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曹文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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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后同事对青青更恭敬拘谨了,吃个饭也不和她一桌。这种孤立很无奈很郁闷,疏离带来的羞辱和那天曹文慧的恶言相向没什么两样。
“不跟我们一桌更好,我们还多吃些,清静!”阿花愤愤不平,“这些人就是闲得,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青青在心里默叹,只盼望这场风波能快点过去。
哪知还没过两天曹文慧的婆婆却找上门来了,当时青青就凌乱了,到底怎么了?
青青把她带到公司旁边的永和,不管怎么样对待长悲她总是要尊敬。
“阿姨,我知道你是为你媳妇曹文慧的事而来,可、、、、、、有什么能帮到您?”
“杜小姐,我代她向你道歉,对不起,她是着急无心的。”老太太的眼睛发红。
“阿姨,你不必这样,这么大年纪、、、、、、我真不知道怎么办,这么大的公司不是我、、、、、、”
“杜小姐,我一个农村老太太没见过世面你别见怪。我都听文慧说了,都是她不对,你能不能让领导从轻处罚,她完全是急的。我儿子工作压力很大,跑业务的经常没准,房贷还没还清又供着一家老小。媳妇是好媳妇,从不多花销衣服化妆品,忠厚朴素总想着怎么减轻家里的负担。听说有去新加坡的名额她激动了好几天,在石氏干了这么久怎么也该轮到她了。可是到最后你知道的,她很失落所以、、、、、、就着急了。”
“阿姨,公司处理的事我一个基层员工是做不了主的,这件事我会帮你问下我们经理,但是我不敢保证。”
“杜小姐,谢谢,你能帮忙说说话就行。”老太太愁闷了几天的眼睛开始清明起来,“谢谢,大公司总还是有人情的,不行的话调到其它地方也可以。孩子不用她操心。”
“阿姨、、、、、、”
“妈,你怎么跑到这里来?我叫你来求她?不会缺你吃喝暖住。”曹文慧闯了进来一把推起老太太,“快回去,在这给人好看?”
“文慧,杜小姐没那么不好说话,咱们认个错也许能重新上班。”老太太边走边说。
“妈,你知道什么?先回去,工作没了可以找。”曹文慧拉着老太太就走。
青青根本来不及说一句话,这戏剧性的一幕让她脑子更乱了。刚想起身走曹文慧又进来了,直直地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杜青青,我对你没有恶意,但我可怜你。我知道这种事现在现在这个社会很普遍,但我不会羡慕。谢谢你请我婆婆喝果汁,工作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我一名牌大学生在S市还混得下去。”‘腾’地一张20元钱放在桌子上,“谢谢。”
青青被打脸,她极力忍着,坐了好一会儿才控制住不停发抖的手脚。这个世界怎么了,自已又做错了什么?就因为爱了不该爱的人就要忍受莫名其妙的指控?她的委屈又向谁说?
回来走到杨帆的办公室,“杨经理,我有两件事和你说。”
“怎么了?心里难受?”杨帆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想那么多干嘛,把身体都搞坏了。”
“杨经理,你们对曹文慧的处理是不是太严重了?”
“她来找你麻烦?”杨帆明白了,“你告诉她有什么不满可以来找我,是上面决定的。按理说同事之间吵吵嚷嚷也不至于开除,可是还有些事你不知道,工作了五六年的老员工我们又不是瞎子,她就不会在自已身上找原因?”
“杨经理,外人怎么看我理不了,这个新加坡的名额我退出,还有更优秀的同事,他们为石氏的付出肯定比我还多。”
杨帆正为这事发愁她竟然主动提出退出?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为她不公,“机会难得,你想清楚,做人如果事事顾虑什么事也干不成。”
“我知道,石氏的老员工很多,我还年轻有机会。”
“曹文慧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你怕了?”
“出门在外都不容易,特别是S市如果有机会你还是多为她考虑一下。”青青不想解释。
“你这么老好人她不一定领你的情,值得吗?”
