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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chapter 139 清白不复?

神君如此多娇 夏清茗 8643 2021-04-05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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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醉的昏沉感袭来时,舜汮觉得自己一个脑袋简直要裂成两个,撑着沉重的头,她意识到自己这三日真是喝多了。

  她坐在床边,足足用了一刻钟,才反应过来,她已经不在青阳山上了。

  黄杨木矮几上,丢得东一本西一本的兵书,床头架子上,挂着她的甲胄。

  这里,是她在焉渊宫的屋子。

  脑子里一跳一跳地疼,她揉着眉心从床上爬起来,扶着柱子迷迷瞪瞪地走到门前。

  她到现在还有些糊涂,明明记得自己带着酒去了青阳山,可她是怎么回到焉渊宫的?

  嗯……

  她记得自己在坟前喝酒,不知喝了多久,似乎看到了阿恪,阿恪转眼不见了,然后她又看到了叶珩,他在她眼前晃啊晃啊,她想让他别再晃了……

  然后呢?

  唉呀,所以说喝酒误事,这都断片儿了。

  她摇摇头,刚想拉开门,门却被人推开了,她呆呆地看着门外的站着的叶珩,茫然地眨了眨眼,脚下一拐,掉头回到床边躺下:“看来我这酒还没醒,再睡会儿……”

  叶珩端着一碗醒酒茶,眼看着她跟遛弯儿似的,从门口遛回了床榻,全然当他是幻觉,也不恼,一言不发地迈步进屋,将茶放在她床头。

  四下沉寂了须臾功夫,舜汮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颇有那垂死病中惊坐起之感,一脸活见鬼的神情,直勾勾地盯着床边的叶珩。

  然后,她伸出手去,戳了戳他的胳膊,迟疑片刻后,又捏了捏他的手指。

  嗯,竟然是暖的。

  她默默收回了自个儿的手,顺便理了理睡得不成样子的头发:“咳,叶珩上神,您怎么在这?”

  叶珩目不斜视:“昨夜难道不是你抱着我的腰,硬是要我将你捎回焉渊宫的?”

  舜汮沉默了再三又再三,还是没能记起自己做了什么。

  “晚辈之前喝多了,昨夜的事全想不起来了,若是晚辈曾做过失礼之举,还请上神不要放在心上。”

  闻言,叶珩眯了眯眼:“哦?你当真都不记得了?”

  看他神色,舜汮心头咯噔一下。

  难不成她昨夜真的做了什么出格之事,又惹到这叶珩上神了?

  叶珩上前一步,一手撑在床沿,一手轻轻勾起她的下颚,缓缓靠近。

  “上,上神,太太太近了!……”她吃了一惊,本就糊成一锅的脑子眼下更是晕得七荤八素,这手脚都不晓得该如何摆才好。

  叶珩的眼中映着她失措的脸,如是泛着点点晨曦,微光之中,似乎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

  “还记不起昨日你做了什么吗?”

  薄唇似有还无地擦过她的嘴角,如同那枝头的花叶,突然间绽放开来。

  她的脑子里就像装了一壶刚烧开的水,咕咚咕咚地冒着泡,昨夜发生的一切接连在脑海中闪过。

  湿润的唇,温暖的怀……她怕是这辈子都忘不了自己做的荒唐事。

  她默默往后挪了挪,索性往床上一倒,一把将被褥扯过来,连头一起蒙上。

  叶珩看着她就这么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着,活像个要下锅的春卷儿,一时间啼笑皆非。

  怕她把自己憋坏了,叶珩伸手扯了扯那“春卷皮”,唤了一声:“阿汮,出来。”

  舜汮大约是觉得自己已经无颜见人了,窝在被子里闷声道:“上神,晚辈真不是有意的……”

  前有《仙宫秘史》,退婚后没两日就把人睡了,如今还酒后非礼上神,她怎么就逮着这一人占便宜呢?换个人会死吗!

  叶珩见扯不开被褥,只得将她连人带被子整个儿捞过来,跟剥春笋似的,把她的脑袋捞出来。

  他将这一根“春卷”摆摆正,省得一松手她就跌到床下去。

  “你亲也亲了,如今还打算赖账?”

  她颇为为难:“晚辈……晚辈不是这个意思,上神若是想要晚辈补偿,尽管开口,晚辈一定尽力替上神办到!至于昨日之事,晚辈必不会泄露出去,有损上神清誉!您依旧是清清白白的,绝不会被此事拖累!”

