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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月也讲了讲别后之事,道是鸟蛋被处斩,师父也曾经向皇帝恳请,终究是未能获准;也曾经试图入京师劫法场,奈何素教君子严阵以待,师父也是无能为力。
鸟蛋逃离,满京师缉拿,至今鸟蛋还是捉拿的要犯,说道这里姬月猛然醒悟,道:“鸟蛋怎么可以在这里呆着,一旦被人举报,就要被抓,还是要处死的啊!来,师兄掩护你逃走!”
鸟蛋闻言热泪盈眶,道:“师兄不用,我的真实身份平南将军和偏将军都是知道的,没有他们的默许,这里我是半天也待不下去的!”
姬月将信将疑,鸟蛋解释半天,姬月才算释然,但还是警告鸟蛋一定要小心谨慎,一有变化,赶紧逃走!
接下来姬月说到,这几年八宗堂好生兴旺,在京师已经是和素教、京师大学堂并驾齐驱,今年年初不久,师父安排姬月姬日带领五十名八宗堂翘楚出来游学,并给了大司马韩延寿的推荐信,这游学的终点就是鄂州大营,不料想千里迢迢到了鄂州,递上了推荐信,鄂州大营却是推三阻四,只是让他们在鳄石城的馆驿居住等待消息,这一等就是几个月。
没想到今天,突然将军府见召,姬日姬月匆忙赶来,被引到偏厅等候,却是迎头碰上了鸟蛋,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邂逅相逢,感慨良多,三人语罢多时,心绪逐渐平复。这之后沈亚之进来,引了姬月、姬日去见张布雷,嘱咐鸟蛋继续等候。
姬月、姬日见张布雷,施礼之后落座。
张布雷道:“本将军进来军务繁忙,闻听二位贤达莅临鄂州,却是一直无缘相见,还望二位不要见怪!”
姬月忙道:“岂敢!”
张布雷道:“我在京师时,久闻八宗堂姬先生学究天人,可惜无缘识荆;今日诸位贤达到来,我正有疑难,不知道二位是不是可以替我解疑释惑!”
姬月道:“不敢,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布雷道:“也没有什么,鬼神之说可得而闻吁?”
姬月闻言一愣,沉吟道:“以我道家看来,天地万物都是一气所化,至阳者为神,至阴者为鬼,人所谓阴阳汇聚者也!”
张布雷微微点头,道:“人鬼相遇如何?”
姬月道:“人鬼殊途,本不应当相遇;苟相逢,当决生死!”
张布雷道:“谁胜?”
姬月道:“各凭其气而已,阴胜阳,则人死鬼胜;阳胜阴。则人存鬼灭。”
张布雷道:“好,不瞒二位,我大军与畲人战,畲人有巫鬼之术,常有阴兵相助,多杀伤我士兵。而贤达有通阴阳之道,敢问有克制之法否?”
姬月和姬日对望一眼,姬月道:“胜阴者,阳也。军中多男儿,鼓其阳气当可制阴鬼。具体说来,我听说将军于清江大战,得巨鳄数十,鳄所谓龙属,至阳之物也,如以鳄皮制鼓,鼓舞军中士气,大禹王在日曾如是,当可破敌。”
张布雷闻言连连点头,道:“甚善!然则人神相遇如何?人能胜神乎?”
姬月缓缓道:“神所谓至阳,所谓可远观不可亵玩焉!不过以理论之,人有阴气,阴气盛到足以压制阳气的话,人亦是可以胜过神的。这只是不才推论,将军谅之。”
张布雷道:“贤达太过谦虚了,我半生戎马,鬼神之说未有如贤达所言之切中肯綮者也。如果与贤达早相逢,我何苦困惑至此啊!”
姬月道:“不敢,一家之言而已!”
张布雷道:“大司马的荐书,我已经收到,贤达与诸位同学游学到鄂州,我自是欢迎,不过这鄂州大营中如何游学呢?”
姬月道:“无他,一如士兵,入鄂山杀敌!”
张布雷道:“这是贤达自己的意思,还是——”
姬月道:“此大司马之意也,我等也是自愿,生死与大营无关!”
张布雷长叹,道:“大司马远隔数千里,于鄂州军营洞若观火啊!即如是诸位贤达就收拾行装吧,明日与我同赴鄂州大营。”
二人忙起身道:“是。”
二人出来,张布雷又召见鸟蛋,二人等了一会儿,见鸟蛋没有出来,料想无事,日后同在鄂州大营,天天可见,就先行离去。
鸟蛋进了大堂,拜见张布雷,张布雷摆手让鸟蛋起来坐好,道:“今日叫你来倒也没有多少事。首先就是我身体已经康复,明日就要启程赶赴鄂州大营,按说你也要同去。不过眼下有件事,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去做?”
鸟蛋道:“什么事?”