“每个人都有缺点,她能做个好媳妇好妈妈很了不起。没事我出去了。”青青礼貌地退了出去。
杨帆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动,这个杜青青、、、、、、又想想傅文博,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青青和淑珍还有小乐一起从电大出来准备去年轮歇脚。散学时人流很急,三人慢腾腾地拖到后面边聊边挪。今天的小乐出尽了风头,一头紫色的头发和夸张的裙子“惊艳”了全场,这种大胆直接的后果就是周围很自然空出了很多位置。
青青和淑珍来的比较晚,最后的情况是三人同时被孤立。这种前卫连颇具潮流的小何老师也自叹不如。引人注目那就格外照顾,老师每次回答问题都点她。众目睽睽,青青和淑珍就差跪地给她作揖了,因为回答不出连累的可是她俩。小何老师最爱的就是:“那谁,她旁边的同学你站起来告诉她。”
好在小乐不是空有个性,智商还不低。最后小何老师一本正经地说:“那个紫色小魔仙,以后上课还是把魔法收起来,这会让其他同学不公平。”
底下一片声音盖过:“我们很公平。”
“好吧,你们赢了。”小何老师无奈摆手,“但是,作业还是要完成的。”
底下一片哀嚎,“老师,我们都在课堂上消化了,你的课我们已经很认真了,也就走个形式,那个作业就免了吧。”
“我不管你们怎么敷衍,其它的课我没有发言权。但是我的课就是要认真,就是要掌握知识重点。你说你们消化了那你们就上来重复一遍。”
没有人出声了。小何老师着下面的学生:“很多人说不就走个过程吗?睁只眼闭只眼何苦搞得大家都累?但是我想说,既然做了那就要快乐享受过程,一纸文凭可能并不代表什么,可是没有它呢?我们会更困难。也有人说我纯粹是为了一个职称或者户口,这点知识和我现在的工作一点不沾边学了没用。我想说,在S市比你们有成绩的人太多太多,顶尖的富豪都没想着安逸你怎么能理直气壮在课堂上打瞌睡,玩游戏?”
底下一片死寂,小何老师接着又说:“大家能来上课肯定不是玩玩,说多了不好。都懂的,你不进步有的是人取代你。这么好的环境和机会起码要对得起那点学费。我希望下次课堂上没有人缺勤。”
同学们掌声雷动,青青不由地向淑珍摆着食指,“你看看,多么正义激扬,同学加油了。”
“加油得先有好车。”淑珍笑了,“我们都是劳斯莱斯。”她又笑小乐,“你今天太给力了,整个哈利波特上身啊,明儿就穿个黑山老妖装,不听话就逮着做小妖怪。”
“想多了吧,树姥姥!”小乐不悦地对着淑珍白眼,“其实也没什么,大家也没大惊小怪,换个心情试一下吗!”她拍拍衣裙,“这行头可贵了,别起哄啊。”
“那你在课堂上不慌不忙见招拆招是早就猜透了老师的心思?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积极准备得这么足?”青青问她。
“秘密。”小乐花蝴蝶地一转,“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哦——”青青拉长尾音把淑珍拉过去,“怕是对小何老师有想法,目标明确啊。”
淑珍哈哈大笑,“真女子也!”并对她竖起大拇指:“佩服,今天请客请定了。”
“干嘛干嘛!”被说中心思小乐到底经不住逗,脸红了红,“就会欺负小的,没有我你们今天能那么专心听课?”三人嬉笑着向年轮走去。
“哎,我说你们真的是绝配啊,小何老师第一天就扎了个小辫,戴着圆锥耳钉。以后你们的孩子都不用穿的,直接彩绘就好了。”淑珍还在笑。
“别在大街上耍流氓啊,人家可金贵着呢。”她停了下,怯怯地说,“不知道是富几代了,家里好多人又是高官,我也只是想想而已。”