  她说得信誓旦旦,甚至从被褥下伸出一只手来,对天发誓。

  叶珩倒是云淡风轻,将醒酒茶端给她,幽幽道:“我并不担心你会泄露出去,你也不必发誓,昨夜的事,焉渊宫上下,这会儿应该都知道了。”

  “噗——!”她一口茶水全喷在了地上,愕然地瞪着他,“上神,您说什么?”

  只听他如此道:“你营中有个叫潆泓的吧,我记得他是个喜欢听新鲜事儿的,我刚写了段儿话本,这个时辰……该说的,他应当都说完了。”

  舜汮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潆泓的性子她还是知道的,便是没有的事他都能编出花来,何况还给了个话本子!

  她已经能想象出焉渊宫上下是何反应了。

  “上神您……这是作甚?”她苦着脸问他。

  叶珩平静地将茶杯放下:“省得你还得苦心遮掩。”

  她简直要疯了:“上神,您怎么能在这么干呢?您这样,让晚辈今后如何面对手下将士,如何树立威信?”

  他略一犹豫:“你几时开始如此讲道理的?”

  “我一直很讲道理!”她急于出去澄清误会,掀了被子跳下床,倒是忘了自己这酒还没醒,一站起来便是一阵地转天旋。

  “小心!”叶珩欲伸手拉住她,哪成想她这手劲儿还挺大,冷不防被她拽了过去!

  咚!

  这一跤摔得极为实在,舜汮更是摔懵了,脑子里不晓得在想什么,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正不偏不倚地压在叶珩身上,下巴磕着他的锁骨,还挺疼。

  “嘶……”她迷迷糊糊地支起身子。

  “舜汮!我听说你和叶珩上神……”巧不巧风华虔这会儿闯了进来,显然是刚听完话本子,心急火燎地来问她的。

  他前脚刚踏进门槛,便瞧见舜汮将叶珩咚在地上,二人皆是衣衫不整,这画面可比潆泓说的香艳多了!

  于是,他默默收回了那条腿,转过身:“打扰了,这就告辞。”

  “阿虔!”舜汮试图挽留他,然而连一片衣角都没够着。

  半日后,焉渊宫中又流传出了“虎狼主帅霸王硬上弓,美貌神君清白终不复”的桥段。

  待舜汮将前因后果单独同风华虔说清楚,已是当日晚上了。

  舜汮气得想把他摁在墙上踹:“还‘虎狼主帅霸王硬上弓’?你倒是看看我哪里如狼似虎了!”

  风华虔瞥了她一眼:“那不是润色润色嘛……”

  她白了他一眼。

  他暗搓搓地凑过来,低声问:“话说你真的把叶珩上神给……”

  他暗示性地努了努嘴。

  舜汮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我那会儿喝高了,不过好像是真的。”

  风华虔猛一拍大腿:“看不出来啊!你竟然如此……生猛!佩服佩服!”

  “我喝了那么多酒,早就醉了,哪里晓得看见的是幻觉还是真人啊!”

  风华虔“啧”了一声:“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喝醉之后就没个边儿,我上回那是侥幸守住了清白,上神这回……显然是遭了你的毒手。”

  舜汮现在想起昨日的事就想给自己一嘴巴,然此事已成定局,多想无益。

  她斜了风华虔一眼:“昨日是上神将我送回来的?”

  “可不是嘛,上神将你抱回来时,你一身酒气,我和陆离费了好大劲儿才将你从上神身上扒拉下来,好不容易给你弄干净了,你又非得上房顶高歌一曲,那唱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啧啧啧,就听你在哪干嚎了半晚,我上去拉你,你一脚就把我踹下来了!”他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的一块淤青,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

  舜汮听得一愣一愣的:“我……又断片儿了?”

  他哼了一声:“何止断片儿,你都快把我们折腾散架了。最后还是叶珩上神到房顶上把你弄下来,你就跟长在上神身上似的,抱着人家的脖子不肯撒手,非得让上神给你唱小曲儿!”

  舜汮:“……你且容我静静。”

  他叹了口气:“你啊你,就算叶珩上神真的是惊绝天下之容,灼灼桃夭之姿,你也不能逮着这一锅豆腐吃啊!”

  她苦着脸:“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他无奈道:“罢了罢了,如今上神暂住焉渊宫,说是要等你服下长生草再做打算,我这几日已将药引备好,待你缓一缓酒劲,便可以用药了。”

  舜汮一怔:“这么快?”

