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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戒痴离开，我便快步走到萧绮月身边，说道：“他应该没有说谎。”
萧绮月点头：“是的，如果这个是谎言那也太容易被戳穿了，全寺上下这么多人，不可能每一个人都为他做为证！”
“情况比想象中的棘手啊！”我挠了挠头。
萧绮月安慰道：“别着急，寺里还有这么多人，先一个个问了再说，总有人会路出马脚。”
“下一个叫谁？”
萧绮月思考一下，说道：“叫那个在厨房里帮忙的小和尚，戒闻。”
“好！”
我立刻出了禅房，到院子将戒闻带了回来。
戒闻十五六岁，性格似乎有点懦弱，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萧绮月一板着脸，他便瑟瑟发抖。
“不是我呀，萧队长，真的不是我呀！”萧绮月刚要开口，他马上就哭喊道。
萧绮月笑了一下：“我并没有说偷米贼是你？你怕什么？”
戒闻面露苦涩：“可戒痴师兄认定是我干的。”
“他认定你是偷米贼，你是就了？要给人定罪是要讲证据的，他有证据吗？”
戒闻想了想，摇头：“没有。”
“那你不要管他说什么，你想洗清自己的嫌疑，就要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萧绮月慢慢引导。
这孩子挺胆小的，我们倒也不担心他说的不是实话。
“说什么？”戒闻一脸迷茫。
“主要是厨房的事情，谁在春节到现在这段时间去过厨房，或者你有没有在厨房发现什么特别的事情，只要是跟厨房有关的，都可以说一说。”
戒闻扣了扣自己的光头，回忆了一阵子才说道。
“除了我和师傅，平时很少有人进厨房，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比如谁渴了，去厨房找点水喝，或者谁帮我师傅端菜什么的。”
这不就是说谁都可以进入厨房嘛，说了等于没说！
萧绮月又问道：“那你有在厨房遇到过特别的事情吗？”
本来也不报希望了，谁知道戒闻说了一声：“有！”
我和萧绮月的眼神同时亮了起来。
“什么事？快说！”
“那个……。”戒闻支支吾吾了一阵，才说出来：“我们那个厨房好像，好像闹鬼了。”
闹鬼？
寺庙里还能闹鬼？
要不是看着孩子老实巴交，我可能都以为他在耍我们玩儿。
戒闻看我们一脸惊讶之色，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我也知道，在寺庙里闹鬼是不可能的，可是……。可是除了闹鬼，我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件事情。”
我忍不住催促：“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清楚！”
戒闻这才把自己的发现讲了一遍。
“平时我早上起床后，都会先到厨房打扫收拾，准备帮着师父做早饭，可是有几天，我发现头一天的剩菜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一开始我也没在意，以为是我自己记错了，可后来好几次，我都记得有剩菜，第二天早上起来偏偏就没有，连盘子都洗干净了，放在柜子里！”
“我把这件事告诉我师父，可他也不在意，说不是我记错了，就是菜被老鼠吃了，可老鼠吃东西，哪里还会收拾碗筷？”
戒闻满脸神秘之色，有些兴奋有些紧张，带略带恐惧。
我却觉得有些无语：“就因为这样，你就觉得是闹鬼？或许，只是晚上有人肚子饿了，到厨房偷吃呢？”
“这不可能！”戒闻摇了摇头，“我们寺里有规矩，出家人要清心寡欲，晚课以后就要休息，不能乱跑！更不能到厨房偷吃东西，被发现是要严惩的！”
“我把这件事告诉一些师兄弟，他们都不相信我，觉得我脑子有问题在编故事，后来，我就不讲了。”
说到这里，戒闻低下了头，满眼的黯然。
萧绮月问道：“还有其他的特别发现吗？”
“没有了。”
“春节以后，你下过山吗？”
戒闻长叹一口气：“没有，我是师父在庙门口捡到的，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下过山，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我真羡慕戒妄师兄，他能经常回去看家人。”
我和萧绮月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充满惊喜。
“戒妄经常下山？”
“也不是特别经常，大概一个月一次吧，他的母亲好像身体不太好。”
“好，戒闻，谢谢你！你可以回去了！”
戒闻离开后，我迫不及待的对萧绮月说道：“每个月都下山一次，时间上非常符合！”
萧绮月笑道：“那还犹豫什么，快去把他叫来！”
我一溜烟出了禅房，去院子里将戒妄带过来。
戒妄不高不矮，长相极为普通，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一点特别之处，扔到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一种，很难想象是一个可以到鬼市做生意的人。
“戒妄，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叫你过来吗？”萧绮月紧紧的盯着他。
戒妄并不慌张，镇定答道：“不是说提供偷米贼的线索吗？”
“听说你每个月都会下山一次？”
“是啊，我母亲常年卧病在床，所以每个月都会跟住持请一天假，回去看她，尽尽孝道。”
“你每月的哪一天回去？”
“一般来说，都是每月十七的那一天。”戒妄的表情十分坦诚，很爽快就回答出确切的日期，看起来不像说谎的样子。
不过，他要是稍微有点脑子，都不会在日期上说谎，因为这个太容易查出来了。
如果他是鬼市贩卖百家米的人，要在十五当天或者提前下山才行啊！
“十七？”我眯起眼睛，“不就是明天吗？”
戒妄面露焦急：“对啊，所以希望你们快点找出偷米贼，不然明天我没办法回家，见不到母亲了。”
他如此镇定，我和萧绮月倒有些吃不准了。
“我有一条发现，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们。”正在我们狐疑之际，戒妄又说道。
“什么发现？”
“我们寺里熄灯后有晚上不准乱跑的规矩，但是我无意中发现，好多个晚上都有人半夜偷偷起来，他出门的方向是朝着厨房去的，但我无法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去的厨房！”
这个发现简直太重要了，几乎就可以直接锁定嫌疑人了。
我急急问道：“你有没有看见那人是谁？”
“是戒慎。” 阴阳鬼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