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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渐远,冬踏至。今年的初雪来得分外早,早早下过一场后,文京被银装素裹,尘埃也慢慢随之落定。
张家和曹家的衰败虽一时轰动,但也仅一时罢。百年名门倾塌,不明者唏嘘,内知者,便是教训。而若是仍无法引起戒惧,那么……!
毕竟,天绥帝和太子虽非亲生,然都是手足。关系哪怕不能真正亲密无间,也并不是想当然那样,一击可破。
天绥帝亦是本心未改,秉正持承先帝夙愿,稳固越室江山。
于是如此一番,朝廷上下倒也清正了风气。又到一年年关,八方来朝,看到的便是一个格外牢固团结又欣欣向荣的越王朝。
越楚甚感欣慰。
墨星空就在一边看着他,装模作样……
越楚白了墨星空一眼。
墨星空立刻心无旁骛老实站岗……
惹得另一边的越择锐无奈,亦无奈的瞧着下面的一群莺莺燕燕。
“那是户部李侍郎家的千金。”越楚瞅了一眼手里的画卷。
“不好看。”
“那是魏侍郎家的。”
“太胖。”
“工部谭主史家的。”
“太瘦。”
“京城柳家的。”
“小家子气。”
越楚继续翻画卷的动作一顿。
越择锐察觉到的转头去看。正在越楚手里的一副画卷上,工笔描绘的少女灵动活泼,姿态敦茂。眉如远山黛,眼若春山笑。哪怕隔着一纸熟宣,少女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中也能看出皆有涵养。越择锐看了一眼名字:“宗政,和淑。”
“西啸州州守宗政业的嫡长孙女。”越楚开口。
越择锐想了想,也一顿:“宗政州守娶妻,楚氏。”
“嗯。”越楚看着画上的少女,温柔了眉眼:“此女像极了先皇后。”
侍立在侧的墨星空闻言也向画卷看去。不过终究先皇后已仙逝多年,他也只见过寥寥如面。现在唯一的印象,也只是通过纸砚。
越楚将画卷收起:“各州只送来了画像,先看眼下吧!”
越择锐眨眨眼。
“是你挑媳妇。”越楚好笑。
“那我觉得此女不错。”越择锐认真点头,之后亦认真道:“皇兄你说朝堂上需要制衡,我承认。可是皇嗣,虽哪怕皇兄你不说,自古来也都是循规蹈矩。我却觉得,即使我无需儿孙千百,也能让越王朝兴和昌盛。如皇兄所说,泽固明世、兴盛不衰。”
越楚看着越择锐,同样认真看着。之后在越择锐一席铿锵话落,他扬起一抹笑,郑重拍了拍越择锐肩膀:“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臣弟谨记,誓不会忘!”
越楚笑着在心底感叹。
而墨星空,大约比他更感慨良多。
热热闹闹过了年,来朝的各州官员、周边各国使节,便开始陆陆续续离开文京。此中一提,伊力罕送来了达可,便是国王木吉靼的掌上明珠,珠芙公主,意欲与越王朝皇太子和亲。
自然,越择锐看不上。
不过,伊力罕表现的诚心诚意。这位珠芙公主,也不像之前大月的雉雅公主一样。所以越楚才趁着过年,让康和公主和冲恬公主把花会办了起来。而既然越择锐亦觉得西啸州州守的那位嫡长孙女很好,越楚便下旨,宣其进京。同时,从文京并其它各州各挑了十位天之娇女。先进宫教导,再迎入东宫。
康和公主和冲恬公主都生在皇室,心思玲珑。更何况年纪在那儿,是以也都很乐得接过这个差事。
“皇上只管放心交给我们。”比康和公主更富态的冲恬公主,也更为直爽:“甭管都存了什么心思,我和康和,保管都教导的服服帖帖。”
说着康和公主也笑:“我们都未曾帮上什么忙,也只有让皇上,没有后顾之忧才好。”
越楚亦笑言:“那便麻烦两位皇姐了。”
康和公主和冲恬公主都口称不敢。
之后二人告退,越择锐叹了口气。
越楚拍拍他肩膀:“小小年纪叹什么气。”
“伊力罕明摆着贼心未死。”越择锐撇嘴:“那个珠芙公主心大着呢!”
