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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预兆

大唐因缘录 宁非天 4270 2021-04-05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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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尾驿,扶风驿,武功驿,马嵬驿,槐里驿,陶化驿,临皋驿……

  一处处驿站被甩在身后,那座举世惊羡、恢弘阔大、威严雄霸,踞坐于渭水南岸的大唐之都——长安,已经随着众人的持续跋涉而清晰可见。

  并无往日同僚旧友前来迎送,崔希逸也只是与几位到来慰问的亲眷在城外略述几句,又看着从长安出来的的铺兵押走了孙诲。

  孙诲被押送前行,刚到城壕,早有禁兵奉旨等候。

  就在城濠边的柳树下,孙诲被立即斩首。

  四面围观的人群人声鼎沸“这是和前几日缢死的中人赵惠琮作伴去了”……

  崔希逸远远看着,此时心内却惋惜这二人起来“他们希图以功获赏,改变运命。但这场豪赌,终究是赌运不济。自己呢?当初既已怀疑,为何不再慎重一些呢?害得自己调任闲职不说,也加速了此二人掉落深渊的速度。”

  自己当初的背盟,真的是被蒙在鼓里么?还是也在内心深处想着再立功业,以使自己更加名垂青史呢?不知往日老友旧识、同僚属宦是怎么嘲讽、揶揄自己的。不能说他们落井下石,是自己咎由自取的。

  想得自己也不敢再想了,他只得赶快吩咐随从,护送崔静怡进京领取度牒,入寺为尼。

  再次拜伏城外驿道中,遥拜陛下后,崔希逸忍着伤口疼痛,忙不迭地与亲眷告别。

  他再匆忙上去马车,要快速离开这喧嚣繁华、车水马龙、人如蚁聚、众口铄金的都城。

  一行人接着走在赶去洛阳的路中,但刚从灞桥渡过渭水,就有几只黑狗、黄狗、花狗、白狗不知为何受到了惊扰。

  它们从柳树林里窜出来,向着远行的人群不停吠叫。

  崔希逸见状又是大声呼痛,再次晕厥了过去。

  犬吠声伴着夕阳下飞鸟还林的鸣叫声,伴着队伍中器乐大奏的声响,不断搅扰着宋通的心神,使得他烦躁不已。

  一路总是喋喋不休的段晏,此时也不敢再说些什么,只是低头念佛。

  宋通看着段晏虔诚的样子,心里感伤道“贺远至、陈晖死于同袍之手,阿史那博恒逃归草原大漠,往日同袍大多散落;自己两战吐蕃,一身金创、却无丝毫功名;崔希逸重病在身,崔静怡出家为尼……。哎,这都是如何使然的!”

  ~~~

  漫漫西行多日的拉姆,终于见到绿树又多了起来,鸟儿也在河流、水泊之中飞舞鸣叫。

  路旁的田地里,很多椭圆的瓜躺着晒太阳;村落人家的葡萄架上,也垂挂着一串串玉石一般的葡萄;杏子也熟了,金黄的,银白的,在枝头颤动着,已经把树枝压得低垂下来。或许是太多了,人们采摘不过来,掉落了一地。这些落果又被鸟儿们啄食、叼回巢窠里去了。

  “翠英,看到了么?那个大城,就是沙洲了。城内的子城,也叫衙城,是官府各衙门公务处所和官宦胥吏的居所;我们住在外城,就是罗城里。”成和祥兴奋地说道。

  并不管拉姆是否能够听懂,他只管继续说:“我们的家有一个小院子,东、北、西三座房子,院子里种着几棵枣树、杏树、柰树。还有一架葡萄藤;有一口水井;有一个猪圈;还有一个茅厕。我们也有田地,在城壕外面不远,离河渠也近,浇地很方便的。现在的甜瓜还没有熟透,先让它们在那里晒太阳,再过一两个月,人们就会笑呵呵地去摘取。……”

  成和祥不停地说着,转头看去,拉姆已经睡着了。

  赶紧过去给她搭上自己的衣物,又看到索敏达的棺材,成和祥落泪暗道“回去怎么和敏行说啊!怎么跟阿娘说啊!”

  不敢直接回家,成和祥先去找到孙神鹰。听了孙神鹰说道“没敢先行告诉你家里”的话,心里更是打鼓。也没别的办法,他只得带着拉姆回家。

  ~~~

  王氏正在浆洗衣物,又让娘家侄子王鱼儿和王空物帮着打水。

  兄弟两个是王氏弟弟的孩子,一个十六,一个十三,还都没有当兵或者出去徭役。只是王鱼儿偶尔会去县衙当十天半月的短庸,也就是跑腿送信、为出行官吏举旗等零碎差事罢了。

  今日,兄弟两个无事,都跑来给王氏帮些家务。

  索敏行在一边吹笛子给众人听,清亮的笛声,压过了枝头的麻雀、喜鹊的叫声。

  几只乌鸦也飞过屋檐,“嘎嘎”地鸣叫几声飞走了。

  “乌鸦这样欢快的叫声,是有喜事到来的预兆啊。”索敏行停下吹笛,看着乌鸦飞去的身影笑着说道。

  “就说我们敏行有本领,不仅乐器歌舞都通透,问卦卜算也懂得。”王氏夸赞道。

  索敏行得到夸奖,兴奋地帮着王氏把洗衣木盆费力地端起来,要倒去院外的沟渠里。

  正见成和祥带着拉姆忐忑不安地走进院里来,索敏行笑着大喊道:“姨娘,是不是喜事啊?!和祥兄回来了!”

  说罢,他就把大木盆放在院里的一块石头上,用身子倚住,笑嘻嘻地问道:“和祥兄,这位小妹是谁啊?”

  王氏也笑着说道:“和祥快点帮着干活!这位小女娃是谁啊?”

  成和祥嗫嚅许久,实在忍不住,跪倒在地大哭道:“阿娘,我把敏达兄弟害死了!”

  王氏听着他哭泣着说完,先是惊慌,随后就哭叫起来:“怎么去向我死去的妹妹、妹夫言说啊!”

  索敏行身子一晃,木盆的水立即倾倒在身上、鞋上,洒在了地上。

  王氏拎起一根木杖,劈头盖脸地打着成和祥,边哭边骂个不停。

  成和祥不敢躲避,只是俯身在地上痛哭不止。

  索敏行坐在泥水地上,嚎啕大哭。

  王鱼儿和王空物兄弟也惊吓得不知所措,陪着落泪。

  枝头上的鸟儿本来还在叽喳叫着,此时也都吓得飞跑了。

  拉姆看得发呆,也是哭泣不止。

  哭了许久,王氏又拉过拉姆到身边。

  两人再次对着哭泣了好久,王氏抹着眼泪问道:“娃儿,你叫什么?”

  拉姆也不说话,只是泪眼莹莹地看着这位慈祥悲伤的女人。

  王氏把她抱在怀里,不断地伤心哭道:“娃儿啊,好可怜。”

  正在悲痛,她听得怀里的女娃抽泣着小声说道:“阿妈。”

  王氏一惊,看着拉姆红润的小脸,抹去她的泪水,问道:“你说什么?”

  “阿妈。”拉姆看着王氏说道,眼泪又顺着小脸庞淌了下来。

  “我的娃啊。”王氏哭喊道。母女二人再次抱着痛哭。 大唐因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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