张布雷道:“朝廷对待畲人,一向是剿扶并用,现在南鄂州平定,我有意重修龙母庙。你既然身陷畲人,对于畲人习俗多所了解,可愿意承担督建龙母庙之责?”
鸟蛋一听头老大,连忙道:“龙母庙什么的没有见识过,我做不了!”
张布雷点头道:“你既然不愿意,我安排别人就是。”
鸟蛋马上乐了。
张布雷又道:“你箭法卓绝,又在清江之上勇斗龙鳄,实在是我军中不可多得的人才,在我这里当个传令兵,实在是亏待了你,你有何要求,尽可以提!”
鸟蛋连连摇头,道:“我没有什么要求,给将军当传令兵很好。如果有什么要求,就是不打仗最好,可是我知道将军也没有办法!”
张布雷道:“是啊,人生在世,谁也逃脱不了棋子的命运!”
然后张布雷又与鸟蛋闲聊多时,才让鸟蛋离开,鸟蛋出了大厅,姬月姬日已走,也就自行返回铁鹰家。
鸟蛋这边出了大厅,张布雷向沈亚之道:“所谓仁爱,是不是说的就是王安国这样的人呢?”
沈亚之道:“一言之善,即为仁爱吗!”
张布雷道:“老沈啊,这个王安国可是不简单啊。今日我暂且不说,日后如能平定畲乱,我一定让你入京奏凯。到时候你可以在京师好好听一听王安国的故事!”
沈亚之闻言惊疑不定!
张布雷继续道:“王安国与姬月、姬日相遇如何?”
沈亚之道:“我在暗处观察,他们乍然相逢,抱头痛哭,真情流露,似乎不是将军说的督学和学子的关系,好像是什么同门师兄弟!感情非常亲厚啊!”
张布雷道:“如此最好,大家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免得多嘴多舌,无事生非!”
沈亚之道:“将军是不是多虑了啊!”
张布雷道:“老沈你只要考虑打仗就行了,我还要考虑京师!多想想没有坏处啊!”
鸟蛋出了将军府,心情是既兴奋又激动,一路上行走如飞,堪堪走到墙角,头顶一暗,红毛惊飞而起,刀光凌空劈下。好个鸟蛋,危急时刻侧身出刀,一个撩刀划过对方咽喉。
鸟蛋闪开两步,伸手一摸,脖颈已经出血,对方落地猛扑上来,一把畲刀狠辣无情,刀刀不离鸟蛋的头颈之间,鸟蛋想要靠藤甲搏一线生机也是不可能,顷刻之间鸟蛋是险象环生,连连倒退,砰的一声已然后背撞到墙上,鸟蛋是退无可退,那人狞笑一声,挥刀劈下,生死关头,鸟蛋不退反进,砰的一下将那人撞得倒退,反手撩刀,自那人腋下上划,划开一条大口子,鲜血直流。那人无法握刀,到交左手,还欲再战,鸟蛋不给他机会,撩刀回刀叠出,在那人手肘,腋窝等出连划数刀,那人筋肉尽断,虽然凶悍,却再也无力再战,只得转身就逃。鸟蛋想追,只觉得头晕目眩,摸摸脖颈似乎血流的更多了,鸟蛋就地坐倒,自衣襟内抽出一张缠枝灵符,啪的贴上,灵符猛烈燃烧,将伤口封闭起来。
鸟蛋喘息不止,就听有人喊:“安国,你怎么啦!”直奔过来,却原来是大小张忠出来置办酒菜,不想看到鸟蛋浑身是血坐在街道中心。
鸟蛋道:“被一个畲人袭击,他跑了!”说着用手指了指畲人逃跑的方向。
“奶奶的!”大张忠抽刀出鞘,追了上去。
“你行不行啊!”小张忠问鸟蛋,“满身是血,伤口在哪?”
鸟蛋道:“我没事儿,你去帮大张忠,对方有同伙!”
小张忠估计鸟蛋无大碍,就道:“你先歇会儿,我去去就来。”
不一会儿,跑来一群家伙,打头的那是铁鹰,原来这里距离铁鹰的小院不是很远,小张忠一路狂奔,通知了铁鹰,然后又去追大张忠去了。
铁鹰一把将鸟蛋抱起,带回了小院,一路上紧问:“伤在哪里?”鸟蛋只是摇头。
到了小院,铁鹰将鸟蛋放在床上,仔细检查,却似乎没有什么伤口在,于是家伙们笑话鸟蛋是被吓破了胆!鸟蛋只是躺在不动。
不多久,大小张忠回来,提溜回来一个人,就是袭击鸟蛋的那个畲人,不过已经死了。脖子断了,大小张忠赶到的时候就已经死在路边了。
铁鹰看了半天,道:“扭断的,多半是被灭口!妈的,还有同伙!安国,你知不知道是谁啊?”
鸟蛋猛地想起早晨出门,路上遇到的那两个人,道:“我想起了是张角!早晨我遇到的!” 膳与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