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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红等抬着卯红跟在鸟蛋后面在营地中穿行,行到一处空旷所在,鸟蛋仰望星空,月朗星稀,道:“我要在这里想一些问题,你们结阵护法,任何人不要跟我说话,也不要打扰我,有任何人过来干扰,杀无赦!”
皇甫红等从未见过鸟蛋如此严肃,知道事关重大,登时道:“诺!”
众人将卯红的担架放在中央,鸟蛋坐在旁边,卯红不知道鸟蛋要干什么,道:“大师兄——”
“我需要一点时间。”鸟蛋伸出一只手握住卯红的一只手道,“结阵!”
皇甫三兄弟即绕鸟蛋品字形站立,各持弯刀,刀头向外,其他人一圈圈环绕肃立,各持利刃,寂静无声。
鸟蛋头微斜,目视明月,一缕神识直上明月,乘着月光飞行,向着西南方向飞驰,黑夜沉沉,戈壁无垠,月光所及仍然是黑沉沉一片,神识飞奔,直到戈壁边缘点点火光,神识随着月光落向地面,牛车形成的椭圆车阵,天璇部的人疲惫的倚在车中,手握钢刀,打着瞌睡。中心一堆篝火,篝火照亮了火边的蒙妹,蒙妹放下手中正在赶制的符箭,转头四顾,道:“大师兄,你在看我吗?我能感觉到你!蒙妹不会放弃的,蒙妹会一直等到你!”
神识绕着蒙妹周流三周,复又飞起,飞向沉沉夜色,夜色中点点篝火,每处篝火前都围绕着狄人,神识在一处处篝火边飞速掠过,火焰也为之颤动,狄人狐疑的抬头四顾。
神识乘着月光飞行,飞向更遥远的夜色。
叮的一声,鸟蛋啊的一声,睁开眼睛,眼前是卯红惊恐的脸,手中是卯红冰凉的手。
鸟蛋冷汗涔涔而下,道:“我没事儿,现在什么时候?”
卯红一下子扑到鸟蛋怀中,道:“我好害怕,我感觉不到你!”
鸟蛋四顾道:“我没事儿了,有人来吗?”
皇甫红道:“有个晚上起夜的过来生事,已经杀了!很快就天亮了!”
鸟蛋道:“杀的什么人?”
皇甫红道:“不知道。”
鸟蛋拍了拍卯红道:“你怎么样?”
卯红道:“我没事儿,只是担心你——”
正说着,宫北风吵吵嚷嚷的带着人来了,嚷着:“谁杀了我的亲卫?老子饶不了他!”
鸟蛋道:“喊什么喊,我杀的!”
宫北风骂道:“军法,无故杀人,斩!老子杀了你!”
鸟蛋道:“呸,无故杀人你说了算吗?
宫北风道:“老子是大将军!”
鸟蛋道:“我是千夫长,怎么比试比试?”
宫北风道:“跟你比,你也配!”
“不要吵了,什么样子!”却是何云天到了。
于是,一起去见景宁,景宁刚刚起床,就是烦心事,道:“一个亲卫杀就杀了,都滚!”
宫北风自觉满身都是理,不曾想一点没用上,登时道:“难道我也想杀谁就杀谁吗?”
景宁道:“你想杀谁?”
宫北风道:“杀我亲卫的人!”
鸟蛋道:“是我杀的!”
景宁指着鸟蛋,向宫北风道:“你杀吧!”
宫北风咬牙切齿,最后一跺脚走了,临了扔下一句,道:“你等着!”
何云天道:“公主如此处置,未免草率,大战当前,更应当军法从严,纵然不严惩凤凰儿,也要略施惩戒,给宫北风一个交代才好!”
景宁道:“我想了一晚上,我还是要救天璇部,剩下的你弄吧!”
何云天道:“这——”
景宁道:“不要再说了!”
何云天道:“诺!”
鸟蛋即单膝下跪道:“谢公主!”
“这都是我欠你的。”景宁道,然后转身离去。
何云天看这二人,微微摇头。
鸟蛋起身道:“何将军,我把现在狄人的布防位置告诉你,剩下的就全看你的了。”
何云天道:“你说什么?”
鸟蛋道:“直到昨天晚上都准确的人数和位置,还有赵南大队的位置!”
何云天眯着眼睛看鸟蛋,鸟蛋道:“你不信?”
何云天道:“我怎么信你?”
鸟蛋想了想道:“当日麝牛原上,景宁被困,居然死里逃生,你不会认为我是刚好在哪里的吧?”
何云天道:“我一直很奇怪!”
鸟蛋道:“我是乘雕而至。”
“这样说还有点可能性!”何云天道,接着展开地图,“说说你的军情吧!”
于是鸟蛋按照地图,为何云天解释军情,二人商议救天璇的计划,一时间还没有决断。
别力忽然走进大帐,见二人在此,便有些尴尬,进退不得。
鸟蛋道:“什么事儿?”
别力道:“我——我想见公主。”
鸟蛋见他神色犹豫,追问道:“公主是随便见的吗?有什么事跟我说?”
别力神色挣扎,但还是坚持道:“只有见了公主才能说。”
何云天道:“请公主!”
景宁一出来,别力就跪倒道:“我父亲要反了,公主小心!”
景宁道:“怎么回事?”
别力道:“刚刚我父亲把我们几个叫了去,说公主不公,呆在这里死路一条,要二哥三哥劫了公主,跟他一起投奔黄狄。”
景宁神色变换,何云天道:“然后呢?”
别力道:“二哥跟父亲吵了起来,我就偷着出来了。给公主报信!他们现在应该还在吵架!”
景宁即目视何云天,何云天道:“好,你果然是忠心为主,公主应当立刻擢升你为队长。回去小心打探,有消息速报!”
景宁道:“别力,本宫立刻升你为队长。有何消息,立即来报!去吧!”
“谢公主,——我不在乎什么队长,只要公主安全!”别力道,转身走了。
别力即走,景宁即问何云天:“怎么办?”
何云天道:“不要慌!造反也不是说说就行的。宫北风没有什么了不起。我们从他那里挑选的五百凤凰卫才是腹心之患,紧要处就在宫齐南宫齐舞这两个兄弟。能控制住这五百凤凰卫,胜过宫北风五千兵马。历来是人无头不行。鸟蛋你派人监视宫北风的营帐,注意动静,宫家兄弟一旦出来,就带他们来见公主。”
好半天宫齐南、宫齐舞、别力才出了宫北风的营帐,宫齐南徒自脸红脖子粗的说着,迎面撞上鸟蛋,鸟蛋道:“公主有请!”
宫齐舞脸色瞬间变白,别力一言不发,宫齐南道:“怕啥,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于是宫家兄弟到了景宁的大帐,三人迈步走进,除了居中而坐的景宁,再无一人。 膳与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