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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里灯光惨淡,让人一时分不清是白天还是夜里。
“你不是说绿萝绝对没问题吗?如今怎么成为太子妃了?”
“你个废物!”女人怒不可遏,一掌朝对方扇去。
男人本有些懊丧,但对方的攻击像是惹怒了他,他急忙闪躲:“你还有脸说我。”绕到她身后,企图挟制她:“如果不是你事事不得手,我还用来上京吗?”
“白白浪费了那么好的七星海棠。”
女人一个下腰,将他踹倒在地,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是怎么发生的。
被激怒的男人像只豹子主动攻击,女人四两拨千斤,灵巧躲闪。
如果有外人看到,定会大跌眼镜,那男子是本朝二皇子赵雨琛,那武艺高强的女子竟然是娇滴滴的萧候女萧怡心。
他们正上方坐着一素衣男子,一头蜷曲的卷发衬着高鼻深目更显立体,瞳子像淡蓝的玻璃,俊美无铸、矜贵清冽,冷眼旁观着这场争斗,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等到两人正打的天昏地暗时,突然从上方传来一声冷冷的“够了!”
瞬间让两人停了下来。
“我叫你们来不是让你们内讧的。”
二皇子赵雨琛赶忙恭敬跪下,请罪道:“殿下恕罪,下属无能。”
“绿萝这个小蹄子虽然背叛了我们,但也不打紧。她对我们的事基本一无所知。”
“巴蒙,再有两天赵家是不是会举行春祭?”
赵雨琛点点头。
男人站起身来,面色平静地说了一句:“该提前动手了。”
东宫里灯火通明。
“太子妃,你别等殿下了,早些睡吧。”
“谁等…他了?”
绿萝打了个酒嗝,醉醺醺说道。
宫女玉漏自顾地收拾干净桌上的酒水、杯盏。
不知是喝醉了还是伤心,绿萝眼中泛着点点水光,手中紧紧抓着玉漏的衣服,嘴里嘟啷着:“那个女人是不是已经被带回家去了吗?”
“是的,太子妃。”
“确定太子见不到面了吗?”
“是的,叶小姐好像被带回老宅了。”
“那为什么不来我这?”绿萝咬着唇,委屈得睫毛一颤一颤的。
“太子妃,您忘了。太子因为囚禁官女,被罚跪祠堂了。”
临了还补充了两句,“还有两天,您别急。”
听此,绿萝醉眼朦胧地点点头,睡倒过去。
没一会儿,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吹灭烛火,抱着绿萝上了榻。动作娴熟流畅、行云流水。
玉漏见状默默走了出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绿萝虽看不见人,但闻着熟悉的味道,心中大喜,以为男人放心不下她,便偷偷从祠堂逃回。
于是使出浑身解数,像根藤蔓一样将男人缠得更紧。
两人身影重迭,化作情欲的泡沫,在浪潮中起起伏伏,在黑夜里只听的到吱呀作响的床榻摇曳声。
“嘶…”男人不禁发出声。
男人满足的声音给了绿萝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觉得身边这个男子是可以终身依赖的。
绿萝枕在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听着咚咚咚的心跳。
男人一边在她光洁的背上来回抚摸,一边用温柔的声音跟她讲话,沙哑又迷人:“绿萝,你能不能讲讲怎么和二弟相识的?”
绿萝登时浑身僵硬。
“或者你可以谈谈方泽兰。”他的气息暧昧地扑在她耳边。
月光下,一双白净修长的手在微凸的肚子上抚摸,他死死克制,忍着只摸了几下。
再过几个月就要有一个小精灵从里面钻出来。融合了他和她的血液,这是永远无法消除的链接。
他轻轻触碰着她安静的脸庞,圣洁动人。
只有熟睡中的她才不肯跟他发脾气。
睡得这么甜,到底在做什么梦?
几天前,她被大理寺的人从东宫带走时,装作痛哭流涕、受尽委屈的样子,原本乖巧的小嘴咕噜咕噜地吐了一大堆泡泡,什么囚禁、虐待都冒出来了,巴不得把他抹得越黑越好。惹得周围的官兵一个个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那时,她仰起头狡黠地看着他,单方面宣告了自己的胜利。
这隐藏起来的一面让他有些惊喜。
他半是嗔怪半是好笑地刮了刮她的琼鼻:“骗子!”
突然,窗外发出诡异的响声。
明显是被刻意放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蒙蒙的窗户纸上被人戳开一个小孔,奇怪的味道在屋中弥漫开来。
窗外赫然出现一个黑色的人影。
躲在阴影处的赵雨堂用被子捂住叶紫溪的脑袋。然后一个虎扑将刚刚准备进入房间的黑衣人按倒在地,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拧,发出咔嚓一声,肩关节已经脱臼。
那人知道此次九死一生,决定放手一搏,另一只手抓住匕首朝他刺去,他猛地一躲,一个旋身,将他踹倒在地并且挑断他的脚筋。
黑衣人不肯屈服,咬舌自尽,血液将透过黑布一滴一滴渗出。
扯下面罩,那人的模样竟让赵雨堂瞳孔骤然一缩,露出玩味的神情:梁朝?有意思。
此时几个护卫匆匆赶来,刚刚的那支迷香还未燃尽,涵风上前一脚踩灭,脸色煞白地请罪道:“爷,恕臣疏忽,刚刚中了调虎离山。”
赵雨堂用帕子擦擦手,抬眸看了眼尸体:“再加派两倍的人手看守。”
此时的陈祺无奈地盯着天花板,明明自己没说什么呀,只是试探一下看情报是否准确,绿萝的眼泪却像决了堤的黄河,一泻千里,楚楚可怜地诉说着经历的苦难,说什么自己没有背叛太子,没有给二皇子任何情报,就算有也是模棱两可的。
从她的话里,得知从南境传来的情报准确,基本也可以确认绿萝不会造成什么威胁。
但是听着她忙着撇清跟二皇子的关系,陈祺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了一股怒气。
虽然很不满,陈祺还是把她母亲方泽兰被解救,已经前往上京的消息告诉了她。
结果绿萝哭的更厉害,当然这次是感动得涕泗横流,直把鼻涕往他身上擦。嘴里简直要把赵雨堂夸上天。
他多想亲口告诉她,在她身边的人一直是他,不是赵雨堂。
赵雨堂也没有那么善良,他只是为了他的女人,想以此打动你而已。
呜咽不绝的抽泣声夹杂着模糊的感谢,陈祺越听越烦躁,只好用唇堵住她的声音,不一会房间又响起床吱呀吱呀的声音。
卧在床上的陈祺,细数着漏声。
等到漏声乍断,曙色渐亮,不慌不忙地穿好衣服,回头看着睡熟的美人均匀地呼吸,有些忧虑:未来她要怎么办呢?
当她有一天知道赵雨堂从来没有碰过她时,像她这样敢爱敢恨的人会不会崩溃。
在那一刹那他在心底暗暗做了个决定。 雨打紫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