“所以啊!”越楚从承和殿去到御书房,在龙案后坐下:“往后这宫里,有的热闹了。”
跟着越楚的越择锐闻言嘿嘿一笑:“皇兄也不怕墨小将军吃味。”
越楚亦撇嘴,默默扶了一把还酸着的老腰:“过来帮忙!”
“哦。”
春暖花开,燕鸣茑啼,文京的大街小巷渐渐都添了新色,披了绿装。至高至中心的皇宫,更是一如越楚所言,一言言中,热闹且十分热闹呢!
自西啸州来的队伍甫一进京,稍作休整,宗政业便携夫人楚氏,带着嫡长孙女进宫面圣。越楚得了消息,传了楚夫人孙氏亦进到宫来。
承宁殿。
“老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宗政州守快快请起。”越楚请宗政业和跟着跪拜的楚氏,及宗政和淑,一同起身。
年节进京来朝拜的,是宗政业的嫡子和长孙。因着宗政业虽未卸任,但到底年事已高,大半的担子都已由儿子来承担了。此番,不管孙女是否能有幸嫁入东宫,宗政业都准备就此留在文京,颐养天年。过年时,儿子和孙子在京城也都置办好了宅第田地,只待天恩。
之后楚氏又领着宗政和淑给孙氏见了礼。
“快起来快起来。”孙氏笑呵呵的。自赵谦给楚家添了个白白胖胖聪明伶俐的小子,孙氏脸上的笑纹虽更多了,但她也高兴。而她和宗政夫人楚氏按辈分,楚氏也该当敬她一声嫂子。“可好些年没见了,身体都好?”
“劳夫人记着,都好。”楚氏亦笑答,拉过宗政和淑:“快见过楚夫人。”
宗政和淑端正温雅的一礼:“楚夫人。”
“好、好。”孙氏笑的更和蔼了。
之后君臣亲眷一番闲话家长,天绥帝赏了好些东西,宗政一家随之告退。
“夫人觉着如何?”越楚问孙氏。
孙氏却似出了会神,被问后忙回神先告罪一声,然后才轻声答道:“果真像极了阿娴。”
贤元皇后,闺名,楚娴。
“不是指模仿来的,就是像。”孙氏接着道:“阿娴的父亲,和宗政夫人确也是近亲。所以。而且,这孩子,还是和阿娴不同的。要是阿娴,有个女儿……”
越楚默默点头:“那么夫人以为,她适合为太子妃否?”
“颜色和家教自都是没的挑。不过才刚及笄,要是嫁入东宫,那以后的日子可长着。臣妇不敢妄言。”
“能得夫人一份青眼已是不易。”
“皇上抬举臣妇了。”孙氏笑:“宗政一族在西啸州也是百年世家,教导出的女儿,肯定不仅臣妇觉着。且皇上都亲自召见了,那定是极好的了。”
越楚同样笑笑,心下却感慨。果然孙氏虽只是女流,然也是来自楚家,有着楚夫人的身份。这话,淡化了楚家的姻亲,又强调了宗政家,恭维了自己。
“那就且看以后吧!”越楚收起思绪。
孙氏也颔首:“是。”
便这样,进宫接受教导的,又多了一位,准太子妃。
皇宫更是热闹了。
祭清明后,天气一日暖过一日,正是踏青游玩的好时节。越楚躲闲,也去行宫偷懒了几日。顺道和墨星空过了段,胡天胡地的日子……咳。回宫后,正碰上一台戏。三个女人一台戏。
起因不必多说,也无需越楚多管。然主角之一,那位珠芙公主,可真的是,心大着呢! 夜晚月儿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