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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南走了,景宁徒自愤愤不平,道:“好好一个儿子,却有这么个混蛋爹。”
托娅道:“七部的司马各不相同,赵南这个人野心大胆子小,成不了事,最后只能为人做嫁衣。”
景宁道:“我真是想不明白,当日举旗南归,这个赵南虽然粗陋,却是出力最多,天枢部的孟达木冥顽,最是反对,结果是赵南最先投降,孟达木却死了。”
托娅道:“这就是所谓的知人之难啊!”
景宁叹了口气,道:“不知道宫北风这个人如何?”
托娅道:“爹说宫北风贪财好色,见利忘义,谁给的钱多就听谁的。”
景宁道:“这么说,也是个不能用的。”
托娅道:“也不能这么说,凡成大事必定要兼收并蓄,无论贤愚不孝,皆为我所用,如此方能成功。”
景宁道:“见利忘义人也能用吗?”
托娅道:“论人马之众,除了开阳就是摇光,这个宫北风是无论何都要用的。”
“这可是难倒我了。”景宁说道,“但愿何将军有办法。”
赵翔即杀监军,遂释放了被关起来的肖珂,孟达木的儿子孟青峰。肖珂是老资格,赵南没有把他怎么样,孟青峰不肯听话,被打的遍体鳞伤,行走不得。赵翔再三道歉,孟青峰一言不发。
赵翔、谷日勒、肖珂即率部北迎景宁,出三十里,遇景宁部,旗鼓鲜明,队列森严,俨然军阵,众皆敬畏。
遂同返凤凰泽,即至景宁亲往看望孟青峰,屏退左右,令鸟蛋诊治,亲为擦拭,孟青峰泣下。
景宁道:“待汝伤愈,当归队与赵南共举南归之旗!”
孟青峰道:“杀父之仇,不能不保,我与赵南不并立于世。”
景宁道:“无妨,赵南所谓反侧之辈,一日有不臣之心,任你处置。”
孟青峰即挣扎跪倒:“孟青峰必定率部誓死追随公主殿下。”
即出穹庐,景宁语鸟蛋:“看不出你这老实人,有如此奸计!”
鸟蛋道:“不然,此平南将军所以轻骑入鄂州,安邦定国之良谋也。”
继而宴饮,酒席间何云天道:“公主亲卫多罗刹,罗刹所谓茹毛饮血之辈,常言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为之奈何?”
景宁目视何云天,怪其言。
肖珂道:“文曲也无能,不能亲卫公主。虽然,愿献精锐为公主卫,部中精壮任公主择之。”
景宁道:“这怎么好?”
肖珂道:“略尽微薄之力而已。”
于是,孟青峰、谷日勒、赵南先后言,任由公主挑选。
何云天绝不耽误时间,宴罢即奔赴各部为公主挑选亲卫,先入开阳部,选一日,得三百人,谢赵南而去,赵翔恭送,并言将军好眼光。即回,赵南正大骂何云天,曰:“挖我心肝!”
复至文曲、天玑、天枢三部,各自挑选五六十人,凡五百人。归即混编,为五队,是为凤凰卫。
于是,教技选百夫长,何云天隐隐有喜色,鸟蛋见,艳羡不已,寻到机会,向何云天道:“何时交给公主?”
何云天道:“为什么?”
鸟蛋道:“不是给公主选的亲卫吗?”
何云天道:“滚!”
于是游骑四出,防备黄狄来袭,又派出使者寻找玉衡、天璇、摇光三部。
等待消息的过程中,何云天抓紧训练罗刹卫、凤凰卫。诸位司马前来拜见景宁的时候,都看到何云天军法之严、兵威之盛,不免艳羡。
景宁语何云天:“如将军之才,训十万兵,犹嫌少,为何日日只练这千把人?”
何云天道:“兵贵精,不贵多,过犹不及。诸部所谓新附,人心未固。强为之训,反生事端!今诸司马皆有艳羡,其时可待也。”
景宁道:“宁也闻教。得将军一人,胜得十万兵!”
何云天道:“公主问药收青峰,何某不及也!”
相视皆笑。
有卫士报,摇光部来人啦!
于是,景宁与诸司马齐聚大帐,见摇光部来使。
摇光部来使健步走入,三十左右,瘦削有力,正是宫齐舞。
宫齐舞见景宁端坐,急忙上前几步,跪倒参拜道:“宫齐舞约期不至,请公主降罪。”
诸司马听了皆惊。这公主早已经联系上了摇光部吗?
景宁道:“免礼。六月长风犹在,何言逾期?”
宫齐舞起身道:“焉有主上至,而属下未到之理。是为逾期。”
景宁道:“齐舞可谓知礼!”
宫齐舞道:“摇光部南行,适逢北海异变,是以迟延,如兼程行,男女老幼万余三日内可至。”
景宁喜,道:“好!摇光部到来之日,我当亲迎。”
何云天插口道:“若不兼程呢?”
宫齐舞道:“老幼众多,有欲北归,或不能至!”
景宁变色,道:“你——”
何云天道:“既如此,宫北风要什么条件?”
宫齐舞道:“无他,需良马三千,牛羊万头。”
何云天道:“就这些?”
宫齐舞道:“我父亲言道,他久居北海,坐地称王,不能居于人下,若至必为统帅!”
何云天冷哼一声。
一时间大帐之内鸦雀无声。
是时鸟蛋立于景宁后,开口道:“些许要求也不为过,不知道摇光部到了何处?有三百里吗?公主殿下好准备亲迎。”
宫齐舞道:“不远,东北方向一百八十里。老弱困乏,正在休息!”
于是,鸟蛋向景宁道:“宫司马也大贤,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不如许之!”
景宁视鸟蛋,又视何云天,而后向宫齐舞道:“我答应了,你回去禀告宫将军,明日我将北出亲迎摇光部!”
“谢公主!”宫齐舞施礼退。
而后大帐里面炸了窝,赵南第一个跳起来,道:“什么玩意?三千匹马,老子没有!”
谷日勒道:“死性不改!”
肖珂亦摇头,道:“欺人太甚,不能答应!”
孟青峰摇头不止。
赵翔道:“让他滚回北海去!”
景宁一拍桌子,道:“你们都走,我自有安排!”
众人唯唯而退,赵南出了大帐,还是大骂不止。 膳与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