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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寒州一片绚烂的金黄,与红了的满山枫叶交织,辉映成趣。此次,该是越楚三入此处,唯此是闲适。一路赏景看花,好不自在。
不过。
“怎么想着又往这儿来了?”马车外,骑在马上的墨星空忽地想起来的问。
马车窗开着,越楚正倚在窗边,翻看着一本有趣的话本:“嗯。”
“?”墨星空眨眨眼:“去梅城?”
“不。”越楚终于认真答了:“去琼乡。”
那里?墨星空想了一会:“瑶河府上。”
“嗯。”越楚抬头看向马车外,目光自然延伸,眼中掠过一丝异样:“然后,去深梦山,一个叫做常满的村子。”
墨星空依旧不解,但也知越楚自有他的道理。且,去了也自有答案吧!“好。”墨星空回神,应了一声。
两人外加还是赶车的山阴,跟随的高杨林,之后便改道,往瑶河府去。瑶河府毗邻暮影州,深梦山,便坐落在两州的交界上。
几日后,琼乡。
越楚一行到达时,适逢乡上正举办一场诗文会。赛诗、赏文、斗花,很是热闹。附近的乡、郡也有许多文人墨客参加,以文会友,一时间不大的琼乡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寻了家客栈,安顿好后越楚和墨星空也上街去凑热闹了。听闻诗文会是乡上几家百户发起创办的,请了寒州有名的大家作评判,很有档次。引得乡上的各行各业也活跃起来,乡守更是支持。
因此举目所见,文玩、字画、笔墨纸砚,连闻到的都是墨香。墨星空有些头皮发麻!越楚好笑:“墨小将军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摛藻雕章、笔墨横姿。”
“这话又让我想起了林夫子那几个老头!”
“哈哈!”
墨星空无奈的叹:“所以你到底跑这儿来干嘛?”
“嗯……”越楚摇了摇手中刚卖来的墨竹扇:“赴约。”
“赴约?”墨星空更不解了,然后黑脸:“你什么时候勾搭的人!”
“去!有辱斯文。”越楚合扇拍到墨星空胸口上。收回手后,越楚又拍了拍自己掌心,语焉不详的:“等等看吧!”
“?”
这一等又过了一天。
第三日,就在墨星空头上雾水越来越重时,答案突然措不及防的。
这日,越楚依旧在无事时上街凑热闹。喝了会茶听了会曲,又到诗文会举办的乡守衙门做了会观众。午时散后准备寻家酒馆吃午饭,不过从乡守衙门对面的茶楼出来不多久,墨星空看着越楚忽地站住了。
“怎么了?”墨星空询问。
越楚视线的焦点聚在人群中的一点,墨星空循着看去。习武的敏锐,与越楚的心有灵犀,让墨星空一眼认准越楚在看的,是一个头发苍白步履蹒跚的老妇。只有一个背影,穿着粗布的衣裳。但不论是身上还是绾起的发髻都是干净利落的。而且仪态,礼,是刻在骨子里的。
她?
墨星空又看向越楚。
越楚的视线只移动了一下。
墨星空继续去看那老妇。这会她身边多了个人,是从旁边一间药铺子里走出的,一个身着灰白色长衫,从容不迫的青年。看清他侧脸的一瞬,墨星空一顿。明白了,赴约。
一间幽隐精巧的茶馆,三楼的一个雅厢。
门扉吱呀一声打开,过了会又吱呀一声合上。正站在窗前观赏天井景致的越楚,这时方回头回身。看着映入眼中,布衣素巾的越斐,朝自己跪地一拜:
“草民,越斐,拜见皇上。”
“平身。”越楚看了会越斐后开口。
“谢皇上。”越斐谢恩后起了身,之后看向越楚,淡然一笑:“皇上龙体可安?离开文京后,草民偶尔挂念。恍觉,竟已是南柯一梦。”
越楚点头:“一切无恙,一如昔往。诸事诸人亦顺,战后已一年余,百般向好。”
“那便好。”越斐同样点头。
“尔等呢?”
