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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一身青黛色的小童衣衫,瞧着有些别扭。
本就生得英气,这么一来,更像个俊俏的少年郎了。
趁着温恪检查她二人的功课之际,她拉着萧缓到一旁说话。
“为了来见你一面啊,你们人间的规矩可太多了,一早上我都没敢大喘气儿……”她低声对萧缓嘀嘀咕咕。
萧缓哑然失笑:“可真是难为你了。”
“不妨事,前几日给你寄的信,你没有回,我担心你这出什么事了,便央着阿恪带我进宫找你。”
萧缓想了想:“这事怪不得我,宫里的信鸽不知在哪吃坏了肚子,这几日一直没法往温府送信,本来想等明日沐休,得空出宫见你的,你在信中说的馄饨摊和枣花蜜糖,我夜夜惦记呢!”
她满眼都是期待之色,舜汮颇为嘚瑟地拍了拍胸膛:“赶明儿姐姐我带你去吃遍青阳城!”
“阿汮。”温恪幽幽地朝她看了一眼。
她立即收敛了声音。
“缓缓,她是哪位?”身后突然响起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舜汮回过头,便瞧见一个身着月白缀红梅宫裙的俏丽女子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只听萧缓道:“皇姐,这就是我跟你提起的阿汮姑娘,她是温太傅的侍卫。”
那女子微微一怔,讶异地盯着她:“你就是上回给缓缓寄了一副画的阿汮?”
明媚的晚春,窗外的竹叶间透出点点微光,洒在手边的桌案上。明丽如绯色木棉的皇长女萧濯微微偏着头,满脸好奇地望着她。
这番景象,直到多年之后,舜汮仍然镌刻在心上。
那便是她第一次见到萧濯的场景。
此后,每当回想起那日在知行堂中,萧濯与萧缓的种种,饶是长生的仙神,也不免为之唏嘘。
萧濯的性子相较于萧缓,更为张扬些,一颦一笑间,如同浓烈的相思花,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
如果萧缓如温茶,稳重自若。
那萧濯必定是烈酒,令人一醉方休。
舜汮想起温恪曾同她说起过的萧濯,刚及笄的皇长女,琴棋书画,骑射刀剑,无一不精,可谓人中翘楚了。
舜汮一见萧濯,便觉得和自己是同道中人,不由得与之攀谈几句:“皇长女殿下也看了我的画?”
萧濯点点头,仔细回想了一番,正儿八经道:“我觉得你那驴子画得十分传神啊!”
舜汮面色一僵。
萧缓不免尴尬地低声同她解释:“皇姐,你可别说了,阿汮在信中同我说过,她画的是千里驹……”
萧濯:“……”
她就说一头驴子怎么还套着鞍呢!
四下沉默了片刻,萧濯上前道:“阿汮姑娘,你画的千里驹……脸胖了点。”
舜汮:“……”
皇长女殿下,你说话为何如此耿直,咱们委婉点不行吗?
“哎呀皇姐,这怎么能说出来呢!”萧缓急忙扯她,“阿汮她多没面子啊!”
萧濯眉头一皱,低声道:“可哪有这么胖的马脸啊……”
“吃多了不成吗?”萧缓歪着头。
“成成成……”她素来宠妹妹,既然缓缓说了,那驴……哦不对不对,那千里驹吃多了,那肯定就是它吃多了!
