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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齐舞四顾神色越发紧张,三人施礼后,宫齐南道:“公主召我们来有什么事?”
景宁道:“商量好,杀我了吗?”
三人神色都大变,宫齐舞尴尬道:“公主哪里话来——”
“敢做不敢当!昆吾剑在此,你们杀吧!”景宁道,随手将昆吾剑丢出,落在宫齐舞面前。
宫齐舞即跪倒,道:“黄天在上,宫齐舞若有杀公主之心,天诛地灭。”
“你给她跪着干啥?”宫齐南道,“我们老爹是说要杀你来着,我们哥两都不同意,现在老爹已经同意不杀你,也不反叛了。谁这么嘴快,是不是你?”说着推了一把别力。
别力一晃悠,道:“不是我!”
景宁道:“你们不杀我!”
三人均道:“不杀,绝不杀!”
景宁道:“但是,我要杀你老爹!”
宫齐南道:“你——你——”
景宁道:“你们选吧,要么现在杀了我,要么立刻去杀了你老爹!此地无人,可以立即动手!”
三人面面相觑,均知道此时是杀景宁的大好机会,纵然有埋伏在侧,三人合力足以击杀景宁,但如果不杀,就得回去杀老爹,这又如何可能?
还是宫齐舞道:“诺,请提我父亲之头,以现公主!”
宫齐南道:“你说什么?”
宫齐舞起身,拉着宫齐南、别力道:“走!”
三人出营帐而去,何云天自帐幕后转出,景宁身体微微发抖,道:“如何?”
何云天道:“宫齐南、别力都没有杀你之心,只是这个宫齐舞看不透,不过片刻就知分晓了!集合吧!”
令即下,金雕卫、罗刹卫、凤凰卫毕集大帐前,森然无声。已而营中大哗,人喊马嘶,诸部慌乱,或奔至账前,见队列森然,遂止,诸将先后至,整队待命。
已而鸟蛋、何云天拥景宁出,何云天登台,道:“军中无二命,号令出自一人,为宫北风战者右,为公主战者左。”
遂尽左。
不多时,宫家三兄弟自缚双手至,请罪。
何云天道:“宫北风何在?”
宫齐舞道:“子不弑父,让他走了!”
何云天道:“军法何在?”
宫齐舞道:“今即请罪,虽死无怨!”
景宁道:“他们兄弟都是忠孝之士,放了吧!”
何云天变色道:“异日战场相见,又如何?”
宫齐舞道:“各为其主,虽死不避!”
何云天才不说话了,景宁乃上前,为三个人松开手,道:“宁也无知,何德何能得三忠贞之士。汝父既走,就请宫齐南为将军,宫齐舞为副将,继续统率摇光部,万勿推辞。”
二人皆诺。
于是各自归营,一场骚乱归于平静。事后统计宫北风仅带走千余人,摇光大部为景宁所得,也算是没有枉费心血。
回到大帐,何云天道:“宫北风一走,别无去路,只会投降狄人!估算里程,两日内就会投降狄人,这样狄人就知道了我们中军所在。”
景宁道:“一来一往四天,狄人就会赶到吗?”
何云天道:“未见得,狄人狡诈,宫北风投降的蹊跷,狄人必定怀疑,需要验证,如果中军原地不动,验证也需要至少三天!再加上调兵的时间,我们就有了九到十天的时间,突出重围。”
景宁道:“这我就不懂了,全凭将军定夺!”
何云天道:“公主还要救天璇部吗?”
景宁道:“除此之外,全由将军做主。”
何云天道:“既然如此,咱们今夜就分兵行动,中军虚设旗鼓,将狄人的大队吸引到中央,而中军则潜行东出,与东路开阳部汇合,然后并力南行,凤凰儿与摇光部西出救援天璇,而后南行。一个从蛇头突破,一个从蛇尾突破,狄人大军却被吸引到了中军,到时候首尾不能相顾,我军即可破围而出,顺利南归,然后在小沙河汇合,同归大素!公主可有异议?”
景宁心中多有疑问,但还是道:“其间微妙之处,我也不懂,但凭将军下令。”
何云天又道:“凤凰儿,可有话说?”
鸟蛋道:“我料狄人在戈壁边缘必定是广布游骑,侦查我军去向,我意我军也要多派游骑、神射手,多射死一个,狄人就少了一分机会。”
何云天道:“好,能补我不足者,唯有凤凰儿!”
鸟蛋将行,景宁将鸟蛋召入大帐,却又一句话也不说。
于是,鸟蛋道:“我要走了,我会尽快回来!”
景宁道:“那个——怎么办?”
鸟蛋道:“她叫卯红,我将她留在军中,伤太重,不能长途乘马。”
景宁道:“那个红,由男人照顾不太好吧。”
鸟蛋道:“也没有别的办法!”
景宁道:“交给托娅吧,女人照顾女人好一点儿。”
这么说就等于是景宁同意自己照顾卯红,鸟蛋如何不懂,即单膝下跪道:“大恩容当后报!”
“男儿膝下有黄金。”景宁侧过身道,“北海之言,一字未敢忘!”
鸟蛋走到大帐门口,庞霸刚好走进来,道:“且等我一会儿!”
鸟蛋就在门口立等。
庞霸见景宁也单膝下跪,道:“公主殿下,大军将分,激战在即,庞霸请战!”
景宁微笑道:“庞将军身体未成康复,还是留在军中休息吧!”
庞霸道:“自我从军,何曾康复过?赧然食于军中,坐卧不安,给我一个机会吧!”
景宁道:“将军欲何往?”
庞霸道:“凤凰儿救急,请从凤凰儿。”
景宁道:“需要何物?”
庞霸道:“无他,一杆刀足矣!”
景宁壮其豪迈,视左右,道:“可有好刀?”
老艾德道:“前翻艾杭山击破卡斯巴部,得大刀,甚重,无人使得,庞将军可一试!”
景宁道:“速取!”
二人抬至,偃月之刀也,虽锈犹寒,庞霸取之,挥舞如草芥,道:“好刀,当斩百首,以谢公主!”
景宁道:“同归大素,与君痛饮!”
“诺!”庞霸持刀起,与鸟蛋俱发。
鸟蛋本意留下赤日队照顾卯红,现在卯红有人照顾,就不必留下,临别语卯红:“景宁允诺照顾你!”
卯红道:“不稀罕!”
鸟蛋取出一叠鲲皮给卯红,道:“照顾好自己,不日当有大战!”
卯红道:“必与蒙妹同归!”
鸟蛋笑,道:“等我回来!” 膳与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