“打听得这么仔细?小乐!这可不像你性格,姐姐支持你。”
“哪那么容易,他身边的女孩个个都比我优秀,也只有这样他才会看我两眼、、、、、、”
“没事,我们不在加油吗。”青青和淑珍安慰她。
“听你这么说这个小何老师还不错,富家子弟能这样很难得!”青青也劝她,“要抓紧了。”
“什么呀,瞎编编,去去去、、、、、、!”小乐跑着去抓她俩。
“免费试听,免费教学,网络销售,淘宝,电子商务,包学包会、、、、、、”青青和淑珍同时被这声音吸引。
“你们先走,我过去下。”青青对淑珍和小乐说。
“青青!”淑珍皱眉,“你过去干嘛?你一个人还不怕、、、、、、”
“没事。”青青摆手,“你们先去点东西我一会儿就到。”
曹文慧显然也看见了她转身就要走。青青叫住了她。
“什么事?我很忙。”曹文慧一边整理册子一边走。相信任何人都不想遇见这样的尴尬,自已最无助最真实的一面被对手窥见那种难堪可想而知。
“如果工作不顺利就去找杨经理。”青青帮她把地上的纸袋捡起,“我不是**,也不是故意看你笑话抬高自已,大家生活都不易。”
“杜青青!”她抬头看她,“对不起!”
“我知道。”青青没有再说话转头就走。
曹文慧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发了会呆。那天的话还犹言在耳,名牌大学四个字掷地有声,可这样的头衔一时半会也为会工作发愁,这种讽刺让她羞愧。这些年太安于现状了,看不起现在的师弟师妹,总觉得他们的毕业证远没有自已那时候的含金量高。又不愿学习接受新事物,那些东西是好高骛远华而不实的表面功夫。孩子的英语辅助教材不用光碟很久了她不知道。
“妈,你下APP,不仅有听说读写,还可以和同学老师一起对话,背诵练口语方便多了。”
自已除了晚上窝在家里追电视剧白天和同事聊电视剧还会什么?这个城市每天都在改变,可笑的是自已不思进取还处心积虑挑同事的不是。难怪3个月找不到工作,井底之蛙该用力跳了。傅文博看上的女人果然不一般,这个小自已一轮的女人给自已上了生动的一课。
到年轮汇合服务员已经把东西摆了过来,淑珍不放心地问,“没事吧?你去找她干嘛?”“没事,她婆婆来找过我心里很不安,我叫她去找杨经理。她应该会推荐工作。”
“你这人就是、、、、、、”淑珍喝了口果汁,“懒得说你。”
“姐姐,你们说谁?”小乐插嘴。
“没谁。”青青边喝边向四周望了下,“今天怎么没有钢琴曲子了?”
“不知道,要不你去问下。”
“没有就算了清静也好,早点回家。”
突然,大堂的另一侧有了响动。争执伴着杯碟碰撞声越来越响。三人侧目,只见服务员正和两位黑人外籍人士争执。虎背熊腰的两位彪形大汉咄咄逼人,服务员抄着不太熟练的英语解释着。来者是客,服务员礼貌隐忍不代表可以自行掏腰包帮他们付费。15%的服务费在菜单上标得很清楚,点餐前服务员已作说明现在确要赖帐。
言语相对间,老外已摔了一只烟灰盅。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了,由于语言通沟障碍大家心有余力不足。
“这群阿三,他们领导呢?主管下班了大副总在吧,这么久怎么不见人过来处理?”淑珍忍不住开口。
“姐,你怎么那么肯定就是阿三?”小乐不明白。
“姐姐我做服务员出生的,听他们咖喱味的英语就知道了。”淑珍不屑地撇嘴,“又脏又小气,一次性七件套拿得一个不剩,衣架,毛巾,便签夹无一辛免。四星以上的现在谁想接印度团?实在没饭吃时才接一两个。最恐怖的是什么?房间脏乱不堪味道难闻,别的房间20分钟能清洁出来,他们的,一两个钟你都弄不干净。” 爱在边城,胜利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