  “若不是为了去取北海寒冰和祝余草做药引,也不必耽搁这几日功夫……”他道,“长生草非药,而是一枚内丹,乃是少昊帝君穷尽一生,淬炼而成的秘宝。你服下后,需运行周天,将其吸收内化,与你的骨血筋脉相融,方可发挥其效。”

  “可知需要多久?”

  他摇头:“因人而异,你服下长生草后,神识将会飘忽于世间,其间我与陆离会为你护法,能不能成功将长生草内化,全看你的造化了。”

  “既如此,我昏睡期间,会将九婴留在焉渊宫中,你替我看着它,它如今虽说被我封住了法力,但依旧是上古凶兽,梵泠的魂魄还需你的金针来护持一段时日,切莫掉以轻心。”

  风华虔点点头:“你放心,你醒来之前,我与陆离自会帮你守着北荒。”

  得此答复,她也算暂且放下一桩心事。

  她沉默片刻,又道:“若是我无法将长生草内化,又将如何?”

  风华虔注视着她,神色从未如此凝重。

  “若是不成,最多不过一年,你必死无疑。”

  ……

  服药那日,风华虔早早将药引与长生草备好,与陆离在暗室外等候。

  舜汮倒是素来看得开,至于服下长生草后,能不能活命,也只有等她醒来才能知晓。

  今早她睡得极香,难得日上三竿了还未起身,叶珩进屋时,她还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在那缓神。

  叶珩走到她身边,她才转过头来看着他:“上神,我正要过去呢。”

  “且等等。”他将木梳取来,轻轻替她梳理头发,将她的长发绾做一束,而后,拿出了那支枫木簪,插在她发间。

  “上神?”她错愕地看着他。

  “这簪子,你还是戴着罢,那枚婴垣石我已取下,你不必多想。”

  她伸手摸了摸簪子,弯了弯嘴角:“好,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服下长生草,也不知何日才能醒来,这簪子,权当个念想吧。”

  她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上神,那日在青阳山,晚辈以为您是酒醉后的幻觉,所以才多有冒犯……”

  “哦?若我真的是一场幻觉,你便可以为所欲为了?”他反问道。

  “也不是这么个说法,只是毕竟是酒后做的荒唐事,为了您的清誉,不如忘了吧……”

  “阿汮。”他绕到她面前,仿佛汇聚着万古星光的眼,专注而认真地注视着她,好像这茫茫天地间,他不过看见了她一人而已。

  忽然间,他俯下身,勾起她的下巴,毫不迟疑地含住了她的唇瓣,好似品尝这人世间最美味的珍馐,温柔而小心地唇齿轻磨,忽而有些坏心眼地咬上一下。

  舜汮此时仿佛置身云巅之上,顷刻间不知今夕何夕,脑海中全然空白。

  近在咫尺的男子,乃是世上最为尊贵的上古神君,如扇子般的睫毛似有若无地扫过她的脸颊,她突然想起挣扎,双手却早已被他不动声色地按在了身后。

  待他起身,她早已恍然不知何如,双颊通红,一脸错愕地盯着他。

  他如此问道:“这样一来,还忘得掉吗?”

  之后,就连自己是如何到暗室门前的,舜汮都想不起来了。

  风华虔一眼便瞧见她唇上的伤口,不由得蹙眉询问:“舜汮,你这嘴哪儿磕的?”

  回答他的,是一记毫不客气的扫堂腿,以及舜汮突然间跟炸了毛似的嚷嚷:“不许问!”

  她身后的叶珩别开脸,默默扬了扬唇角。

  风华虔有些委屈,转身将她带进暗室,让她先服下祝余草,然后躺在北海寒冰做的冰床上,最后把长生草交给她。

  “服下长生草,你便会陷入沉睡。”

  舜汮点点头,看了看陆离和他:“护法之事,拜托你们了。”

  “殿下放心,属下和少君殿下会一直守在这里的!”陆离道。

  她点点头,将长生草吞下,慢慢躺平。

  很快,她便感到意识开始模糊,长生草的法力在她筋脉中游走,如流水潺潺,缓慢而温和。

  困意涌了上来,在她就此昏睡之前,看到叶珩握住了她的手,直到她终于合上眼。

  “阿汮,我会在这等你醒来。” 神君如此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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