“谢皇上记挂,也是都好。”
越楚看着越斐,还是那个公子翩翩,但明显瘦了肤色也深了。不过,精气神,脱胎换骨。越楚不自觉,自也不知意味的深舒出一口气:“可是还有未了的心愿?”
问,越斐在越楚问完后再次跪地下拜:“草民确一事,斗胆请皇上成全。”
越楚无声示意。
“草民恳请皇上,允许将草民兄长的尸骨,葬回故地。”
“故地。”
“是,常满村。”
越楚无话,又是一会:“越逸之罪,罪无可赦。”
“草民明白。”
明白,却也没有辩解。越楚居高临下看着越斐,良久,叹了一声:“罢了!”
越斐立即深深叩首:“草民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之后越斐离开。
雅厢的门扉又是打开,合上。看着,一直守卫一旁的墨星空,方才在这时对越楚道:“我去办?”
“嗯。”越楚看向墨星空:“不过你只要监督就好。”
墨星空明白越楚话中深意,点了点头,而后又叹:“兵部尚书那老头不好打交道哪!”
越楚失笑。
这事于是便就这么定了。亦不是什么大事,越楚在琼乡又逗留了几天,常满村不必去了,几天后,越楚便返回了文京。
而文京,倒起了不小的动静。
有张姓和曹姓两家名门世家,因涉嫌贪赃枉法被抄家,家中有在朝中供职者也被革职。下令的是皇太子越择锐,因此越楚刚一回宫,就看到了龙案案头堆放的折子。
弹劾太子滥用职权的如雪花一般。
越楚拾起一本随手翻了翻,扔到一边。“太子呢?”越楚问一边的康公公。
康公公小心觑了一眼越楚的脸色,答道:“昌和候家的小候爷,约了太子到紫归山打猎。”
“嗯。”
听到越楚只应了一声,便再没其它话,康公公就知这件事再怎么折腾也是那样。放了心,康公公该怎么伺候还怎么伺候,该怎么做的也怎么做。
只是天绥帝这儿就这么过去了,有的人那儿,自是十分不甘心的。
曹家与顾家交好,身为太子太傅,楚丞相的接班人,顾承明于是便托病一直闭门谢客。而利益面前,一如五王夺嫡时的楚家,哪怕楚家,也非是密不透风。
并且曹家的那点小心思,有心的人也看的一清二楚。明面上是本着顺其自然,实则,曹家家主曹简程可是已经到了该离休的年纪。他在户部担任的主胥官职不大,但是个肥差。曹简程这些年一直在四处奔走,以求“子承父业”。
所以,其它关系也许都好说,然权力更迭的话。
越楚虽然不知,也并未深究,但料想,曹家在越择锐那儿定是碰过钉子。还大概不会是一次两次。其实这本不值一提,越择锐大约只是树立一下威信。可曹家本就着急,然后重要的,再被有心利用。
所以。
越楚翻看到了张家的罪证卷宗。
这家人,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然要是牵扯,跟越锦誉和越锦扬,和大雪十三门,甚至还有和陈广真,都能牵扯上关系。
呵!
越楚嗤笑。
“怎么了?”神出鬼没的墨星空。
“没,有事?”
“嗯,盖个印。”墨星空说着,手上却直接伸向玉玺。在掏出的一封折子上,戳。
越楚好笑的看着:“大胆。”
墨星空混不在意,并在放好玉玺后,凑到越楚近前,在他唇上亲了一个带响的:“晚上任皇上处置。”
“滚滚滚。”
“不看看?”
越楚更混不在意的摆摆手。
墨星空便又将折子收好:“所以你在看什么?”探头看到了越楚手里的卷宗,看清了后墨星空撇嘴:“太平日子不好吗?打仗的时候盼着太平,太平了却又瞎折腾!”
嫌弃的说完,越楚抬手拍了拍墨星空脸颊,以做安慰。
“那你慢慢看吧。我之后会离开文京一段时日,自己万事小心。”
“嗯,你也是。”
越楚同样叮嘱,墨星空凑近又亲了亲,方才离去。 夜晚月儿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