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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远去,景宁语鸟蛋:“你说吧!”
鸟蛋道:“不管怎么样,宫北风距离此地只有一百八十里,他已经把九层的路都走完了,他就再也不能回头。不过是要个面子!”
景宁道:“我答应了他,其他人怎么办?南归尚未举旗,就赏罚不公,何以御众?”
鸟蛋道:“牛羊只需要空口许诺,反正是没有的,不需要其他部出,他们也就无所谓。”
景宁道:“宫北风如果当众跟我要,我怎么说?”
鸟蛋道:“珠宝还是有些的,想来宫北风也没有见过,足以炫目!”
景宁醒悟,转身向何云天道:“那就委屈了将军!”
“虚名而已!”何云天转身离开大帐,走了。
景宁道:“让宫北风当将军,他是见利忘义之辈,日后如何南归?”
鸟蛋笑了,道:“我们本来是白手起家,现在有二百金雕,八百罗刹,五百凤凰,又有何将军统领,足以自保。诸部的人马虽然多,却不听将令,交给宫北风,他也不过是得个虚名而已。”
景宁松了一口气,握住鸟蛋的手道:“想不到你看的如此透彻,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第二天,景宁就与诸司马北上迎接摇光部,一共走了两天,到了一个沙漠地带,平沙旷野,漫无边际,才见到摇光部的大队人马滚滚而来,宫字旗在风中飘扬,当先的而行的是一辆十二头驯鹿拉的车舆,其上高大宽阔,乃是一个巨大的穹庐,就是黄狄的大汗,也未必有如此高大的舆车。
众人见了不免窃窃私语,道是宫北风太过狂妄。不多时宫齐舞纵马前来,向景宁见礼,道:“人马众多,行动缓慢。有劳公主久候了。”
景宁道:“无妨,倒是你往来奔波辛苦了!”
宫齐舞道:“为人子,份所应当。”
于是宫齐舞在先引路,这行走之间,宫齐舞低声道:“公主殿下,我父亲好言大话,您不要见怪。”
景宁道:“北人多豪爽,我是知道的。”
于是诸部与摇光部相会于大漠之上,即近越见鹿舆车的高大巍峨,庞然巨物也。停在鸟蛋肩头的小金忽然飞起,落到了鹿舆车上。
诸位司马见了不免震惊,金雕降落乃是大吉之兆,莫非宫北风上应天命,命该当为统帅吗?
宫齐舞前驱到鹿舆车前,高声道:“父亲,公主与诸位司马已经到了!”
鹿舆车方才停下,毡帘挑起,迈步走出一人,个子不高,虬须小眼勾鼻,正是宫北风。
宫北风四顾,才恍然道:“哎呀,公主到了,官某人马众多,姗姗来迟,还望公主见谅。”然后走下车来,向景宁施礼。
景宁道:“免礼,宫将军远来劳顿,不必多礼。”
宫北风闻听大喜,道:“宫某何能担当将军。”
景宁道:“宫将军如能率部南归,功莫大焉,区区将军何足道。”
宫齐舞道:“公主久候,父亲远来,此地平阔,不如就地休息,之后一并南归。”
宫北风道:“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景宁道:“此地甚好,当共饮,欢庆五部齐聚,而后南归。”
于是幕天席地燃起篝火,摆下酒宴,同庆诸部相会。酒过三巡,宫北风道:“我摇光部久居北海,人多而马少,更缺牛羊,不知道公主答应的牛马何在?”
此言一出,众人寂静无声,目视景宁看她如何应对。
景宁淡淡的道:“我有牛马无数,皆在凤凰泽南,他日任凭宫将军取用。”
宫北风闻听,哈哈大笑,痛饮一杯,放下酒杯方觉得不对劲,道:“公主说的是狄人的牛马吧?”
景宁道:“狄人又如何?有宫将军带领,自然兵不血刃,取狄人牛马如探囊取物一般。”
宫北风呵呵一笑,道:“有道是皇上不派遣饿兵,公主这是空口白话,让宫某去提着脑袋卖命了。”
景宁道:“何出此言?七部同归乃是七部共同的决定,不是我景宁的决定,现如今黄狄强大,有并吞大漠,横扫漠北之势,宫将军这不是为了我卖命,而是为了七部,为了摇光啊。”
宫北风道:“虽然如此,无牛马,恕我不能南行。”
“牛马何足道?我大素富有天下,纵横万里,宁北行也仓促,无他物,唯有明珠数颗略表心意。”景宁说着,一摆手,金雕卫捧上一个托盘,扯掉蒙布。灿灿光华,夺人眼目,是二十余颗亮闪闪的珍珠。其大如拳,正值天将暮,灿灿光华将整个宴会场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别说是久居大漠,苦日子过惯了的诸位司马,就是纵横天下,见多识广的何云天见了,也是震惊不已。
景宁淡淡的道:“似这等玩意,我大素皇宫内院不计其数,区区牛马何足道?”
宫北风咽了咽吐沫,道:“这,这都是给我的?”
景宁道:“这是给举旗南归,浴血沙场的将士的。”
宫北风起身离座,跪倒道:“公主在上,宫北风向天发誓,必带领诸部举旗南归,赴汤蹈火,死不旋踵。”
“宫将军请起,有官将军此言,何愁七部南归,何愁不剿灭黄狄!”景宁道,向又众人道,“若诸部能与我同归过黑龙山者,若此等之宝,人人可得,更能加官进爵,封妻荫子,公侯万代。”
众人闻听皆喜,欣欣然有南归之志。继饮,皆放纵开怀。
景宁随便讲些大素风物,奇闻异事,都是诸人闻所未闻之事,不免心生向往。
宫北风也是个好说的,乘隙道:“我为何南来迟延啊?是因为发生了异事啊!本来我已经集结人马,正要率部出发,谁知天塌地陷,雪域高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呀!”
赵南道:“这个我知道,凤凰泽的水都溢出来了,都淹了我的帐篷。”
“你是在凤凰泽——”宫北风道,“我是在雪山边上,眼看着那雪哗哗的往下落,站都站不稳!我一想这天地异变,必有妖物出世。我老宫虽然要走了,却决不能留这妖物祸害人间。于是,骑上我那匹乌云豹,提着我那把紫金刀,我就进了雪山,一直跑了三天三夜。哈哈——你猜怎么着?终于让我逮到了这个搅乱雪山绝域的妖物。是个什么妖物啊——” 膳与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