇刺!”
“哦——”孙云利两眼放光,道,“是死是活?”
“不知道,只知道张将军满身是血,伏在马背上跑回了中军大营!”
“可知道是何人行刺?”
“不知道!”
“再去再探!”
“是!”小校一溜烟跑了。
孙云利激动的走来走去,手搓的更加频繁了。
不一刻,又一个小校风一样跑进大营,道:“报!行刺张将军的刺客抓到了?”
“是死是活?”
“活的,是个瘸子!”
“哦——”孙云利露出失望的神情。
“那瘸子还喊——”
“喊什么——”
“喊张将军是他杀的,与乌图无关,与大人您无关!”
“你没有听错?”
“没有听错,小的跟了一路,那瘸子反复喊:将军强占了他的小妾,他是来报仇的,没有人安排,跟乌图和您无关!”
孙云利脸色惨白,道:“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铁校尉骑马冲出大营,往右军方向去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孙云利在营门口愣了半晌,转身向大营内去了。
铁鹰单骑闯进右军大营,径直闯进大帐,将乔南下了一跳,道:“铁校尉所来何事?”
“大事不好,乌图这个混蛋,派了刺客刺杀张将军,这是将军令箭,乔校尉速速发兵捉拿乌图!”
乔南都蒙了,道:“将军遇刺,将军如何?”
“身受重伤!不过没有性命之忧!”
“怎么知道是乌图干的?”
“刺客抓到了,招认了啊!问这些干什么,你到底发不发兵?乌图要是反了,唯你是问!”铁鹰目光炯炯盯着乔南。
“乌图不至于谋反吧?”
“刺杀将军,形同谋反!乔校尉如此拖延,是与那乌图串通一气了吗?”铁鹰说着,手握刀柄。 膳与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