不晓得为什么,舜汮突然对作画失去了信心。
温恪这会儿已经看完了她二人的功课,当场将二人的进步与不妥之处一一讲明,这一堂课,舜汮是听得云里雾里的,索性在一旁坐着吃糕点。
萧缓与萧濯听得极为用心,温恪说的话,每一句都与朝堂,权谋博弈息息相关,不论她们中哪一个,将来继承大统,今日所学,都将受益匪浅。
舜汮借着温恪的光,坐在一旁听了几个时辰,所谓用人之道,治国之术,她倒是觉得更像是个兵不血刃的战场。
她记事以来,光顾着和风华虔四处瞎转悠了,也不曾吃过什么苦,这些在她听来,就有些难以领会。
不过她记性好,他说过一遍,她就都记下来了。
这文课上完,还有骑射课,温恪带着她们前往演武场。
皇女自幼学之年便要习武强身,不说学得多好,既为皇族,自当严于律己,片刻不怠。
别看萧缓文文弱弱的模样,若是上了马,弯弓搭箭,也是能入眼的。
萧濯身为长姐,更胜一筹,已是能驭马狩猎的程度了。
今日不教骑射,端看武艺。
今年萧濯及笄,女帝特意命宫中巧匠为她铸双剑涤墨。
而萧缓自小练的兵器,乃是轻剑,于她来说,倒是十分称手了。
二人皆有自己的兵器,眼见着舜汮独自在旁发呆,有些不忍,便央着温恪,也教一教她。
起初温恪并不想如此,舜汮并非宫中之人,甚至只是暂时挂着是侍卫的身份留在温府,着实没有必要习武,但萧缓与萧濯却想和舜汮一起学。
一再恳求下,才让温恪松了口。
“阿汮!你上这挑件称手的兵器吧!”萧缓拉着她到架子前,“据说太傅不仅学识渊博,这武艺也是半点不落,你想学什么,任意择一样便可。”
舜汮呆呆地站在兵器架子前,观望良久。
“阿恪什么都会吗?”
她一一看过此处的刀剑,伸手颠了颠。
对她来说,人间的刀剑都太轻了些,握在手里,仿佛随时会被她扔出去。
她默默挑选兵器之际,萧濯与萧缓已经摆开了架势。
二人的剑法皆是温恪所授,一招一式,极为精炼。
萧缓习武不久,尚有不足,萧濯则已小有模样。
“缓缓,阿恪,你们觉得这件如何?”就在此时,舜汮挑出了一样兵器,对着他们扬了扬手。
莫说萧缓,萧濯手里的涤墨双剑都险些脱了手,二人眼睁睁地看着她提着一条碗口粗的狼牙棒回来了。
看那神色,似乎还对此十分满意。
“阿恪,你能教我用这个吗?”她目光明亮地望着他。
若不是知道她就这么个性子,温恪会认为她是存心来找茬的。
看着她单手提着狼牙棒,简直像个混市井的土霸王,他的脸色已经渐渐沉了下去。
“放回去,重新选。”
舜汮一拧眉:“阿恪你这是歧视狼牙棒!”
这狼牙棒多好,甸手还扎人,抡过去就跟噶韭菜似的,哗啦啦地倒一片啊!
温恪咬咬牙,一字一顿地重复道:“放回去,重,新,选。”
……
入夏后,骄阳渐灼。
一城芳菲谢,绿意满枝头,正是春衫薄,轻纱舞袖的好时候,演武场上,却是另一番场景。
萧濯与萧缓在温恪的指点下,剑术小有所成,尤其是萧濯,涤墨双剑,剑舞生风,飒爽风姿,灼灼之华,莫不让人赞叹。
萧缓的剑,更为稳重些,不疾不徐,却自有一番剑意。
反观一旁的舜汮,这马步扎得着实辛苦。
那日她择兵刃,历经了狼牙棒,流星锤,双板斧,钢叉之后总算择了样看得过眼的红缨长枪。
诚然那枪比她的个头还高出一大截,她也丝毫不介意。
那红缨长枪比涤墨双剑更重几分,萧缓将其举起尚有些吃力,不必说还要握着它习武了。
舜汮大约是觉得这枪挺顺手的,便同温恪商量,要不就学这个。
温恪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这之后,让她端着红缨枪,在演武场上足足扎了一个月的马步。
萧濯与萧缓休息时,会过来看看她。
“阿汮,你还好吗?”萧缓看她满头大汗地扎在那,不免有些忧心。
“温太傅说,可以暂做休憩,你为何不歇会?”萧濯道。
舜汮硬是挤出个笑脸来,万般无奈地看着她们:“我倒是想起来,可腿……腿麻了,全身都麻了,你俩别光看着,倒是扶我一把啊!” 神君如此多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